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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我的神明(近代现代)——橙子雨

时间:2025-06-08 07:40:12  作者:橙子雨
  这已经够自由的了吧?
  还要怎样???
  总不至于拥有了自由、健康,还想拥有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郁危明真心觉得他会杀人。
  真的,他会杀人,并且会利用各种事故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
  他甚至不介意把其他顾远泽信任、在乎、依赖的人全杀了,如果这样做就能让司令官只看他一个。
  47.
  齐绍洲敏锐地觉察到,这两天皇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默默又犯病了。
  以前除了公务之外,他总是每分每秒恨不得如胶似漆、时时刻刻黏在司令官身边的。
  可最近几天白天却常一个人躲在寝宫不出来。
  郁危明一个人猫在阴暗的宫殿里看片。
  对着视频里的司令官肆无忌惮又满足无比地好好享受了一回又一回。直到每天夜深人静,才回到月光下,鬼魅一样一动不动盯着熟睡的司令官。
  皇帝最近的思维,默默更上一层楼——
  他开始清楚意识到,把顾远泽放在小洋楼等他临幸的想法,就是个一厢情愿的笑话。
  司令官绝不可能接受。
  顾远泽只是看似温和,实则却是个有着无比清晰坚定原则的人。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因为身居高位走不愿妥协,而被联邦所有权贵猜疑忌惮、联合绞杀。
  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心甘情愿一辈子待在别人打造的黄金笼里。
  除非。
  除非,他把他再次……变回只属于自己的人偶。
  重新让他看不见、动不了,只能被搂进怀里,无比痛苦地承受他无尽低劣却甜美的愧疚和补偿,一辈子沉溺在阴魂不散的欲海里。
  郁危明闭上眼睛。
  ——真荒谬,明明书籍和影视剧里都说,爱一个人会希望他幸福。可他却只会因为这样卑劣的幻像而兴奋颤抖。
  为什么,他明明也希望司令官幸福。
  却又根本不希望他幸福。
  ……
  几天后,司令官第三次用药。
  毕竟有过两回经验,这一次郁危明的准备工作十分充足。
  他已经掌握了最能让司令官减轻痛苦的拥抱姿势,带了葡萄糖和护心药,甚至还拿好了毛巾:“疼就咬住。”
  顾远泽微微抬头,似乎有话想说。
  “司令官,怎么了?”
  “……”
  良久,顾远泽说:“我没事。”
  “不怕。”
  微风拂过,满室玫瑰轻轻摇曳。
  “……”郁危明心脏汹涌跳动。
  顾远泽至今仍只能说出一些很简短的话语,是因为创伤后常见的精神简化机制。
  按照齐绍洲的说法,就像电脑过载时会自动关闭一些非核心功能一样,司令官的大脑也会自动把一些复杂的逻辑和思绪过滤,仅保留最基础的认知与表达,以减少身体负担、避免过度刺激引发崩溃。
  所以现在的司令官,很多认知、表达都十分的简单且原始、甚至可以说是……单纯基于直觉。
  而他的直觉,就是明明自己会痛,却还是想要好好安慰拥抱他的人。
  郁危明把头埋在他肩窝,只觉眼眶一阵阵发热。
  有一瞬间,他在司令官的平静温柔下无处遁形。
  “……”
  这次的用药过程,司令官没再剧烈痛苦挣扎,只郁危明怀里闷闷出了一身细密的冷汗。
  真正的后遗症,是从当天深夜开始。
  郁危明被急促凌乱的呼吸声惊醒。发现顾远泽全身冷汗涔涔,睫毛剧颤,空洞的黑瞳大大睁着,整个人似乎在和某个无形的东西搏斗,铺天盖地的恐惧、痛苦、绝望——
  却又像是全部反抗都被堵死在精神断层里,一动不动,连一声呜咽都发不出来。
  他吓坏了,无比失控地把齐绍洲吼过来。
  就几步路,他还摔了,银发沾满了花房的泥土。
  “他不是疼,”齐绍洲检查一番,下了定论,“只是感官过度敏感,被精神暂时性封闭了。”
  “……”
  也就是说,此刻的顾远泽如郁危明所愿,真的再度成了一个被剥夺感官的人偶。看不见,听不清,无力挣扎。
  干净温暖的灵魂,就这么再度被生生困在一个封闭五感、傀儡一样一动不动的身体里。
  齐绍洲:“但会好的,这只是暂时性的自我保护机制,一般只会持续几小时,最多一两天、两三天。”
  郁危明却听不进他的话,脑子嗡嗡作响。手指颤抖地抚摸顾远泽的脸颊。
  几小时,两三天?
