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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走到陈初阳旁边，不可置信地问：“你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跟他要早餐钱了？你真是陈初阳吗，别是谁夺舍了吧？”
陈初阳转而看向班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他笑了一下。
“下个星期的八省联考我是不会放水的，你就等着看我的名字是怎么压到你头上的吧。”陈初阳笑道，“万年老二。”
“你上次年级第一了不起啊，我也是拿过第一的好吧！”班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压我？你之前为了这个傻逼都不学习，我不信还考不过你。”
赵飞瞪着班长：“骂谁傻逼呢！”
班长双手抱臂：“谁应声我就是在骂谁。”
“你！”
陈初阳直接无视了赵飞，对班长说：“要是你这一次八省联考总成绩比我高，我请你吃饭。”
“好啊。要是你成绩比我高，那么饭我请。”班长哼了一声，“不过要是我成绩比你高的话就不用你请吃饭了，帮我做几天值日还差不多。”
“一顿饭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陈初阳知道班长是顾及他生活拮据，“就这么定了。”
“行。”班长心想大不了到时候再让陈初阳改变主意，又不是真缺他那一顿饭，“那咱们一言为定。”
“嗯。”陈初阳点头应下，视线一转时瞬间皱起了眉，看过去的眼神微冷，“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赵飞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要么赶紧转早餐钱，要么赶紧回你位置上。”陈初阳毫不客气，“准备要早读了，请你别打扰我。”
赵飞又愣了几秒，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早读开始，周围响起各自的读书声，他猛然回过神来，冷汗瞬间挂在了脑门上。
不对劲……他为什么会突然看陈初阳顺眼了不少？
眼看着人终于离开，陈初阳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的试卷上，终于能好好地将其过上一遍。
下午放学后陈初阳走到校医室，邀请江影一起回家。
市一中也有晚自习，期间会有老师来坐班回答学生问题，不过这个晚自习出于学生自愿原则可上可不上。
此前陈初阳为了东奔西跑赚生活费，没有上过一节晚自习，现在回了黎家，家里人更是直言可以请家教一对一辅导，不必留校。
江影倒是没什么意见，颔首应下，与来换班的同事打了一声招呼后朝着校侧门走去，期间看了看陈初阳。
陈初阳被江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江哥？”
“没什么。”江影看到他现在的气运正在一点一滴地稳定增长，渐渐补回，“只是看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有吗？”陈初阳抿唇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
江影瞥了一眼天边的晚霞，比之先前所见过的似乎更加来得绚烂：“确实。”
看得出来天道也很高兴。
回到家后陈初阳跟着江影进了家门，干脆坐在了客厅沙发上摊开今天新发的试卷写了起来。江影在门口签收了订好的蔬菜肉排，提着转身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陈初阳回过神去开了门，看清来人后笑了一下：“哥，你下班了啊。”
“嗯。”黎非走了进来，跟着陈初阳在沙发上坐下，视线落在厨房里的那一道清瘦身影上，“你们回来多久了？”
“也是刚回来。”陈初阳坐下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试卷上，“就是没见着小无，有点可惜。”
“是么。”黎非略微沉吟，“江医生有没有说小无去哪里玩了，现在还不回来？”
陈初阳道：“我没问，等下再问也不迟。”
黎非颔首 ：“也是。”
“不过……有个问题我有点好奇。今早我问了江哥，他也没有回答我。”陈初阳忽然抬头，看向黎非，“哥，我能问问你吗？”
“嗯，你问。”黎非呼噜了一把陈初阳的头，“我是你亲哥，跟我说话不用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陈初阳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你和江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问了江医生这个问题？”黎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饶有兴味，“他怎么回答你的？”
陈初阳道：“江哥就说你们只是单纯的邻居关系。”
“邻居……”黎非失笑，“倒也没错。不过你要问我，估计还得多个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
陈初阳眼眸微睁：“是哥你在追求江哥吗？”
“是啊。”黎非懒洋洋地应声，“很奇怪吗？你江哥长得好看做饭好吃生活认真待人赤诚而且睡着的时候很可爱，我喜欢他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吧？”
陈初阳：“……啊，也是，很有道理。”
完全不敢细问什么叫“睡着的时候很可爱”。
“而且，”似乎是想起了极为有趣的事情，黎非低低笑了一下，“我的心上人还是个拳皇。”
陈初阳：“……这个我赞同。”
有一说一，江哥打架确实很有一手。一打多说动手就动手，还没落过下风。
“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小点声。”将菜盘子端出来放到桌上的江影淡淡瞥了这对兄弟一眼，“真以为我耳聋了？”
“哪儿敢。”黎非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这不是在表达我对江医生的爱慕之情。”
江影呵了一声：“过来洗手吃饭。”
“嗯嗯。”
“好的江哥。”
饭桌上，陈初阳照旧吃得欢快，黎非反倒透出一股悠然：“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见小无回来，江医生你不着急？”
“不着急。”江影平静道，“小无在妈妈那里。”
【宿主你在讲冷笑话吗？】只是待在系统空间里不太想动弹的系统出了声，【我才不敢去主神那里呢。】
江影反倒笑了一下：“现在承认邱无际是你妈妈了？”
【……也不敢。哎呀宿主，你就别打趣我了。】
“没事，只是找个借口向他们解释你的去向，不会让局长知道的。”江影道，“放心 。”
【好哦。】
“在妈妈那里……”黎非眼眸微眯，“冒昧问一句，江医生与小无的妈妈又是什么关系？”
江影垂下眼想了想，道：“他是我的恩人。”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黎非挑了挑眉：“恩人？该不会是小无的妈妈还救过你的命？”
“不是。”江影道，“是他给我提供了许多学习医术的方法，也让我与哥哥结束了流浪的日子，有了一个永远不会湮灭的归处。”
