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穿书帝师,但暴君预备!(穿越重生)——三五望月

时间:2025-06-04 06:19:56  作者:三五望月
  宋铭川和裴晏如今可算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堵在宁府了。
  “咱,咱们这陵州习俗,下聘时要在门口撒喜钱,讨喜气!”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氛围中,王总督终于挤了出来,笑容满面,“接下来府中还有活动呢!有提桥板、过水灯、套吉利钱……我已和宁家说过了,送完聘,贵客尽管来看!”
  “这些活动是江南独有的么?”宋铭川问,“京城好像不曾见到。”
  “是,陵州风俗如此,都是给未成婚的年轻人办的,今日府上有许多公子小姐,两位都还没有成亲,认识一下也是美事。”王总督道。
  这话暗示意味很是明显。
  裴晏:“我便不去了。”
  宋铭川:“我去瞧瞧。”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
  宋铭川一展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裴晏有些错愕地看向宋铭川。
  “宋大人去,四殿下不去?”王总督听声看向二位。
  宋铭川如今能感受到旁边一道灼人的目光。
  ——所谓美事,实在和他无关,他说去看看,其实只是正事已毕,下意识想错开裴晏。
  然而裴晏的目光叫他意识到,并不是那么容易错开。
  果然下一秒裴晏跟着开口:“我也去。”
  他神色从容地好像刚才说不去的不是他。
  下一刻,裴晏径直走入宁府大门,宋铭川颇觉头痛,但也只能跟进。
  果然宁府前院热闹成一气,宁家人客气上来见礼,说了吉祥话后便带着他们往里走,府内花园里果然看见衣香鬓影,未婚的公子小姐三三两两在一处,不时能听见隐隐笑声,所谓的提桥板、过水灯、套吉利钱其实就是一些需要男女合力才能做成的奇巧活动。
  一名少女将吉利钱抛上天,男子将手中的金网投掷出去,正将吉利钱套中,落在地面。
  “好!”马上就有许多人起哄喝彩,那亭亭玉立的少女脸颊绯红,看着对面男子,两人显然是互有情愫。
  “老师想来这里,是想见什么人么?”裴晏跟在宋铭川身后,低声问,目光紧紧跟着宋铭川。
  “我在城中一不生二不熟,何来有人相约?”宋铭川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活动上,目光随着那些水灯。
  “哦?”裴晏靠近一步,“若不是人,老师又是对什么感兴趣呢?这些把戏么?我也可以陪老师玩。”
  ……那倒不必了。裴晏看着花园中男女。都是十六七岁年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少年人天性,如春光般明媚。
  “只是看着少年人青春正好,我也觉得欢欣。”
  裴晏蹙眉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男女,有什么好看?
  比他好看么?
  身后的裴晏一会儿没说话,宋铭川倒是真看了进去,隔着池塘他看见对面有个与裴晏差不多大的英俊少年,正和戴斗笠的少女说笑,眉宇间全是溢出来的喜悦。
  轻轻摇着扇子,宋铭川却又想起裴晏。
  为人师者,自然希望弟子前程顺遂,不仅是学问功业,也有情爱婚姻。那样的笑容若是出现在裴晏脸上,一定会更好看。
  宋铭川摇着扇子的手忽然停住了。
  他回头,裴晏的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困扰,垂下眼帘,像在思索什么。满园明亮的夏意仿佛都和他隔离开来,该是郁郁葱葱的年纪,却仿佛不会再有旁人那样轻松愉快的神情。
  可是以前分明还有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裴晏的目光只会跟着他呢?
  宋铭川突然觉得如今这样费心费力地遮掩,很累。
  夜间裴晏来到他房里,或许不止他发觉的那一次。
  那样小心翼翼,分明藏思已久,可到白天,却装作一切都没有过的样子,向自己撒娇。
  可是又真的能够天衣无缝像是什么都没有过吗?
  他也累。要提防着裴晏说出口,又要注意着保持距离,还要思考早就乱成一锅粥的原著。
  彼此分明站在一起,又仿佛隔了一层,何必呢?
  “殿下。”宋铭川静静地靠着栏杆旁,表情一点一点淡下来。
  “老师?”
