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稳定皇城的第二月,白月吟去了边疆,这一去就是两年。
那一日,白月吟率领着半数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边疆出发。
她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着铠甲,英姿飒爽。她回头看了看皇城,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
“等我回来。”
白月吟轻声呢喃,随后,一甩马鞭,向着边疆奔去。
马蹄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白玉珠讲述完这段往事,目光望向远方,似乎还沉浸在那段回忆之中。
沈瑜白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
她终于明白,这朝堂之上,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而自己,如今也被卷入了这复杂的局势之中,无法自拔。
“十姑姑从未告诉过朕,边疆发生了什么,朕只知道,二十年里,风平浪静,直到她们的身影又开始出现,而那也是你突然变化之后。”
沈瑜白如今一点不意外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很明显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中。
“所以,你觉得是二皇女卷土重来?”
白玉珠微微摇头:“不…朕不知道是不是她,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
“近两年边疆的事情很微妙,城中多了许多外域商人,二姑姑,已经第六次上折子要回来了…”
“回来?”
白玉珠回眸,灼灼的眼中隐藏着杀意:“祭天大典将近,她自然要回来。”
第72章 棋子
沈瑜白望着白玉珠,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问道:“若是臣不接受呢?”
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这无疑是对皇权的直接挑衅。
她微微抬起下巴,挺直脊背,做好了被皇帝责罚的准备,脑海中甚至闪过鱼死网破的念头。
白玉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冷冷地看着沈瑜白。
缓缓说道:“你觉得你有不接受的余地吗?配合朕,意味着守护你的家人,人,可是很脆弱的,经不起波折,而她们的命,可都在你的手中。”
沈瑜白眉头紧皱,心中一阵挣扎,咬了咬下唇,说道:“若是白月秋回来,发动了战争……”
白玉珠眼神骤冷,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意味不明,语气坚定地说:“国家不会有战争,百姓也禁不起皇权动荡,若是真有那日,朕将第一个战死,也要守百姓安宁。”
她向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沈瑜白的眼睛,继续道:“刑部是朕要动的第一块肉,要砍疼,要斩绝,要永绝后患,朕需要你,去拿起这把刀。”
沈瑜白沉默了许久,她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从没想过走到今日这一步,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挣扎,问皇帝
“是否真的要在这皇城鲜血四溅?”
皇帝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现在就没有鲜血吗?这册子中血淋淋的记载,都是刽子手肆意妄为的作为,我早就知晓,之前有十姑姑的镇压,他们翻不起来风浪,可如今不同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缅怀。
“十姑姑的离开是考量了很多方面,她有意放权给朕,让朕成长,甚至不惜用之前跟随自己的谋士作为磨刀石,朕当然不能浪费了她的苦心。”
沈瑜白沉重地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抬脚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瑜白全身心投入到彻查冤案的工作中。
这一日,沈瑜白坐在刑部大堂,神色冷峻,面前摆放着堆积如山的卷宗。
堂下,跪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泪痕的妇人。
沈瑜白拿起一份卷宗,目光在上面快速扫过,随后看向妇人,和声问道:“你说你妻子被冤枉入狱,可有证据?”
妇人连忙磕头,哭喊道:“大人,民妇有证据,我妻子本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那日在街上与人发生争执,不过是几句口角,可对方竟买通官府,说我妻子打伤了她,其实那人根本就是装伤,民妇这里有当日在场之人的证词。”
说着,妇人从怀中掏出一份皱巴巴的纸张,递了上去。
沈瑜白接过证词,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她看向一旁的判官,问道:“这证词上的人可都传讯过了?”
判官连忙点头,回道:“回大人,都传讯过了,这些人都能证明这妇人的妻子是被冤枉的。”
沈瑜白重重地将卷宗拍在桌子上,怒声道:“如此明显的冤案,竟能在刑部积压这么久,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猫腻!来人,立刻将那个诬告之人抓来,还有当初审理此案的官员,一并拿下!”
