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栖止住想要绕过她走人的脚步,决定听听看对方下一句话得不得自己心意。
“单纯是觉得你很……有勇气也很洒脱。”
谁让她夸人的,这是作弊。
“哦。”
季栖抬眼看她,态度还是有点不温不火。
“所以,”应不否往前走一步,离她近了点,“一起吃午饭吗?”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可怜]今天晚了[可怜]
明天继续更,决定固定一下更新时间,每天晚上六点,来不及更会请假,防止有贝贝等我[可怜]
第18章 讨厌你
季栖的火气来得莫名其妙散得也莫名其妙,自知对应不否责怪不起来,只得又在心里给袁嘉毅记了一笔,最后冷酷点头,表明自己只是答应吃午饭,并没有很高兴。
应不否跟上她,盯着人侧脸,大概理解了一下她生气的点,想了想,说:
“他让我去办公室找他,我没去。”
因为比较想和你一起吃饭。
她觉得这种话已经相当主动了,甚至能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回应。
季栖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
怎么有点她在她心里的地位隐隐要超过辅导员的感觉了。
离目标更近一步的兴奋彻底冲淡了她的郁闷,她“哦”了声,不想显得自己太好哄,因为几句话就换了情绪,但从她舒展下来的眉眼中不难看出她心情尚可。
食堂离办公室的路程完全可以走过去,应不否就推着自行车跟在她旁边。
季栖又有点烦了。
她想把这种情绪归结为天气太热导致的,但没想明白为什么应不否会是她情绪的放大器。
她不会主动提出载自己去食堂吗。
宁愿推着车和她一起走。
自行车轮胎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都觉得吵闹。
昨天不是还挺会猜吗。
这也不怪应不否。
季栖一般坐她车就是晚自习下课和晨跑这两个不太容易找得到共享单车的时间段,可是办公楼放眼四周到处都是共享单车,她没看见季栖扫车就以为她只是单纯想走着去食堂了。
食堂一进门正对着空调,季栖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通透,扫视一圈,发现就在进门右手边的水果店上架了她上学期经常喝的绿豆冰沙,眼睛一亮,火速把所有烦心事都抛在了脑后,人往那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应不否:“要不要喝冰沙,好喝,如果我出个饮品榜,是能排前五的那种。”
是的,她就是如此善良又不计前嫌的好朋友。
应不否摇摇头:“喝不了。”
季栖像被提醒到了,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期。
还有一天,按道理来说她也喝不了。
……她说自己怎么最近这么反常。
季栖盯着屏幕,感觉刚消下去的烦躁又加倍涌上。
她控诉似的看着应不否,忍不住道:
“讨厌你。”
应不否也看见她的屏幕了,听到这句话反而笑了,问她:
“有多讨厌我?”
“刚刚还没有很讨厌,你问了这句话就是加倍讨厌了。”
“季栖。”
“不准叫我名字,三倍讨厌。”
“盼盼?”
“也不准叫我小名,五倍讨厌。”
她听到这个称呼就想起来昨天林胜寒揶揄的眼神,决定给予双倍的讨厌系数。
应不否不说话了,季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正偏头笑。
季栖面无表情盯她,突然发现应不否今天戴了耳坠,正随着她的笑意一起微微颤动,碎钻的切面像流星,在灯光映照下一闪一闪的。
好吧,她对漂亮的事物总是很宽容。
就像她总是对自己很宽容那样。
由于中午去了趟辅导员办公室耽误了点时间,她们随便吃了点面就准备回宿舍睡午觉,一点钟一般是季栖她们宿舍固定的午觉开始时间,回去得晚了容易吵到人。
季栖到宿舍的时候离午睡的点还有十分钟,她随手打开手机准备继续看在追的小说,就发现袁嘉毅在班长团支书群里打了一长段话疑似在阴阳怪气。
大意就是这次先进团支部评选只有三个班报了名,本来她们年级只有两个名额,他从其它年级那特地要了一个名额过来,就为了奖励这三个报了名的班,又说什么希望其它没报名的班级的团支书格局打开,巴拉巴拉看得季栖两眼一黑。
恰如其分又弹出一个消息,她们班那个很受辅导员喜欢的班长给她合并转发了一串聊天记录,然后发了个问号过来。
季栖木着脸点进去,就看见他问袁嘉毅“导儿,先进团支部有没有我们班”。
袁嘉毅甩给他一句“这个问题你们团支书会有个有趣的回答”。
季栖有点想骂人了。
哈哈,去他的有趣。
她真没看懂袁嘉毅想干嘛,有种很诡异且带着压迫和上位意思的恶心感,不想报就是不想报,谁在乎你给十一个班几个名额,想靠这种方式让没报的班级后悔实在是有点好笑。
况且他发在班长团支书群里是想闹哪样。
季栖本来就烦她们班班长,鬼知道这件事在他们男生那能被传成什么样。
她真情实感觉得袁嘉毅有病,实在受不了了,把和班长的聊天记录发给应不否,抓住机会就是使劲蛐蛐。
“我们班班长都来问我了[小猫晕倒]”
她不直接说袁嘉毅,准备先看看应不否的回复。
对面很快就“正在输入中”。
“我去骂他。”
?骂谁?
