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子恭敬地说道。
白玉珠心里一紧,她知道此事和白月秋脱不了干系,只怕他又要借机生事。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白月秋,只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祭天大典之事,朕已妥善安排,诸位大臣不必忧心。”
白玉珠平静地说道,声音清脆,在大殿里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听闻此次祭天大典的仪式有所变动,不知陛下此举有何深意?”
白月秋突然开口,目光紧紧盯着白玉珠,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白玉珠心中恼怒,但脸上依旧镇定,“此次祭天大典仪式的变动,乃是遵循祖制,为的是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戾王若有疑问,不妨查阅典籍。”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
白月秋微微皱眉,没想到白玉珠应对得如此从容。
她轻笑一声,“陛下所言极是,只是这祭天大典关乎国运,还是谨慎为好。”
她的语气看似温和,实则暗藏玄机,话里有话。
大殿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都明白,此刻白玉珠和白月秋之间的较量已然开始,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朝堂风暴。
白玉珠心里清楚,白月秋在等,与其说是等她妥协,不如说是等她反对,好借机发难。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
“戾王所言甚是,朕自会谨慎行事。”
她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看着白月秋,不卑不亢。
白月秋看着白玉珠,心中暗自佩服她的沉稳。
她知道,想从白玉珠这儿占到便宜,绝非易事。
“既然如此,陛下如此深明大义,如此重视,那谁来负责呢?”
她微微一笑,拱手说道,看似和解,实则暗藏后手。
白玉珠心里却明白,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
“那就…”
“那就,本王来吧。”白月秋挑衅的看着她:“如何啊,陛下?本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许久没去看母皇了,如此也可以一起办了,岂不妙哉?想必,陛下也不会不体恤本王吧。”
白玉珠双眸阴沉,死死的盯着她,从牙缝中挤出来:“那便,允了!”
“多谢陛下~”
此次祭天大典,白月秋肯定不会简单她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与此同时,沈瑜白也在加紧调查戾王在朝中的势力。
她心里清楚,时间紧迫。
踏错一步,便是深渊…
第75章 密室
夜色浓稠如墨,将整个皇宫包裹其中。皇宫深处,一条鲜有人知的密道里,一袭黑衣的沈瑜白正脚步匆匆地前行。
她身形矫健,在黑暗中如鬼魅一般,唯有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密道里的死寂。
不多时,密道尽头的暗门缓缓开启,她闪身进入,来到了白玉珠的寝宫。
寝宫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冰冷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白玉珠半靠在榻上,形容憔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像是一层薄纸,毫无血色,两颊深陷,颧骨突兀地耸起,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微弱的喘息,仿佛稍有不慎,这口气就会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曾经灵动的眼眸此刻也布满血丝,透着疲惫与警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空洞。
她骇然失色,只是几日未见,这白玉珠怎么一副病弱膏肓的样子。
“陛下,你这…”
白玉珠摆摆手道:“无碍,太医说是心郁而已,温养便是了。”
“陛下,深夜唤臣前来,可是白月秋又有异动?”
