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
难道就是因为他说了那句话?
沈垣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席殃,他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玩小孩那套费心思追他,而不是不用追他。
怎么就突然到那件事上了,追人的步骤一个都不准少好吗?!
小锅米线也不用做了!
沈垣之恼羞成怒地想。
“买这个好吗?”
思绪混乱之际,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席殃突然朝他举起了一个锅。
他虽然没了醉态,衣服穿得很整洁,但不起眼的眼尾仍有些红,心口泛起一丝酸意,沈垣之几乎是瞬间地点了点头:“可以。”
“那就这个。”
说完,席殃便让一边的导购员将锅包了起来,回过神来的沈垣之看了眼价目表,眼睛睁大,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趁着导购员没注意到他,沈垣之立马凑在席殃身边小声道:“你疯啦,四位数的锅!”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席殃看了他一眼,唇边渐渐勾起一抹笑,沈垣之见状一愣,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我平时不做饭,买这么贵的锅也没什么用……”
“我做。”
席殃很轻地打断,他语气很平静,眼眸却异常认真:“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吃。”
沈垣之很想说你那么忙,我才不信,但在和席殃对上视线的下一秒,他的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沈垣之身板放松了些,一双漂亮的眼眸噙上了几分笑,很小声地揶揄道:“受刺激了?”
“有没有搞错啊,席殃,”声音拉得很长,沈垣之笑眼盈盈:“我就说了一句话而已。”
灯光下他眼眸里似乎噙着微光,整个人没了平时的疏离,和说那句话是一样,浑身散发着漫不经心的甜意。
席殃仅是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眸就瞬间涌动万分,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刺激得有点严重,所以你现在最好别撩拨我。”
好久没听到席殃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沈垣之愣了一下,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之后席殃就一言不发地开始挑选厨房用品,上到油烟机,下到吃饭的筷子他通通买了一套,眼看着他还要买调料杯,沈垣之这才哭笑不得地伸手拦住了他:“别买了。”
席殃回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一脸茫然,沈垣之小声道:“家里都是好好的,你能不能精打细算过日子?”
“能,”席殃眼眸瞬间一沉,反客为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不买了。”
“麻烦您将已经包好的送到平和小区。”
“就只要锅。”
手腕被拽着,顶着导购员朝他们投来视线,沈垣之说了声抱歉:“对不起,其他的我们还需要再商量商量。”
导购员闻言连忙摇了下头:“没关系,您男朋友选的这些我们还没来得及包起来。”她语气很轻,朝沈垣之确认道:“您确定除了锅之外其余暂时不需要是吗?”
话刚落音,身旁的席殃便很轻地笑了一下。
意识到导购员说了些什么,忍着耳尖泛起的温度,沈垣之故作镇定地点了一下头:“是的,麻烦您了。”
买完锅之后,两人直奔生鲜区。
与此同时,沈垣之发现席殃唇边依旧挂着笑,他本来是该恼羞成怒的,但和席殃对上视线后,心里的怒气被羞怯很快取代了。
男朋友。
默念这个称呼,沈垣之偏过头,眼眸里很快地噙上了笑意。
沈垣之还是在下班后第一次来超市,他平时一般都是在公司解决晚餐,偶尔忙起来就不吃,要是饿了的话就下楼去小区超市里随便买点东西充充饥。
尤其在今年,他几乎没在工作日来过超市。
因此在看到超市门口人山人海时,他小小地惊诧了一下:“这么多人?”
“抢鸡蛋。”身后的席殃及时接话。
沈垣之皱皱眉,他顺着源头望去,果真在台上看到了许多鸡蛋:“十块一板。”
他对这个一窍不通:“一板多少个?”
“二十四个。”
“这么多?”沈垣之跃跃欲试:“那真可以抢一下。”
席殃闻言轻轻笑了下:“想要?”
沈垣之扭头看他,轻哼了一声,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亲呢:“我也想呀。”
目光缓缓下移,沈垣之挑了一下眉,不知死活地逗着人:“但是要排这么长的队,我这不是怕你等不及吗?”
