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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小楼(近代现代)——禾花

时间:2025-06-06 04:38:54  作者:禾花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高中前两年搬了新校区,那边刚开发的,他单位也在附近,虽说方秉雪没有瞒的意思,但目前不是公开的好时机,就不想让同事们看见周旭。
  尤其是俩人的状态,蜜里调油的,父母不太会多想,警察可不一定,一个个的眼睛跟鹰似的,大眼一扫,都能猜个差不离。
  一直逛到了晚上,周旭还在问,是回家做饭还是在外面,方秉雪把胳膊搭上去,直接勾住周旭的脖子:“走,带你见人去。”
  同事们不敢见,打小认识的朋友总得见见,更何况方秉雪出差回来,老早一群人都在吆喝,说给他接风洗尘。
  时间都定了,就今晚,直接去饭店吃饭,然后再去卡拉OK唱歌。
  周旭闻言,托了下方秉雪的后腰:“走。”
  俩人真的大大方方的,也没啥,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多正常,越是扭捏紧张,才显得心里有鬼,方秉雪大致讲了下,说这批都是小时候认识的,父母基本一个工作单位,太熟了,嘴上可能就不太着调。
  周旭挑了下眉:“我怕这个?”
  “要的就是这个,”方秉雪笑着,“估计今晚要灌我,旭哥帮我撑场子。”
  说话间,两人已经坐上车,周旭帮他系好安全带:“放心,都交给我。”
  在一起后方秉雪就发现,类似系鞋带或者安全带这种事,周旭喜欢替他做,那方秉雪不拦着,反正彼此都在纵容对方,这样的相处很舒服。
  饭店是其中一个朋友家开的,早早就留了套房,这会天有点黑了,但离聚会的时间还早,俩人进屋后,偌大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装潢那叫一个精致华丽,桌面上摆着一盆硕大的蝴蝶兰。
  “来早了,”方秉雪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这群人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我打个电话。”
  周旭把凳子拉开:“嗯。”
  电话接通了,那边还在堵车,听起来有点吵闹,嚷嚷着说你别闲着啊,先点菜。
  方秉雪说:“赶紧的吧。”
  “不着急,”周旭用膝盖轻轻地碰了下他,“我给你倒点水?”
  方秉雪说:“好。”
  闲来无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胳膊肘挨着,声音很低,正说着呢,头顶的吊灯闪烁了两下,突然灭了。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很快,就有服务员敲门:“不好意思,房间的电路突然出了问题,需要十分钟左右修好,或者也可以换个房间。”
  周旭挑了下眉,默不作声地看向方秉雪。
  “等会吧,”方秉雪扬起嘴角,“反正也就十分钟。”
  十分钟,可以干的事就多了。
  微弱的月光下,方秉雪伸手,在桌子下挠了挠周旭的手心,周旭反手握住,拉倒自己心口的位置,低头亲了下。
  与此同时,走廊传来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方秉雪没抽回手,表情有点懒,有点坏,周旭看得呆了,片刻后,方秉雪的笑意攀上眼角:“到底亲不亲,不亲就来不及了。”
  周旭这才松开手,偏头笑了:“等会儿吧。”
  就在这个瞬间,门突然被外力撞开,“砰砰”的响声中,五彩缤纷的礼花接连炸开,金色的纸屑倾泻而下,灯光骤然亮起的刹那,一面鲜红的横幅被“唰”地展开,手持相机摄影的人振臂高呼:“Surprise——!”
  餐桌上的两人对视一眼,方秉雪立刻开始拍手鼓掌,幅度很大,跟海豹似的,眼眸里满是雀跃:“哇,这可太惊喜了!”
  周旭也立马跟上,鼓掌道:“嗯,小方说得对……唔。”
  倒不是被礼花吓到,而是小方在桌子下踩了他的脚,还挺凶的。
  作者有话说:
  雪饼警惕:休想就这样被迫出柜!
 
 
第63章 
  把恋人拉进自己的朋友圈子,对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基本相当于告诉别人,就他了。
  虽然方秉雪没有明着说,但介绍周旭的时候很郑重,那群不着调的朋友拍完身上的纸屑,纷纷过来和周旭握手,都乐呵呵的,眼神清澈,态度友好。
  这种不世故的气质,往往需要优渥的家境,温暖的人际关系,和适度从容的工作来支撑,去滋养,仿佛是流光溢彩的绸缎,不曾被生活的粗粝磨出毛边。
  都是方秉雪从小认识的朋友,一年没见了,商量着要来个惊喜,领头的那个叫杨欢,还特意约了条横幅,正喜滋滋地往后面挂:“来,等会大家拍个合照。”
  鲜红的横幅上,是一行硕大的字:“欢迎方秉雪同志莅临指导!”
