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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心死后(近代现代)——枕岸

时间:2025-06-08 07:29:16  作者:枕岸
  电话那边是还在加班的同事,问了他几个问题,得到解答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裴远溪刚放下手机,旁边就坐下一个人,转头一看,正是刚才坐在他旁边的其他同事的弟弟。
  离开了人群,庄栋放开了许多,将手里的酒和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朝他笑了一下:“哥,认识一下?”
  裴远溪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些:“我不喝酒。”
  对方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应该刚上大学,手里的那瓶酒他刚才在酒单上看到过,价格大四位数左右。
  这次是他请客,那瓶酒自然也记在他账上,他倒是不怎么介意,只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找他。
  “哦,那你想喝什么,我帮你去拿。”庄栋笑着往他那边坐了坐。
  “不用。”裴远溪起身想离开,又被对方拽着坐下。
  那张年轻的脸凑到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或者今晚也行,一起出去玩玩?”
  裴远溪总算明白过来对方的意图,轻轻皱起眉毛。
  毕业这么久,他不是没遇到过对他有意思的人,但大家都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知道分寸,不会一上来就这么直接,被婉拒后也会有所收敛。
  而此刻面前的人明显不是那类人,他被逼到座位角落,不得不直视那双满是兴奋的眼睛。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他直截了当道。
  庄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眨了眨眼,不甘心地又凑上来:“为什么?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裴远溪轻轻抿起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庄栋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死心,拦着不让裴远溪离开,又绞尽脑汁,几乎将这十几年学到的东西都用在了裴远溪身上。
  片刻后,他有些泄气地趴在了桌上,偏着头,自下往上看向那张不管什么角度都很完美的脸:“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难追?”
  裴远溪搭在桌上的手指轻轻蜷了蜷,垂眼问:“那为什么还要坚持?”
  庄栋没想到对方会理他,顿时又来了精神,腾地一下坐直:“你没听说过征服欲吗?越难接近的就越想要得到,这样才有挑战嘛。”
  其实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但要他直接告诉裴远溪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也没那么好说出口。
  紧接着,他就看到裴远溪抬眼看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些冰冷的情绪,掺杂着反感和厌恶。
  但那似乎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庄栋被那个眼神看得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垂下了长睫。
  他看着裴远溪轮廓优美的侧脸,喉结动了动,拿起酒瓶倒满了两个酒杯:“来喝一杯吧?”
  裴远溪今晚的心情已经被影响,冷下脸来:“不了。”
  “就尝一口,你肯定会喜欢。”庄栋把酒杯递到他唇边。
  浓郁的酒味勾起不好的记忆,裴远溪正要推开,面前的酒杯就被人夺了过去。
  一瓶名贵的洋酒放在了他们桌上,骨节分明的手倒了满满一杯,“当”的一声搁在庄栋面前,低沉的声音如同锋利刀刃划过空气。
  “先跟我喝一杯?”
  
 
第54章
  人声鼎沸的酒吧中, 那道极具磁性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
  裴远溪的呼吸微微一顿,静了片刻, 缓缓转头看向立在他们桌旁的高大身形。
  那张许久没见的脸映入眼帘, 此时冷峻的眉眼压低, 眼底幽暗不明, 流露出一丝戾气。
  庄栋首先看到的是面前那瓶至少六位数的酒,眼睛微微瞪大, 又觉得不能在裴远溪面前丢了面子, 强撑着气势转头看向来人:“你谁啊?”
