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头疼药真的是头疼药吗?
心里冒出的这个想法让沈垣之下意识放慢了呼吸,他想起身去看药瓶,结果刚一动,席殃就将他抱得更紧了。
沈垣之被搂得喘不过气,没等他小幅度挣扎,席殃就睁开了眼,双目对视,他有些茫然,下意识喊了声“小圆。”
沈垣之心一下就软了,放轻声音“嗯”了声:“早。”
席殃回过神来,手臂松开了些,轻声道:“宝宝早。”
“饿了吗?”他有些疲乏地坐了起来:“想吃什么?”
沈垣之盯着席殃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他眼下的黑眼圈上,眸光沉了沉:“没饿。”
“嗯?”席殃摸了摸他的肚子:“真的假的?”
“真的。”沈垣之被他摸得一激灵,往后弓了一下,小声哼哼:“不饿。”
席殃闻言往床上一倒,又将人搂在怀里,声音很轻:“宝宝乖,那陪我再睡会儿。”
沈垣之任他抱着。
看着席殃慢慢入睡,等到他呼吸彻底均匀,沈垣之这才小心翼翼下了床,出了卧室,他皱着眉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席殃说的止疼药。
反倒是他放在茶几上烟盒里的烟少了一根。
沈垣之看向卧室,心沉了一下。
席殃有心瞒他,药瓶肯定是找不到的,沈垣之也不白费这个力气,他沉默的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淋下,沈垣之思绪和水一样剪不断。
他想直接开口问,又担心席殃不愿意说。
不问,他心里头又记挂着。
沈垣之无力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是太在意了所以才小心翼翼,估计席殃和他也是一样,瞻前顾后,总担心有的没的。
该怎么办?
沈垣之洗着洗着突然瞟向了浴室里的落地镜,不久前他还和席殃在这干过那档子事,本来是不太好意思看的,只是镜子里的他几乎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除了脖子,能看到的部位密密麻麻全是吻痕。
明明昨天睡觉时还没有。
沈垣之一愣。
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眼,确定身上全是痕迹后,他眼眸沉了沉,席殃晚上不睡觉原来光是来折腾他了。
还知道他要见人,脖子没亲。
沈垣之都快气笑了,随后又很快安心下来。
好在只是偷亲他,偷亲完就睡着了,这样看来也不算严重,沈垣之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虽然长这么大只和席殃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大概是不太正常的,思来想后,沈垣之决定和恋爱经验比较多的薄言探讨学习一下。
将事情经过仔细给薄言发过去后,薄言很快回了消息。
【薄言:变态,这男的要变态了,让他滚,和他分手,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沈垣之:你别这样说他,他只是太喜欢我了。】
【薄言:……死恋爱脑,没出息的东西。】
沈垣之皱眉。
【沈垣之:你再骂?】
薄言立马滑跪。
【薄言:他要走火入魔了,晾他两天试试。】
沈垣之沉默了一下。
【沈垣之:两天太久。】
薄言这次沉默了好久。
【薄言:你也滚。】
第53章
晾着席殃的事沈垣之做不到。
两人如今正值热恋期, 沈垣之虽然表面勉强可以控制一下,实则眼皮子都恨不得黏在席殃身上,半分钟不说话他都嫌久, 更别说两天了——
他舍不得。
沈垣之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除了席殃他这辈子没和谁谈过恋爱,也从没注意过别人是怎么谈的恋爱,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像他这样黏人又患得患失。
生气席殃瞒着他。
但这股气沈垣之不想对席殃发, 他想找个机会好好跟席殃谈谈,要是席殃不肯说的话,沈垣之顿了顿,那他再想想办法。
总之是不能晾着他的。
想到这, 沈垣之眉头展开了些。
不过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洗漱完后沈垣之垂着眸擦了擦满身痕迹的身体,围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走向客厅时他脚步故意放轻了些,推开卧室门,席殃罕见地还在床上睡着, 昨晚没拉窗纱,此时几缕晨阳落了进来,恰好洒在他的脸上、身上。
席殃的睫毛很长, 皮肤白, 眼皮被光照得很薄, 鼻梁挺而直, 睡着时眉头皱着, 唇也抿得很紧,五官很立体,显得有些严肃。
宽厚的后背肌肉线条清晰,胳膊有他两个粗,但又不太过分, 很匀称,全身上下都很漂亮,沈垣之一看什么脾气都没了。
心里边叹道,真是美色误人,边默不作声地爬上了床。
他刚上床,席殃的手就自动搭上了他的腰,眼皮都没抬一下,闻着他身上的味儿就将搂在了怀里,蹭蹭他的脸,用还没睡醒的语气说话:“洗澡了?”
