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沈星川从外套的内兜里变魔术似的抽出来根仙女棒,递到她手里。
苏丝弦的脑子还未从手中这根与刚才那段回忆中蔫得一般无二的仙女棒里反应过来,打火机豆大暖黄便点燃了璀璨。
“美丽的小姐,愿意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吗?”
不受控制的笑容与烟花一同绽放,苏丝弦的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就这个啊?诚意呢?”
“Dou you want a better wonderful night?”脸颊上传来蜻蜓点水的温柔,沈星川的吻随着话音一同落下,做了诚意的先遣军。
苏丝弦用咳嗽让扭捏姿态显得不这么明显,轻快的回应道:“yes,i do。”
汗水、硝烟随着沐浴露与绽放出七彩泡泡里迸发的欲求一同留在了昨日,苏丝弦翻了个身靠在爱人怀里。
“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以后要叫你哪个名字?但是,我又觉得这只是一个代号。跟我过一辈子的又不是哪个名字。比起这个名字,我更早认识你。”
爱人只需一句话,便可击溃那份在心中积攒多时的原始自卑。
沈星川摩挲着她发根处的肌肤,低头亲吻那双眼睛,声音里是沙哑与缱绻:“亲爱的,天要亮了……。”
“不解风情!你这是八百年没睡过觉了?”苏丝弦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难得自己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但还是用一个落在脸颊上的吻,安抚着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疲惫。
“晚安。”沈星川替她拉了拉滑落肩头的被子,而后将人拥在怀里。
黑夜中逐渐平缓的轻柔呼吸喷洒在发丝之间,苏丝弦轻轻摩挲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掌。
只觉得她睡在沈星川的怀里,就像是月亮睡在璀璨繁星之内一样,自然而又和谐。便是再阴云密布的云也会被春风吹散,一夜过后又是晴天。
英国的某处海崖上,逐渐聚拢的云在夜空一块块聚拢着,像极了上帝用烟头烫出来的疤痕。
傅小姐的视线被火盆里燃烧纸张时吐出的白烟舔舐的发酸,她侧过身向着坐在折叠椅上的沈星池走去。
“沈慎为了已逝妻子的遗产和创造一个自以为可控的傀儡,让我姐姐接近她、爱上她,然后死在她面前,逼她抑郁症复发跳了崖。”
被一句话点名家族内部龌龊事的沈星池却没有什么反应,她只眯着被大英海崖妖风吹得生疼的眼,重复着将一张又一张与这件事有关的文件投入火盆之内的动作。
“你们用沈星川遗嘱内隐藏的百分之五股权骗了沈慎十几年,让他把我这条贱命留到了现在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周老可能会在哪天宣布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会落在我头上。”
说话间,傅小姐的指尖轻轻夹着一根女士香烟,从她手中夺下了那幅被烧掉半张脸的素描当了助燃物。
“二小姐,你是怎么确定我会上你这条贼船的。百分之五股权的价值,可是足够让我瞬间倒戈相向的。”
“百分之五的股权?不是可能,而是绝对不可能。”沈星池转着手上那枚戒指,火光忽明忽暗的在她脸上燃烧着。“海上风浪太大,还是游乐园的水上旋转小黄鸭比较适合你”
不知是香烟混着纸张燃烧的味道显得格外奇怪,还是沈星池的话维持着一如既往戳人肺管子的功效,那根烟终是没进到她的嘴里。
“等这些事情结束,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两不相欠了。”
沈星池凝视着烧剩的碎片卷着焦边随风向海岸飘去,将誓言说的平稳而悠远:“她答应过你姐会看顾你,而我答应过她。”
傅小姐嗤笑一声,倒也没有反驳。不多时只觉得鼻尖一凉,天上骤然飘起的细雨将它们深埋在了眼前这片广阔无垠之中,像是姐姐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中写到的那样。
直到最近她方才确定了,这位“客户”一开始便已然看穿了一切。能陪伴连名姓都不能拥有的爱人一同重新埋葬在这异国他乡,将会是她因脑癌宣告死亡的最后几日里唯一的祈祷。
烟头在脚下熄灭,傅小姐淡了淡裙摆上的浮灰,一个华丽转身再次仰起了那优雅的天鹅颈。
“小朋友,伦敦的雨可比你的眼泪来的难以预测。”
黑伞再次如同老鹰的翅膀一般护在了她的头顶,十余年来她再一次分不清那是庇护或是牢笼。
啪嗒啪嗒的细碎声响,在绿植上胡乱弹着乐章。沈星川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拐杖上精致的雕花。
听着周老这只成精的狐狸终于松口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一定会向丝弦转达您的歉意的。”
言罢,沈星川等着那头挂断电话而后转过身来,拐杖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苏丝弦正在收拾行李。她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难得一见地将柔软长发扎成一个松散马尾,露出修长的脖颈来。
“这边是谈妥了,回国可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呢?”
