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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让我自己体验一下这种高兴的心情，谢谢你关心了。”黎初阳捏了一下眉心，“我把那道没解出来的题再算一下。”
同桌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低下头不管他了。
下午放学后，班长与黎初阳一同朝外走。
“你知道不，赵飞那傻逼今天一整天都躺在那个走廊拐角那，谁来叫都不挪窝。”班长摸着下巴，“你说这人该不会是傻了吧？”
黎初阳神色淡淡：“也许是真的傻了吧，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没有江影，现在对他言听计从的就是自己。现在才仅仅是这种程度……
黎初阳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校门口，周围学生涌动，人声嘈杂。
第17章 校医17
“算了，懒得管他在做什么。”班长叹了一口气，“今天老师讲了一下试卷，我感觉应该是那个分数差不多了，果然还是考不过你啊。”
黎初阳笑了一下：“意思是我可以点餐了？”
“别急，让我再垂死挣扎一下，等分数出来再说。”班长十分乐观，“万一我写的作文正好戳中了阅卷老师的心，多得了点分也说不定。”
“那就祝你好运。”
“借你吉言。”
黎初阳与班长道别后坐上回家的车，看着车窗外天边的夕阳，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回到家门口后，黎初阳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转而站在了江影家门口，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响三秒就被接通，听筒传来了江影那有些略微失真的平静嗓音：“有事直说。”
“我……放学了，有些事情想问一问江哥。”黎初阳呼出一口气，“江哥，你现在在哪？”
“嘟嘟嘟——”
电话被猝不及防地挂断。
黎初阳拿着手机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正有些百感交集时身后也已经传来了两声“嘀嘀”。
他蓦地回头，一眼就看见了江影骑着他的小电驴停在了旁边，朝着他这里走来。
黎初阳眨了眨眼，抬头看向江影：“原来江哥才刚回来。”
“刚下班。”江影打开大门，稍稍歪了歪头，“进去吧。”
“哦，好。”黎初阳进去坐到客厅沙发上，抱着书包抬头看着江影，“江哥，小无人呢？感觉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在外面玩，等一下就回来了。”江影也走过来坐到另一侧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要喝水自己倒，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黎初阳原本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听到江影这么问，那三分笑意渐渐散了。
“我今天……和赵飞分手了。”黎初阳翻出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双手握着，“他坦诚地和我说了很多东西，包括用在我身上的道具，以及江哥你对他动了手。”
“不奇怪。”江影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一见钟情道具的其中一个效果就是会对使用者言听计从。道具效果没有逆转之前，你不是也对赵飞言听计从吗？”
“……是。”黎初阳面色凝重，“那江哥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又为什么要我身上的——‘气运’，这又是什么？他说江哥你身上也有，所以他也对你动了手。”
江影沉吟半晌，抬眼看着黎初阳：“看过小说吗？”
黎初阳有些不明所以：“看过。”
“每一部小说基本都会有一位主角贯穿始终。”江影道，“现在，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天道的宠儿，是气运之子，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气运最旺盛的存在。”
黎初阳看着江影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我？就我这样的，原来也能当主角吗？”
江影喝了一口水，说：“你的样貌周正好看，成绩优异前途无量，虽然被家庭拖累但也只是暂时而已，你真正的家庭和谐友爱，不会让你再为物质发愁。”
“主角都会经历磨难，但在没有遇见赵飞之前，你一直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追求与理想，也从没有轻易地向挫折低头，不是吗？”