“嗯。”心里有气,沈垣之咬了下他的喉结,想了想,又安抚地用舌头舔了舔:“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席殃埋在沈垣之颈窝深吸了一口,没说话,可能是太累,呼吸没一会儿就均匀了。沈垣之被他头发戳得心里直发软,眼眸一沉,他垂头亲了亲席殃的额头,将手机调成静音后点开了微信。
给黎炫发去每日报告,确定今天代办事宜,沈垣之压下心里的情绪,抱着席殃又玩起了开心消消乐,他心不在焉,玩了几把就没精力了。
席殃在他怀里睡得很熟,沈垣之把手机扔在一旁后盯着看了许久,看到席殃眨了眨眼睛,看到席殃凑过来亲他:“我好看吧。”
沈垣之一愣,很快也跟着笑了:“还可以。”
“你就图我好看,”席殃搂着他叹了口气:“高中我就看出来了。”
“谁说的,你高中长得就一般,”沈垣之口是心非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语气一顿:“那谁比你长得更好看。”
“谁?”席殃眯了眯眼。
沈垣之不说话。
席殃皱皱眉,声音低哑:“谁啊?”
“想知道?”
“嗯。”
“那你说件事跟我交换。”
话刚落音,席殃顿了一下:“你想知道什么?”
认真地看着席殃近在咫尺的眼睛,沈垣之搂紧了他的脖子,声音很轻:“你知道的。”
席殃眼眸一沉。
沉默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艰难地开了口:“这几天我睡不太着,难受。”
他的声音很哑,听得沈垣之心颤了一下。
“为什么会睡不着?”
席殃没说话,盯着他看。
“因为我?”沈垣之不确定地哼了声,故意开玩笑道:“我要太多次了?”
“累着你了?”
“不累,”席殃闻言立马笑了,牵着沈垣之的手向下摸:“我现在还能再干//你。”
沈垣之被烫得缩回了手,他很轻地勾了一下唇,双目对视,两人间的气氛轻快了不少,但沈垣之却开心不起来:“为什么会睡不着,什么时候开始的?”
席殃眼眸垂了垂:“就前几天。”
“前几天是哪几天?”沈垣之不依不饶地问。
“给我点奖励,”席殃眼眸一沉,他转移话题:“哄哄我就说。”
刚睡醒的声音有些低哑,他说话又故意撒娇。
沈垣之受不了他这样,心里想着他怎么这么可爱,简直快被他迷死了,没多想,二话不说就钻被子里去了。
刚洗完漱,嘴巴冰冰凉凉的。
席殃只是胡说一通,没想沈垣之真给他奖励,他从没让沈垣之这样弄过,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不舍得。
这些事他可以心甘情愿地给沈垣之做,沈垣之想怎么样都可以,反过来席殃却不想,但沈垣之真这样弄他,他却舒服得受不了了。
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看着起伏不断的被子,感受着舌尖的触动,席殃在被子里双手捧着沈垣之的脸,仰起脖子叹了口气。
嘴唇是软的,舌尖生疏却认真。
本迟疑的心就这样一点点被熨平,席殃没让他再继续,小心翼翼将人拉了出来,唇很快落了下来。
沈垣之眼尾还红着,喉咙还疼,可被席殃亲了亲立马就好了,一吻毕两人双目对视,席殃眼眸一沉,又凑过来亲了亲他,凶他:“胡闹。”
沈垣之挑眉:“你不喜欢?”
摸了摸他嫣红的嘴唇,席殃摇摇头:“不想让你不舒服。”沈垣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眼尾还噙着泪:“可是我很舒服,我喜欢你的味道。”
席殃眼眸猛地一沉,不说话了。
“算不算哄你了?”