沈星川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泛着粉红的耳廓,安抚道:“没事的。”
“是,一天天的也就我一个人胆战心惊。”苏丝弦白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将那越叠越乱的衬衫丢给眼下还有心思做这些事情的人。
轻轻拖着那纤细手指,沈星川坐在一团糟的床榻上,俯身在手背的肌肤上落下一吻,笑得温柔。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今年的春末是个多雨的季节。沈星川坐在苏氏名下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她愈发清冷。
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脸看着在手机上不断亮起的沈星潭来电,静静地端起手边的咖啡嗅着湿润的香气。
“看来今天的事情,您并不是很意外。”
沈夫人妆容精致,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茶会。
“你不会愚蠢到给我留下把柄,发给我的那个沈星潭被绑架的视频想来也是找人合成的吧。”
“你想干什么?!”沈星潭人未至声先闻,声音中压抑的怒意随着砸在墙上的门一同爆发。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大跨步地进来,在看见自家母亲时那双眼里满是被戏弄而生的阴冷。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不过是想让二位浅浅的体会一下,我妻子当时的心情。”沈星川慢条理地放下咖啡杯,极为放松的姿势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沈星潭拉开椅子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常。反正人已经第一时间处理了,他也不是会轻易留下把柄的蠢货。
只是还未等他坐下,沈星川便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把建工公司给你吗?”
“为什么?因为我才是唯一的继承人。”沈星潭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任命要等到下月方才正式过会,她是怎么会知道的。
沈星川将有些放凉的咖啡推到一旁:“不错的自信。”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星潭猛地站起身,眼神阴鸷的死死盯着沈星川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坐下。”沈夫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伸手按住沈星潭的手,等他坐好方才扬起调整好表情的脸平静地说道:“你连董事会的席位都没有,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沈星川露出一个未至眼底的笑:“因为不久之后,他会亲自来邀请我加入董事会。”
第106章 一种关系
月光被厚重窗帘遮住,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洒了进来。昏黄的台灯光线洒在深色的木质书桌上,映出沈星川略显疲惫的侧脸。她穿着件深蓝色丝绸睡衣,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那里正显示着最新的财经新闻。
外国对于舆论战的熟练程度,不是国内这些早被统一口径的媒体可言的。而在口舌方面谋篇布局了几代人的周老,只需一个电话便可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一个小小官员顺势落马,轻易牵扯出几大派系相互撕扯的爆料。沈家强压下来的建设施工问题,自然被抖落了出来。
人权组织的抗议、国际的强烈追责像是点燃便不可收拾的长串挂炮响个不停。
消息是前天早上爆出来的,沈慎的道歉是今日下午发表的。
想来他那在其位谋其政的小舅子提供了不小的助力,调查和解、安抚赔偿、成立事故补助基金部门的一套连招,让噼里啪啦的鞭炮软化在了淅淅沥沥的雨里。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时间,但也足够早已筹集资本的沈星川趁着这动荡一举反收购了沈氏百分之十的股票。
股票市场上演的一番大战在“有心人”将二人关系爆料出来之后,显得更为父慈女孝。
然而正当吃瓜群众与在频道板块上指点江山的大佬们的内部消息漫天飞扬时,他们却齐齐挂出了休战牌。
苏丝弦轻轻推开门,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裙,裙摆垂到膝盖上方,露出修长的小腿。V字设计的睡裙领口,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和颈线。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显然是刚洗完澡。
“还顺利吗?”沈星川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来人身上。
“早上和舞团主任谈了下编舞的事情。”苏丝弦的声音轻柔,像是怕打破这静谧的氛围。