不一会儿,诬告之人和涉案官员被带到大堂。诬告之人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涉案官员却还一脸傲慢,说道:“沈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若是真动了我…你可知道我背后是谁?”
沈瑜白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不管你背后是谁,在这刑部大堂,只讲国法,你身为官员,收受贿赂,制造冤案,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说罢,她看向判官:“按照律法,该如何处置?”
判官清了清嗓子,说道:“收受贿赂、制造冤案,当革职查办,打入大牢,再依情节轻重量刑。”
沈瑜白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就按律法办,立刻执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场景不断在刑部大堂上演。
沈瑜白每日天不亮就开始审理案件,常常忙到深夜。
她的办公桌上,总是堆满了各种卷宗和证词。
每一个案件,她都亲自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又有一案,是关于一个富商被指控盗窃的案件。
富商在公堂上大喊冤枉,称自己是被竞争对手陷害。
沈瑜白仔细查看了卷宗,发现证据十分薄弱,而且所谓的证人言辞闪烁。
她决定亲自去案发现场调查。
到了现场,沈瑜白四处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
她顺着脚印的方向寻找,发现了一个密室。
密室里,藏着真正的盗窃财物。
沈瑜白回到大堂,将证据摆在众人面前。
那几个陷害富商的人顿时脸色苍白,瘫倒在地。
沈瑜白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依法惩处。
百姓们对沈瑜白的壮举赞叹不已,街头巷尾都在传颂她的名字。
然而,官吏们却开始坐不住了,他们纷纷开始弹劾沈瑜白。
沈瑜白顶着巨大的压力,白玉珠也同样如此。
御书房里,堆积成山的折子,每日下朝后,御书房的门槛都要被踏烂了。
一位官员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陛下,沈瑜白如此行事,实在是扰乱了官场秩序,还望陛下严惩。”
白玉珠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说道:“沈瑜白是在彻查冤案,整顿刑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你们不去反思自己的过错,却在这里弹劾她,是何居心?”
那官员连忙磕头,说道:“陛下,沈瑜白手段太过强硬,许多官员都人心惶惶,这对朝廷不利啊。”
白玉珠冷笑一声,说道:“人心惶惶?若是她们问心无愧,又何惧沈瑜白?你们都退下吧,此事朕自有定夺。”
苏满梨看着日渐消瘦、愁云满目的沈瑜白,心中钝痛却也无可奈何。
她每日都会亲自为沈瑜白准备饭菜,将饭菜摆在桌上,轻声说:“瑜白,先吃点东西吧,别累坏了自己。”
沈瑜白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满梨,谢谢你。”
苏满梨坐到她身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沈瑜白最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说:“你看你,都瘦了好多。这些日子太辛苦了,多吃点。”
夜晚,沈瑜白还在挑灯夜战,审阅卷宗。
苏满梨轻轻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披上,说:“夜深了,别着凉了。”
沈瑜白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满梨,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苏满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不管多久,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在如此高压的情况下,大殿上迎来了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是皇室最重要的仪式之一,负责祭天大典的人选便成为了官吏们争相抢夺的位置。
朝堂之上,一位官员率先站出来。
说道:“陛下,臣认为祭天大典关乎国之大事,应由礼部尚书大人负责,尚书大人在礼仪方面经验丰富,定能将祭天大典办得圆满。”
另一位官员立刻反驳道:“此言差矣,礼部尚书虽在礼仪方面有经验,但祭天大典还需考虑诸多方面,比如与皇室的沟通协调。臣觉得吏部侍郎大人更为合适,吏部侍郎大人善于与人沟通,定能将各方事宜安排妥当。”
一时间,朝堂上众说纷纭,官员们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这时,一位资历较深的官员站出来,大声说道:“诸位都别争了,依我看,祭天大典如此重要,应由陛下亲自指定人选,方能彰显对大典的重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目光都投向了白玉珠。
白玉珠沉默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了沈瑜白,始终在等着她开口。
沈瑜白站在其中,安静如斯,沉默着。
她心中明白,这祭天大典背后,又是一场权力的争斗。
她不想卷入其中,可又隐隐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转机,一个能够改变局势的转机。
