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几个小时宋长渡还特意跑来送书,现在两人又装不熟……
两人对彼此的态度,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赵玉成仲天庆陈岗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迷茫。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三人都不是傻子,直到回宿舍,都没人问唐末他和宋长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午两点上课,离现在还有接近两个小时,时间充裕,可以睡个午觉。
见唐末坐着没动,已经爬上|床的陈岗问他:
“唐末,你不睡午觉吗?”
唐末头也不抬回:“我不困,你们不用管我。”
陈岗和对铺的赵玉成对视一眼,‘哦’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他们察觉到了,自从在宿舍楼下遇到宋长渡后,唐末情绪就不太对劲。
尽管唐末掩饰得很好。
成年人的社交礼仪就是少追问,给彼此一些隐私空间。
唐末正在看论坛,宋长渡给他送书的事,不出意外在论坛盖上了高楼。
帖子里面除了讨论他和宋长渡关系的,偶尔还能看见狂喜乱舞的‘送糖党’。
大家各猜各的,但无一例外,总结陈词都是他和宋长渡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不然宋长渡也不会给他送东西,两人还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聊天。
在心里‘呵’了一声,唐末心想跟宋长渡关系缓和的人是唐宋,不是他唐末。
没看见什么有营养的话题,唐末退出论坛,给宋长渡发消息:
【我还有东西在你宿舍,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拿。】
宋长渡这次消息回得很快:
【现在。】
唐末见了,收了手机起身往外走。
听见关门声赵玉成才从床上撑起来:
“末哥大中午的不睡觉干嘛去?”
瞧那气势,气势汹汹好似要出去干架。
***
唐末当然不是来干架的,他敲宋长渡宿舍门的动作甚至算得上和缓。
两声响后,宋长渡开门让他进去。
明白宋长渡的态度后,唐末挂上假笑:
“打扰了。”
听了唐末的话,宋长渡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唐末也不管他,径直进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除了那些幼童用品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但那些小孩子用的东西他也没打算带回自己宿舍。
没必要,被赵玉成他们看见也不好解释。
唐末对宋长渡道:“这些都不要了,是留着还是扔掉,随你怎么处理。”
说完后唐末拎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两步之后就被宋长渡叫住。
“干什么。”想到楼下宋长渡的冷淡,唐末也没好脸色。
宋长渡从抽屉里拿出那两块福牌:“你忘了这个。”
唐末现在看着这俩玩意儿就来气:“这个我也不要了。”
经过这么一遭,他有病才会继续把这玩意儿留着。
想到宋长渡对自己的收留和照顾,唐末顿了顿,又好心补充了一句:
“这牌子不好,我劝你最好也有多远扔多远。”
看着浑身写满抗拒的唐末,宋长渡问:
“你知道自己怎么变回来的吗?”
见宋长渡有和自己长谈的架势,唐末把手上死沉的电脑放桌上,在自己常爬的椅子上坐下:
“不知道。”
宋长渡:“若是把它扔了,之后你的身体再出状况怎么办?”
“不可能。”唐末皱眉:“我都变回来了,还会变回去?”
宋长渡问他怎么不可能,唐末不说话了。
沉默半晌,唐末掀起眼皮看宋长渡:
“那你说怎么办?我把这福牌带走?”
宋长渡在唐末身边坐下,不答反问:
“那人说你只有找到正缘才会彻底恢复正常,你现在找到了?”
唐末用‘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他:
“我这几天都和在一起,去哪儿找正缘?”
被怼了的宋长渡也不生气,又问:“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末继续摇头。
宋长渡:“昨晚也没有觉得哪里异常?”
宋长渡记得唐末说他变小当晚,浑身又热又烫,福牌还发烫了。
这几天两只福牌一直放在柜子里,昨晚有没有发烫无从得知,只能看唐末身体有没有其他反应。
一提起昨晚,很难不想到自己摔了一跤后抱着宋长渡痛哭的黑历史。
确认宋长渡提起这事不是为了嘲笑自己后,唐末才拧眉开口:
“我昨晚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一觉睡到今天早上,醒来后除了眼睛酸痛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眼睛痛是因为昨晚哭久了,宋长渡没点破这一点。
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点,宋长渡缓缓开口:
“会不会是因为你情绪波动太大?”
“应该不可能?”唐末觉得这个猜测不太靠谱。
但昨晚他发泄了一通,今早就变回来了是事实。
唐末不理解:“情绪波动跟我找正缘之间,有必要联系吗?”
说完后想起摆摊老人是个半吊子,他谨慎开口:
“他说的话我们不能全信,他本质还是一个装盲人的骗子。”
半吊子做的小小一块福牌,哪儿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让他反复变小?
恢复正常后唐末说话都硬气几分:
“之前是个意外,现在效用应该解除了。”
宋长渡这几天什么事都没有,让唐末坚信福牌的威力不大,所以影响不到宋长渡。
唐末不愿意把福牌带走,宋长渡只能作罢。
回到宿舍唐末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宋长渡的衣服,他赶紧脱下来扔洗衣机,准备洗干净给人送回去。
至于被他穿过的内|裤,他是不可能洗过后再送回去的,便根据尺码下单了一条新的。
***
相安无事过了几天,这几天唐末也在学校遇见了宋长渡两次,这次是他先当没看见。
等下单的东西到了后,唐末把宋长渡的那套衣服叠一起。
找不到合适的袋子装,他还是用的宋长渡之前给他送书的硬皮纸袋子。
趁赵玉成几人没注意,唐末拎着衣服下楼,做贼似的,生怕被人发现他是来还宋长渡衣服的。
唐末看过宋长渡的课表,知道他这时没课,敲门却没人应,发消息也没人回。
“你找宋神?他好像被卞教授叫走了。”
唐末转头,隔壁宿舍走出一个寸头健气的男生。
他不认识这个男生,但一听这声音,那句‘妈的谁拉肚子没冲厕所’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见间接害他摔一跤的人,唐末狭长的狐狸眼微眯。
男生显然也认出唐末了:
“唐末?你找宋神有事?”