“电影里不是有一段独舞吗?就是我在船上跳完舞后投湖的那段。我想把这段舞重新编排,然后和电视台的慈善演出主题匹配。”
苏丝弦走到沈星川身旁,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凉的指尖上带着淡淡的茶香和草本气息,那是她们惯用的沐浴露味道。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把重点放在‘艺术治愈心灵,重建美好家园’上。这样既能展现电影的艺术价值,又能体现我们的社会责任感。”
“苏小姐总是这么聪明。”沈星川低声说道,拉过苏丝弦的手握在掌心,虔诚落下一吻。
“沈总总是这么不专心。”苏丝弦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挠了一下这作怪的人。
沈星川没有反驳,只细细的用指腹研磨着如玉般细腻的肌肤。
“我下午带小蔚去了陈大医生家里,和俞免、文愿还有她们的邻居小姐打了一会儿牌,输的人在脸上画画。”苏丝弦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像是随意提起。
“看来你输了不少。”沈星川突然伸手挑着她的下巴,目光比残留着口红印记的唇角还要柔软。那些呼之欲出的东西倒流进了眼里,成了道不可明说的情愫。
“还行吧……”苏丝弦装腔作势地不知在回忆些什么,总归听起来不甚清白的模样。
沈星川:“什么还行?”
“人。”苏丝弦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的痕迹,好巧不巧在指尖上留下了道稍纵即逝的酥麻。
沈星川的呼吸骤然一紧,她拽着那只手腕,轻轻一拉便将人搂在了怀里。
猝不及防的苏丝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而后便能感受到一股温热喷洒在自己脖颈纤细的绒毛上。
那双手隔着薄薄一片布料在她腰间的软肉处摩挲着,笑点被人拿捏在手里的苏丝弦不消一会儿便觉得笑意从胸腔憋不住地往外溢,嘴上不住地求饶。
“别闹、别闹。我错了……我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好老师停下了动作,灼灼目光与微微急促的呼吸却依旧烫得厉害。
睡衣在二人的拉扯中松开了颗领口的扣子,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袒露无遗。
苏丝弦的指腹轻轻滑过袒露出来的一片雪白锁骨,酥麻痒意瞬间直抵沈星川的心尖。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这几天要去排舞。”
眼见人挑着一双含情目,试图用波光粼粼的春水将自己淹死,而嘴里却说着这般不痛不痒的话。沈星川眼睛一眯,索性将环在人腰间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我这几天也有个新能源的会议要参加。”大忙人沈总同样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苏丝弦用指尖隔着布料点了点那颗跳动的心脏,倏然前倾的身子将二人的距离拉近,试图用眼神与沈星川眸里压抑的情愫硬碰硬。
“堂堂大总裁,这么小气?”
“你值得拥有。”沈星川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那吻温柔而缠绵,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苏丝弦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在那双温热的手掌轻轻滑过背脊时放松下来,主动回应着她的吻。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沈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未等秘书通报便走进来的沈星潭。
“爸,我们手里的资金完全可以完成对whisper的收购,股东们也希望我们能有所动作。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停止?!”
“新能源项目足够她的股价上升回原来的高度,再者,上面透露出的信号……”沈慎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神色平静地接着说道,“是合作共赢。”
沈氏和苏家以百分之十股权交换的资金绝对能继续完成收购计划,而这些个掺杂父女家事的商业活动上面完全没有管的必要。
沈星潭看着父亲平静的脸,突然想起沈星川说过的话。
“建工里头有个巨大的窟窿,到最后怕是只能用人命去填。”
上面的人为了防止这个窟窿将自己牵扯进去,所以急切的在事发前打断了计划。如果这招不行,那最后会怎么样呢?
沈星潭的后背一阵发凉,他觉得自己站在那黢黑一片,望不见底的深坑边缘。只需一阵风吹过,便能将自己拍到里头。
新能源的会议后,照常是由政府组织的商务酒宴。沈星川站在一群商界精英与资深政客中间,深蓝色的定制西装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
“沈总,”会议的主讲人俞江海举杯向她示意,即使对晚辈的提携亦是展现国家对于项目的重视。“贵公司投资与万通合作研发的新能源项目,确实为我国绿色发展树立了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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