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
顾夏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只觉得心里压抑的难受。
“有那么多个方法,宁安然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自己呢?你知不知道我会难过,我会心疼,会因为你受伤而自责。”
顾夏不是没有想过通过系统将这场车祸抹去,但她在知道这是宁安然的打算之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就算自己抹去了又怎么样呢?
宁安然还是会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她重新掌握宁家大局。
听到顾夏语气柔软的“质问”宁安然哑然失声。
正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同意,所以宁安然才决定将顾夏一瞒到底。
“夏夏,因为这是最快的方法。”
“疼,真的不算什么——”
话语未毕,宁安然被顾夏打断。
“宁安然,你想了那么多结局,那么多设想,那么多圈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面对没有你的结局。”
顾夏正是因为见过没有宁安然自己的结局,所以她的眼泪才会在这一刻决堤。
她不想要那样的结局,也不想要经历那样的故事。
这一点正好说到了宁安然的软肋上,因为太害怕失去顾夏,因为曾经失去过一次,被抛弃过一次。
宁安然曾经卑劣的想过,如果自己在顾夏最爱自己的时候死去,化作春天的一捧土。
那么夏夏会不会永远记得她这个人。
那样她就可以自私的占据顾夏心房,哪怕多年以后顾夏有丈夫或者妻子,她依旧是唯一。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变得离不开顾夏,宁安然也不知道。
可是她一天比一天强烈的占有欲望和触碰顾夏的欲念,让宁安然觉得自己就是会绞杀宿主的菟丝花。
她不想要这样,可是她渐渐的对自己的行动都快失去了掌控的力量。
面对顾夏汹涌而至的泪水,宁安然一次变得手足无措,她摇头。
“不是那样的……夏夏,我有想过……我离开的日子。”
“我都有想过的。”
“你不要伤心,你不要难过。”
“你生我气吧。”
自己离开的日子,宁安然觉得或许对于顾夏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在这几天,为自己流了多少泪?
宁安然不想看到顾夏这样,她也不想自己改变顾夏的人生轨迹。
太自私了。
她不要顾夏这样。
她不要,她变成顾夏的枷锁。
双手交叠,宁安然再一次把自己的“尊严”递给了顾夏。
“夏夏,你打我吧,那样会让你好受一些。”
第226章 夏夏,可我就想要这一条
「叮咚!」
「宿主,恭喜您又增加了女主好感值5%!」
宁安然交叠的双手,顾夏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上面因为在医院输入点滴,而留下的痕迹。
虽然,已经变得很淡。
但上面交叉的伤痕,还是让顾夏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了宁安然的手腕上。
面对系统的欢呼,顾夏却感受不到半分开心,她越是了解眼前这个人,就越是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宁安然,你让我怎么对你,像以前那样吗?”
像以前那样,我们就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宁安然,你知道吗?
宁安然感受着顾夏的泪水从温热变得冰凉,滑过自己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她像只犯了错的犬儿,轻声点头嗯道。
“是,夏夏,就像以前那样对我。”
“我不会反抗的,我很乐意。”
“只要你不抛弃我,不要再把我一个人丢在马场,不要再叫我一个人回学校。”
多年后的“质问”。
在今天,宁安然终于说出了口。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夏夏,我比以前听话多了,我不会再反抗你了。”
“我那个时候,太傻、太蠢。”
“我不该和你置气的。”
“你现在问我疼不疼,那你当时躺在病床上疼不疼?”
宁安然在被抛弃的那一天,已经成为被主人逐出家门半疯的弃犬。
而当她回头,看见顾夏摔倒在地的时候,宁安然双腿狂奔,就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只疯犬。
是因为自己的离开。
是因为自己的对她置气。
所以她才会从马上摔下来,生死未卜。
可是她要怎么放掉心中的恨,她要怎么容忍顾夏对自己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宁安然深深的陷入了这些情绪中,被一遍一遍折磨,最终染上了瘾。
“夏夏,你知道吗?”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陪你,可我有什么资格呢?”
你不爱我。
你在心心念念另外一个人。
“宁安然,我现在是你女朋友,难道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陪我吗?”
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发带,顾夏盯着上面的logo,一圈一圈缠绕在宁安然的手腕上。
“你想要我这么对待,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就是玩——那一套嘛,我可以学的。”
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羞耻。
顾夏换了中性词汇,委婉的说了出来。
其是她真不是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了解过,以前的狐朋狗友经常在顾夏在耳边念叨这点事情。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不过,顾夏对这纵情声色,真没什么欲望。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顾夏身边的朋友很多,但能够称得上是闺蜜的,始终只有余莺莺和高霏。
“绳子”束缚在人的手腕上,一般就是象征着枷锁。
但是自己手腕上顾夏那条迪奥发带,却系的松松垮垮,显然是顾夏怕自己疼痛,才没有用力打结。
当枷锁不再是枷锁,束缚不再是束缚,又会变成什么呢?
宁安然垂眸轻笑闭眼,湿润的眼睫落在了眼睑上,这一刻,宁安然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满足。
手机铃声响起。
顾夏见宁安然接近崩溃的情绪被自己安抚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这样子,还真像需要抚摸的宠物,只要主人稍加安抚,就可以收起闹腾的心思。
“喂,莺莺,你到了?”
“嗯,我的房间号——”
一边打着电话,顾夏就走到了落地镜前,刚才两人“纠缠”好一阵,这会儿顾夏身上的衣物都是凌乱的。
不过,弄乱她衣服的罪魁祸首宁安然也没有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夏夏,要我帮你吗?”