  方秉雪单手撑着腮,笑着看他们,一年不见了,挺想的,大家平日里上班人模狗样,门一关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再喝上两杯酒,别提了,啥话都敢往外说。
  “在外面浪够了吧,”杨欢坐在方秉雪对面,说话得抬高音量,“这次回来不走了?”
  方秉雪端着酒杯:“应该不走了。”
  杨欢说:“嗐,我差点以为你要一辈子奉献自己,那地儿又穷又破,谁受得了啊?”
  要是在平日里,杨欢的脑子能转几圈,起码不会当着周旭的面说这个,他没恶意,也并不是歧视,就是优越惯了没想那么多,说完还嘿嘿直笑:“我觉得咱家最好!”
  周旭没说话,方秉雪稍微皱了下眉:“是啊,谁都觉得自己家最好,但你又没去过西北山区,那里特美我告诉你。”
  旁边有人插话:“就是,你懂个屁,自个儿罚三杯!”
  都是年轻人,嘻嘻哈哈地也过去了,周旭说话不多,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问了再答,但要是有人过来敬酒,不推辞,喝得很爽快,喝完了还要按住方秉雪的肩:“没事,这酒度数低。”
  这话一出,旁边人就起哄上了:“嫌我们这酒度数低?那来点高的!”
  周旭没客气:“来。”
  方秉雪有点不乐意,想给周旭挡酒,他右边一朋友用胳膊肘撞了下:“凭什么你挡啊,你怎么不帮我挡。”
  周旭看了眼,小声耳语:“注意你的手。”
  骨折的夹板都摘过了,没啥大事,就是生活中别磕着碰着,方秉雪凑近说:“我没事,哥。”
  周旭答非所问了句:“你放心。”
  男人年过三十,有了阅历,气质沉淀下来很多,眉梢眼角都是岁月磨砺过的沉稳,周旭的五官不算特别精致的,胜在有味道,仿佛不管你犯什么事,哪怕把天捅出个娄子,他都能给摆平。
  方秉雪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右边那朋友还在问,说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周旭帅,他很喜欢。
  一顿饭吃到最后,终于有人咂摸出不对劲了,但又不敢问,就满脸纠结地往方秉雪这看,方秉雪多喝了两杯,也有点上头:“看什么呢你。”
  “你俩这,”对方挠了挠后脑勺,“互相挡酒啊。”
  方秉雪点头:“应该的。”
  还好就那一个人机灵点,其余的全单纯得要命,直到这顿饭吃完,商量着一块儿去唱歌时,方秉雪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们玩吧,我俩不去了。”
  一群人都没给他留面子,此起彼伏地在那“嘘”他。
  “我旭哥这次来的时间短,”方秉雪笑着说,“太耽误事了……等以后吧,以后多的是机会。”
  他们以前聚的时候,方秉雪也总是提前撤退,或者刚坐下就被一个电话叫走,工作性质特殊,大家都能理解,所以开了几句玩笑就过去了,等到去唱卡拉OK,才有人一拍脑袋。
  “不对,还‘我旭哥’,他怎么叫那么黏糊啊?”
  不过这会儿,俩人早都到家,衣服鞋子散了一地。
  方秉雪后天要上班,周旭明晚就得走,刚进屋就亲起来了,没买东西,方秉雪抱着周旭的脖子,不住地喘气,刚喝完酒的手指和嘴唇太烫了,今晚的周旭也格外凶,把方秉雪迷到了,他顺着去摸,去咬,叼起对方的衣服下摆,要继续的时候,被捏住了下巴。
  “……不用,”周旭把他扯起来,“我现在去买。”
  方秉雪眨着眼,很慢地叫了声旭哥。
  周旭凑上去亲他:“我都听见了。”
  到最后两人一起在浴室洗澡,方秉雪没劲儿了,懒洋洋地趴在浴缸上,周旭从后面抱着他,一点点地吻着耳畔,氤氲的水蒸气中,方秉雪舒服地叹了口气。
  “还是家里自在吧?”周旭嗓子哑着。
  方秉雪说:“嗯,自在,毕竟熟悉,所以我挺对不住你的。”
  “你这么想就是对不住我,”周旭抹了把他的脸,把水珠捋下去,“我乐意,我自愿的,你都给我了,别想再拿回去。”
  方秉雪偏头看他:“谁说要拿回去了,是你的。”
  水声中,他们轻轻地接吻。
  两天的时间太匆忙了,跟指缝里溜走的鱼似的,眨眼间,周旭就得买车票回西北,方秉雪把人开车送到火车站,跟着一块下车:“我买张月台票。”
  周旭一不是小孩,二没有拎大件行李,被这样呵护还真有些不习惯,众目睽睽下不好多说什么,就伸手揉了揉方秉雪的头:“……等我。”
  三月份不是出行旺季,站台上等候的人群不多,已经有柳絮飘飘扬扬地飞过来,方秉雪想起自己刚到西北那会,眼睛莫名过敏,跟受了什么委屈垂泪似的,不免有些想笑。
  时光不等人,匆匆一别,两个月后才能相见。