白玉珠见沈瑜白始终不说话,终于开口道:“诸位所言都有道理,不过朕觉得,祭天大典不仅要办得圆满,更要体现公正与清明,沈瑜白,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沈瑜白心中一紧,她抬起头,迎上白玉珠的目光,略作思索后说道:“陛下,祭天大典关乎国运民生,应由德才兼备之人负责。此人不仅要熟悉礼仪,更要心怀天下,公正无私。臣以为,不应只局限于朝堂之上的官员,可在民间选拔贤能之士,参与祭天大典的筹备。”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有人赞同,认为此举能够广纳贤才,为祭天大典注入新的活力;也有人反对,觉得民间之人身份低微,怎能参与如此重要的皇室大典。
白玉珠微微点头,说道:“沈瑜白所言不无道理,朕决定,此次祭天大典,除了朝堂官员参与筹备,也在民间选拔贤能,此事就交由沈瑜白负责,务必选出合适之人,将祭天大典办得圆满。”
沈瑜白心中明白,这是白玉珠对她的一次考验,也是一次信任。
她跪地领旨,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瑜白又开始忙碌起来。
她一边要应对官吏们的弹劾,一边要筹备祭天大典。
她亲自到民间走访,选拔有才能、品德高尚的人参与筹备工作。
在筹备祭天大典的过程中,沈瑜白又遇到了诸多困难。
一些官员暗中使绊子,故意刁难参与筹备的民间人士。
沈瑜白毫不退缩,一一将问题解决。
“报!!!!边关大捷,戾王凯全而归,戾王凯旋而归!!!!”
第73章 真正的大佬
皇城外,尘烟滚滚,一行气势磅礴的军队如黑色的洪流,有序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当今戾王,皇帝的二姑姑——白月秋。
她身着一袭玄色劲装,勾勒出她挺拔而矫健的身姿,虽已年过五十,岁月却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唯有眼角那几丝若有若无的细纹,仿佛在诉说着她这些年南征北战的沧桑。
她的面庞线条刚硬,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总是紧紧抿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双眸狭长而锐利,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冷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望而生畏。
发丝肆意地在风中飞扬,几缕银丝若隐若现,为她增添了几分历经岁月沉淀的质感。
肩上披着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随着她的走动猎猎作响,犹如一面张扬的旗帜,彰显着她的不凡与霸气。
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杀伐之气,那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所形成的独特气场,戾气极重,让人不敢直视。
百姓们对这位戾王敬畏有之。
一方面,戾王常年驻守边境,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铁血手段,让周边小国闻风丧胆,守护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另一方面,她杀伐果断从不留活口的行事风格,又让人胆战心惊,简直就像活阎王一般。
戾王在众将领的跟随下,威风凛凛地朝着皇宫进发。
到了宫门外,守卫们立刻上前将其拦下,神色恭敬却又带着一丝紧张,小心翼翼地说道。
“戾王殿下,宫中规矩,不允许带兵器入内。”
白月秋冷冷地瞥了守卫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傲慢,那轻轻一抬的眼皮,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她微微扬起下巴,鼻孔里轻轻哼出一声,似乎对这所谓的规矩嗤之以鼻。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将领刷的一声拔出了佩剑,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久经沙场的凌厉,剑刃瞬间抵在了那守卫的喉咙之上。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需要一个呼吸的瞬间,那守卫便会气绝身亡。
守卫们见状,也纷纷拔出利剑,摆出战斗的姿态,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冲突一触即发。白月秋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紧不慢地叹了口气,随后慢悠悠地抬起手。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被剑抵住喉咙的守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眼神就像是一位身居高位者在俯瞰着世间万物,充满了压迫感。
“把剑收起来吧。”
白月秋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她缓缓将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解下,递向守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可要好好拿着,别吓坏了那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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