  看清那人的样子后, 他心里更没了底气, 但还是硬着头皮跟那人对视。
  “不敢喝?”那人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淡淡地反问。
  庄栋嘴唇动了动,低头看向那杯澄澈的液体,半天没有端起酒杯。
  虽然他经常跟朋友来酒吧, 但也清楚自己只能喝点低度数的小酒, 这种洋酒估计喝一口就能睡过去, 那才是真正地丢人丢到家了。
  他脸色难看地盯着那杯酒看了一会,感受到身旁两人的视线,恼羞成怒,猛地起身想要抓住那人的领口:“你算什么东西……”
  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手,下巴微抬,像是不想碰到什么脏东西。
  踉跄着扑倒在地的瞬间, 庄栋看到那人微垂的眼睫阴影下,漆黑瞳孔映着冷光。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摔了个狗吃屎后也不敢再找事, 迅速爬起来朝门口走去。
  离开前又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刚才还浑身散发着沉冷气息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脑袋微垂,温驯得像是变了一副模样。
  他瞪圆眼睛,想到那个座位上就只有裴远溪一个人,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在装模作样给谁看。
  眼睁睁看着自己看中的人被别人抢走,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但又想起裴远溪刚才说不喜欢比自己小的,顿时畅快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人虽然装得多深沉,但看起来也就跟他差不多大,等会还不是会被拒绝。
  卡座里一片默然,仿佛跟喧闹的酒吧被一道结界隔开。
  裴远溪只在最开始看了那一眼,就没再转头,等庄栋离开后,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拿着手机起身。
  经过贺觉臣身旁时,听到对方低低地问:“你还好吗?”
  他的脚步微顿,一时不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
  如果问的是现在,他会回答很好,如果问的是这段时间,他的回答也是一样。就像那时他对贺觉臣说的,对方不在A市的话,他会过得更好。
  裴远溪没有抬头,淡淡地“嗯”了一声,朝他们包场的方向走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耳边忽然传来低沉沙哑的一声“对不起”。
  他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目视前方,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桌上倒满酒的酒杯忽然被人端走,贺觉臣缓缓抬头,看到凌佑郁一脸看戏的表情,端着酒杯在卡座里坐下。
  他没心情跟这人计较,在对面坐下,冷冷地看过去:“怎么样?”
  “我是医生,不是算命的,你以为看面相就行了?”凌佑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对面神情紧绷的人,“不过看他对你的态度,就算人家没病,也不会再理你吧?”
  他这几天刚从国外回来,还想找几个朋友聚一聚,就听别人说贺觉臣三天两头往A市跑,如果不是偶尔回来上课和处理公司的事,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
  想起之前贺觉臣来找他的那次,他直觉这事跟那个对象有关,果然刚在A市跟贺觉臣碰面,就被带到这里给他对象看病。
  而他今天才搞清楚,那大美人根本不是贺觉臣对象,而是把贺觉臣甩了的前任。
  “我说,有必要找我来看吗?这情况找个恋爱博主来都能给你分析得明明白白,你们俩就两个字,没戏。”凌佑郁翘着二郎腿,毫不留情地添了一把柴。
  贺觉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心里发毛,才情绪不明地问:“你的老师最近还在S国吗?”
  “他在……”凌佑郁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想找我老师给他治病?”
  “不行吗。”
  凌佑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回头朝裴远溪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你没吃错药吧,人家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还上赶着给他治病,就非他不可吗?”
  “嗯,非他不可。”贺觉臣丝毫没在意他的用词,连眼睛也没眨,“可以说了吗?”
  凌佑郁嘴巴半张着,像是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明明去年他回来的时候,贺觉臣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狂得让人想往他脸上揍两拳,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半晌,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老师已经半退休了,我能做的也只有把他的私人联系方式给你,就算我是他的学生,也帮不了你多少。”
  “谢了。”
  凌佑郁感到几分新奇,没想到还能从贺觉臣口中听到“谢”字。
  看来那个前任把贺觉臣教得挺好。
  另一边,见裴远溪终于回来,桌上的人都问他怎么一个电话打那么久。
  裴远溪解释说其他项目出了点问题。
  其他人也没有在意,喊着继续继续,又拉着他坐下。
  刚玩一会,隔壁桌的庄莉突然走过来,朝他们桌张望了一下,向他们打听:“我弟去哪了呀?”
  “刚才就不见了,可能有事走了吧。”旁人头也不抬地回答。
  “咦,小谢怎么也不见了,啥时候走的。”
  庄莉的脸色变了变,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门口,拿出手机给庄栋打了个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含糊地说学校有事,气得面容扭曲,尖着嗓子刚骂了几句,对面就挂了电话。
  她瞪着手机,气不打一处来。公司里人人都想给裴远溪介绍对象,更别说在裴远溪升职后,只会更加炙手可热,她好不容易抢占先机,那臭小子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要知道如果跟裴远溪交往,不但庄栋自己能傍上大款,她也能跟着沾光,在公司里行事便利些。
  不过说起来,裴远溪都进公司快一年了,也没见他对谁比较特殊,整天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像是眼里谁都没有。
  难道是哪里不正常?
