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气又忍不住有点委屈,她想她怎么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就算不想玩了也应该是她来决定继不继续,纪清梵才不可以。
江晚音很会活跃气氛,纪清梵也很配合,于是一顿饭吃得竟然表面都挺好,盛枝却忍不住频频走神。
她被她们一左一右夹着坐在中间,自己没怎么动筷子,但依然被她们你一下我一下整得都有点吃不过来,这个给她调料汁,那个给她把烤好的肉剪成小块。
于是虽然她没怎么动筷子,反而因为应接不暇成了最忙的,而且因为她时不时就走个思,也完全没有察觉到友好氛围下涌动的暗流。
毕竟无论是纪清梵还是江晚音,语气甚至都带点笑,乍一看好像关系也挺好似的。
纪清梵开口时的语气都礼礼貌貌的,“早上接到电话时说的比较简略,枝枝现在对我没印象,江小姐作为枝枝的好朋友担心也很正常,不过到底都是成年人了,我并不是说江小姐这个举动不合适,只是换位思考,如果是我站在这个角度,并不会这样管,我认为这是她的自由。”
“这话说的,”江晚音把新烤好的食物放进盛枝盘子,不动声色把纪清梵刚剪好的肉全给挤到一边,“只是我和枝枝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从小玩到大,关系铁得很,这种小事就不用纪小姐操心了。”
纪清梵微微一笑,用脆生生的菜叶卷了菠萝和黑椒肉块,直接把江晚音刚放上去的给挡得严严实实:“怎么是操心呢,你也说了,你们是朋友,而我和她是妻妻,恩爱几年,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她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盛枝盘子里的食物也跟着越堆越多,她走神走得就差神游天外了,都没怎么听她们说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堆了这么多吃的,震惊之下直接被口水呛住了。
“不是,你们这、……”
她被呛得直咳嗽,一双俏丽的眼眸都咳嗽地冒起水光。
纪清梵端过一边的纯水,给她抚背,江晚音慢了一步,见状暗自咬了下牙,也轻轻地帮她拍背,捋顺语气说:“缓一缓,喝点水,深呼吸。”
她们两个本来就全都挨着她坐,眼下越靠越近,盛枝感觉快要挤死了,本来就被呛住了,不由更难受起来。
她真是想不明白,她们不挤吗?全贴着她坐,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坐,也就是得益于有空调,不然还得贴一身汗。
她喝了口水,调整了一下呼吸,被挤得缓过来后的第一话就是:“挤死啦,别离我这么近了,坐对面去。”
话音在空气中落下,纪清梵看都没看江晚音,无比自然道:“江小姐快动吧,枝枝都催你了。”
江晚音呵笑了声:“我动什么,明明是让你坐对面去。”
盛枝:“……”
“谁都不许挨着我,你们两个全给我坐对面去。”
※
她这么说完,纪清梵和江晚音才极其缓慢又极其不情愿地起身坐到了她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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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挨着盛枝坐的时候还不显,现下两个人坐到对面,彼此间的距离之间恨不得隔出一条银河。
※
盛枝和江晚音单独吃过饭,也和纪清梵单独吃过饭。
但是还是头一次吃饭吃得这么心累。
……两个人真是太多了。她们也都太照顾她。
吃完饭江晚音表示周六日也不用上班,叫盛枝一起去玩去飙车,说她去的话夏奚言也来,正好南边开了新的区域赛道。
纪清梵倒没和她说什么,吃完饭了,话还不如她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多。
听着江晚音的提议盛枝其实很心动,而且有新的区域赛道,别提多想去了,但是纪清梵这个态度已经让她憋闷了好一会儿,这种心情是到哪种程度呢——近乎从她们还没到餐厅的时候就开始别扭,再到吃饭的时候也一直走神,神思不属的。
像个疙瘩一样梗在她心里,于是她听着江晚音兴致勃勃的话语,犹豫道:“我不去了吧。”
话音落下,她偷偷用余光注意着纪清梵,纪清梵正垂眸喝着水,听见她这样说也没她这边看,好像她去不去都没有关系。
盛枝倒是想赌气直接去,然后纪清梵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她也不理不回,但她又莫名觉得纪清梵不会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哪怕她疯玩两天。这种预感来得很微妙,总之使她的底气变得不是太足。
而且她就算去了估计还会因为纪清梵走神,玩也玩不太尽兴……
江晚音听见她拒绝了有点诧异,是真的很诧异很意想不到,毕竟以前这样说盛枝都第一个响应,甚至不说都兴冲冲地呼朋唤友一起去。
盛枝拒绝地突兀,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一种可能,以至于脸上的笑着的神情有点发僵,“怎么不去?这段时间我的俱乐部也没事,AKGH的赛车比赛还在下半年,在比赛之前的这段时间我可以一直陪你玩,奚言她们天天和我念叨你,说你去公司后变得好忙,好几天都见不到一次面……”
她其实没有说完,但是说着说着话音却停下了,因为她莫名感觉到怎么说,盛枝今天应该都不会和她一起去了。
“为什么?”江晚音垂下的指尖攥了攥,尽量问得自然,“是因为纪清梵吗?”
