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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不为(近代现代)——鳍尔

时间:2025-06-03 06:50:21  作者:鳍尔
  “死了就是死了。”纪延廷不留情面地打破他童话故事般的幻想,“你问过兔子愿意给月季当肥料吗,说不定它们的灵魂正在诅咒把它们生出来的母亲,让它们见过阳光又无情地把它们啃碎。你在温室呆太久了把什么事情都理想化,以为全世界都跟你想象一样美好。”
  纪延廷少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刻,整个人都显得很有攻击性。禾乐也生气了,盯着他的眼睛,道:“除了我没有人会愿意跟你同桌的,大烂人。”
  话毕一口气跑到校门口钻上车,禾乐催促:“勤叔,开车,快开车。”心脏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高速跳动着,他从车窗望向校门口,直至那个圆圆的拱门变成一个小环也没见着纪延廷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可转念一想,他骂了纪延延,骂了一个曾经单挑七个人的人。他还能见到下周的太阳吗!额头冷汗直冒,禾乐手发抖着去找小方巾擦汗,猛然发现这个书包不是他的!
  ·
  怎么办,怎么办,禾乐不安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回到家他思考了约五分钟要不要让勤叔再跑一趟把他送回学校,可要是纪延廷已经走了呢。如果纪延廷没走,他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举着铁棍在校门口等他。
  打脸好痛的,打手也痛,打屁股可能会好一点儿?禾乐后知后觉开始害怕。
  目前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自习课的时候他已经做完了周末作业,但是纪延廷全程在玩游戏!如果今天不把书包还给他,就只能等到周一上学,那么就意味着纪延廷两张化学卷子、一篇英语作文、还有五道数学课后题都得空着。
  思前想后,禾乐拿出手机,在班群里找到纪延廷的名字紧张地发送了好友申请。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焦急地等待了一晚上,没有任何回复。
  第二天,他又发送一次,老老实实地备注:“你好,我是禾乐。对不起把你的书包带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送回去给你。”
  依然没回复。
  禾乐坚持不懈地每隔一个小时发送一次申请,“我是你的同桌禾乐,周五的时候不该冲你发脾气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周布置了许多作业,老师说周一上课要检查的。”
  周六晚上禾乐刚睡下,手机突然响了,把他吓一激灵从床上崩起来。
  【你和J.已成为朋友,请开始聊天吧。】
  紧接着下面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禾乐深呼吸好几下才做足心理准备点开,沙哑的声音低沉地透过话筒传来,“那你给我写了。”
  ???
  ???
  刚上一年级的小侄子都不用禾乐帮他写作业,纪延廷都高一了,居然还要人帮他写作业!
  “做梦!”
  纪延廷都能想象出来禾乐说这两个字的表情,肯定是脸蛋鼓鼓,眼睛瞪圆,左侧嘴角那个酒窝深陷成一个逗号。
  “太傻了吧,是不是点点。”他抬手挠了挠手边的鹦鹉,与主人脾气出奇一致的鹦鹉不耐烦地啄了下他的手背,音调极高地阴阳怪气模仿:“做梦!”
  纪延廷扑哧笑出来,随后惊讶道:“你会说话了点点!再说一次。”
  但是无论怎么恳请,点点都不再开口,自顾自悠然地吹口哨。纪延廷放弃了,喂它吃了点小零食,一旁的手机再次震动。
  “我给你写,那你周一来学校别带什么武器啊。”声线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懒音,字符互相粘连,像撒娇的语气。
  可以预想到禾乐烦恼又犯怂的模样,那天纪延廷没想到他会回呛自己,倒没觉得多生气,只是感觉很新鲜。没想到禾乐会发数十条消息致歉,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就像从没见识过世间的恶意。
  或许在他的世界里兔子真的会把月季养得很好。
  “比你还笨,点点。”
  “做梦!做梦!”
  【作者有话说】
  乐乐:纪延廷你这个大烂人!
  乐乐os:大烂人也要做作业!!
 
 
第5章 
  周一早上,荣德高级中学校门口,保安大叔已经从保安亭走出来三遍。闸门旁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紧紧抱着蓝色书包躲在灌木后,不时探头出来看几眼,行迹十分可疑。
  保安正准备上前盘问,男孩眼睛突然亮了亮,像脱缰的野兔一样蹦了出去。
  “你终于来了!”禾乐迎上去,一把薅住纪延廷的胳膊把他拽到一旁,像秘密接头的特工一样从蓝色双肩包里面掏出一个黑色书包给他。脑袋低垂着,溜圆的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后悄声说:“数学和化学给你写好了,但是英语作业要写作文,我怕跟我的思路重复了,就没写,等下早读前你再努努力写一下。”
  纪延廷愣了愣,脚下的滑板滚远了也没留意。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男孩欲言又止。
  “听到了吗,英语作文要写......”