沈瑜白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在寂静的寝宫里格外清晰。
白玉珠抬手,示意她起身,动作迟缓而无力,声音沙哑而虚弱:“瑜白,这次白月秋执意要亲自主持祭天大典,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也知道,她平日里就处处压我一头,朝堂之上更是嚣张,竟敢威胁皇权,可我若贸然处置她,难免背上虐杀手足的骂名,只能从长计议。”
这番话倒是把帝王的无奈体现的淋漓尽致。
沈瑜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站起身来,拱手道:“陛下圣明,只是这白月秋行事愈发肆无忌惮,此次祭天大典,恐怕暗藏玄机,以臣之见,她如此急切,绝非仅仅为了那虚无的国运,背后必然有更大的图谋。”
白玉珠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愤,眼神仿佛穿透了黑暗,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她哪是为了什么国运,而是每到祭天大典,镇国寺的密室便能开启一次,这些年,她步步紧逼,我这皇位,怕是她眼中的一块绊脚石,必欲除之而后快。”
沈瑜白心中一惊,忙问:“密室?竟有此事!陛下可知那密室里究竟有何物?如此让白月秋心心念念,不惜冒着谋逆的大罪也要开启。”
白玉珠摇头,眼神中透着迷茫与不安,她下意识地拉紧身上的锦被,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内心的恐惧:“我也不知。但能让她如此执着,必然至关重要,说不定与我这皇位息息相关,这些日子,我总感觉身体愈发不对劲,病情恶化得太快,怕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而这一切,或许都与白月秋脱不了干系。”
说着,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在榻上剧烈地颤抖。
沈瑜白神色凝重,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关切:“陛下保重身体,臣之见,当下之计,我们需先稳住白月秋,同时暗中调查她的一举一动,寻找她谋反的铁证。”
白玉珠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正合我意。你即刻安排人手,密切监视白月秋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名堂,还有,一定要小心。”
沈瑜白领命而去,寝宫内又恢复了死寂,只有白玉珠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祭天大典的日子渐近,京城上下一片忙碌。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百姓们怀着敬畏之心,筹备着这场关乎国运的大典。
白月秋率领着威风凛凛的护卫,浩浩荡荡地前往镇国寺。
镇国寺坐落于京城郊外的青山环抱之中,寺内古木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梵音袅袅,从寺内传出,给这座古老的寺庙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的气息。
白月秋站在寺前,仰头望着那高悬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中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
低声喃喃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多年的谋划,就看今日能否得偿所愿,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白玉珠不过是窃取了我的东西,今日,我便要将一切夺回来。”
她身着华丽的祭服,衣袂随风飘动,周身散发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仿佛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
“去,按规矩请住持出山。”
她转头对身旁的护卫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在小沙弥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妇人便是镇国寺住持,她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色僧袍,身形清瘦,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但她的眼神却深邃而平静,透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淡然与超脱,仿佛世间的一切纷争都与她无关。
“阿弥陀佛,白施主,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住持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声音平和却又带着几分沧桑,在这宁静的寺庙前回荡。
白月秋屏退了所有护卫,独自与住持来到寺内的庭院。
庭院中,几株古桂正值花期,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金黄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飘落,仿佛一场金色的细雨。
白月秋席地而坐,姿态慵懒,眼神却紧紧盯着住持,透着一丝玩味与挑衅。
“住持,多年不见,您可还记得当年之事?”
住持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如水,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提起此事:“自然记得,当年白施主前来,老尼为您卜卦。”
白月秋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没错,你当年断言我有帝王之相,还许下诺言,若不准,我可取你性命,这些年,我可一直将这话记在心里,当年母皇对我宠爱有加,我几乎被认定为下一任女皇,每日伴驾左右,荣耀无比,可不知为何,一切都变了,那个位置最终被白玉珠坐上,我真的是想不通,住持,你说,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仿佛要将多年的怨恨都宣泄出来。
住持沉默片刻,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命运无常,卦象亦有变数,有些事,施主莫要过于执着,顺应天命,方得自在,当年的卦象虽显示你有帝王之相,但这世间因果循环,变数太多,或许是你的执念太重,反而失了本心。”
“顺应天命?”
白月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不甘,在庭院中回荡,惊起了树上的几只飞鸟。
“我筹谋半生,怎能轻易放弃?今日,我就要打开那密室,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说不定这就是我登上皇位的关键,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看着白玉珠坐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上,如今,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说罢,白月秋猛地拔出长剑,剑刃划过地面,迸发出一串火星。
她笑得越发肆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充满了毁灭的欲望:“今日你若不配合,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已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这皇位,我势在必得。”
住持神色平静,毫无惧色,静静地看着白月秋,仿佛在看一个迷失的孩子。
“白施主,莫要一错再错,密室开启,需特定仪式与信物。”
白月秋眉头紧皱,追问道:“信物?我从未听闻。这信物如今在何处?你最好如实相告,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手中的长剑微微抬起,剑尖指向住持,寒光闪烁。
住持看向白月秋,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信物一直由先皇妥善保管,如今,恐怕只有当今陛下知晓其下落,这信物是开启密室的关键,也是守护皇家秘密的重要之物,岂是轻易能得的,白施主,放下执念吧,莫要再深陷这权力的泥潭。”
白月秋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啊,那边不问你了,这皇位,我势在必得。”
“白施主!”