  裴晏听见他声音,抬头。
  正对上宋铭川的视线。
  他从未见过宋铭川这样的眼神,这段时间超出他过往认知的宋铭川已经出现了太多,而他盯着宋铭川的视线,莫名心口开始跳动。
  “……抱歉。”
  宋铭川就这么清清淡淡地开了口。
  话乍一出口,裴晏尚未反应过来,下意识要道“老师有哪里对不起我”,然而他还没开口,宋铭川又很慢,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抱歉。”
  刹那间仿佛一根引线将千思万绪穿透,裴晏的神色从茫然逐渐聚焦,他几乎是慌乱地想要遮掩,却看见宋铭川轻轻侧过头,望向庭院中,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知道了。
  裴晏脑内一片空白。
 
 
第48章
  宋铭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客栈。
  或许裴晏也不知道。
  这段回程异常的安静, 连作伪的开口好像也免去,裴晏的表情甚至没有再动过,将他送到房门口时还低声说了一句“老师好生休息”。
  单从表面来看, 他似乎毫无波澜。
  现在还能回去吗?宋铭川往后一仰, 靠在椅子上, 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莫名其妙问出那个他当初穿进来第一天的问题。
  其实来到书中时间日久, 宋铭川不敢说每时每刻在提醒自己并非书中之人, 但也确实刻意与其他人都划清界限,兜兜转转下来这本书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还是裴晏。
  太难了。
  晚膳裴晏没有动过,倒是福来抱着一卷经书出来了。
  “殿下没用饭么?”宋铭川靠在房门口问,“这是什么?”
  福来摇摇头, 把手上东西给他, “这是您每回晚归时殿下抄的,如今积攒下来许多,我也看不懂。”
  宋铭川定睛一看,是《清静经》。
  他似乎想笑,嘴角动了动, 到底还是没能笑出来, 抱着那卷经书回了房。
  如今裴晏的字极好,瞧不出以前的模样。
  小时候裴晏学发音和读书都极快,但当初学写字,可真是快愁得宋铭川掉头发,裴晏握笔姿势就很难纠正,手指抓紧笔杆的姿态不像是握一支笔,反倒像拿一把刀,还是下一秒就能握着宋铭川特地找人给他做的木炭笔给人身上扎两个窟窿的那种。
  宋铭川手把手比划了, 松开手裴晏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握刀的姿态,地上又是坑坑洼洼一片。
  他叹了口气,看着裴晏,而裴晏悄不做声地抬起头,打量着他。
  小孩的模样很好懂——裴晏看出来宋铭川的无奈,觉得宋铭川生气了。
  那时的裴晏还没和他建立起信任,身子直直地挺在那里,目光里是各种揣测。
  他并没有学会藏起心思,表情实在好懂,一眼就知道心里什么算盘,宋铭川觉得这小孩想得忒多,原本细微的不耐烦都烟消云散,忍不住冲他招了招手。
  “小殿下,过来。”
  裴晏磨磨蹭蹭地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还要写么?”
  “不写了。”宋铭川指了指自己身边,“小殿下,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你站一个时辰了。”
  他叫裴晏休息,裴晏却偏不休息,蓝汪汪的眼睛骨碌碌地转,试试探探的,“真的不用写么?”
  “真的。”宋铭川觉得有点好笑,看裴晏还杵在原地不动,索性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小殿下,过来吃点心。”
  他又没有什么虐待儿童的爱好,写字而已,再想想别的办法就好了。
  宋铭川拎起一块小饼干,不由分说喂到盯着他的裴晏嘴里,看着小孩啃下去。
  如是这般后,被投喂了水,又吃了几块小饼干的裴晏终于不再那么杵着,原本直挺挺僵着的背缓缓放松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晃了晃腿,给自己辩驳,“我很努力了,但就是写不好。”
  他握住笔的时候很别扭,有宋铭川握着他手把手教着写还好,但一旦松开,他就把控不住力道,又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我知道,”宋铭川想了个办法,“那下回我握着你的手习字,带着你写一个字,你自己再写一个,然后我再握着你的手,我们一步一步来,好不好?”
  裴晏点了点头。
  而后的习字里,宋铭川只能从后面揽着裴晏,用手握住对方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教。
  教人习字,其实最难,被握着手的人若稍有反抗,笔力就会凝滞,要么用强力带着对方跟着自己笔触走,要么只能笔触不稳,裴晏被他握住手的时候,手腕僵硬,身体也在僵硬,努力放松,但依旧是下意识地生出些抵触的劲道。
  小孩子力气不足,笔很难握住,又天然具有反抗的力度,不好把握。
  “小殿下,别反抗,跟着老师的力道走,”宋铭川还记得自己握住对方的手,温声细语地哄着,轻声叮嘱他,“相信老师。”
  从最开始无意识的抗拒再到逐渐放松,再到最后裴晏的手仿佛成为宋铭川握着的笔,每一处都是随心所欲,而裴晏用着这种方式,先是只能自己磕磕绊绊写出一个字,还是力道不足笔触不稳的那种,然后是一行诗,直到后面能够全然自己握笔,以流畅的姿态写下一整篇文章。
  那篇文章裴晏落下最后一笔时,宋铭川看去,恍然发现被自己手把手教的孩子,已经以一个飞速的进度成长起来,而在落完那一笔裴晏兴奋极了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再无以往的揣测、不信任与试探。
  那双蓝宝石般剔透的眼睛亮极了,像在发光,带着献宝的心思将那篇文章展现在他面前,像一株彻底舒展开的花,在那间破败屋子里肆无忌惮地展现着骄傲。
  “老师,看我!”