  “你不会是把那个绿化芒给吃了吧。”纪延廷有些一言难尽,要是没吃坏脑子怎么会真的给他把作业写了呢。
  “那倒没有。”禾乐得意洋洋地在背包侧袋掏出一个小小的绿芒果,顺着果实形状走向,画了个——朱元璋。
  “像不像。”
  纪延廷走到滑板旁把它踩起来左手夹着,偏过头随意看了一眼,故意揶揄,“对着你自己画的?这么丑。”
  禾乐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犹嫌不够,纪延廷添一把火道:“画得挺像的,左边脸颊再加个逗号。”
  “不给你看,我去给晓宁看。”他把芒果塞回书包,抓着两边背带往教学楼走。
  纪延廷踩着滑板瞬间就追上他,勾住坠在身后的蓝色带子,端详他恼怒的神情,“真生气了?”
  “哼。”
  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滑板的高度,纪延廷就像一座大山,高大的暗影罩在禾乐身上。禾乐跟他说话需要费劲地仰着脖子,过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唇,问:“你不生气了?我拿了你的书包走。”
  “我又不是你。”
  这话什么意思,说他经常生气吗?禾乐大为吃惊。语调降下去一些,面无表情地复述校规第八条,“不准在校道骑行。”
  “这又不是自行车。”话虽如此,纪延廷罕见地好说话地停了下来,轻轻把滑板踢到他脚边,“你试试。”
  禾乐瞄了两眼,尚在犹豫就被纪延廷像拎点点一样拎了上去,他轻推了一把禾乐的背,“走。”
  校道笔直平滑,夹道栽种了芒果树,晨曦被翠绿枝叶过滤去了热气,柔和地铺在少年发稍、肩头。
  “可以再快一些吗?”禾乐得了趣,咧着嘴问,颊边逗号似的小酒窝深得仿佛可以盛酒。
  “当然可以。”纪延廷说,“你不怕就行。”
  “我怎么会怕,我可是男子汉......”话还没说完,纪延廷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背,禾乐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到底是新手,直挺挺站着,速度稍快一些禾乐的身体便不可避免地往前倒。前方有减速带,轮子碾过立刻转了向歪歪扭扭地往路牙撞去。眼见就要摔了,禾乐紧闭双眼抱住脑袋。
  可是,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
  “学校三番五次,三番五次强调不允许在校道嬉戏打闹,驾驶交通工具,别的同学踩单车进学校都知道下车推行,你们俩倒好,还在减速带滑滑板!是嫌自己的胳膊腿长太好了,要摔一摔换新的?”
  “......”
  德育主任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向禾乐和纪延廷发射了半个小时含酶、蛋白质及电解质的水分。其骂人的词汇量以及用词的新颖程度远远在纪延廷之上,禾乐突然觉得听纪延廷说话倒也没那么讨厌,至少纪延廷说三五句就会停下来,不像德育主任,根本看不到尽头,保温杯里的茶都见底了还没说完,最终还是他们班主任来打救了他们。
  “主任您说得没错,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陈老师把人领走,禾乐跟在身后乖巧地道歉,“对不起陈老师,我不应该在校道滑滑板。”
  陈老师嗯了一声,道:“滑板我没收了,等期末考完试再来找我拿。你们俩赶紧去医务室让校医看一下,李主任也真是的,手都流血了还一个劲在那儿说说说。”
  “老师,我......”禾乐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延廷强行拖出去,“好的,老师。”
  已经打过上课铃,走廊上没有人,两米宽的走廊硬是被他们隔出了一米距离。
  禾乐走得稍慢了两步,心不在焉地盯着纪延廷手肘看。
  刚在校道时,因为滑板速度过快,撞上减速带,他差点摔下来的时候纪延廷一个箭步冲上前,长臂捞住他,两人同时倒下。
  他倒什么事都没有,但是纪延廷整条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手肘处更是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看上去有些骇人。
  “我还没死呢,再说了也轮不到你给我哭丧。”纪延廷回头睨了他一眼,口无遮拦地说。
  “纪延廷!”禾乐眉眼耷拉着,往日的神采不见踪影,“你怎么总是不好好说话。”
  他虚心请教,“那什么是好的话。”
  禾乐没回答他,他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比如,乐乐真可爱之类的?”