她看到一旁纪清梵拿着杯子,靠在那里,见她望过来对她很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她甚至看见了她做出的口型——
纪清梵在无声地说:“当然。”
江晚音瞳孔猛地一缩,但还是执拗地收回目光等着盛枝的回答。
盛枝没想到她非要刨根问底问她为什么不去,还扯到了纪清梵身上。
对于这一点,她其实有点不太愿意承认,但既然江晚音问了,还是别扭地点了下头:“和她有点事……我下次再和你们一起玩。”
江晚音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好神情后啧了声,又对她自如地笑了起来,“看你这表情,没事的,下次再玩一样,既然有没解决的事就先去解决。”
“还是你好,”盛枝应声,见她没抓着她和纪清梵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这一点,松了口气,语气甜得不像话,“等下次,过段时间着,我肯定好好补给你们。”
江晚音被她逗得笑了笑,“少贫。”
纪清梵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玻璃的质地碰上桌面,很轻的“哒”一声响。
盛枝听见这细微声音,转眸看向纪清梵。
纪清梵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口渴,多喝了两口水。”
这么说完,她的视线从盛枝身上转到江晚音身上,转了一圈便流连回来,“枝枝,你和江小姐聊完了吗?没聊完我可以再等会,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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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枝怎么听她这话怎么感觉和故意挤兑一样,但从她的话里听出来有点不开心的意味之后又感觉心里没那么不舒服了。
这样想想,纪清梵从家里出来到过来这里吃饭,似乎和她的郁闷心情差不多少,要不然当时在车上她们也不会谁都不主动说话了,她不知道纪清梵是真有点这种情绪还是装出来的,也说不具体纪清梵是为什么不高兴。
像她猜的那样,因为她没怎么看她没夸她的衣服好看?还是因为一些什么别的?或者觉得自己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而她对她依然没什么太大变化,所以不想再好好演下去了……?
但比起这个,更说不清的是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在意程度,盛枝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太想纪清梵放弃,她甚至想让她一直这样演下去。
她不想细想原因,或者应该说有点害怕去细想自己身上的变化,她太抗拒了,便把这个归纳到是因为自己还是觉得有意思觉得好玩,如果纪清梵不演戏了,好像生活就少了点趣味。
只是这样而已,她不可能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聊完了,走吧,”要放之前,纪清梵这时肯定会主动牵她手,但现在就没有,已经被养成了习惯,再落空就不太适应,盛枝顿了两秒,一把牵过,用另一只手对江晚音挥了挥,“先走了。”
起码这会儿,她已经把之前想着的要和纪清梵表现得很陌生这一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牵她的手,纪清梵倒是没躲,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叹息着开口,“枝枝,你不想去玩吗?怎么拒绝了?”