陈初阳听着，努力咽下嘴里的一口饭，才感慨道：“江哥，你说话突然间变得好文艺。”
江影顿了顿：“没什么，有感而发。”
“那确实是天大的恩情。”黎非笑道，“这么重的恩情，江医生不考虑以身相许？”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江影微微蹙眉，“且不说我对他绝对不会有那样的想法，他那人心怀大爱而不留私情，也不可能会找伴侣。”
“抱歉，是我冒犯了。”黎非相当能屈能伸，察觉江影开始不悦便岔开话题，“刚才听江医生说似乎还有一位哥哥？我们都当了这么久的邻居，似乎没见过你的哥哥。”
“他不在这个世界上。”江影道，“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不可能见到他了。”
一旁的陈初阳猛地被呛了一口，咳了好几声才低声幽幽道：“这要是真出了意外，真见到了那还了得。”
“是我多嘴了。”黎非微叹，“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江医生，没有要戳你痛处的意思，抱歉。”
“多了解我。”江影淡淡抬眼看他，“是想多知道我的信息，还是想找到我的弱点，以此来掌控我？”
“……那什么我吃饱了，我还有作业没写完，我回去写作业了。”陈初阳飞快端起碗往厨房跑，“你们吃，你们吃。”
黎非笑着看陈初阳洗了碗放到一旁，又飞快地将摊开在桌子上的试卷团吧团吧一股脑塞进书包里，最后将书包一甩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奔出了江家。
江影依旧平静地吃饭，任由陈初阳如何闹腾也岿然不动。
“江医生。”黎非悠然提醒，“你好像把小阳给吓到了。”
第15章 校医15
江影不为所动：“明明是你话太多。”
“可是我看见江医生就忍不住想多聊一聊。”黎非笑意盈盈，“只要能和你说说话，我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好得不得了。”
“油嘴滑舌。”江影淡声道，“这些话对我没用，总是挂在嘴边你也累，少说两句对你我都好。”
黎非抬起眼将江影看了好一会儿，忽地又低低笑了起来。
“江医生。”他唤，又一顿，弯起眉眼，“江影。”
江影掀起眼皮看他，目光落在他锁骨处：“怎么？”
黎非又唤：“江影。”
“……”江影知道这人纯粹闲得没事干了，于是选择了直接无视。
见江影没理他，黎非脸上笑意更深，于是得寸进尺，声音更加温柔：“江江。”
江影还是没理他，木着一张脸接着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咽下，搁下筷子：“你洗碗。”
黎非眨了眨眼：“遵命。”
将餐桌与厨房都收拾完毕，黎非看见江影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点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响起一两声欢快的“Unbelievable”。
他笑着坐到江影旁边，支颐看着他：“不反对的话，那么以后我就叫你江江了。”
江影头也没抬：“我反对有用吗，你照样会这么叫。”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在你面前好像我做什么都能被你看穿。”黎非专注地看着江影，眼中渐渐露出几分不再掩饰的痴迷，“江江，我现在好喜欢你啊。”
听到这句话，江影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黎非。
“黎非。”江影语气平静，但十足认真，“你真的需要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将难得引起你兴趣的我当做情绪寄托的对象。”
“你不相信我喜欢你？啊，那倒也是，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黎非神色不变，只道，“但我对你感兴趣也是喜欢的一部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而且江江，”黎非盯着他的眼神越发放肆，“我也能做到世俗意义上的忠贞不渝——毕竟这么久了，你是我唯一感兴趣的人。”
“物质保障，情感交互，爱侣之间的陪伴，只要你开口答应了我，我都能给你。”黎非笑道，“而且我这张脸应当还算看得过去。作为你的伴侣，应当不算丢人。”
“倒也是。你长的不错，家境殷实，虽然是否能好好对待另一半还有待商榷，不过也是不错的男朋友人选。”江影淡淡道，“你这样的条件丢出去也不愁没人要，到底是看中了我什么？”
黎非勾唇：“明知故问呢江江，你明明都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的。虽然我们之间认识的时间确实短了些，但我的情感可不作假。”
“倒也是。”江影道，“但我之前也说过没有找伴侣的打算，所以只能拒绝黎总了。”
“是么？”黎非眯了眯眼，“那为什么又纵容我对你的靠近？”
“江江你该不会……”黎非拖长了语调，“是在钓着我玩吧？”
江影微微蹙眉：“我什么时候纵容你——”
“嘘，不用狡辩。”黎非笑道，“我能感觉到。”
江影缓缓抿起了唇，再也顾不上手机里响起游戏通关失败的提示音，望着黎非将对方的每一处神态都细细看过，最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始终都清楚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不用否认，关于这一点我也能感受得到。”江影缓缓道，“黎非，我没有时间，也没有那种闲情陪你玩感情游戏。”
“啊……我明白你的顾虑了。”听着江影这么说，黎非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垂下眼看着江影，“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是认真的。”
江影见他站了起来也只抬起手示意：“慢走不送。哦对了，走的时候顺便帮我浇一下水，就门口的蝴蝶兰，水壶就在栅栏旁边，谢谢。”
黎非笑了：“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江影摆了摆手。
等黎非走了有好一段时间，江影身边淡蓝色光点渐渐浮动，最后凝出一个小孩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歪着头看着他。
“宿主。”小孩唤他，“刚才你的情绪波动有点强烈。”
江影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闻言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实我有点好奇宿主的想法。”小孩直截了当地问，“宿主会接受他吗？”
江影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渐渐聚焦，回神凝在小孩那张稚嫩的脸上。
“不会。”江影淡淡道，“他是有些特殊，但他说的喜欢太轻易，不足以让我交出伴侣的位置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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