  他们向彼此承诺,等尘埃落地,便不再分离,就像定好时刻的列车似的,可能会晚点,但一定会出现。
  汽笛声中,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驶入站台,人群沸腾起来,趁着喧哗,周旭轻轻挠了下方秉雪的手心:“走了。”
  方秉雪看着他:“好。”
  火车到站停靠的时间不长,没几分钟就重新冒着白烟开走,方秉雪站在原地,揉了下有点泛酸的眼睛,转身,出站,一步步地走下台阶,还帮着个姑娘拎了行李。
  夜色已深,开车经过灯火通明的商厦,等红绿灯,堵车,喇叭声中有人探出窗外咒骂,方秉雪趴在方向盘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想抽烟,想回西北,想看看那里的山和云,想去在辽阔的天空下呼吸。
  想那栋有着栀子花的小楼。
  但他没有放纵自己陷入无谓的思念,不知过了多久,车辆仿佛吃桑叶的蚕,重新开始缓慢移动,方秉雪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地握着方向盘,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开车进了父母家的小区。
  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告诉所有人,自己谈恋爱了,对方是个男人。
  最终,方秉雪没有说,而是沉默着下车,转身往外走。
  刚进小区大门,手机响了,还没接呢,后面就有人叫他:“哎?请问是方先生吗?”
  方秉雪扭头一看,一个年轻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怀里抱着一大束的花,几乎都要抱不住了,很勉强的样子。
  “有人给您送的花,”对方递过来,“正巧碰见了。”
  周旭比他谨慎许多,花里面连张卡片都不放,纯粹的一大捧红玫瑰,热烈,明艳,不添加任何别的色彩,方秉雪接着了:“谢谢。”
  他不知道周旭是何时订的花,又怎么盘算着等他到家送过来,花束抱在怀里很沉,很显眼,一路上不少人看他,有眼熟的邻居还打趣,问是不是送对象的。
  方秉雪笑着说:“不是,是对象送的。”
  到家后,他准备拿花瓶插起来,真的太多了,放不下,干脆翻箱倒柜地找出个水桶,坐在阳台的地上,一边剪花枝,一边往里面放,周旭送花的次数不少,方秉雪已经有经验了,忙活好后给周旭发信息:“收到了,谢谢旭哥。”
  周旭回复总是很快,没让他等过:“喜欢就好:P”
  第二天,方秉雪上班,开了一天的会,到了晚上才喘口气,打开杯子就开始喝水,还是口干舌燥。
  讲话,汇报工作,以及接受表彰。
  方秉雪针对飞车党的截击立了三等功,表彰要在年底大会上宣布,这次是个内部的荣誉,由师父田庆亲自颁发证书,握手,一起拍了照。
  下台后,田庆还拍着方秉雪的肩,说回来后好好干,争取再上几个台阶,方秉雪笑着说没问题,可能是领导讲话时间太久了,无聊,师父又说也别忘记自己的个人生活,该成家就成家,总不能继续拖着,方秉雪就顾左右而言他,开始扯别的话。
  田庆有点惊讶:“怎么,你俩分了?”
  “哎呀,不是,”方秉雪笑着,“就是情况有点特殊。”
  上次他也是拿这句话说的,田庆没继续追问,叮嘱说那姑娘家里就自己了,不容易,你好好对人家。
  他是真不理解情况特殊是什么意思,一直到晚上收工,经过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叫方秉雪:“你出来,我问你个事。”
  方秉雪连着喝了两杯水,总算精神过来,跟着田庆往外走:“怎么了师父?”
  “那姑娘到底什么情况,”田庆眉心竖着纹,“我总感觉怪,不对劲。”
  旁边的宣传栏换了新的,几个同事正站在那研究,看见方秉雪经过的时候,还夸他好看,拍的帅,俩人走到院子里,找了处背风的地方抽烟,头顶是攀爬的凌霄花,还没开,满是叶子的绿意。
  方秉雪站住:“师父,我谈恋爱了。”
  “知道啊,”田庆随口道,“但你说情况特殊,我就纳闷了。”
  方秉雪说:“嗯,因为我对象是个男的。”
  田庆抽了口烟:“哦,男的啊,你对象是个男……”
  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方秉雪:“等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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