  “逗我很好玩吗?”
  纪延廷认真地想了想,平时逗点点,它只会啄自己,逗禾乐偶尔会收获意想不到的乐趣,他说:“是挺好玩的。”
  “无聊。”
  “无聊吗?”纪延廷歪了歪头,思考,“跟你还挺有聊的啊,你都帮我写作业了。”
  禾乐挠了挠脖子,略显不安,催促,“快点儿走吧,你手上的伤口快结痂了。”
  ·
  校医似乎跟纪延廷很熟,进门的第一句便是“又来了,后背怎么样了?”
  纪延廷没说什么,微微抬起手臂展示上面的伤口。
  校医夸张地嘶了一声,“这次是谁打的你,都进化到用钢丝刷折腾人了?”
  “别废话。”
  “ok,ok.”
  禾乐站在一旁,眯着眼心惊地看校医处理伤口。生理盐水不要钱一样往下倒,暗红的血被稀释,哗啦哗啦把洁白的瓷盘染红,随后展露出胳膊上更多小伤口。校医转身去拿药膏的时候,禾乐绞紧手指走近,小心翼翼地端起纪延廷的胳膊看了几眼。
  “吓傻了?”
  “是不是很疼啊纪延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纪延廷愣了一瞬,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浓重的暗影,遮盖了情绪。医务室本就不大,正常说话声音可以传遍每个角落,校医去而复返,帮纪延廷回答了,“你这小同学还挺关心他的哈,放心,他结实着呢,不怕痛的。”
  禾乐想也不想就反驳,“哪有人会不怕痛的。”
  校医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包扎好胳膊的伤后,递了个枕头让纪延廷趴到床上,“摔这么狠,针口估计都裂开了,顺便给你看看能不能处理。”
  “什么针口?”
  纪延廷抬起头,恢复冰山脸,“你回去上课。”
  “陈老师让我等你。”
  “我又不会跑去跟陈老师告状。”
  “我作证,他从小就不爱打小报告。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去打回来,从不搬救兵。”
  “闭嘴,纪桢。”
  “ok,fine.”纪桢在嘴巴处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禾乐拖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打定主意不走,纪延廷也就不管他了。洁白校服掀起来,背后一大片青紫鞭痕,还有一道缝了十多针的长疤,像条歪歪扭扭的蜈蚣。这断然不是摔倒会产生的伤口。
  “谁打的?”禾乐骇然。
  “怎么,你要给我出头?”纪延廷躺着还不老实,掀起一半眼皮斜了斜他。
  “我......我......”禾乐“我”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帮你告诉老师。”一下子把两人都逗笑了。
  “你这小同学还挺有趣哈,我们廷廷居然交到朋友了,舅舅甚感安慰。”
  “滚。”纪延廷翻了个白眼。
  舅舅,禾乐看了看纪延廷又看了看纪桢,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舅甥关系。且不说纪桢长得这样年轻,说是他的哥哥也不为过。很难想象纪家怎么会养出纪桢和纪延廷这么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孩子。
  不对,纪延廷的妈妈是纪苑卿,她去世了,那还有爸爸啊。纪延廷的爸爸呢?他跟妈妈的姓氏,是离婚还是什么原因。早知道就上网搜一下纪苑卿的资料了,不然也不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纪延廷。
  一方缺席了成长,又赶上青春期,平时能够依仗的只有不着调的舅舅,所以纪延廷性格才会变得这么恶劣。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小可怜儿纪延廷。
  纪延廷不是禾乐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他已然把自己想象成敏感缺爱的小可怜儿,只是瞥见他藏不住事的脸就知道他那个笨脑子又开始运作了。
  哒一下打了个响指,禾乐回过神,“嗯?”
  “好看?”
  被纪延廷一说禾乐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定格在他的背上,虽然覆盖着不同程度的淤血,但是延绵起伏的背肌与脊沟同样清晰可见。少年的骨架还没完全长成,但已经依稀可见落拓挺阔的身形,劲瘦的腰身收束到黑色制服裤里,凹陷的腰窝若隐若现。
  禾乐闹了个大红脸,“才不是。”
  “噢——那就是羡慕。”
  “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本来就不是。”
  上完药换了干净的纱布,纪桢打断他们的小学生斗嘴,扶纪延廷坐起来,“这里没有缝合线,针口你去医院处理一下,班主任那边我帮你请假。”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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