  宋铭川被这句呼唤惊得猛然回神,才发觉他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正注视着他,在烛火下平静如同夜晚的湖泊,一双手正穿过他的肩膀与腿弯,稳稳地将他抱起。
  是裴晏。
  宋铭川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裴晏也没做什么,只是将轻轻他从椅子上抱起,放到床上,垂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没有休息么?”宋铭川低声问。
  看天色,已经很晚了。
  裴晏摇头,松开手单膝下跪,想替他褪去鞋袜,宋铭川直起身伸出手止住了他。
  “……殿下,足够了。我们聊聊,好不好?”
  握着宋铭川脚踝的手没有收回,裴晏就着这个单膝下跪的姿势在他面前片刻,抬起头看着他,终于低声开口,“老师想聊什么?”
  他这么说了,宋铭川反倒哑然。
  如今的气氛才是尴尬难耐。
  “殿下。”
  他轻轻将裴晏扶起来,直视着裴晏那双眼睛,“你现在应当知道了前几日我为何避着你,冷处理这事这是我不对。你自小身边没有亲近之人,对我生出孺慕乃至……占有,亦是人之常情。”
  裴晏的眼神无波无澜。
  而宋铭川继续说了下去。
  “然而,你还太小,若是因此将其误以为情爱,便是我做师长的错处。”
  “殿下,你还年轻,并不曾试过情爱,只是错将孺慕之情、占有之欲认成爱罢了,临水轩禁锢了你,折羽宫也并非是久居之地,殿下,整个天下之大,你是不曾去过的,如果有更多的时间,足够遇到更多的人,你或许就会发现,老师也许只是无足挂齿的一个人而已。”
  宋铭川慢慢地讲着,看着裴晏。
  裴晏的表情一开始都是无波无澜的模样,而直到他说出“无足挂齿”时,才像是突然涌出来一些血色,将那深蓝色的瞳孔都镀上一层带血的光泽。
  “无足挂齿?”他将这四个字极缓慢地咀嚼了一遍,像是才明白其中的意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宋铭川,“……老师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对。”宋铭川攥紧了自己的手,“我不过是殿下的老师,传道受业解惑是我的职责,占据你人生里重要地位的人可以有很多……”
  “那些我通通都不要!”裴晏突然吼了出声。
  他原本平静的表情终于裂开缝隙。
  “老师,你不喜欢我,不接受我,可以直说,”他死死攥着掌心,感受到掌心下血流汩汩躁动,“但我绝不允许老师轻贱自己,你从来都不是无足挂齿的人,从前不是,如今不是,往后更不会是。”
  他抬起头直视宋铭川,眼神里带着痛苦和退让,“至于我的那份喜欢……老师你可以逃避,但不要否认,好不好?”
  “我不是逃避。”在裴晏话语落下时,宋铭川的话也接了上来,“只是殿下,我对你……并非情爱。”
  他的话很轻,但在一片寂静里,该听到的人都已听见。
  宋铭川心下骤然一紧。
  娱乐圈内向他示好的人不在少数,而大多他委婉拒绝对方都能听其雅意而退,偶尔有个别纠缠不休的人也往往还没来得及叫他发作就已经被撵走。
  他从未有过当面如此直白而不留情面的拒绝,尤其对象还是裴晏。
  裴晏的嘴唇颤了颤,“那是什么?”
  怜爱?疼惜?把他当孩子一样用长辈的目光去看么?
  宋铭川:“……”
  他想到方才那个梦。
  他总能轻而易举回想起裴晏意气风发的时候:写出第一篇字、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同他在京郊打雪仗、第一次练剑削下一朵桃花送到他面前,那时候的裴晏目光如天空般澄澈,永远带着最好看的笑容,叫他见了心下柔软。
  那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从原本单薄的身体逐渐成长,朝着的是宋铭川想法中最好的模样长成。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