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梨也是霎时被吸引了目光,蔓延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雀跃的指尖在沈瑜白的膝间跳动。
沈瑜白捏住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把玩逗弄。
此时马车停下,马芬芳敲响了马车的木梁。
“好生热闹的紧,下车凑凑热闹去啊。”
苏满梨早就跃跃欲试,眼眸闪烁着望向她,沈瑜白拿起身侧的纸伞,微笑道:“走吧,小心一些哦。”
虽说上京在北方不算炎热,但这太阳还是挺毒的,沈瑜白在苏满梨的身后为她执伞,马芬芳也是有样学样,两人跟在身后好似小厮一般大包小裹的提着。
苏满梨与郑幽千倒是乐在其中,一路上看到喜欢的就驻足嬉笑声不绝于耳。
路过一处摊贩时,摊主叫住了他们。
“几位姑娘长得好生美丽,不如为心爱之人编织一套簪花环吧,寓意永结同心花团锦簇,美好的很啊。”
这一套说辞自然是留住了苏满梨与郑幽千,她们在摊位前选了又选,沈瑜白见她喜欢便直接坐下了。
“这要如何做?”
摊主很是热情,立刻凑了过来,耐心道:“您选喜欢的花,这边有藤蔓,我教您……”
四个人在这闹市中坐下,沉下心来制作手中的花环,苏满梨向来心灵手巧,做起来有模有样,连摊主都忍不住夸赞。
“姑娘这手,真是巧啊,我在这摆摊了十几年,您还是第一个如此有天分的,若是在这城中做个花娘估计都是佼佼者了。”
苏满梨绯红了脸颊,笑道:“您谬赞了。”
反观另一边的马芬芳,就差与花环打起来了,郑幽千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只叹息一会这丑东西可不要戴在自己头上才好。
“千儿,这花怎么这么容易就烂掉了。”
“你那手能不能轻一点!”
沈瑜白小心翼翼的将花枝穿过藤蔓,虽说做的不如苏满梨,但还是中规中矩的。
苏满梨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温柔,眼里盛满的爱意,望着望着,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沈瑜白抬头,撞进了那浓浓如春水般的眼眸中。
“做的不太好,梨儿莫要嫌弃了。”
苏满梨笑而不语,将手中做好的花环戴在了她的头顶,整理着她的碎发别在耳后,这人仿佛越发美丽了,那沉静的气息隐隐的灼热好似只要一个眼神便可以灼伤她的心。
“这般好的瑜白,做出来的就是最好的。”
沈瑜白直白的凝望着她,眼底浓重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海水般碧涛汹涌。
情到浓时,马芬芳的大脸凑了过来,卡在她们中间,眯着眼睛看看苏满梨,再看看沈瑜白,哼了一声。
“不知羞!大庭广众的。”
话音未落,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耳朵,将她拎走,只能听到她凄厉的惨叫声。
苏满梨与沈瑜白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时间很快,日落西山,黯淡的天际也浮现了许多星光璀璨,街道上并未因为太阳的离去而沉寂,反而更加热闹了起来。
各条街道上,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集市上甚至比白天还要繁华,身着各色衣袍的人们络绎不绝,两旁漂亮的花灯比比皆是,不少人聚在一起猜着灯谜。
湖中精美的画舫上姑娘小姐们嬉笑着游湖,整条街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她们租下了一条船,缓缓的行驶在湖面,沈瑜白向船家要来了摇椅,悠哉的坐在甲板上饮茶欣赏夜景。
微凉的湖风轻抚,惬意的很。
苏满梨悄然出现,将薄毯盖在她的膝间,屈膝坐在小椅子上,头靠在她的腿边,缓缓阖眸。
时光好似慢了不少,沈瑜白轻抚她的发丝,心得到了久违的平静。
马芬芳端着几盘糕点走来,郑幽千紧随其后。
“过了这条河就到了上京了,按照这个速度,明日就到了。”
马芬芳随手抓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口中,含糊不清的继续道:“虽说咱们已经在上京建造了琉璃坊,但其实也是从头开始了。”
沈瑜白颔首,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这条路,不知有何困难等着我们。”
“管它呢。”马芬芳大手一挥,豪言壮语张嘴就来:“我们几个在一起,再难也闯的过去!”