季栖眨眨眼,又读了一遍这条消息。
怎么这么奇怪。
应不否一看到消息就觉得无语。
她亲爹明显就是又开始了他自以为感天动地的教育事业,其实可能是因为觉得季栖是她的朋友,于是就用更严苛的目光审视她的行为,希望她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在轨道上的,像他对应不否的期待那样。
袁嘉毅的教育理念就是如此,多要一个名额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的方式,他不喜欢事物脱离自己的掌控,于是假借温和用以掩饰自己的强硬和不容置疑。
对此应不否很了解,是而她更不能忍受袁嘉毅把这种手段用在季栖身上,因为她自己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以忍受。
她点进和袁嘉毅的对话框,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没过几分钟,袁嘉毅就洋洋洒洒发了一大段话,还有几条两分钟的语音,应不否转文字扫了两眼,还是熟悉的那套说辞。
她直入主题:“你未免管太宽。”
这句话她想说很久了,从她的人生规划到她交什么朋友,这就算了,起码还是关于她,现在居然还想管束她的朋友。
她自己已经这样被管束很多年了,但她接受不了季栖忍受一点点这样的压迫。
她紧接着按灭屏幕,不出意外看见自己拧着眉,表情很难看。
她突然感觉特别无力。
如果喜欢她给她带来的是这种麻烦事的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作者有话说:
下章4k!不开玩笑!下午喝了杯奶茶现在特别精神……感觉今天能写到两点钟[闭嘴]
第19章 保质期
季栖完全失了睡午觉的兴致和心情,侧躺在床上理解应不否的意思。
很明显,她这次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但很奇怪,她和袁嘉毅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说出“我去骂他”这种话。
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最后她决定下午的劳动课上当面问问应不否。
裴任舒和江与钰两个人午觉没睡,早早就来抢第一排的座位,老规矩了,坐第一排可以有平时分加分。
她们院的劳动实践理论课都是统一由辅导员授课,季栖一进教室就看见袁嘉毅沉着张脸,目光时不时扫过和于歆一起坐在后排的应不否。
季栖也往后排去,坐在她旁边,方梦琦跟着一起,对上了袁嘉毅的目光,被盯得有点不太自在,忍不住凑近问季栖:
“谁惹着袁导了?他怎么脸黑成这样。”
季栖不语,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应不否。
方梦琦想不明白她俩哪能惹到辅导员,有她们这种学生辅导员高兴还来不及,最后干脆开始乱猜,怀疑是她俩在一起的事被辅导员知道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破防的话,那辅导员的心理素质还有待磨练。
那这么看当初她发现了蛛丝马迹的反应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完全没声张,只是和于歆一起小偷小摸分享嗑点,守护宿舍联谊爱情。
好在上课铃响得及时,袁嘉毅对着ppt开始按部就班上课,没再刻意盯着她们这边。
应不否手机上积了一中午的消息,她干脆给袁嘉毅开了免打扰,一条都不想看,兀自拿出高等数学的作业写。
季栖看出来她有点不太高兴,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最后干脆拿出耳机,自己戴了一只,把另一只放在手心,递到应不否面前,问:
“你想听他讲课还是听我的歌?”
