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手便自觉地搭上了沈垣之的腰上。
沈垣之很快就被揉的小声哼哼,回过身来和席殃面对面,伸手制止了他:“越揉越疼。”
双目对视,他眼尾还是红的,睫毛很长,五官哪哪都漂亮,刚**透过,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水灵,身上穿着的是不久前席殃添置的情侣睡衣,沐浴露也换上席殃常用的那款,头发也是席殃擦干的。
全身上下哪里都是他的痕迹。
席殃眼眸一沉,心里那点阴暗面被满足,特别舒爽地叹出一口气,沈垣之一听就觉不妙,果不其然一睁眼就对上了席殃那深沉的眼神。
条件反射的全身一颤,想着将人一脚踹开好了,但还是有些舍不得,沈垣之只好皱眉警告道:“再来我就要废了。”
“以后一周四次,多的没有。”
说完作势要转过身去。
席殃很快将他搂紧了,没给人转身的机会,他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应允:“好。”
说完还爱不释手地揉揉他的头发,沈垣之一下就软了,将头埋在席殃的颈窝,困到不行,闭着眼稀里糊涂说着胡话:“黎总找你什么事?”
“一中周年庆的事,”席殃声音很轻:“顺便问问项目进程。”
沈垣之大脑迟钝的运转着,一中项目他每天都在和黎炫跟进着,黎慎言明面上是呈声最大的老板,私底下又和黎炫关系不简单,按理说两人私底下肯定有交流,不明白黎慎言为什么还要单独问席殃。
今天才周二,离周六还有这么多天。
还这么晚。
黎慎言还喜欢男的。
沈垣之皱眉,心里有些不得劲。
“我打算干完这个项目就辞职。”席殃很快给出了解释:“黎慎言估计察觉到了,有心留我。”
沈垣之眼睁开了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双目对视那刻,他又毫不意外地点点头:“知道了。”
这下意外的就是席殃了,他抬了抬他的下巴,声音很轻:“怎么不意外?”
“不意外。”任由他折腾,沈垣之又闭上了眼:“你不喜欢这份工作。”
席殃没说话。
“我见过你画画的样子,很投入。”沈垣之声音很轻,像指针轻轻拨动一般席殃的心弦:“和现在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总结道:“你迟早会辞职的。”
席殃眼眸一沉,眼里全是笑意:“嗯。”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他噙着笑开口:“可我失业后什么都没有了。”
沈垣之知道席殃是故意逗他,专门捡些好听点的来说:“瞎说,你还有那么多钱,不久后还有房,有猫,”
越说画面越清晰,沈垣之说着睁开了眼,认真道:“还有我。”
说完,他又有些不开心:“你整天打扮的那么好看,别人都盯着,说实话我早就受不了了,你干脆什么事都不要做,每天只干我好了。”
席殃闻言呼吸一重:“好好说话。”
“哼。”沈垣之不说了。
“总说我欺负你,”席殃压着声音一下下亲他:“你也不反思下自己,尽说些招人的话。”
沈垣之横眉冷对:“那是你定力不够,我嘴上说说而已,谁让你当真。”
席殃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亲得狠了些。
沈垣之知道他不会乱来,也配合着让他亲,该说不说亲亲真的很奇妙,沈垣之简直要把它列入最喜欢做的事之首了。
不带情欲的亲亲是喜爱,是安抚,染上了情欲的亲亲又不一般,是掠夺,更是激情前的预兆,唇齿交融,毫无保留的爱意。
沈垣之怀疑自己得了亲亲饥渴症,只有席殃才能让他缓解。
一吻毕,沈垣之咂巴咂巴嘴,很敏锐道:“为什么你嘴巴有点苦,像是药味?”
席殃目光微怔,亲了他一下:“吃了药。”
“什么药?”
席殃面不改色地勾了一下唇,凑在他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治肾虚的。”
沈垣之啧了声:“到底?”
“治头疼的。”席殃低声道:“这几天有点睡不着。”
“嗯?”沈垣之丝毫没有察觉,心沉了沉:“怎么不跟我说?”
席殃安抚道:“就这两天,不严重。”
沈垣之还是皱眉:“药是什么时候买的?”