黎初阳怔愣当场。
“我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那晚在我家，你哭着对我说背后的伤是养父打的。”江影又道，“但在你的性格没有被赵飞影响而变得怯弱之前，你那养父绝对不敢轻易招惹你。”
“……”黎初阳深深地看着江影，“江哥，你原来什么都知道。”
“嗯，我都知道。”江影与他对视，眼中情绪平静，“不过你身上那点气运我还不至于也心怀觊觎，你大可放心。”
“江哥误会了，我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黎初阳反倒在这个时候笑了一下，“事实上，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江哥帮忙我就不会有摆脱赵飞的机会，说到底这个人情是我欠你的。”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江影稍稍歪了歪头，“请我出手的酬劳早已经有人替你付过了，现如今你我两清，互不相欠。”
黎初阳意外一瞬：“谁？”
江影竖起食指往上指了指：“你可是祂的气运之子。”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黎初阳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喝了一口水之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双手猛猛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江哥，”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指缝中传了出来，“这太魔幻了。”
江影重复：“是的，这太魔幻了。”
黎初阳叹气：“我有点不能接受。”
江影：“忍一忍就接受了。”
黎初阳又叹了一口气，分开指缝露出两只眼睛看向江影：“不过话又说回来，江哥，你告诉我这么多这些事情，没关系吗？”
“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江影淡淡道，“过不久等你处理了赵飞之后世界线成功修正，就不会再记得这些事情了，到时候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黎初阳笑了一下：“能忘掉好像也不错，不过江哥好像很笃定我会处理赵飞。”
江影往后一靠：“你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江哥还挺了解我。”黎非有些无奈，“但是……怎么就让那个什么道具效果作用到了我的身上？被他喜欢，我觉得很恶心。”
“现在你说什么话他都会听，觉得烦叫他滚去非洲挖矿不就行了，他一定会去的。”江影给他提出建议，又道，“我这么做最初只是出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准则。”
黎初阳若有所思。
“赵飞始终保持清醒，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道具逆转、失去自我地爱上一个他从前根本看不上的人。”江影道，“没有第一时间考虑你的意愿，我先向你道歉，这一方面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这没什么，我理解你，不用道歉。”黎初阳又是一笑，话锋蓦地一转，“那江哥什么时候会和我哥在一起？我还以为应该要到了我可以叫你‘嫂子’的地步。”
“……”江影淡淡抬起眼，推了一下黑色眼镜框，“是什么给了你我会和他在一起的错觉？”
“我哥最近总和我一起去学校，每次都说要带上你，而且还经常请你吃饭，经常给你门口的蝴蝶兰浇水。”黎初阳看热闹不嫌事大，“江哥这话的意思是不喜欢我哥了？”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江影没有正面回应喜不喜欢的问题，只这样回答，“你也不用试探我的态度。”
黎初阳想了想：“不喜欢我哥……难道你喜欢我姐？”
住在黎家也有一段时间，黎初阳当然也见过很多次江影耐心地给李卉做检查的模样。
“你姐有喜欢的人，你姐夫叫程明，不叫江影。前程的程，明天的明，是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江影站了起来，干脆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再乱点鸳鸯谱，我就把你乱棍打出去。”
“呜哇！”黎初阳脑门一疼，瞬间抬手捂住，“好痛！”
“这就是乱说话的代价。”江影转身朝厨房走，“我要做饭了，你该写作业写作业，该干嘛干嘛去。”
黎初阳揉着脑门嘟囔：“我只是想着，江哥要真是我的家人就好了。”
江影脚步没停，全当没听到。
黎初阳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告辞回家，门口蓦地传来一声响动，一道熟悉的稚嫩声音响起：“我回来啦。”
