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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穿越重生)——一捧秋凉

时间:2025-06-11 07:22:56  作者:一捧秋凉
  男人语气轻描淡写,甚至有些温和,仿佛唠家常,却足以让直面的人遍体鳞伤。
  他的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音,但他还尤嫌不足。
  “你想要什么?财富?权力?地位?”
  “很可惜,我已孑然一身,救我并不能让你得到任何东西,反而似乎浪费了不少药草和存粮。”
  说着,他似嘲讽的一顿,“身上这件衣袍还勉强算得上有些价值,你想要便拿去。”
  他眼前一片黑暗,但失去视力似乎强化了其他感官,他能清晰地听到室内另一人的心跳声。
  沉静而有力,在他刀斧一般的言语下,没有半点变化。
  他看不见那人的脸,只隐约觉得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
  便听那清亮的少年音带着点难忍的笑意,从他耳畔轻轻拂过,“你就只想说这些吗?没有别的了?”
  应青炀托着下巴,目光在男人面颊上逡巡。
  长时间的昏迷让他消瘦得厉害,即便每日能进些流食下去,也只是勉强维持生命。
  他在观察这人的呼吸,睫毛无意识的颤动,以及毫无血色,略显薄情的唇。
  偏偏没有在意对方的长篇大论,而是在想,是不是自古以来有些君子气节的人都是这么拧巴,连求死的话都说得这么委婉。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这类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区别,应青炀只在意活着,而后者大概还会思考活着的方式。
  应青炀仿佛生来便不知道什么叫扫兴,又或者经历惯了,便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嗯?你不说了吗?到我了?”
  应青炀从来没在吵架上服过软,只有别人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的份,这点程度还不够让他破防。
  他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最重要的是,没脸没皮。
  他甚至没在男人的话里感受到多少攻击性,不痛不痒。
  论起唇齿之争,没有人比应青炀更有优势,更会戳人肺管子。
  “弥补亏欠?那你想错了,我从未亏欠过任何人,如果真要说的话,也只有别人欠我的份。”
  “比如你。你落下来的时候毁了我的宝贝网子,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才做好的吗?”
  “至于要多少银钱,我还要好好算算。而且我这么像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傻子?救你只不过是不希望人财两空。”
  榻上的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向应青炀的方向侧过脸,隐约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拉近。
  江枕玉这下确信,那接住他的巨网是这人布置的某种捕兽装置,只是刚好他运气不好,落到了上面。
  他心里翻涌着的复杂情绪终于有些止息。
  应青炀却在此刻低头凑了过去,他一手支在颊侧,一双多情的眼里却无半点暖色,满是嘲弄的意味。
  他冰凉的指尖落在男人散落的长发间,勾起一缕把玩,像是十分闲适、仿佛在逗弄猎物的野生猛兽。
  江枕玉隐约有所觉,明明只是被抓住了一缕发丝,却无端有种被人抓住命脉的危机感。
  应青炀带着点笑意说:“你放心,这些账我都记着呢,你还完之前,不许死。”
  “而且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给你用的解毒药方是我家祖传的,只能给内人用,所以我已和家中长辈说明,娶你过门。”
  “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应青炀故意沉默片刻,随即恍然大悟似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只要你点头,我们立刻就拜堂成亲。”
  轻佻又乖张的话语配上对方略微上挑的尾音,明显是刻意为之的反击,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这番地痞流氓似的说辞,竟也不怎么让人厌烦,只觉得荒唐。
  江枕玉顿时没了半点睡意,“……什么?”
  荒谬。实在荒谬。
  江枕玉活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轻薄之语。
  ……简直放肆。成何体统。
  江枕玉骤然有了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被余毒和伤痛折磨,想必已然形容枯槁、满身死气,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除非这人眼光异于常人,才会说出这种看上他容颜的谬论来。
  “……你有眼疾?”
  “怎么可能。”
  江枕玉艰难地蹙眉,眉心快要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他并不相信对方的这番说辞,只觉得是因为方才那些不友好的言语,这才说了这些话来故意恶心他。
  不管怎样,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嫁人”这种说法是明晃晃的侮辱。
  “荒谬……”他下意识地轻嗤一声。即便是南风盛行的大应朝,也没听说过有娶男子入门的事情发生,别说江枕玉同意与否,这人的长辈便会第一个反对。
  应青炀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脸上有了些得逞的狡黠,仗着男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嘴角疯狂上扬。
  只不过目光落在那双失去焦距的清浅眸子时,他嘴角的弧度下落少许,以一种好奇的语气开口问道:“既然早晚都是要拜堂成亲的,能不能满足我的一点好奇心。”
  “你中了毒药,只着一件里衣,为什么还敢进琼山?”