  那么长的时间,司令官眼睛看不到,身体不能动,被困在混沌深渊的地底,该有多痛苦、多害怕?
  是不是每一秒,都被被绝望撕扯、吞噬。
  “顾远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抱着他,声音哽咽嘶哑。
  “你不要怕……会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乖。”
  薄唇贴上司令官冰凉的额头,继而落到眼睑、鼻梁,沾染着泪水的苦涩的唇。郁危明紧紧按住发疼的胸口,尽力压抑住喉间的哽咽。
  他努力触摸和拥抱安慰怀中人,一遍遍在他耳边低语,只希望他能多少听见一点点、感知到分毫。
  是他错了。
  不该有片刻希望司令官变回人偶的可怕想法,郁危明心疼懊悔得几近支离破碎。
  “惩罚我就好,真的,不要惩罚他……”
  “我收回那些想法……他可以、可以有爱人,有孩子。他可以拥幸福,哪怕那幸福与我无关。”
  “我可以忍住,一年只去找他几次……”
  “尽量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只要每年在我去的那几次,他肯抽时间出来全心全意陪我几天,也就够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13章
  48.
  之后两天,郁危明始终守在顾远泽床边。
  齐绍洲一再告诉他,感官屏蔽期什么都感觉不到,守着也没用。郁危明则隔着薄薄的被子,不服对他的医生朋友展示那一目了然的“劳动成果”。
  “他明明就有反应。”
  齐绍洲都无语了:“……他人活着呢,当然有生理反应!睡了几年的植物人被你这样搞都可能有生理反应的。”
  郁危明移开漂亮的灰眸,不理他。
  整整两天郁危明几乎都没睡,不是触抚亲吻,就是贴着顾远泽的耳边厮磨。
  他想,万一呢。
  万一在那困着顾远泽灵魂的漆黑深渊里,有那么一丝可能感知温度和声音的可能性。
  那他至少可以让顾远泽知道,有人一直在好好陪着他。
  两天里,郁危明也跟顾远泽说了很多话。
  那些伤害过、欺负过的司令官的人,他最近又搜罗出来一批:“我给他们想了……比去严寒卫星种水果更有趣的玩法。”
  “新玩法叫‘古罗马角斗场’。”
  “……”
  “顾名思义,就是在专门开辟出来的废弃行星上一比一复刻古代的大角斗场。配套的酒店、赌场和娱乐设施,下个月也都全部即将竣工。”
  “连第一期比赛的门票都已经提前预售空了。”
  月光透过玻璃照着人影交缠,郁危明轻轻啄着司令官的唇,古怪地笑了。
  “……本来在帝国,无聊的人就特别多。”
  “一听说能买票围观曾经新闻里高高在上的那些联邦高官政要们在角斗场里厮杀,一个个都兴奋得快疯了。”
  “现在门票在黑市都已经炒到十万里拉,依旧供不应求。”
  “放心吧,顾远泽。”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绝不会让他们轻易死掉。”
  “如果他们在角斗中受伤,我就帮他们治。如果他们断手断脚,我就帮他们接。如果他们被人剁成一片一片的,我也会找最精密的仪器吊着他们的命。”
  “顾远泽,你所承受的……”
  “我会让那些人无穷无尽,十倍、百倍奉还。”
  这都还远不是尽头。
  那些卑鄙的构陷、虐待和羞辱,也一样要算上。所以郁危明还找了专业的优秀导演,会帮每一位角斗奴都认认真真拍了他们“一生的故事”纪录片。
  “他们的过去,他们背地里的卑鄙行径,他们最不愿意暴露的阴暗隐私……全部都会原原本本拍出来。”
  “到时角斗场开幕,大屏就会循环播放那些影片。到时官方还会强制邀请他们的亲朋好友们,去特殊观众席观赏表演。”
  “司令官,你能想象到时……每天的现场内容,会有多精彩、多丰富、多好玩、多值回票价吗?!”
  “你能想象可以创造多少消费和话题吗?绝对会成为帝国最家喻户晓、最成功、最赚钱的废弃卫星再利用项目。”
  49.
