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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强拆了我的攻略系统/暮霭沉沉(古代架空)——语成

时间:2025-06-04 06:06:39  作者:语成
  宛若不再被珍视的、随手扔掉的破布娃娃。
  残败又落魄。
  “……!”离火寂灭,却又在陵光神君眸底肆虐燃起,意外、震惊、责怪,诸多情绪交织起伏,似乎还有一点十分难以察觉的悲伤,可最终,却全部转为失望,冷脸道,“夕岚,你若当真坚守己见,为捍卫你的原则而与我们大战一场,我尚还能敬佩你少年热忱。可你竟半途而废、自甘堕落,上不管九天诸殿今后如何运行,下不理人间日后如何混乱,就此撒手人寰,真是,德不配位。”
  夕岚不再说一句话,只无比疲惫地闭上眼睛,而后,身体逐渐透明、轻飘、直至化为一缕青烟,再无踪迹。
  楚青霭只觉浑身的血都凝固住,抹了把脸,想强行令自己保持冷静,手却不受控制地冰凉下去,不多时,便降至与暮云闲同样蚀骨的阴冷。
  至此,神域终于告破,面前,仍是一片摇曳的彼岸花海。
  沉默而美丽。
 
 
第100章
  上一秒还在幻境, 下一秒已重返无归,楚青霭只觉得身体剧痛,眼前发黑, 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动作也做不得。
  耳畔,陵光神君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夕岚,我一向知道你懦弱,却不知你竟会懦弱至这般地步。如此自欺欺人,作茧自缚,真是可笑至极。”
  暮云闲并未接她的话,只嘶哑道,“你将他怎么了?”
  “没怎么, 他只是凡人之躯, 受不得太虚神域的力量而已,稍作休息便好”, 陵光神君不屑道, “你与其关心他, 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好好想想, 他这满是悲剧的一生,你要如何向他解释, 身为凡人,又能如何向他补偿。”
  暮云闲本就清浅的呼吸瞬间停滞, 忙道,“对不起,无论是我身为夕岚时的所作所为, 还是我今日带人擅闯你无归城的错误行径,所有荒唐事,皆是我一人之过,我愿意一人承担!”
  “哦?”陵光神君将信将疑,“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你就愿意认错了?夕岚,这可不像你啊。”
  “我认,我认!”恐惧之下,暮云闲嗓子发紧,忙不迭道,“我真的认!”
  陵光神君却道,“我没法信你,喝了这箴言露,再说的话,我才敢信。”
  衣物簌簌声后,液体流动,暮云闲再度开口,颤声道,“流荧,杀人诛心,你已然做到了,此时此刻,我的确比上一次更加痛苦、更加害怕、更加心如刀绞。可这个人……我知道,你想要亲眼看他与我对峙,看着这个我如今最在乎的人指责我、怨恨我、咒骂我,可、可我真的已经无法承受了,就算看在母神的面子上,你送他走吧,就当为我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楚青霭终于能够睁开眼睛,凌厉地看向他,可暮云闲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陵光神君”,轻飘的嗓音再度响起,俨然已是强弩之末,一字一句道,“就算是我,求你。”
  少年并未流泪,亦不曾皱眉,甚至连嗓音都不见一丝哽咽,可形单影只地站在那无边花海中,如此淡然地说着这样的话,便只剩下无尽的悲怆和落寞。
  一抹不忍闪过,陵光神君起手召出离火,终于道,“好。”
  灼热的火焰快速将楚青霭包裹,暮云闲眼底一片灰烬,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哽咽道,“楚青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往事尽现,他本以为只能看到楚青霭满是恨意的双眼,却不料,熊熊火焰中,他只看到那人动作敏捷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借助离火的力量,拽着他一同升空离去!
  陵光神君起身便追,可早被她降服的安都若却突然暴起,破天荒地出手相助,不要命地与她缠斗在一起,让她一时竟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
  世界天旋地转,周身烈火焚烧,恢弘的赤焰充斥于双眼,噼里啪啦的爆燃声不绝于耳,便连鼻腔都被炙热的空气烫得发疼,可腰间的那双手臂,却为他构筑了一个足够安全而牢固的空间,让他获得片刻宝贵的安宁。
  许久,火焰寂灭,双脚落地。
  月色如练,清风鸣蝉,目之所及,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之上,梨花似雪绽放,溪流潺潺,木屋前落满了花瓣,安静又美好。
  是那片熟悉的、独属于楚青霭的梨花林。
  暮云闲不敢与他对视,只能低头死死盯着地面。楚青霭亦不说话,只有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似鲠在喉。
  许久,终究还是楚青霭率先开口,低声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语调不急也不缓,根本听不出主人是何种情绪,暮云闲咬了咬下唇,强行抑制住抬头的冲动,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年少轻狂,自以为是……”
  “啧”,楚青霭打断了他,简洁道,“那些往事我都看过了,你就不用再提了,还有呢?”