沈瑜白看向她,说到底对于马芬芳她是有些愧疚的,遂而轻声道:“老马,这几年辛苦你了。”
马芬芳一怔,向来厚脸皮的她竟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哎呀,说这作甚,肉麻的紧,哎呀哎呀。”
沈瑜白正了神色:“从我开始决定创业开始,就是你在身后义无反顾的支持我,这次院里家乡随我一起到上京,你也是没有丝毫犹豫,我心底是十分感激与感动的,老马,真的谢谢你。”
马芬芳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抹眼:“这船上的风还真大,都迷眼了。”
郑幽千抱住了她安抚,马芬芳立即窝在她的怀里不愿抬头。
日落日升,月恒。
船只靠岸,沈瑜白站在船甲之上,看着脚下的土地,这便是上京了吗?
宽敞的街道,耸立着雕梁画壁的建筑,这些建筑多以红色的屋檐庇护,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繁华歌宴惹人生叹。
在她愣神之际,远处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她认识,是白驹。
“白驹见过郡主。”白驹拱手行礼,指了指身边的人:“这是我的同胞姐姐,白鹤,我们奉主子之命,保护您,这是主子给您的信。”
沈瑜白接过信件,将其打开来。
(瑜白,我将白驹与白鹤派去并非监视,上京凶险,她们可在关键时刻助你脱险,盼你不拒,母亲这次没有前去并非心中无你,只是这一次,母亲有更重要的人要守护绝不能再失约,吾女瑜白,一路顺遂。)
沈瑜白将信件交给了苏满梨,看着眼前的两员大将头疼的摸了摸额头,道:“想必她已经安排好了,那便走吧。”
白驹伸手:“几位随我来。”
白月吟果然安排好了在上京的住宅,只是……这也太大了一些吧。
沈瑜白仰着头,看着偌大的宅院长大了嘴巴,上面赫然悬挂着沈府的牌匾,甚至还烙印着摄政王的大印。
她还真是小瞧了资本家的实力,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置办出这么多东西。
里面还有好多下人,白驹招了招手,一位嬷嬷走了过来,笑容可掬。
“夫人,午膳已准备妥当,热水也备好了,您是否现在洗去尘埃再用膳呢?”
沈瑜白被她这么称呼还有些不习惯。
“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再吃。”
那嬷嬷躬身,低眉:“那便随老奴来吧。”
一路上,穿过几处走廊,她恍然发现,这里竟然与沈家几乎一样,还真是……太贴心了……
到了院子门外,那嬷嬷推开了大门。
“夫人,大娘子,这是您二位的主院,日后便是我来伺候您二位的衣食住行,您二位可唤我骞嬷嬷。”
骞嬷嬷随后又看向马芬芳与郑幽千。
“您二位的院子在旁边,一会丫鬟们会去伺候二位贵客,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您二位谅解。”
马芬芳点点头,随着丫鬟们走了。
沈瑜白进了房间,见骞嬷嬷还未离去,有些别扭的不知道的说什么,还在苏满梨上前一步道。
“骞嬷嬷,夫人不太喜他人伺候,我来就好,您先去忙吧,晚些我再与您了解一下家里的一切可好?”
骞嬷嬷心中有些惊讶这年纪轻轻的大娘子竟如此好说话的同时,也不形于色的点头道:“谨遵大娘子,老奴便出去了。”
人一出门,沈瑜白就瘫在了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顶。
苏满梨走来,将她的鞋袜脱去,从包裹中拿出了干净的衣物。
“去洗洗吧,一路也劳累了。”
沈瑜白不禁有些唠叨:“真是的,怎么哪儿都有她们呢。”
苏满梨被她逗笑,便说:“那你还来住,想来你也是想占这便宜的。”
沈瑜白坐起身,打了个响指,嬉笑道:“自然了,有便宜不占那怎么行,总好过自己买宅子还要花银子的强啊。”
苏满梨拉住了她的手,为她褪去衣衫:“其实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上京不抵之前在家里,这样也少了许多麻烦。”
“是啊,人生地不熟难免挨欺负,这样也好。”沈瑜白接过了她手中的衣衫:“也是饿了,一起洗快一点,走吧走吧。”
“沈瑜白~!”