  沦落到这一步后,无数联邦高官权贵,突然长出了良心。
  现在被关在斗兽场监狱里免费学习格斗,却听说个个成天只顾着流泪忏悔、磕头撞墙。有的开始吃素、有的开始祈祷、有的疯狂写悔过书,有的更是对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云舟舰队的徽章,成日流泪跪拜。
  郁危明:“诶,司令官你说,他们成天这样对你虔诚跪拜,等你好了,是不是偶尔也得过去一趟,支持一下他们的工作。”
  “比如作为贵宾,去赌场下个注什么的。”
  “到时赢了算你的,输了帝国皇家赌场帮你兜底。”
  “……”
  当然除了这类开心事,郁危明也说了一些他不算开心的过去。
  “我母后有两个儿子。”
  “另一个是我大哥,司令官应该也听说过,已故的帝国的前皇太子郁子衿。”
  “大哥还有个小名叫郁桃,听说本名和小名都是母亲翻古籍里的爱情诗取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能听出来吧……那时候我母后父皇都还年轻。新婚燕尔,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幸福日子。”
  “大哥就是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出生的,所以母后对他一直很偏心。”
  “还记得小的时候,她从来不肯抱我,却总是在花园里拥抱和亲吻大哥。”
  “……”
  郁危明是三皇子。
  二皇子则是宠妃所生。宠妃的出现,生生打碎了帝后之间曾经爱情和忠贞的种种承诺。才会大皇子的名字还是你侬我侬的子衿,到了三皇子这里,却突然成了清醒冰冷的危明。
  “‘无危明以安位,秖居逼以示专’,意思是预见危乱的明智。”
  “但其实,至少生下我后三五年的光景里,母亲还是一度对父皇心存幻想。”
  毕竟,她曾拥有那个年轻抱负、光芒万丈的帝国太阳。始终不肯接受他突然疯了的现实。
  “可后来,先皇越来越颓靡无道,母后也绝望了。”
  对先皇幻灭后,皇后就把爱转头全部倾注在了大皇子身上。只可惜,这份爱很快过了头……
  皇后根本不是把大皇子当做儿子来爱,而是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丈夫的替代品——
  但那时候的郁危明还太小,什么都不明白。
  他被孤零零被丢在一边,时常懵懂又艳羡地眼巴巴看着花园里满是玫瑰花,母亲充满爱意地拥抱大哥,满是柔情地一点点亲吻他的唇角和脸颊。
  皇后用尽一切方法,表达她对长子汹涌的爱意。
  甚至不惜用惨烈的区别对待,来体现那份爱的独一无二。她对郁子衿有多宠溺迷恋,对郁危明就有多泾渭分明地嫌弃、冷落和不耐烦。
  小小的皇子不被允许跑向她,奶声奶气地唤她妈妈会被丢来冰冷的眼神,拉她裙角更是会被扇巴掌。
  导致郁危明对“爱”的概念,从小就是混乱的——
  潜意识里,他永远懵懂地记得,人们爱着时,会情不自禁地用所有的柔情去拥抱、去黏腻、去爱抚,去一点点轻轻地啄。
  会有华丽叮当的衣饰,鲜艳荼蘼的玫瑰花。
  会有美酒,美食,无尽的纵欲享乐。
  但同时也会有无尽偏激又狭隘、自私丑恶而面目全非的肮脏和伤害,就像甜美而浓烈的剧毒。
  “再后来,我大哥十七岁,突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郁子衿应该是整个家族里唯一没有继承那恶劣发疯基因的人,但一个温和善良的好人,反而无法在疯狂的世界里好好生活。
  他最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皇后也跟着疯了。
  再然后,十年战争,郁危明在战争中因擅谋常胜而逐渐崭露头角,渐渐培养起自己的势力。
  “……其实,和大哥一样,我也有小名。”
  “叫郁栀。”
  “其实我母后在很久以前,也是个读了很多书、明艳而有趣的人。”
  确实也没有规定男孩就不能叫栀栀桃桃。
  50.
  郁危明就这么絮叨了整整两天。
  终于到了第三天清晨,怀里人醒来后稍微动了动,柔软的黑发蹭着他的胸膛,痒痒的。
  “顾远泽!”
  他瞬间抱紧他,目露惊喜:“你能动了吗?你的感官恢复了?”
  顾远泽看起来有一点点疲惫萎靡,但平静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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