她朝她眨眨眼睛,说话的时候轻微晃了晃身子,偏头看着她。
好像她只能有这两个选项一样。
应不否抬眸,目光在季栖右手掌心扫过,然后落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虽然她中午刚想要离季栖远一点,但也不能一下就不理人,太没礼貌了。
她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可以一起听歌的,不算过界。
她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接过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音乐里沙哑的女声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单独开辟出了只有她们俩在的世界。
讲课的声音变得遥远而不真切,甚至比不上笔尖在草稿本上演算的动静要来得有存在感。
季栖没带作业,有一搭没一搭翻着教材,看应不否写高数。
应不否打草稿的方式和她认识的人大多都不太一样,她喜欢把草稿纸竖着折成四列,一列一列地用,显得草稿特别整齐。
季栖目光又回到自己手上的劳动教育书上,随手又翻一页,就在里面看见了自己不知道哪次忘带草稿本之后在书上留下的草稿痕迹。
……没事,这是应不否那样的人永远不会找到的生活小彩蛋。
应不否察觉到了身边的人一直在看她,不太能专心写题,最后无奈叹口气,把一半作业往旁边推了推,从包里多拿了支黑笔出来,又把自己写过的那张草稿纸撕下来,把剩下的草稿本连同黑笔一起往旁边递。
季栖也不客气,把脑袋往她那边凑,接过笔就开始写。
既然是应不否自己把草稿本递给她的,那还回去会变成什么样就不能怪她了。
季栖打草稿就是东写写西写写,还有坏习惯是从来不用写过的草稿纸的背面。
她只写了三四道题,就翻了一页草稿纸,这个时候应不否才刚用完了半面纸。
季栖趁她不注意偷偷往后翻几页,准备留个小彩蛋,也让人体会一下生活的乐趣。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反侦能力格外强,应不否一往她这看她就正常写题,目光不在她身上了她就继续创作。
大功告成,非常期待应不否用到这页草稿纸的表现。
她也没心情算高数了,干脆直接把草稿本合上,还给了应不否,拿出手机看今天中午没得空看的小说。
应不否默默收起了本子,对季栖的三分钟热度不知道应该作何评价,突然冒出点无端联想:
她对我的兴趣,会不会也有保质期。
这种想法的入侵是带着刺的,没办法深思,她努力把目光集中在题目上,防止钝痛伺机继续蔓延。
袁嘉毅两节课上下来大概是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又挂上了温和的笑脸,在季栖和应不否经过讲台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特地叫住了季栖。
季栖顿住脚步,心想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不过叫住她总比叫住应不否好。
虽然如此,应不否也停下了脚步,冷着脸站在门口,摆出一副一定要和季栖一起走的架势来。
袁嘉毅:……
“对不起啊季同学,可能中午我的言辞有点不够得当,并没有在针对你,只是大二大三两个年级的所有班级都报名了先进团支部,作为辅导员不希望你们才只是在大一的时候就失去了一颗勇于试错的心,再加上你们支部的情况和其它支部又都不太一样,我只是觉得已经拿到十佳团日活动了,不趁机再申一个团支部的奖项很可惜。
“当然我也了解到一些相关情况了,对于支部团日活动参加度和少数班委不作为这个问题也会努力想出一些解决办法,我可以理解你,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
平心而论,袁嘉毅这一长段话抛开其中自我标榜的部分不谈,也算诚恳,从他一个长辈的角度看季栖本来也不占理,但是季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难道就是应不否找了他之后产生的效果?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季栖心塞中,假笑着应和了他两句,然后飞速走到门口,挽着应不否臂弯,问她:
“你都跟辅导员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找我道歉?”
应不否眨眨眼,在脑海中飞快构思着措辞。
作者有话说:
一旦固定时间更新就会发现怎么莫名其妙就到点了(?)
但是昨天说了4k就是4k,待会可能到九点多还有一章[奶茶]
小小分期付个款[可怜]
第20章 机械女声
“我就实话实说的,很客观地指出了他的错误。”
其实一点也不客观,要不是因为季栖,谁管袁嘉毅在群里说什么,找谁谈话。
她酝酿不出什么好措辞,干脆糊弄着应付过去,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真有点可信度。
季栖相当疑惑:
“没道理啊。”
一般他们这种处于上位的人哪怕意识到自己有错也不可能对着小辈道歉的,不管平日里有多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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