沉默片刻,席殃叹了口气:“算。”
“那你说。”沈垣之认真看他。
“就是睡不着,想无时无刻看着你,”席殃直勾勾地看着他,声音很哑:“不想睡觉,想死在你身上,想住你里面,想操//死你。”
话刚落音,沈垣之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害怕了?”
沈垣之摇摇头:“我也想被你弄。”
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席殃愣了一下,片刻后他眼眸一沉,呼吸都重了几分。
没等他说话,沈垣之又开口:“我就在这,你想怎么弄都行,但你得睡觉,不睡觉怎么有劲弄我?”
席殃一时哑口无言。
“你昨晚吃得不是头疼药吧?”沈垣之语气一顿:“安眠药?还是别的?”
席殃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沈垣之见状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意识到席殃可能是在撒娇,心里既新奇又心疼,有些绷不住笑地凑了过去。
席殃将头埋在被子里,只留下一双眼。
眼里满是落寞。
沈垣之见状唇猛地压了下来,他心一酸,声音不受控制地放轻了些:“好了,我不问……”
“抗焦虑的。”席殃打断他。
沈垣之脸色一沉。
“我有焦虑症。”
——
“沈助,沈助?”
“你在听吗?”
天色将晚,耳边突然传来助理小琪的声音,回过神来的沈垣之不动声色将停留在搜索界面的电脑屏幕按了熄屏,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皮,应了声:“怎么了?”
小琪拿着文件愣了一下,再次重复道:“这个文件需要你签名。”
沈垣之接过,他点点头:“好。”
说完他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办公室门,语气一顿,立马站起了身:“席总出去了?”
小琪顺着看了过去:“没有啊,我刚刚还看……”
没等她说完,沈垣之很快走了出去,他脚步飞快,几乎是用跑的,没等他走到席殃的办公室,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循声望去,席殃站在不远处的休息区,正背对着他在接电话。
沈垣之很快松了一口气。
早上席殃说完那句话后两人很快陷入了沉默,一是沈垣之压根就没想到,二是席殃也没做好准备说出来。
两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焦虑症。
沈垣之花了很长的时间搜索,了解这个专有名词,情绪波动,失眠,心悸,突然失落,他实在难以将这些症状和席殃联系在一起。
可回想之前种种,开车时席殃心悸,情绪波动,这几天频繁失眠,还有席殃在H市说的那些看似玩笑的话,一切又偏偏有迹可循。
沈垣之心沉得厉害,压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
他知道席殃可能在挪威过得不开心,但没想到他会因此患病,明明这段时间只要他开口问,席殃就会说,可他畏手畏脚,总想席殃主动。
可当席殃真主动说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沉默之际,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黎炫打来的电话。
沈垣之看了眼席殃的背影,犹豫片刻后回了办公室,黎炫打电话过来让他临时去一下新工厂,说消防检查出了问题。
已临近下班时间,沈垣之皱了皱眉。
今天和席殃约好了要去接小猫的。
虽然他们一天都没说话了。
一想到这,沈垣之心立马就沉了下来。
黎炫说明来意后就挂了电话,沈垣之盯着屏幕沉默了许久,他心里难受得厉害。
“叩叩。”
沉默之际,门突然被敲响了。
沈垣之很快望过去,在看到来人的那刻,他愣了愣。
席殃走了进来,顺便带上了门。
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双目对视,席殃没什么表情地看他,沈垣之心一顿,后背开始发凉,霎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脚步一顿,席殃突然停在离他不远处,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是这几天里离他最远的距离。
盯着席殃的鞋,沈垣之眼尾一酸。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因为这段距离而翻涌起来,沈垣之后背一麻,喉咙像灌了沙一般疼痛,他想说些什么,但没等他开口,席殃叹了口气。
声音很轻,落在沈垣之心头却万般重。
他晾了席殃一整天,虽然不是他情愿的,可在得知席殃有焦虑症后,他竟然晾了他一整天。
“吓到你了吧。”
沉默之际,席殃突然开口。
沈垣之一愣,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席殃朝他张开了双手:“过来抱抱。”
第54章
没等沈垣之反应过来, 席殃很快将他搂在了怀里,拥抱之际,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味道, 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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