盛枝听到她这样问她却没回答,别别扭扭道:“……那什么,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纪清梵抬眼看她,声音依然轻轻的:“所以呢?”
这个餐厅为了保持包厢的安静,出了包间的小门还有单独的小走廊,她们一直走到小走廊的拐角。
盛枝步子一顿,有点磕绊,她不太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表达,对于纪清梵这个态度也无所适从,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地弱下来,娇声娇气的:“你别这样,怎么就只说三个字。”
被宠惯的人不会哄人,因为她一直都是被哄的那一方,她从小在家里就是这样,比起哄人,她更擅长撒娇,撒娇可以说是下意识的举动。
坏毛病,但总有人吃她这套。
“哪样?”
被她这样问,盛枝更说不出来了。
见状,纪清梵很轻地弯了下唇角,刚准备开口,余光注意到什么后原本准备说的话一顿,再说出口的时候就变了,“但是枝枝还没哄我呢,在家的时候你不看我,一直催我,我穿了漂亮的裙子也不夸我,我太伤心了。”
“怎么也得亲我一下再夸一夸我吧?”
盛枝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裙摆,听见纪清梵这样说有些犹豫,纪清梵不理她,她忍不住主动,但纪清梵一主动她反而又有点被动起来,“晚音还……”
她边说着边准备往回看。
只是她刚吐出江晚音的名字,纪清梵就抬手遮住了她的视线,用动作打断了她的话,“枝枝相信我,江小姐还没出来,就一下。”
被挡住眼睛,盛枝眨了眨眼,装得很乖的样子:“好吧……不过我在家的时候没有不看你,你穿这条裙子很漂亮。”
她想让纪清梵继续对着她演下去。
纪清梵听着她的声音,另一只手拢了拢她的发丝,掀眸遥遥看向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江晚音。
江晚音盯着她,目光不可置信又压抑。
她对江晚音露出个轻慢的挑衅笑意。
“抱着我,枝枝。”她低声诱哄,而后一点一点地,用唇瓣吻过盛枝的唇角,脸颊,耳垂……
缱绻气息浮动,盛枝陷进这点让人脊背发麻的吻中,感觉时间好像都变慢。
就在这时,她听见纪清梵没头没尾地轻喃着说了一句话,“可能有点疼。”
不等她反应,她就感觉到脖颈处的肌肤被含咬住。
※
一遍遍,直到留下印记。
第41章 蓄谋
一开始听见纪清梵这样说, 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疼痛感逐渐蔓上来,盛枝忍不住推开了纪清梵。
第一反应就是纪清梵绝对是在趁机报复吧?咬这么重……
刚才因为在撒娇才表现出来的又乖又甜的样子顷刻间烟消云散,盛枝捂住那一块被反复舔舐用牙齿磨过的肌肤, 蹙着眉, 不满的神情看起来像要把纪清梵骂一顿。
她忍了忍, 还是没忍住冲她发脾气。
后劲真的好疼, 疼得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眸光看起来水盈盈的, “你是狗吗?”
哪怕这一刻纪清梵没有再继续, 她也已经把纪清梵推开了,但那种泛着疼的细密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之上, 蔓延着,感觉麻麻的。
那块肌肤也潮润至极, 让人想忽视都不行,盛枝感觉浑身上下都别扭起来, 见纪清梵还想凑过来就用指尖去挡她的唇。
纪清梵却眨眨眼,不动声色地看了看, 注意到江晚音的身影已经不在那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包厢。
哧, 胆小鬼。
她抓着盛枝的指尖又咬了一口,面上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嗯啊应声, 毫不在意地顺应她之前的话:“是大小姐的狗。”
边说着手又抚了上去, 羽毛一样摩挲了几下被自己留下痕迹的地方,近乎叹息, “枝枝,怎么这么娇?”
盛枝的皮肤本身就白, 留点什么印子鲜明得不行,尤其是这样重重的刻意留下的,看着就很过火。
用指尖抵她,结果指尖还被咬了一口,盛枝有点脸红,下意识且心虚地往后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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