  庄莉在门口踢了几脚路边车子的轮胎泄愤,才又走进酒吧。
  夜色已深,公司里的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酒量差一点的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裴远溪刚放下手里的牌,忽然听到舞池传来一阵喧哗声。
  所有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他们的一个同事被几人围着,瘦弱的身板几乎被提了起来。
  他们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过去看是什么情况。
  “……还敢说你没有摸我女朋友,找打是不是?”
  刚走近,就听到一把粗犷的嗓子质问道。
  他们对视一眼,都过去拦着那人:“是不是发生什么误会啦?”
  “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那壮汉转过头,看到这几人不是瘦高就是矮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误会,我看得一清二楚……”
  还没说完,那几人身后突然走出来一个高挑的青年,容貌昳丽,但气势让人不敢小看。
  “不如先等监控调出来,再商量怎么解决?”
  壮汉的表情一僵,酒后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一些,被提醒后总算想起这里有监控。
  但要他在同伴面前承认自己看错了,就等于自己怕了眼前这个人,便冷哼一声,手上用力,将那个瘦弱的人提得更高:“没必要,他让我打回来就行。”
  高高举起的拳头刚要落下,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停在了半空中。
  壮汉的脸涨得通红,想要挣脱,却连半分也动弹不得。
  只见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垂眼看他,凌厉的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想找事的话,我奉陪。”
  壮汉许久没能挣脱开那只手,咬了咬牙,粗着嗓子道:“是我看错了。”
  “下次记得长眼睛。”贺觉臣甩开那只手,嘴角很轻地往下压了压,像是嫌弃对方弄脏了他的手。
  壮汉跟他的同伴不敢再停留,一刻也不停地离开了酒吧。
  旁边的人回过神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睁大眼睛:“哎,你不是那个……”
  他们正好是之前跟裴远溪做项目的人,在会议上见过贺觉臣,只记得对方是逸晟的代表,但不知道具体身份。
  “我姓贺。”对方很是客气地接话,完全不像上次会议上那么冷漠。
  这个姓氏让在场的人心里都划过一丝怪异,但潜意识觉得太荒唐,都没往那方面想。
  “贺先生,幸会幸会,刚才多亏了你。”其他同事都热切地跟他打招呼,同时面上又有几分尴尬。
  要知道前段时间,就因为他们的合作没谈成,逸晟在成峰那吃了大亏,还引发了后来一系列的事。
  见对方态度友好,他们也就放下心来,邀请对方来一起喝几杯。
  贺觉臣朝旁边沉默的人看了一眼,答应下来,跟他们走到卡座里坐下。
  “今天是我们小裴升职请客,你对他应该还有印象吧?”桌上的人热情地给贺觉臣倒酒。
  “当然,裴经理很优秀。”贺觉臣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人,举起酒杯,“恭喜。”
  裴远溪看着那双幽深的眼睛,竟有些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默了片刻才举起装着果汁的玻璃杯,跟那人碰了一下:“谢谢。”
  刚才本就已经打算散场,桌上又喝了几杯,就陆续有人接到家里催促的电话,跟其他人告别后离开。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裴远溪便起身去吧台买单,刚拿出钱包,老板就笑盈盈地告诉他,已经有人付过钱了。
  他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原位的男人,轻轻抿起了唇。
  卡座里就剩那一人,裴远溪也不打算再回去,转身直接朝门口走去。
  身后响起沉缓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走到路边才上前几步:“我送你回去?”
  裴远溪低头不想理会,又想起今晚在另一个人口中听到的话,放慢脚步:“你来干什么?”
  贺觉臣没想到会得到回应,眼里亮起一点光:“我跟朋友……”
  “你来找我?”裴远溪打断他的话,虽然是问句,但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贺觉臣慢慢合上了嘴,像是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想起今晚那个男生的话,裴远溪不难猜到眼前的人在想什么,无非是跟同龄人差不多的想法。
  什么征服欲,什么挑战,就为了这些把人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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