话刚落音,席殃呼吸瞬间一怔。
下一秒就抵着沈垣之的肩膀,伸着双臂护着他往里走,在沈垣之愈发明显的笑意里,他没了往日的平静,有些压不住声音地开口:“快点买菜。”
“嗯。”沈垣之笑着配合道:“快点。”
席殃眼眸更沉了。
两人穿过门口排队的人群,径直来了菜品区,还没等沈垣之看清琳琅满目的菜品席殃就很快买齐了西红柿,瘦肉沫,豌豆尖,韭菜等等小锅米线需要的配料。
眼疾手快到几乎没怎么考虑,沈垣之心里渐渐升起了疑惑,就像是他做过很多次一般。
没等他开口问,席殃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将沈垣之亦步亦趋抵到了结账处,生怕他跑了似的。
沈垣之有些想笑,但看到席殃在柜台边面无表情拿了两盒计生用品后就笑不出来了。
好像是认真的。
双目对视,撞进席殃那双深眸时,沈垣之呼吸一怔,火燎似的立马移开了视线。
真的是认真的。
沈垣之心乱了几拍。
他不是没想过和席殃做档子事,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想到不得了,现在尝了甜头后更是一点就着,而且不久前他都把话说到那种程度上了,发生关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可沈垣之心里就是很慌。
没做过,不太敢,怕疼,而且席殃今天看上去很凶。
沈垣之看了眼副驾驶上沉默不语的席殃,腰都软了下来,心想要不求饶吧,说不定能择期进行呢,可他转念又一想,怕什么,他俩还没正式在一起,难道席殃还能强迫他不成。
一想到这,底气瞬间就足了起来。
这份底气尤其是在回到家后更加发挥到了极致,熟悉的家给他带来巨大的安全感,脱下西装外套的沈垣之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闻着满屋的飘香味,他心里安定了许多。
确定席殃不会狼性大发把他这样那样后,沈垣之慢慢悠悠、假装很不在意地悄悄溜到了厨房门口。
拉开厨房门,入目是席殃的背影。
席殃的外套刚进门就脱下来了,和沈垣之那方方面面都较小的外套一起挂在玄关处,脚下是他从自己家里带来的拖鞋——不再是一次性的。
和往日整洁的衬衣不同,席殃身上的这件衬衣很皱,是沈垣之不久前在车里弄皱的,他被席殃牵着手从扣子的缝隙里摸过他结实的腹肌。
自上而下,能摸的地方全摸了。
想到这,那灼热的手感和肌肤相亲的气息不由分说地卷土重来,沈垣之喉结一滚,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
没等他往回走,和他心有灵犀似的席殃突然回过了头,双目对视,交织的视线在空气里似乎带上了电,沈垣之没来由地头皮发麻。
“把门打开,”关了火,席殃声音很轻:“我端出去。”
沈垣之很快“嗯”了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餐桌旁,坐下来后席殃很自然替他盛米线,替他夹菜,表现得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早就饥肠辘辘的沈垣之很快就放下了戒备,他鼓起腮帮子吹了吹冒热气的米线,有些迫不及待地吃了进去。
西红柿和小米辣中和得酸辣适宜,米粉也煮得不软不硬,甚至连口感都和沈垣之最喜欢吃的那家餐馆没什么区别,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是不是偷偷拜师学艺了?”
席殃对他笑了笑,尾音有股说不出的沙哑:“好吃?”
沈垣之点了下头:“很好吃。”
“那就好。”席殃喝了口温水。
沈垣之一开始还能和席殃搭几句话,后来他实在是太饿了,便埋着头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等到一大锅米线见了底,他才放下筷子:“不吃了。”
看着他红润的嘴唇,席殃眼眸一沉,他很快站起身,将锅碗筷子端进了厨房。
“要不要帮忙?”沈垣之问。
“不用。”
听到席殃拒绝后,吃得太撑的沈垣之便来回在客厅里踱步,走了好几圈后又跑到了大阳台,大阳台的灯不知道什么坏了,尝试几次无果后沈垣之只好放弃了。
攀在栏杆旁,一阵晚风适宜地飘了过来,阳台旁的植物被吹得沙沙作响,花香顿时弥漫在这一方小小天地,在一片黑暗中,沈垣之眯上了眼。
休息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没有听到厨房里传来水声后,沈垣之才回过神来,他刚想转身,便很快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灼热的气息立马涌上了沈垣之的耳侧,还在发饭晕的沈垣之没反应过来,在席殃抱上他腰的瞬间,腿下意识就软了:“席殃……”
“是我。”席殃低低地“嗯”了声,压着声音在他耳旁问:“吃撑了?”