黎初阳循声看了过去，有些惊喜：“小无？你回来了。”
“嗯呢。”小孩走到沙发这里正打算爬上去，被黎初阳抓起来坐稳在了沙发上，“初阳哥哥好。”
“感觉好久不见小无了。”黎初阳的声音不自觉地夹了起来，“去哪里玩了呀？”
小孩飞速地想了一圈借口，最后悲哀地发现还是去找妈妈最可靠：“出国找妈妈玩去了。”
对不住了主神，系统555在这里诚恳忏悔，他不是故意要喊主神为妈妈的。
随着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小孩清晰地听到了来自宿主的嘲笑声，放肆地回荡在整个系统空间。
“我录下来了，回去管理局了就放给邱无际看。”江影笑道。
系统哼了一声：【主神又不经常呆在局里，他看不到的！】
“没关系，他总会有来管理局的那一天。”江影悠悠道，“再不济我也知道他常驻哪个地方，坐标点你也知道，找到他不过是轻而易举。”
系统张牙舞爪：【宿主，我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否则别怪我用尽一切手段对你进行复仇！】
“哦？”江影饶有兴致，“你打算怎么复仇？”
【我可以拟态出宿主的样子捧着99朵玫瑰花开着跑车去黎非的公司拉横幅并且当场跪下求婚，头发染七彩，背心紧身裤，脖子挂金链，脚穿人字拖，而且还要通知各大媒体。】
“……就此打住，各退一步。”
【哼哼，成交。】
第18章 校医18
瞧见小孩十分高兴，黎初阳也跟着笑：“看来小无这段时间玩得很开心。”
“嗯呢，很开心。”小孩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凑近黎初阳小声地问，“初阳哥哥，今晚我能不能去你家跟你玩呀？”
黎初阳诧异一瞬：“当然可以，不过小无为什么忽然想跟我一起玩呢？”
小孩笑着：“有一段时间不见哥哥了，想和哥哥一起玩～我知道哥哥在高考复习，不会太打扰哥哥哒。”
“好啊。”黎初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小孩子黏人也不奇怪，“等下问一问你爸爸，他同意的话今晚你就跟我回家吧。”
“嗯嗯。”小孩灿烂地笑着，“放心啦，爸爸肯定同意哒。”
于是当天晚上，黎初阳成功将小孩带了回家。
小孩贴心地让黎初阳先写作业，写完有空了再一起玩也不迟。而他本人迈着小短腿出了书房，借口是去厨房拿牛奶，实际上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黎家的监控，暗中扫描起了每一处地方。
远处检测系统自然能检测到黎初阳的气运正在稳步上升，天道拜托的事情江影也算差不多完成，唯独黎非身上的异常数据始终扫描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系统555非常好奇，索性找了借口来到了黎非这，想着也许近距离扫描他的生活环境进而发现什么端倪。
“所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江影看着眼前光屏中的系统，问。
【什么都没有。】系统忍不住有些泄气，【他身上的加密数据我也无法破解——我真的很好奇。】
江影笑了一下：“小无，不打招呼随便进别人卧室是一种冒犯对方隐私的行为，你这样要是被发现，是要被吊起来打成陀螺的。”
【……我会给黎非相应补偿的，大不了分他一点气运嘛，我也是有积分的。】
系统声音弱了下去：【而且我也是顺道排查有没有危险因素——我知道错了，就这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你现在真像是被猫薄荷蛊惑了的猫。”江影那头沉默了一下，“不如就放手吧小无，几万个世界多如繁星，位面的数据还有很多未知等着我们探索，不用总是死盯着黎非。”
【就今晚，就最后一次。】系统不撞南墙不回头，【再看不出任何异常，确认了他不是赵飞那样的病毒异常数据，我就略过黎非。】
江影的一声轻叹从画面那一头传来，也不再劝了：“好，注意安全。”
【嗯嗯。】系统迅速应声，十秒后传来一声吐槽，【咦呀，怎么会有人类在自己睡觉的地方放了五个微型摄像头。】
江影正看着书，闻言眉梢微挑：“黎非的卧室？”
【当然。】系统道，【宿主，我不是很能理解黎非的这个行为逻辑。】
“我也不清楚。”江影不负责任地猜测，“可能是有被害妄想症吧，你也知道他不是个正常人。还有，不要乱翻人家东西，扫描完赶紧走。”
【我知道的，没有乱翻——不过黎非平时看起来倒很正常。】
“伪装而已。”江影淡淡道，“他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还不能收敛一二，我不认为他爸会愿意将手上的产业现在就交给一个神经病。”
【喔。】系统若有所思，【难怪世界故事线最后推演的结局是主角成为黎家的家主，原来是黎非因病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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