  一瞬的寂静,两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
  ——是否是你一意孤行,一心求死?
  江枕玉并未回答。
  “是吗……?”应青炀轻喃一声,拇指终于按上了男人的眼角,冰凉的生理泪水擦着他的指尖滑落,带出一抹亮色,隐没在发丝间。
  那清浅的瞳孔被灯光刺激得微微震颤,然而榻上的男人始终没有阖眼。
  直到并不自知的生理盐水滑过酸涩无知觉的皮肤,擦过应青炀的指尖。
  “是吗。”
 
 
第11章 言之凿凿 长久的沉默之中……
  长久的沉默之中,足以让某些情绪发酵,也能让某些情绪逐渐平息。
  两人都不是会意气用事,会被负面情绪所左右的人。
  江枕玉一般不做无用之事,现在这样的情况,口舌之争并无半点用处,只是纯粹的情绪宣泄。
  而很显然,他这位救命恩人很有惹毛他的本事。
  应青炀便只是单纯的不在乎了,这世上少有事情能在他心里留下印迹,大多数都一笑置之,便断然抛却。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潮水一般缓慢消退,并在应青炀的一个简单地动作之中彻底消弭于无形。
  应青炀盯着自己的指尖,突然站起身,从自己的柜子里抽出一条干净的巾帕,折叠成一个长条,动作轻柔地盖到男人眼睛上。
  他活得比较糙,屋子里可没有丝巾丝带之类女子才会用的东西,只能暂时拿这个给对方凑合一下。
  不然再过一会儿,这光不知道会不会刺伤这双瞳色浅淡又有少许畏光的眼睛。
  江枕玉:“?”
  江枕玉起先还有些疑惑盖到他眼睛上的巾帕,但等到巾帕被泪水打湿,缓慢贴在皮肤上,异样的触感才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他沉默一瞬,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
  他的眼睛原本并不畏光,余毒未清给他带来的后遗症比想象中要更严重些。
  应青炀其实有话想说,那句自然而然出现的调侃几乎到了嘴边。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特别漂亮?你去过琼州的商贸市集吗?北边有一种特殊的装饰品叫琉璃的,很像。”
  他敢肯定这是句打心底里的夸赞,只是听起来略显轻浮,由他说出口大概会将那调侃的味道再加重几份,可以称之为调戏。
  所以当他看到男人轻轻抿起的唇,从这个动作中感受到了少许不自在,大概是为了那打湿巾帕却不自知的生理泪水,和被破坏得所剩无几的君子风度。
  应青炀莫名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这话一旦说出口,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又要变得僵硬下来。
  应青炀非常会把握分寸感,只要他上了心,只要他想。
  于是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巾帕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多说,便一伸手把自己的药坛子和石杵捞了过来,继续缓慢地处理药材。
  孙大夫开的方子是很有效,可惜对他这个煎药的人来说不太友好,什么磨成粉磨、切碎、捣匀之类的小要求可太多了。
  江枕玉大病初醒,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和这人一一计较,那破天荒的一阵唇枪舌战,已经消耗掉了他的所有情绪。
  于是他整个人缓慢沉郁下来,像是滚落的砂石,随着隆冬里的风雪,被沉默地包裹、覆盖,再不露出半点动摇。
  江枕玉很疲惫,只觉得眼角酸涩冰凉,随时会再度陷入沉睡中。
  然而边上那更近一步的捣药声一直响在耳边,让本来就神经敏感的男人难以真正入睡。
  身体的疲惫感和神志的清醒完全相背离,简直是种折磨。
  两人长久地不再言语,直到应青炀伸手掖了一下被子,抓着这捣药声的短暂停顿,江枕玉声音嘶哑地说:“你大可不必再看顾我,任我自生自灭还能及时止损。”
  “方才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想逃避责任呢?”