双手被束缚住,宁安然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衣服,她就像患有严重依赖症一样,有分离焦虑,不能离开顾夏半寸。
镜子里倒映出宁安然现在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外套更是垂至腰间。
白皙的肩膀裸露出了一些,纤细的手臂,半隐藏在衣服中。
但她人还是美的。
有种说不出来的慵懒感。
几乎一瞬就能夺走人的视线和目光,再也挪不开。
“你现在怎么帮我?”
“先把自己衣服整理好。”
……
听着手机对面两人的对话声,余莺莺差点连手机都给丢了出去。
要不要这么油腻!
有对象就很了不起是吧?
有没有为单身狗发声啊!
“怎么了,夏夏说她回去了吗?”
高霏将车停在路边,她看着远处在山顶的私人赛车俱乐部。
“没有,我就是听见一些少儿不宜的对话,你别偷听啊。”
余莺莺干脆直接将电话挂断,反正具体的地址顾夏都已经在电话里说清楚了,再问下去,余莺莺总感觉这两人都要贴她脸“现场直播”。
“她们好不容易可以聚在一起,难得说一些情人之间的话,你就体谅吧。”
高霏继续开车。
“我怎么没体谅?”
“我刚才很礼貌的挂断电话了。”
气呼呼的给顾夏发去了一条短信,余莺莺侧着脸,对手握方向盘的高霏伸出了“国际友好手势”。
……
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顾夏就知道余莺莺那丫头绝对是联想到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了。
“夏夏,那你帮我解开吧。”
宁安然十分虔诚的将自己的下颚搁置在顾夏的肩膀上,她温热的鼻息,全部落在了顾夏有着暧昧痕迹的脖颈上。
“你真是。”
无奈转过身来。
顾夏刚打算替宁安然解开手腕缠绕的发带,紧接着她就听见宁安然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语气对自己说道:“夏夏,这条发带,可以送给我吗?我想留下来。”
这样的请求。
是之前宁安然从来不曾有过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是宁安然第一次求她索要一件物品。
“你要是想要,我给你送一条新的,怎么样?”
“这条是我用过的,有些旧了,送你不合适。”
手指一勾。
那松松垮垮的“束缚”立马就被解开,顾夏手指圈着发带,将发带折叠,就要塞回自己的口袋。
“夏夏,可我就想要这一条。”
“怎么办?”
摊开自己的掌心,宁安然伸到了顾夏的面前。
她依旧眉眼含笑,如同在湖畔迎风舞动的春柳。
“就一定得要我用过的吗?”
顾夏轻咬自己的薄唇,抿了一抿,最终将发带放在了宁安然的掌心中。
虽然嘴上说着不情不愿的话,但宁安然能看出来,顾夏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夏夏说那样的话。
大概是真的因为害羞。
第227章 作为我的伴侣,你有权知道我病情
内讧、惶恐。
是大厦将倾的局面。
仓皇逃窜的宁家人聚集在一起,不像当初他们得知宁安然生命垂危,正在医院抢救,每个人脸上都带了悦色,那样得意洋洋。
“你们是说顾家那丫头能够查到转账记录,不可能,我做的事绝对不会留痕迹。”
“就算她能查到一两笔,那又怎么样?那都是正规合法的渠道,我们又没做什么昧良心的事情。”
看着他们还在安慰自己。
那在赛车俱乐部被吓的脸色苍白的人,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前几天被自己撕的粉碎的转账记录复印件递了过去。
“你们自己看吧。”
“这真的是她查出来的!”
“我骗你们,我自己都要进监狱了,我还骗你们?”
“如果,老爷子看到了这些东西,你我恐怕都永无翻身之时!”
咬紧下颚。
他干脆一掌拍在桌子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有,宁安然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她就是故意在等我们下套呢,否则怎么她一出事!老爷子就能精准无误的拿到我们所有人的资料?”
“我看我们就是被她当枪使了!”
“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拿命搏一搏,而我们全部的身家就全都赔进去了。”
事情实在是太有蹊跷了。
要说他们中间没人透露消息,那就只能是有一个可能——宁安然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事情败露,他们每个人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看见这人不由分说的指责,其中一人也火大。
他挪开椅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手中的红酒泼了过去。
“就你会事后诸葛是吧,当初你怎么不制止呢?”
“宁文进,你可别忘了,你是第一个站出来附和我们计划的。”
“那群混混的钱,又不止你一个人转过,怎么,你现在在这里质问我们,质问你的共犯吗?”
红酒打湿他的西装。
饭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就陷入了硝烟中,他们几个人谁都不服谁。
都觉得是对方的鲁莽导致了过错。
……
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
宁安然看着自己助理给自己发回来的会议,以及档案。
不得不说,在公司管理这方面,自己的父亲母亲处理这些琐碎的事务要更加熟练,也有自己值得学习的地方。
手指滑动着平板,宁安然只是粗略了看了一下自己住院和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远夜集团展开的新项目和新业务。
“养伤都静不下心?”
“总裁大人?”
顾夏从浴室出来,调侃了一句宁安然。
虽然顾夏觉得女人搞事业很有魅力,但是这样不分昼夜不分工作场合,实属是有些太拼了。
再加上宁安然又是一个刚好的病患,这怎么可以呢!
“只是看一些报表,我没有在处理公务,夏夏。”
“既然说了要陪你,那我会专心的。”
听话,将平板给锁上了。
宁安然转过身来,随手就将平板搁置在一旁的茶几上。
“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见你的心理医生,怎么样?”
“你要是不愿意我去的话,我就不去了,宁安然。”
掌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顾夏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格外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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