  这次,倒是隐隐能听出些不耐烦了。
  暮云闲于是老老实实道,“关于我的身份,我并非刻意瞒你,只是实在复杂又荒诞,我当真不知如何说起……”
  “这个也不用提,你是谁,我再清楚不过”,楚青霭再次打断了他,咄咄逼人道,“还有呢?”
  这次,除了不耐烦外,便连微微的愠意都听得出来了。
  暮云闲却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惹得他如此生气的理由,搜肠刮肚许久,方才磕磕绊绊道,“还有,你所听到的、却又听不懂的‘系统'和“任务’,我只能告诉你,它的确存在,根植于我的身体里,控制着我的一切行动。我来到这个世界,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它的要求。所以,我们相遇,亦是……”
  说未说完,楚青霭已突然逼近,抬手扼住了他的后颈,不让他再说下去。
  暮云闲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也终于确定,此人的的确确,已十分生气了。
  ——因为,那双望着他时一向温柔的眼睛,此时已冰冷不堪,太过高大的身子挡在他面前,投下一片更加叫人心悸的晦暗阴影。
  钳制在后颈的手又加大了些力度,强迫他仰起头,不得不直面那道审视的目光。楚青霭咬了咬后槽牙,嗓音低到沙哑,连名带姓道,“暮云闲,你当真不知我究竟在气什么?”
  暮云闲只觉头皮发紧,想要逃避却又根本无路可逃,极度紧张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对不起,从接近你开始,我就是抱着欺骗你、利用你的心思,什么情话,什么关心,都是假的……”
  楚青霭不悦打断他,“又错了。”
  暮云闲很想回答出正确的答案,却当真没有任何思路了,慌乱之下,只能道,“……总之,我是真的错了,你无论因为什么而怨恨我,我都认。若你实在生气,可以打我骂我,甚至、甚至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呼……”楚青霭长长呼出一口气,似是用尽全力方才勉强控制住怒火,死盯着他道,“暮云闲,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他越是如此,暮云闲心中便越是没底,只能道,“楚青霭,我并非刻意气你,而是当真是不知道自己还干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毕竟这些年,我干的错事实在太多了……你别这样看我,不信、不信的话……”
  暮云闲福至心灵,献宝般将一只火红的药瓶递给他,诚恳道,“箴言露!这是流荧的箴言露,凡饮下者,只能坦诚表达!给我用箴言露,这样,你总能信了吧!”
  少年目光坚定,浑身紧绷,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
  楚青霭接过它,摩挲着光滑的瓶身,看着他许久,方才勾唇,似笑非笑道,“你确定?”
  是个极其意味深长的笑容,暮云闲却根本顾不得琢磨它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只忙不迭点头道,“确定!”
  ——无论是多么糟糕的往事,无论是多么肮脏的心思,这一次,他不害怕它们暴露,只害怕自己尚还没有发现,不能及时向楚青霭道歉。
  他不求他原谅,更不奢望二人还能有未来,只求,及时道歉。
  两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楚青霭带着薄茧的拇指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他僵硬的后颈,眯起眼睛打量他的状态,耐心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是一切尽在在掌握中的、独属于上位者的从容。
  不过数秒,暮云闲眸中便如水一般清明了。
  楚青霭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揽进自己怀里,低下头去,唇若有若无滑过他的耳朵,极为缓慢、却又极为精确地问道,“阿云,抛开一切顾虑,扔掉所有前尘,只凭本心回答我,你,想不想与我永远在一起?”
  ……?
  这是什么问题?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问题?
  暮云闲设想了一万种可能,却完全没想到,楚青霭要问的,竟会是这么个没头没尾的事情!
  可箴言露叫他根本来不及控制自己,便已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闷声道,“想,十分想,万分想……”
  楚青霭眸中笑意渐起,只余缱绻柔情。
  药量少得可怜,一个问题,药效便尽然散去。
  暮云闲却完全懵了,愣愣看着他,疑惑道,“就、就问这个……?其他更重要的呢?”
