看守虫后知后觉:“好像是。”
主要莫里阁下表现得太不在意了,似乎只是顺嘴一提,导致看守虫对这件事印象不深。
卡拉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你就感谢我聪明吧,不然换了其他虫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希尔洛。
哼。
“退下吧。”卡拉得意地摆摆手,打开通讯给希尔洛发了条消息,
“那只雄虫想见你,想的都来求我了。”
卡拉若有所思,在那条通讯后补充道:“我觉得他有翻供的意思。”
“?”
“没必要。”
“这……”卡拉一摊手,“这我也没办法。”
看守虫:“什么没办法?”
卡拉盯着看守虫问:“你这几天觉得莫里阁下有没有觉醒的感觉?你闻没闻到过他的信息素,什么等级?”
看守虫脸色红晕:“我怎么可能闻到过莫里阁下信息素的味道。”
敲敲通讯器若有所思,两手一摊。
觉不觉醒关我什么事?
————
“依兰,站住!”
纪·希尔洛沉声叫住正在上楼的虫,声音压着气,明显不悦。
希尔洛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淡淡回头;“我只是回来取一些文件,雌父放心,依兰不会久留。”
纪·希尔洛捂住胸口,许久不见,他的虫崽子还是那么糟心。如果能重来,他希望把这颗糟心的蛋塞回肚子里。
“明天替你定下了和蒙利阁下的约会,上午十点,你打扮打扮准时出席。” 纪·希尔洛恩赦般宣布。
希尔洛的通讯器响了声,他看着通讯眉峰微蹙,随手回了两条便继续上楼。“你都说了是替我约,我本虫并没有同意。”
“不许走!” 纪·希尔洛将手中杯盏重重放下,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哼,今天大律法官在家里住下,明天上午十点之前不许离开!”
话音刚落,一旁站立的的四只军雌一拥而上,身形快如迅风!
唰的一下,屋子里骤然明亮,一双绚丽的粉色的虫翼张开,轻轻一晃动便将四只军雌尽数掀翻,强大的精神力铺开,犹如一张密网,将四只军雌死死按压在地上,四只军雌愣愣地对视,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见到此景,纪·希尔洛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紧接着,他的目光停留在虫崽那半边暗淡残缺的虫翼,眼眸中是无尽的叹息与落寞。
他缓缓起身,一股更加强大威严的精神力无形中遍布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希尔洛死死扣住楼梯扶手,咬牙闷哼一声,身后那双流光的粉色虫翼缓慢垂落收拢,安静的垂在身后。
纪·希尔洛走到希尔洛身后,手掌欲触碰那半边虫翼。
嗖的一下,虫翼从掌心逃走,纪·希尔洛轻轻叹息。
希尔洛收回虫翼,左眼粉色流光稍纵即逝:“雌父,我还有工作,不便多——”
话未说完,那股强大的希尔洛无比熟悉的精神力紧紧束缚住他,几只军雌的控制已在悄然间解除,几只军雌愣了愣,飞快冲上去按住希尔洛。
纪·希尔洛转身离开,冷冷留下一句话:“你如果不想明年被强制匹配,就尽快和蒙利阁下订婚。”
“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回军部,还有你那头发,尽快剪了。”
这种影响军雌作战效率的东西,在纪·希尔洛眼里一律是累赘。
希尔洛不停挣扎,冷白的皮肤透出愤愤的红色:“我不会回军部!”
纪·希尔洛叹了声气:“就算你不回军部,也不想转正吗?杰德家族的小亚雌刚刚从军校毕业,你猜他取代你需要几年?”
“杰德家族在律法界举足轻重,你如果想在这一行混下去就不要与他们交恶。”
希尔洛神色冷峻,暗红的眸子阴沉沉的,他不知听进去了多少:“放开我。”
纪·希尔洛:“你安心准备和蒙利阁下的约会。”
随后,希尔洛被带到一件完全封闭的地下室,希尔洛对压制他的军雌道:“就让我在这里准备和阁下的约会?”
军雌显然提前受到指示,嘴闭得紧紧的,压着希尔洛把他锁在床边,卸下他的通讯器,一声不吭离开。
希尔洛苦笑一声,感受到身上的精神力渐渐减少,他调动自己的精神力朝着锁链全力一击。
哗啦——!锁链发出响动,链身不住地抖动,希尔洛认出了这是什么,苦笑一声轻轻闭上了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
滋啦啦——!