白月秋停住脚步,回眸看向她。
住持低眉。
“当年,老衲并未骗你,卦象也是真的,天象难测,早已变幻,您又何必执着?”
白月秋沉吟片刻,不答反问:“我知道你这老尼姑没什么本事,本王尚且问你一个事情,能答否?”
住持苦笑不得,翻手捏印,嘴中念念有词,少许后,她猛的睁开眼。
“她还活着…”住持似乎消耗了太多的力气,身形有些摇晃:“放下执念,她自会相见…”
白月秋面若寒冰,但用力过度的指尖早已泛白。
“她在哪儿?”
“我不能说…”
白月秋横刀上前,厉声道:“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住持阖眸,呢喃:“阿弥陀佛…”
“哼!”白月秋收起长剑,不屑的看着她轻蔑一笑:“我看你这老秃驴,不过也是骗我的,三十多年前骗我一次,还想骗我第二次,真是可笑,我不杀你,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登上皇位。”
言罢,她转身大步离去,衣袂飘动,留下住持在原地,默默叹息。
第76章 十万火急!救人!
镇国寺的朱漆大门在白月秋身后轰然闭合时,她指尖还萦绕着住持衣袍上的檀香。
鎏金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帘内,她将剑柄上的螭龙纹按进掌心:“去刑部,以‘私改祭天仪程’为由,将沈瑜白软禁。”
车外的侍卫领命而去,马蹄声惊起墙头寒鸦,扑棱棱的羽翼声里,她勾起唇角——这枚皇帝的棋子,终于到了该撬动的时候。
消息传入皇宫已是子时,白玉珠手中的狼毫在奏报上晕开墨渍。
“她竟用刑部当牢笼?”
指尖掐进桌沿,病态的苍白下泛着青灰。
“传旨,就说朕要与沈爱卿共商祭天细则。”
殿外的嬷嬷刚要退下,却见她突然剧烈咳嗽,绣着金线的帕子上洇开点点血痕。
暗卫首领跪在阴影里:“陛下,九门已封,连沈家的厨娘都被搜了身。”
刑部地牢的烛火昏黄如豆,沈瑜白靠在潮湿的砖墙上,听着铁门开启的声响。
进来的不是狱卒,而是白月秋的亲卫统领:“沈大人,我家殿下说了,只要您写份‘病中误改仪程’的供状,便可移至厢房候审。”
木盘上的宣纸在风里轻颤,她扫过上面的“渎职”二字,忽然轻笑:“劳烦回禀殿下,沈某的笔,只会写一些骂人的词汇,怕是你们殿下并不想看。”
沈家后宅的雕花窗棂被夜色浸透,苏满梨攥紧了郑幽千的手。
白月秋手段雷厉风行,她们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昨日沈瑜白还与她嬉笑,今日进宫便再也没有出来。
等消息传出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
六个月牙的身孕让郑幽千身子沉重,却仍强撑着劝道:“满梨,再等等,陛下定会…”
“等不得!”马芬芳砰地推开房门,鬓角的银簪歪在发间:“今早托人去看,她们说瑜白手腕上全是刑讯的血痕!”
苏满梨心中钝痛,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强撑着:“我要救她…我要出城…”
她转向苏满梨,眼中泛起水光:“我扮成乞婆,从狗洞钻出城,去找人救她!不能再等了!”
53/63 首页 上一页 51 52 53 54 55 5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