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慌乱摇头,“不要。”
傅迟的腺体贴是黑色的,牢牢贴合着腺体,此时就等着云柯去揭下。
云柯着魔般伸手,手指在腺体贴上方轻碰了一下,又吓得缩回手:“不行,你会标记我的。”
“不会。”傅迟说,“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会标记你。”
这句话给了云柯一点勇气,他犹豫地伸手,把手按在腺体贴边缘,他很想念傅迟的信息素,所以,他揭开了傅迟的腺体贴。
米酒信息素急不可耐地寻上了他,与他纠缠,交汇,融合。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味道,清甜中带着丝烈,像是云柯,又像是傅迟。
傅迟的信息素对他有安抚的作用,同样,云柯的信息素也让焦躁的alpha稍稍平和了些。
他抱着云柯,抬起脸去蹭他,唇角刮过omega的脸,傅迟沉声说:“我记得你了,我现在不在易感期,今晚过后,你就瞒不住了。”
这话让云柯焦虑起来,他心里设想傅迟现在是醉酒的状态,一定是记不得他的,就算现在记得,明天也会忘记。
他甚至后悔,刚才应该让傅迟喝完酒,这样就不会被迫来到酒库,更不会暴露自己的信息素。
云柯望着酒柜里的酒,想找出一瓶酒来灌醉傅迟,这样他就会忘记自己。
但他刚扭过头就被傅迟捏住了下颌,指腹在他下颌揉捏,越界地摸到了他的唇,傅迟强调:“我已经记住你了。”
他这话有些好笑,云柯忍着笑问他,“那你看看我是谁?”
他从醉酒以后就一直重复说已经记住云柯了,但始终没有叫他的名字,云柯怀疑他是装的,故意想诈他。
傅迟抬起云柯的下颌,他微低下头和云柯的鼻尖触碰在一起,这么近的距离,他也许只能看到云柯放大的双眼。
心里已经认定他在说胡话,云柯轻笑一声,抬手去拍傅迟的手臂,笑着道:“好啦,我就知道你记不得……”
“云柯。”傅迟突然开口,他蹭着云柯的鼻尖,又继续说,“你是云柯。”
“小班长。”傅迟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呢喃轻语,他注视着云柯,距离太近,云柯只能看见他深色的瞳孔,倒影是他的眼睛。
话落,傅迟靠近他,将唇印在了云柯的唇上。
以往的亲吻,他们总是很纯情,轻啄的触碰一触即分,总觉得害羞。
但这回,或许是在酒醉的冲击下,傅迟大胆了很多,横冲直撞,唇舌交缠,搅得云柯也仿佛是醉了,他晕乎乎地由傅迟抱着,双腿发软,柑橘信息素布满了整间酒室,正张牙舞爪地想往外伸。
云柯身子发软,被米酒信息素熏入味了,到底是被信息素熏醉的,还是尝到傅迟舌尖的一点灼烈而醉的,他已经分不清。
分明没喝多少酒,云柯却已经伶仃不醒,大脑停止了思考,只能僵化地运转着。
他靠在傅迟胸口,只能仰着头承受,笨拙地回应傅迟。
傅迟也同样笨拙,但alpha的本能知道想要自己的omega,他缠着omega不让他跑,使尽了浑身解数,让他再醉些,就跑不掉了。
包子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摇一晃地朝他们走过来,身子一歪,躺倒在云柯脚边。
腿上毛茸茸的触感提醒了云柯,他猛然睁眼,用了些劲推开傅迟。
傅迟蹙着眉,被打断的吻让他心情不佳,又低下头想靠近。
云柯喘着气,思索良久,认真地告诉他:“下次别喝酒了。”
傅迟点头,对自己omega言听计从,保证道:“以后都不喝了。”
说完,他又低下头,去追着云柯的唇吻上去,怎么都亲不够,把云柯的两瓣唇啃得通红,唇上又肿又麻,云柯生气了,含糊骂他:“不亲了,你像个狗。”
傅迟的话吞没在唇齿中:“是,我就是狗。”
真正的狗窝在云柯脚边,疑惑地瞪着自己的黄豆眼,只能发出几声不满的狗叫,下一刻就被傅迟轻踹了下肥圆的屁股,傅迟只对自己的omega好,对包子刻薄至极:“走开,别缠着他。”
可怜包子对他这么殷勤,竟然被直接丢开,委屈极了。
此时,云柯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傅迟拧眉,似是想把这个吸引他omega的手机砸烂,最后却只能不太高兴地看着云柯摸出手机,朝傅迟比了个“嘘”的手势,傅迟不只能不满地噤声。
电话那头是明意,他的声音混着几声孟黎笑声传到这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傅迟发酒疯?”