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袋子往身后藏了藏,唐末盯着男生缓缓开口:
“我回答你之前……”
“你先告诉我,昨天你们宿舍是谁拉肚子没冲厕所。”
听了唐末的话,男生明显一愣,紧接着又‘握草’了一声:
“那货的屎臭已经传到你到楼上了?”
“我就说他拉屎贼臭吧,他还不承认。”
唐末:“……”
看着疯狂吐槽室友的男生,唐末面带微笑:
“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嗓门传过来的?”
男生‘啊’了一声,随即怪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昨天声音这么大吗?你都听见了?”
唐末不能说自己昨晚就在他隔壁住着,还被他的大嗓门吓得摔了个屁|股蹲,只能点头:
“是有些大。”
男生歉意一笑,说自己下次注意,又主动开口:
“你是有东西要给宋神吗?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等他晚上回来我帮你转交。”
唐末:“不用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拒绝了男生的好意,唐末拎着袋子原路返回,决定下次再来。
……
“宋神。”
宋长渡刚走到宿舍门前,隔壁宿舍就探出一个人:
“今天金融系那个唐末来找你了,你不在他又回去了。”
手上的动作一顿,宋长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寸头男生十分健谈,继续道:
“唐末好像是要给你送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我说帮他转交还不愿意,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他这么宝贝,还要亲手交给你。”
连看都不愿意让他看一眼,捂得严严实实的。
大概猜到唐末是来做什么的宋长渡:“……”
他并不赞同寸头男这话,唐末不愿意给让人转交,十有八|九只是怕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会而已。
寸头男生又感慨:
“我还是第一次见唐末,本人确实帅,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他……”
回到宿舍,宋长渡打开一直没来得及看的手机,才发现唐末几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不在宿舍。
那时候他正在开组会,没看见。
……
【宋长渡】:你来找我了?
收到宋长渡消息时,唐末正和赵玉成几人一起打游戏,根本腾不出手来回消息。
等他一局游戏打完,就见宋长渡一共给他发了三条消息:
【宋长渡】:你在宿舍?
【宋长渡】:我上来拿。
最近的一条消息,是两分钟前。
唐末下意识看向宿舍门的方向,几乎是同一时间,熟悉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宋长渡清冽的嗓音:
“唐末。”
第21章
听见敲门声, 离门最近的赵玉成开门,见是宋长渡,直接道:“找末哥?”
宋长渡:“他在吗?”
赵玉成扭头对着唐末挤眉弄眼, 那意思——
末哥你该在还是不在啊?
“……”唐末站起身, 赵玉成见此很有眼色地把门打开。
宋长渡站在门外没进来, 唐末‘啧’了一声, 食指勾住纸袋走过去:
“喏,都在这儿了。”
唐末就比宋长渡低几公分, 现在说话不用再仰头。
拿了东西宋长渡没立马走, 问他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唐末双手环胸倚着门框, 觉得好笑:“宋长渡, 你几个意思?”
先装不熟的人是宋长渡, 现在又装模作样问这些做什么?
他那点伤口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黄花菜凉了宋长渡想起来拌了?
这几天唐末嘴上没说,心里其实一直堵着口气, 他本以为他和宋长渡怎么也算拥有共同秘密的朋友, 没想到压根儿是他自作多情。
宋长渡只想摆脱他, 连话都不愿意多和他说一句。
长这么大,唐末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从他恢复那天在宿舍一楼遇见宋长渡起,他就很不爽,又没处说。
今天是宋长渡自己主动撞枪口上的。
只是关心一句,宋长渡没想到唐末反应这么大,唐末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他后知后觉:
“你在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唐末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想也不想答:
“我现在好得很,我气什么我气?”
唐末的反应证实了他猜测,宋长渡微不可察的蹙下眉, 不清楚唐末这情绪从何而来。
背后有三双炙热的眼睛盯着,唐末不想和宋长渡在这里纠纠缠缠,直接道:
“还有没有其他事?”
“有。”宋长渡稍一点头,清淡的嗓音有几分认真: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谈谈。”
唐末想说他们没什么好谈的,但看着宋长渡这张脸,他最后还是转头对赵玉成三人道:
“我出去一会儿。”
他倒要看宋长渡要弹什么棉花。
宋长渡的宿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只要隔壁的兄弟不要突然怒吼,就没人打扰。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除了他之前用过的东西不见了之外,一切都没变。
他穿过的童装和婴幼儿用品当时没带走,应该都被宋长渡扔掉了。
不用宋长渡开口,唐末自己伸腿勾了张椅子坐下,眼尾扫过宋长渡:
“你想谈什么?”
唐末的姿态比宋长渡这个房间主人还自如,宋长渡也没介意,说想找个时间拿着福牌再去天桥一趟。
意料之中的话题,也是,除了这事他和宋长渡也没有其他可聊的。
“那东西你真的没扔?”唐末认为宋长渡谨慎过头:
“我这几天什么问题都没有,你还记着呢?”
这几天唐末仔细想了想,那个摆摊的老人说不定就是故意把事态说严重些,来掩盖他能力欠佳的事实。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唐末现在把那几天发生的事当成一场梦。
一场只有他和宋长渡知晓的荒唐梦。
宋长渡知道唐末不想再牵扯上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也不劝他,自然的换了话题,问他为什么生气。
旧事重提,唐末嘴硬:“我没生气。”
宋长渡薄唇微抿,平静地注视着唐末没说话。
唐末被他这眼神看得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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