席殃语气一顿:“常备药。”
为什么是常备药?
是这几天睡不着还是长期睡不着?
沈垣之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在对上席殃平静的视线时,他睫毛一垂,很快凑过去亲了席殃一下:“现在好些了吗?”
“嗯。”难得有些示弱,席殃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揉揉。”
沈垣之眼眸划过一丝温柔,手很轻,但嘴上不饶人,学着席殃的之前的话:“黏人精。”
席殃笑了笑没否认。
“睡觉吗?”沈垣之替他揉了揉头,声音罕见地温柔,“等你睡着我就不揉了。”
席殃将他的手握了下来:“睡。”
“不揉了?”沈垣之问。
“嗯。”轻轻给他按摩发酸的指腹,席殃蹭了蹭他的脸:“手累。”
沈垣之轻笑了声:“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被当成小朋友哄,席殃很快笑出了声:“好。”
“那我要开始说了,”沈垣之清了下嗓子:“在此之前,我要给你唱一首歌。”
席殃“嗯?”了声:“什么歌?”
“唱了你就知道了。”沈垣之笑了一下:“我要开始了。”
席殃配合道:“洗耳恭听。”
“‘袋鼠妈妈袋鼠妈妈有个袋袋,袋袋就是为了为了保护乖乖。’”
黑夜里,沈垣之的声音很轻,又像是浸了糖的甜蜜,席殃直勾勾地盯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唱完这句,沈垣之就停了。
“没了?”席殃诧异道。
“嗯,”沈垣之双手捧起他的脸,眼眸噙着笑:“没了。”
席殃低笑了声:“好吧。”
“为什么唱这个歌?”席殃纵着沈垣之,让他捧着自己的脸,眼眸里的笑意藏不住:“你是袋鼠妈妈吗?”
沈垣之挑了一下眉:“我不是。”
没等席殃说话,他很快低头亲了下去:“但你是我的乖乖。”
第52章
乖乖席殃没睡着。
反倒是要哄他入睡的人因太疲惫而悄无声息睡了过去, 月色朦胧,怀里传来的呼吸声均匀,席殃慢慢地睁开了眼。
沈垣之睡得很熟, 薄薄的眼皮耸拉着,直又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月光落在他洁白无瑕的脸上衬得他既清秀又稚气。
席殃眼眸一沉, 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区别于往日里的温柔,眼底露出几分偏执。
将怀里人搂得更紧了些,席殃像一株生活在阴暗里的树根汲取养分般在沈垣之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 闻着和他相同但更加甜腻的味道, 席殃眼眸更沉了。
想把沈垣之弄醒,想让他陪自己说话,想那双眼睛时时刻刻最好都有他。
万籁俱寂的夜里,席殃目不转睛看着怀里的人, 心里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更阴郁,许是盯得太久,或者是眼神太过灼热, 沈垣之嘴里嘟囔了句什么, 眼皮都没动, 只是下意识凑过来亲了亲他。
温热的触感像是强力抚慰剂, 席殃睫毛一垂, 再次抬眼时心里什么龌龊的想法都没有了,眼眸也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亲了亲沈垣之的脸,片刻后,小心翼翼起了身。
客厅里只开了盏呼吸灯,这几天太阳大露水少, 大阳台的小植物们被收了回来都摆在窗台前,席殃看了几眼、随后在茶几旁摸了一包烟出来,从中挑了一支烟,低头咬在唇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卧室后,他点燃烟径直走向了阳台。
站在栏杆旁,席殃眯着眼打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
“哟,这是谁啊?”对方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声音里噙着几分阴阳怪气:“回国这么多天都没个电话我以为你忘了我这号人了呢。”
“erin。”不想和他说些有的没的,席殃深吸了一口烟,语气很淡:“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对面严肃了些。
“我睡不着,”没有拐弯抹角,席殃直说道:“这几天怎么也睡不着。”
erin沉默了一会儿:“吃药也不管用?”
“不太管用,”席殃抽了一口烟:“睡得很不踏实,总觉得心空荡荡的。”
“那就奇怪了,”erin那边传来翻书的声音:“你都多久没失眠了,最近有没有让你情绪起伏的事?”