希尔洛瞬间栽倒在床上,冷汗淋漓,身体在强大电流的刺激下不受控制的抖动,额边银发沾湿黏住他的脸颊。他手肘支撑自己起身,额头抵着床,银发铺散,犹如一只濒死的白蛾。
第4章 可恶!只是D级!
“滴答滴,有客来访!”
地下室昏暗不分日夜,床上的白影动了动,一双暗红的眸子移目感应门。
五个小时。
“哥哥。”感应门打开,一个同样银发红眸的脑袋探进来,与之不同的是,那是一只亚雌,瞳色是明亮的红色,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脸部线条柔和,符合亚雌温柔解意的形象。紧接着格索踮起脚尖,整个身子飞快挤进来,一路小跑到床边,把手中芯片扣在手铐上。
格索看到依兰手腕上烧伤的痕迹,他握住依兰的手腕轻轻地揉,红色的眸子覆盖上一层水雾,声音哽咽:“哥哥,你何必和雌父置气,你明知道……有多疼。”
依兰抽出手,淡淡的起身,将阻挡视线的头发拨开,低头整理凌乱的衣领:“感谢。”
格索跪在床边,他擦掉左脸的泪痕,从怀里拿出一个蓝黑色的密封盒子放到依兰腿上:“哥哥,你放心拿着。”
依兰瞳孔一缩,随后他别开眼,神色淡漠:“抑制剂的定量联邦严格管控,你是已婚亚雌,按理没有定量。”
格索起身跪直:“这是我上次和雄主去兹格尔时我偷偷买的,哥哥你放心,我用的是虚拟账户,独立交易,完全没有经过其他虫的手,除了我和你,不会有任何虫知道。”
“联邦严令禁止兹格尔交易抑制剂,你知道一旦被发现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惩罚。而我,是联邦的律法官。 ”
“哥哥……”格索丧丧的垂下脑袋,愤愤道,“联邦就是故意不给够量的抑制剂,一旦抑制剂不够精神力失控被检测到……”亚雌抓住哥哥的裤子,眼眸透露出深深的恐惧,“绝对不能强制匹配……哥哥,格索只是希望哥哥给自己留一条应急的退路。”
依兰拿起抑制剂扔到床上,起身离开:“我不需要,你趁早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销毁,我不想在法庭上见到自己的亲生雌弟。”
“哥哥……”格索声音哽咽,他抓起抑制剂抱在怀里,红色的眸子紧紧盯住哥哥的背影。
躲避宅邸内的防御对依兰来说轻而易,光影缭乱的黑夜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落在商场中。
依兰刚刚拿到新的通讯器,登录个虫账号后,略过繁杂的工作消息,点开唯一一条来自私虫的消息。
在三条已撤回之后,卡拉问:“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么?”
去哪里?
那只雄虫哪里么?
依兰随后回话:“你被灌迷魂药了?”
卡拉头像一动,立刻回话:“……”
然后一个通讯打了过来,依兰接起通讯,当头就是一句:“你才被灌迷魂汤了呢?!”
听语气,颇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依兰挑了挑眉。
卡拉道:“那只雄虫答应我只要见你一面就同意抽血,我就是想看看那只雄虫究竟有没有觉醒,这很重要!足以影响判决结果。”
依兰搭乘去往律法庭的飞行航班,给卡拉发消息:“我去与否与那只雄虫觉醒有何关联?”
卡拉赧然,找补似的快速说道:“可……可那只雄虫表现的意思明显是要再次上诉,万一他用觉醒做文章,我们好留一手。”
提到再次上诉,依兰正色,眉峰蹙起,神色深思。
卡拉燃起希望:“你同意了?”
“搭成A356的飞行航班即将到站……”
依兰起身,飘逸的银色发丝遮挡屏幕:“不去。”
“可……”
“我不会同意,上诉无效。”
“哦。”
没有虫比卡拉更了解,谁也无法改变依兰的决定,他老老实实闭上嘴:“好的我不说了再见。”
卡拉说完飞快挂断通讯,这时,依兰刚好抵达律法庭,一条特殊的工作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依兰将通讯回拨,询问:“卡拉在今天下午申请查阅A305的证物档案?”