被点名的傅迟愤愤不平地要开口,被自家omega斜了一眼,只能勉强住嘴。
云柯清了清嗓子,“马上回了,刚才傅迟摔碎了一瓶酒。”
“哦。”明意说,“别等他了,你过来找我们吧,时间太晚了,他要喝就让他自己喝,我们该回家了。”
云柯僵硬地回了一句,看了眼拉着脸的傅迟,抬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指尖。
“好,我马上回来。”云柯挂断电话,对酒醉不太清醒的傅迟说:“我要走了。”
傅迟拧眉,环着他的手紧了紧:“不要。”他委屈巴巴地说,“你走了就会不理我。”
“不会。”云柯为了脱身,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不会不理你,前几天是意外情况。”
傅迟覆着他,像个巨形的人形挂件,云柯走一步,他跟一步,抱着他的手一点都不肯松。
两人拖着拽着走到酒库门外,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云柯顿时清醒了不少。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云柯恨不得捶头,他说过要和傅迟保持距离的,医生告诉他,和自己的alpha接吻,会让信息素依赖加深,他们今天亲了很久。
云柯烦躁地去掰开傅迟的手,没掰开,反而越缠越紧。
对着这个alpha,云柯一直没什么办法,他思忖片刻,对傅迟撒了个谎:“我该回家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知道吗?”
“就在这里住下。”傅迟说。
“不可以。”云柯告诉他,“这里不是你家,而且我是一个omega,在一个alpha家里留宿很不好。”
傅迟还是太醉了,被他三言两语将唬住了,他自然是一切都为云柯着想的,闻言如临大敌,“好,你回家,不留你。”
他用自己运转缓慢的脑子想了想,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听云柯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柯绷着小脸,抬手摸了摸alpha的脸,勾着唇:“那你放开我。”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笑对傅迟有多致命的吸引,傅迟目光幽深,喃喃道:“我又想亲你了。”
云柯笑容一顿。
不管怎么说,两人还是重新贴上了阻隔贴,又黏黏糊糊回到了前院。
离前院还有点距离,云柯就提前让傅迟远离他,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院子里,云柯一溜烟就跑走,躲在明意身后不理人了。
他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傅迟控诉地看他一眼,站在原地,孤零零地看着他的omega。
东西已经收拾好,车也已经等在门外,温眠催促着云柯上车,云柯走到车门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傅迟下意识要追着他走,没踏出几步,被孟黎拉了回去,孟黎也醉了,神志不清地念叨:“你走什么,我们今晚还要一起打游戏呢。”
傅迟走到半道被拖回去,近一米九的身高,看起来却那么可怜又无助,只顾着盯着自己的omega,好似云柯做出了抛夫弃子的事。
云柯收回视线,抬脚进了车。
车厢闷热,他开了窗透气,视线落在两旁的景物发呆。
身旁的温眠蓦地开口:“你脸很红。”
云柯撒谎说:“很热。”
“可是你嘴肿了。”温眠忍无可忍,小o眼睛要喷火,掰着云柯的肩让他转过头,指着他的唇骂道:“明意你看他,嘴都成这样了,到底亲了多久,不是说就去拿酒吗?”
云柯尴尬地舔舔唇,温眠又继续凶他:“还舔!”
云柯不敢舔了,僵坐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温眠的话像机关枪,一茬接一茬,云柯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等温眠骂完,气呼呼地问他反省了没有,云柯才迟疑地点点头。
温眠忍了忍,又想继续说什么,目光扫过前面的司机,到底还是没说。
最后,车在明意家停下,云柯被两人挟持下了车,又被拖进卧室,三堂会审。
得知他还没和傅迟说清楚,温眠气极:“他醉成那样了,你就不能等清醒了再亲?”
云柯心虚地抿唇,他心里也没底,只能向他们求助:“他闻到了我的信息素,知道是我了,我该怎么办?”
“等他自己清醒了来找你呗。”温眠翻了个白眼,“总不能又失忆……”
话没说完,三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点不对劲。
半晌,云柯低低地问:“万一他真的失忆了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因为这回他们不仅亲了,还亲了很久,让云柯远离他的计划基本上是作废了。
加之前几天云柯也尝试过,他根本不能完全远离傅迟,反而对他的渴求更甚,以至于今晚半推半就,没能拒绝傅迟。
今天都没办法拒绝,以后同在一个班级,总会擦枪走火的。
温眠看向云柯,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你喜欢他吗?”