  楚青霭却道,“阿云,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暮云闲不解道,“什么?这怎么会是最……?”
  楚青霭终于忍无可忍,低下头去,轻易堵住了他还要追问一堆无用问题的唇。
  扼在后颈的手是这世间最坚固的枷锁,叫暮云闲不得不仰起头来,全身心地承受这个无比激烈的吻。
  空气升温、升腾,灼烧着他的鼻腔,不久,便连身体都被一同引燃。
  暮云闲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拼命挣扎。
  楚青霭不得不暂时停下,无奈叹气,“阿云,不是已经说开了吗?怎么还闹?”
  “这、这不是……”暮云闲大口喘气,艰难道,“不是闹!最重要的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楚青霭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搂着他腰的双手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将他抱起,小心翼翼放在一段低矮而粗壮的梨树枝上,曲起食指敲了敲他的额头,笑道,“阿云,你这脑袋,莫非是榆木雕的不成?”
  暮云闲懵道,“你……又不生气了吗?”
  清风拂过,吹起了地上的梨花,亦将暮云闲本就凌乱的头发吹得更乱,楚青霭将他额边碎发拢至耳后,悠悠道,“阿云,我气的是,旁人以为那些陈年旧事足以挑拨离间,让你我二人心生嫌隙也就罢了,怎的你自己也要这样认为?难道这么长一段共同相处的时光,还不足以叫你对自己、对我、对我们彼此之间,建立起足够的信心吗?”
  “轰”,暮云闲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入了脑海,宛如烟花在他耳边炸开,叫他自己的声音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难以置信道,“那段往事,你看明白了吗?你知道……我就是夕岚吗?”
  楚青霭道,“知道,再清楚不过。”
  “既然知道……”暮云闲嗓子发紧,“你便是该恨我的。”
  楚青霭道,“是吗?为何?”
  少年身形清薄,黑发垂落,眸中似有万物,却又似空无一物,遗憾又后悔,寂然道,“因为,你这样糟糕的命运,是我亲手写下的。对不起,那时的我太自信、也太无能,没有好好思考,若我能再认真一些……”
  “与你无关,不要道歉”,楚青霭粗粝的大拇指按在他唇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摇头道,“我不怪你,一点也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如此自责。”
  楚青霭顿了顿,目光沉沉道,“更重要的是,阿云,无论你曾经是不是夕岚,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于我而言,都无所谓。只要你现在是暮云闲,就足矣。”
  暮云闲没有听懂,茫然道,“我现在是暮云闲没错,可我曾经的确还是夕岚啊,我们是一个人,你看不明白吗?”
  楚青霭笑意更甚,低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轻松道,“阿云,夕岚也好,朝岚也罢,我都不会怪罪,更不会恨。他是你的一部分,与你有着同样美好的人格,我本就十分欣赏,更何况,人总是爱屋及乌的。”
  爱屋……及乌?
  暮云闲不知为何,分明是没有刻意去哭的,鼻腔却不受控制地猛然一酸,大颗大颗的泪争先恐后坠落。
  楚青霭温柔地望着他,佯作无奈,“怎的还哭鼻子了?”
  自进入无归后,不,不,自被卷入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在这些陌生世界中摸爬滚打以后,长久萦绕在心间的痛苦与折磨,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机会。
  暮云闲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痛声道,“楚青霭,你怎么这么傻,什么爱屋及乌,暮云闲,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啊,他根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楚青霭却道,“我握过你的手,搂过你的腰,触过你的脸,吻过你的唇,它们都是再真实不过的,阿云,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又能属于哪里?”
  “我也不知道……”暮云闲道,“但……我迟早要离开的。”
  楚青霭又笑,慢悠悠道,“那可真巧,作为生命转瞬即逝的凡人,我也是迟早要离开的。”
  暮云闲抬头,泪眼朦胧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不一样!”
  “有何不同?”楚青霭挑眉望着他,沉声道,“阿云,无论你来自哪里,只要你现在就在这里,那就是属于这里的。而至于什么‘迟早要离开’,我从不提前为未来的事情担忧,我鼠目寸光,只求当下。”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调,暮云闲无端就是知道,那里面除了坚定的爱意外,还有其他东西在隐隐跳动。
  是危险又可怕的东西。
  让人下意识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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