A305就是莫里诉讼案件的档案,因为判决已经下来,诉讼案件处于结案状态,只有依兰拥有查阅权。
对面回答:“是的,但案件已经封存。他没有您的有效证明,所以无权查阅。按照规定,判定此次来访需登记上报,以便您知晓。”
依兰眸光沉沉,低声道:“我已知晓,请删掉此次来访记录。”
“好的,已删掉此次来访记录。”
————
莫里想过大法官会来,但没想过大法官会凌晨来,彼时他刚刚得到通知,草草整理仪容,闷了一大杯凉水坐在沙发上迎接大法官,顺便将脑袋上几根顽固的呆毛按下去。
莫里回想那位大法官的模样,这里的虫普遍长得五颜六色的,大法官却不同,他像是画板上一股纯净的水,白的扎眼。
莫里静静思索着,深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一抹流动的幽深的泉水。那泉水中不堪的欲望与野心在无人的角落里一览无余,毫不掩饰,放肆生长。
莫里决定,不帮原主背这口黑锅了。
感应门打开,看守虫躬身引路。
记忆里那抹雪白的亮色突然出现在莫里面前,身形清晰,五官渐渐有了具体的形状,莫里弯起眼睛轻轻的笑,温柔和善,仿佛他们不是身份对立的法官与犯人,而是许久不见的故友:
“好久不见,大法官。”
依兰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性格变化是觉醒的一大特征。
“请坐。”莫里给大法官倒了杯凉到心坎的水,问道,“不知大法官深夜来访,有何指示?”
依兰坐下,并未动那杯水,他抬眼看向莫里,目光审视。
“我来给莫里阁下送行,期待莫里阁下在黑矿石监狱服刑愉快。”
莫里垂在腿侧的手无声捏动关节:“看样子大法官对自己的判决很是满意。”
说话间,依兰一直观察着莫里,他将一侧头发绾到耳后,垂眸:“无所谓满意,我只求公正。”
莫里细致的观察道这一幕,他起身靠近大法官。
“公正么?”莫里笑了笑,轻声道。
他心里认可大法官的公正,但对于人类莫里来说,这样的判决未必公正。
感受到雄虫的靠近,依兰下意识瞬间绷紧肌肉,他眼睛锐利的眯起,明显进入警惕状态。
“大法官不必紧张,雄虫和雌虫的战斗力区别大法官应该清楚,如果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雄虫才应该是雌虫手中玩物。”
依兰一愣,他抬眼看向莫里,恍惚好似初次认识这只雄虫,抬头间,耳侧几缕碎发垂落。
莫里注意到,他抬手挽起雌虫一缕碎发,不像人类染过的银发般干枯毛躁,这银色的发丝手感极好,微凉顺滑,像雪狐蓬松的毛发,叫人爱不释手。
莫里笑着将这缕银丝掖到雌虫耳后,还未待行动,雌虫一只眼睛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条竖线!
同时,莫里手腕吃痛,可他低头一看,那手腕光滑如初,上面分明什么都没有!
但他明明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缠绕在他手腕上,紧紧箍住他让他无法动弹,突然那股力改变方向,抓住他狠狠甩开!
莫里眼神一暗,缠绕在小腿上的尾巴蠢蠢欲动,那尖端竟然无声弹出一道锋利的鳞片,只轻轻一碰裤腿,便划开了布料。
不行!这尾巴的出现他还没搞明白,决不能暴露!
莫里收住尾巴,将其缠绕在膝弯处。
那股力甩开他的瞬间,电光火石间,他反手一把抓住那只法官的手腕!
莫里此人,向来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虽然不知道缠住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一定和眼前这只白虫脱不了干系。
依兰一惊,他向后一拉,衣袖竟然被莫里扯开,露出手腕处的烧伤痕迹。
莫里微微惊讶,他分明记得大法官好似没有结婚,所以决不可能是虫族的合法家暴导致。
可这伤,怎么看都像来自手铐,怎么想都不正经。
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在这次雌虫身上感受到一丝难堪的情绪。莫里蓦地松开手,任由那股无形的力甩开自己,他连连退了三步,后背撞上墙壁才停止。
两只虫分开之后,大法官立刻低头整理衣袖,伤痕完全盖住时,他还紧紧抓住手腕,不肯松开。
“阁下自重。”大法官道。
莫里咬牙嘶了一声,亏了,真疼。疼得莫里头昏眼花,站也站不住,他单膝跪在地上,反手摸自己后背,冷嘲道:“我想过一会我后背的淤青足以够大法官阁下去雄保会喝一壶了。”
依兰脸色一僵,他抓着自己手腕,警惕地冷冷道:“阁下冒犯在先。”
莫里干脆坐在地上:“雄保会可从不认这样说辞。”
这个组织是这么不讲理。
牢房里的智能机器人听见这边的响动,咕噜咕噜滚过来,依兰眼眸粉色荧光流动,左手无声背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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