云柯一怔,他低下头,睫毛垂着,闷声说:“喜欢。”
这就麻烦了,假如云柯不喜欢他,就可以和傅迟直接挑明,让他主动远离云柯,但很显然,别说傅迟了,云柯自己也不能做到。
好在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和傅迟坦白,如果他们互相喜欢,就能继续和傅迟谈恋爱,久而久之,云柯的依赖症也会好。
毕竟一直以来,他对云柯的态度可以称得上热切,如果他也同样喜欢云柯,那这件事算是成了。
不过那是对他幻想中的omega,傅迟清醒后的态度还未可知,假如明天清醒的他对云柯不甚满意,甚或者故意装傻,云柯也好早日认清他。
三人对视一眼,温眠郑重地道:“我们要先发制人。”
“啊?”云柯不解。
“拿上你的检验单,明天就去堵他。”温眠一拍桌子,“让他负责。”
这个做法很直白,也最有效,不过对于云柯来说有一点点困难,他纠结地想了想,又问:“能不能换一个?”
温眠摇头:“只有这个方法。”
云柯也很犹豫,但除了这样,好像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他几次张口,又迟疑地闭上,最后还是有点退缩:“要不……”
“不行。”温眠立刻否决了他的想法。
这天晚上,云柯被两个人押着,把信息素依赖报告找出放进包里,又找了傅迟送给他的信物,也就是小怪兽玩偶,一起装好,准备明天去找傅迟。
云柯一夜没睡,心焦地思考明天该怎么办,心跳极快,脑子乱麻麻的,焦虑让他刷了一夜的手机,浏览记录翻不到底。
【omega信息素依赖能自己解决吗?】
【alpha易感期后失忆怎么办?】
【醉酒后真的会断片吗?】
【alpha失忆会不会是装的?】
【醉酒时说爱我,是不是骗人的?】
一溜的搜索记录没能给云柯答案,他还是无法逃避。
第二天一早,云柯晕头转向地被温眠从床上拖起来,温眠手中是问孟黎要的地址。
温眠拉着云柯絮絮叨叨:“本来想去孟黎家堵,但好在我提前问了孟黎,他告诉我傅迟回自己家了,所以我就要了地址,我们直接去他家里堵他。”
…
傅迟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小橘子就是云柯,他把云柯按在孟黎家的酒库,闻他的后颈,闻他的信息素,两人抱了,亲了。
这个劲爆的梦让傅迟半夜醒了几回,最后一次在孟黎家的客房醒来时,天正微微亮。
傅迟揉了揉脑袋,因为醉酒,他现在不太清醒,头重脚轻,他觉得也许是孟家风水不太好,才让他做了这一系列可怕的梦。
他验证过的,云柯不是他的小橘子,他的omega另有其人,根本不可能是云柯。
即使醉酒,他也不会和云柯不管不顾地胡乱亲吻。
傅迟叫了司机来接,没等多久,他就坐上车回家,他在车上浅眠了一会儿,更加确定孟家有风水问题,因为在车上,他一路好睡。
回到家中,傅迟把自己砸进床上,陷入沉睡。
他又做梦了,梦见前面的几次标记对象都是云柯,梦见让人脸红心跳的亲热……
以至于被门铃叫醒的傅迟烦躁地坐在床上,心情跌落至谷底。他觉得荒谬,他的小橘子怎么可能是云柯。
春/梦对象是别人,对他的小橘子很不公平,更是对云柯的亵渎,他在幻想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omega。
傅迟暴躁地起身换了一身睡衣,又冷着脸下楼,把门打开的那一刻,昨晚梦里的对象出现在他面前。
傅迟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嘭”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omega急了,又使劲敲门,把门敲得哐当响,傅迟只能冷着脸打开门,他抬着下颌,没什么好脸色地看着云柯:“干什么?”
云柯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开始掏自己的包,先掏出了一个小怪兽,全方位在傅迟面前展示了一遍。
傅迟看着那个小怪兽,脸色微变。
他不至于认不清自己送给小橘子的礼物,因为小怪兽的下巴有一个红点,是他点上去的,即使有人买了同款,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在他的注视下,云柯又紧接着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傅迟脸色难看地接过,垂眸强作镇定地看过去,检验单上的名字写着云柯,17岁,男性omega。
略过这些基本信息,傅迟没耐心地往下扫,诊断结果那一列写着,高阶信息素依赖。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至少高阶信息素依赖他是了解的,他也许会说,让云柯去找标记他的alpha,但现在的情况,他无法问出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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