“哎呀~走吧走吧~”
第58章 这世间原是一个圈
琉璃坊所在的位置是城郊的方向,远离闹市虽然有些许地方不方便,但私密性得到了极大程度的保证,并且按照沈瑜白的要求,来做工的都是附近村庄的百姓,她们中大部分都不识字。
琉璃坊的一切都是沈六负责的,这一年也是她一个人在这里驻守,自从得知沈瑜白她们要来,一大早上就喜气洋洋的准备了起来。
马车还未靠近,就命人点燃了鞭炮,霎时间鞭炮齐鸣,附近的人家还以为是谁家娶媳妇了呢,纷纷出门来看热闹。
马车停稳,沈瑜白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手在鼻尖挥了挥那呛鼻的味道。
郑秋桑在上京的医馆交给了郑幽千,今日马芬芳跟着她一起去上任了,宅子中好多事需要了解,苏满梨也没空来,只能她自己来了。
“沈六。”
“哎!”
沈六激动万分的跑了过来,伸出手想扶一下沈瑜白,意识到什么,又收回手迅速在身上擦了擦才再次伸出手去。
“掌柜,您可算来了,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沈六招了招手:“来人,将门口的脏污扫一扫,莫要脏了掌柜的鞋了,没个眼力见的。”
沈瑜白看着她,从前在店内胆小的小姑娘不知何时也有了独当一面的气魄了。
伙计们赶紧动了起来,表情上看起来很是惧怕这个代理掌柜。
“沈六啊。”
沈六赶紧应道:“哎!您说。”
沈瑜白环顾四周,心下想要给她一些面子,便笑了笑说:“管理的很好,再接再厉。”
沈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掌柜说笑了,还是跟您学的,要没有您,我什么也不是,快快,您随我来。”
沈瑜白跟着她走进了琉璃坊,工人们正有条不紊的赶工,见她来都是恭敬的站起身问好。
沈六始终都在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有哪一点做的不好,惹了她不高兴。
见她谨小慎微的模样,沈瑜白默默转动了扳指却并未说什么。
逛了一圈,来到了会客厅,沈瑜白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主位,沈六恭敬的站在她的身边,随后便有一位账房模样的女子走进来,捧着厚厚一沓册子。
“掌柜,这是琉璃坊的账目,您请过目。”
“嗯。”
沈瑜白接过,翻动着纸张,粗略的看过去,琉璃坊近来生意的做的很好,订单都很稳定。
她仿若无意般询问道:“年节时,伙计们的工钱可如数给了?”
沈六答:“给了,按照您的吩咐,工龄在一年左右的增加一年工钱,满三月的多给一月。”
“嗯。”沈瑜白合上账本,抬眸看她:“分红呢?”
沈六表情有些蹊跷:“也如数给了。”
沈瑜白瞧着她,淡然一笑:“沈六啊,长了年岁,胆子也长了许多,莫不是觉得我傻了?”
沈六赶紧跪下,辩解说:“掌柜,这附近的百姓之前多是种地而生,若是银钱给的多了,定然是要挥霍,若是遇到不检点的……怕……怕是要辱了琉璃坊的名声。”
沈瑜白颔首,沈六怯生生的悄悄看向她,只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今日,你去办件事,伙计们成亲的将大娘子接来,未成亲的,将家中老娘接来。”
沈六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起身:“是,我这就去办。”
她转身就走,账房驻足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沈瑜白端起茶杯:“你叫什么?”
“我,我叫张吉,是咱们琉璃坊的大账房。”
“嗯。”沈瑜白放下茶杯:“咱们账上如今可以拿出多少现银?”
张吉在心中合计了一下,道:“可有三百七十二两十六钱。”
沈瑜白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将其换成一两的银子,下午我要用。”
张吉领命出去,下午时,沈六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不少娘子们,在院中有序的站好,都互相张望着不知为何来这里。
不肖片刻,张吉也带着几个学徒搬着几个小箱子回来了。
沈瑜白见都已就位,便站起身,来到众人面前。
“诸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琉璃坊的东家,我叫沈瑜白,之前年节我未能及时回来实在是分身乏术,其实呢,这分红之事我早于沈六商议过了,只是为了等我便错过了许久时间,这次我回来,一是给大家的见面礼,二呢,也是让大家高兴高兴。”
她招了招手,张吉立即抱着钱匣子走了过去,她翻动名册。
“叫诸位家中娘子与老娘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在此做工累,她们在家中持家也很累,咱们不能厚此薄彼,这银子我分成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感谢你们为我琉璃坊做出的贡献,第二部分,是为了感谢那些幕后的娘子们辛勤持家。”
说罢,她伸手在匣子中拿出了二两银子。
“叫到名字的家人,来到前。”
大家一开始还将信将疑,随着第一个人领到了银子,大家伙开始沸腾了起来,更有嘴甜的会在拿银子时留下一句吉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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