  江枕玉蹙眉,“什么责任?”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嫁给我抵债啊!”清亮的少年音把这流氓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羞耻感。
  江枕玉一时语塞,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若是大加斥责的反对,似乎有些太把这堪称玩笑话的要求放在心上。
  他也不可能真的点头同意这门名不正言不顺门不当户不对的荒唐婚事。
  于是只又冷漠地刺了一句:“荒谬。”潜台词大概是还债的事情容后再议。
  片刻后索性略微侧过头,就算眼睛看不到,也不想对着这人的方向平白惹了一身腥。
  应青炀一点都没有自己似乎被讨厌了的自觉。
  “啧啧啧……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想白嫖然后耍无赖,我虽然是个山里人,为人质朴又不贪财,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吧?我只是不想人财两空,我有什么错?”他摇摇头,说话间尽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意味,仿佛被人玷污了清白还无处讨公道的良家妇男。
  江枕玉额角的青筋直跳,实在不明白这人这张利嘴怎么能不加思索地说出这一连串的混账话来。
  “银钱和药材g…我会想办法还你,那种荒唐事不要再提了。”
  江枕玉抗拒之意十分明显。
  “好想法,但驳回。”应青炀也说得十分果断,“你就不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把自己赔给我吗?”
  江枕玉:“……”很好。这人明显还在为了之前的事记仇,听着大概年岁不大,这般心性着实是有些幼稚得过了头。
  江枕玉生平第一次不受控地在外人面前发泄情绪,就反被这般捉弄。
  他并没有发现,他此刻心里除了些许不耐烦之外,竟也没什么额外的负面情绪。
  应青炀是个倔脾气、硬骨头。偏要凑过来,捣完了药又去折腾炉火,端了碗温水过来,在江枕玉的拒绝下只是用巾帕沾水,给人润了下唇。
  应青炀看了眼江枕玉微微湿润起来的唇瓣,没由来地有些耳热,下意识将视线移开。
  行吧,反正这人总会喝的,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你好不容易醒了,左右睡不着,身体不适还不能下床,不和我聊天,难道不会觉得无聊吗?躺在床上有什么意思,刚才明明还那么有活力的……”
  江枕玉并未说话,脸上的疲惫之色又多了几分。
  应青炀在屋子里忙忙碌碌,将盛满粟米粥的砂锅从炉火架上拿下来,砂锅底带起来的一小片炭火迸溅到手背上,“嘶——好烫……”
  江枕玉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这声音里的痛苦之色并未作伪。
  然而应青炀半点没提,又自顾自地问:“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也知道我是个山里人,贱名好养活,村里人都叫我阿阳,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你呢?怎么称呼?你这样容色出众,名字肯定也很好听吧?”
  榻上的男人似乎并不想搭理这个过分轻佻的人,可他刻在骨子里的礼貌让他无法干脆地保持沉默。
  甚至有了点怼回去的念头,好在及时压了回去。
  片刻后他才道:“姓江。”
  应青炀往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粥,听到这个姓氏时不由得挑了下眉。
  “江”。不管是在大应还是新朝大梁,都是很平平无奇的姓氏,不但和皇亲国戚沾不上边,连尚存至今的世家大族里,也没有一个江家在。
  孙大夫原本是宫廷御医见多识广,他原本根据男人那件月白色里衣的材质,推测男人要么是家世煊赫,要么是商贾巨富。
  应青炀相信孙大夫不会看走眼。
  此刻男人这番说法肯定有所隐瞒。
  可以理解,他们之间差点成了结了梁子的陌生人,这会儿彼此都有所保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应青炀于是又问:“你多大?”
  “二十有九。”
  “那我得唤你一句江兄了。”
  “……江兄?”榻上的江枕玉在心里揣摩,又缓缓用带着点疑惑的语气江这两个字说出来。
  应青炀顿时一哂,从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听出了少许嘲讽,“怎么?我听声音像是很年长的人吗?”
  江枕玉的回应来得更快一些,“哦,你这般在意婚配之事,我还以为你年岁也不小了。”
  半点没有朝气,十几岁的半大少年,整日想着婚丧嫁娶,像什么样子,可想而知这是个什么穷山恶水的地界。
  江枕玉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一个应青炀这样的,圆滑乖张,漫不经心,仿佛不讲任何事情放在眼里,再恶毒的言语在他那里都能轻轻揭过。
  应青炀顿时一愣,随后“噗嗤”一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啊,江兄,你就这么在意要嫁给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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