席殃咬了下烟蒂,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变得温柔了起来:“我和他在一起了,和这个有影响吗?”
erin先是沉默几秒,然后惊呼道:“真的假的?你真和那位在一起了?”
碎发被风吹起,席殃“嗯”了声。
“那真是太好了,你想这天想了那么久,真是替你开心,”erin由衷地祝福他,随后回答道:“肯定是有影响的。”
“可能是太过兴奋情绪失衡才导致失眠,”erin分析道:“你最近能不能抽空回来做一下检查,让我了解你目前的心理状况?”
席殃沉默了两秒:“再说吧,我现在抽不开身。”
“那也行,反正你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erin并不强求:“失眠是正常的,你要试着调节下心情,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席殃吐了口烟圈,很淡地应了声。
“如果你的情绪一直保持兴奋倒也还好,”erin说:“起伏太大你要及时和我联系。”
席殃沉默了两秒:“情绪也还稳定,就是时刻想和他说话……”
“你知道这样的感觉吗?”
沉默之际,席殃按熄了烟头:“很像我在读博写论文时,明明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但我怎么也休息不了,宁愿干坐着数时间也不愿意睡觉。”
“总觉得一睁眼就要修改论文。”
“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我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觉得连睡觉都是在浪费时间。”
“你又开始焦虑了。”erin打断道:“不要给自己心理暗示。”
“他知道吗?”
沉默了一会儿,erin又问:“如果可以的话,你要让他知道。”
“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席殃声音很沉。
“什么是合适的机会?”erin直话直说:“你就是想藏。但你情绪怎么样他一定会很清楚,除非他不喜欢你。”
席殃闻言笑了一下:“他喜欢我。”
erin:“……”
“别说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erin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他想了一句俗语,艰难道:“和你说东你说西。”
席殃又笑了一下。
“药要继续吃。”erin总结道:“但你要让他知道,故意隐瞒病情对他很不公平,而且如果你实话实说,他说不定会更喜欢你。”
“我没想拿我的病卖惨,”席殃笑容很快淡了下来,他严肃道:“还有,他已经很喜欢我了。”
“那你就不要再顾虑了,”erin比他更严肃:“我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和你说这些话,他很喜欢你的话,一定能接受不完美的你……”
没一句他爱听的,没等erin说完,席殃就挂了电话。
erin很快就气急败坏地传来短信,席殃没看,他站在阳台很久,直到晚风吹散了他身上的烟味才往回走。
推开卧室门,沈垣之闭着眼,两条笔直的长腿胡乱搭着,头埋在被子里,睡得东倒西歪。
席殃一看就笑了。
什么焦虑,什么失眠,在看到沈垣之那刻全都挥之脑后,其实没什么,他就是变态了点,想一直操//男朋友而已有什么错。
眼眸一沉,席殃重新爬回了床上。
他小心又克制地在沈垣之身上留下一点又一点痕迹,连小腿肚都没放过,吻到熟睡中的沈垣之不耐烦,稀里糊涂伸手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席殃立马就老实了。
将人搂在怀里,席殃在天亮之前终于睡了过去。
沈垣之一晚睡得惊心动魄。
先是做梦被老虎咬,又是做梦被巨蟒缠,等他彻底被闹钟叫醒时心脏都麻了,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缓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被席殃紧紧搂在怀里。
看了眼时间还早,沈垣之调整了下姿势,继续闭着眼缩在了席殃的怀里,没睡一会儿他就闻到席殃身上传来淡淡的烟味。
不难闻,但是很奇怪。
昨天睡觉前还没有的。
猛地清醒,沈垣之睁开了眼,他凑近又嗅了嗅,确定这是烟味后眉头皱了起来。
昨天他讲完故事后以为席殃睡着了,这才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结果他压根就没睡着。
想到席殃说的头疼药,沈垣之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看着席殃的睡颜,即使是在梦里眉头依旧皱得很紧嘴唇也紧绷着,怎么看都不是个舒适的睡眠模式,昨天压在心里的问题再次卷土重来。
沈垣之眨了一下眼。
他本来是想等席殃主动,慢慢的说出口,可现在他等不下去了,他迫切想要知道席殃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影响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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