耳边若有若无地亲吻让沈垣之立马就起了反应,他呼吸一重,撑在栏杆上的手指轻轻攥紧,故作镇定地应了声:“有点。”
“我帮你揉揉。”
话刚落音,一只手就隔着布料摸上了他的肚子,像是怕弄得他不舒服,席殃动作很轻,揉了一下很快又松开,沈垣之的呼吸随之一重一轻,片刻后整个人呼吸都乱了:“不舒服。”
知道今晚逃不过,沈垣之倒也接受得快。
他红着眼偏头亲了一下席殃的下巴,腾出手握上了席殃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双目对视下,带着他往衬衫下摆划了进去:“伸进去摸。”
没有了布料的阻拦,肌肤相触的那刻,席殃深喘了一声,放在腰间的手骤然用力,颈后落下一个又一个不受控制地吻:“小圆……”
“我想要。”
被席殃这声喘得几乎头皮发麻,沈垣之完全没了之前的壮志豪言,心里想着席殃想要那就给他,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但被带着摸到那庞然大物时,他眼眸一颤,猛地收回了手,理智瞬间回归,颤声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被甩开手的席殃轻轻笑了,用唇蹭着沈垣之敏感的耳朵,他哑着声音喊沈垣之宝宝,又近乎诱哄般说求求他了。
沈垣之摇摇头:“我求求你了。”
“我会死的。”
席殃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亲了亲他的侧脸,哑声道:“那你喊声好听的。”
沈垣之有些神智不清,心想只要不被//c,喊什么都行:“你想听什么?”
试图和他商量。
“你自己想。”席殃咬他的耳尖。
沈垣之让他别亲了,脑子里突然冒出导购员的话,他试探地哼了声:“男朋友。”
席殃眼眸一沉,很重地蹭了他一下,哑声道:“不是这个。”
沈垣之想给他两拳,但此刻又不得不低头,在试探着喊了“宝宝,席殃,男朋友”等等一系列称呼席殃都不满意后,沈垣之不干了。
“滚开。”他恼羞成怒道。
席殃立马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下去,唇齿交融,沈垣之的火气被亲的一干二净,思绪混乱之际,席殃低声提醒他:“你在短信里经常喊我什么?”
沈垣之一愣,在席殃的注视下,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但他实在不想说,支支吾吾想耍赖。
席殃趁着眸将他翻了个身,他一挣扎便低头亲他,沈垣之被亲着很快就没了脾气,双目对视,在席殃越发深沉的视线下,沈垣之喊了声:“哥哥。”
耳尖猛地一红,沈垣之故作镇定道:“我喊了……”
话未落音,席殃突然将他拦腰抱起,在一片惊慌声中,沈垣之被扔到了沙发上。
第46章
看着俯身压过来的席殃, 沈垣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手肘撑着沙发往后退了退,气急败坏地骂道:“滚开!”
只是这语气实在是毫无威慑力, 又是被亲,又是被摸,嘴唇被亲得又红又润, 白皙的脸庞随着凌乱的呼吸泛起潮红,宽大的居家服被揉得不像样,领口扯得很开。
自上而下,一览无余。
席殃呼吸一怔, 左腿很快跨上了沙发。沈垣之当时买沙发的时候没想过家里还会有第二个人, 所以选了个单人沙发。
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呼吸都停了,沈垣之挣扎过,结果这个小沙发不争气, 连一个给他逃生的机会都不留。
被压得动弹不得,稍微一动席殃就在他耳边喘,喘得又骚又低, 不出一会儿, 沈垣之就受不了了。
“你还要不要脸。”
翻来覆去也就几句这样骂人的话。
而且说这话的时候, 沈垣之的双手已经被带着搂住了席殃的脖颈, 双目对视, 满眼的爱意几乎都藏不了。
席殃闻言轻哼了声,眼神很沉,说出来的花很不要脸:“你多骂几句。”
“你越骂我就越……”他语气一顿,凑在沈垣之耳边,低低地说了一个字。
沈垣之闻言眼神一变, 盯着席殃此刻和往日道貌岸然完全不一样的脸,喉结滚了滚:“你真是……”
“真是什么?”席殃追问。
沈垣之用腿蹭了蹭他并不说话,只是在席殃呼吸变重时挑衅地勾了一下唇。
席殃眼神猛地一变,低头亲了下去。
不在满足于单纯的亲吻,舌尖顶得生疼也难以抑制喜爱,抱到窒息也难以弥补心头的控制欲,仿佛只有彻底的占有,直到大汗淋漓、精疲力尽,才能崭露出几分对彼此热烈又厚重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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