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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一片抽象啊(穿越重生)——诉星

时间:2025-06-13 08:24:34  作者:诉星
  田漪和徐景让弟子们御剑去传递消息,他二人则集结仅剩的修士战力,安排何人开道、何人镇中、何人殿后。
  裴声也迅速出具了一份迁徙公示,呼吁人们作最后的拼搏,并下达了行伍的阵营规划,以求路遇魔物之际,迅速应变。
  一夜之间,群情振奋。
  裴响是展月渡劫的最后一块拼图,他已在十天前孤身前往道场。出征迫在眉睫,若无绝地反击,唯有引颈受戮。
  就算展月会践行诺言,用裴响一人赴死,换人界回归太平,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接受这份“垂怜”。
  活到现在的人,无不有亲朋好友命丧魔爪之下。
  罪魁祸首展月——人人得而诛之!
  白翎的手按在门上,却没有推开。他及时刹住了脚步,因为他意识到,刚才的结论决不能泄露半分。
  顾怜为何到死前才留书于他?
  为何不直接把猜疑公之于众,让大伙儿都想通展月的真面目?
  因为全天下人,都寄希望于阴阳契,寄希望于白翎复活,彻底诛杀展月!
  但现在白翎知道了,阴阳契能杀的人早已陨落,根本奈何不了即将飞升的鸠占鹊巢之辈。
  他也明白了,为何斩月已死,阴阳契仍存——他的魂魄被千万名旧河郡冤魂当作了活石人,他们为了保护后辈,全力将斩月的亡灵镇压在霁青河下。
  白翎在与斩月化成的怨灵交手时,曾看他寻找自己的剑。
  七柄仙剑,无一例外,远在彼时的霁青河畔,展月手边。
  而现在的斩月亡魂,已被尹真借机取走碧落幡后,借另外两具法力高强的怨灵形成古往今来第一可怖的三魂阵,埋在他预备渡劫的法场内,以那三灵搏杀的冲天怨气,当他祭坛灵焰的燃料。
  小妖们跟了过来,围在他脚边。
  老板小妖问:“恩公,你刚才心跳得好快。你要去救另一位恩公了吗?”
  “阿响……”
  白翎一直将师弟的遗书攥在手里,不曾打开。好像不启封、不看见里面的东西的话,就可以当师弟平安无恙,还在身边。
  可他其实不打开也知道信封里装着什么。
  那点凸起的形状,是一枚戒指。
  白翎本想用来向师弟求婚的对戒,属于他的那枚,已经被取走了。留下的这枚属于白翎——是不是师弟临走前想以此告诉他,师兄,我答应了?
  青年注视着门外某处,恍若出神。
  强烈的愤怒在心底激荡,他面上并无表情,心中却怒火滔天。
  在某个霎那,灵台里的功法发生了变动。一如多年前,与师弟心意相通的那一刻,“喜怒忧惧”中的“喜”,短暂地变成了“爱”。
  此时此刻,“怒”也揭去了假面,露出深藏其后的“恨”。
  白翎第一时间察觉了变化,依然是很快的闪烁,转瞬回复原状,但他隐约意识到,当功法修至大成,必然是他将“喜怒忧惧”的终极都感悟一遭,得出“爱恨”的后面二字。
  爱恨……情仇?
  白翎自认为小时候的成语填空做得不好。
  他定了定神,终究把裴响留给他的信拆开,取出剩下的这枚素银指环。
  不料当他启封时,信里藏的符箓应验了他的气息,即刻唤醒指环。黯淡的银戒散成千丝万缕银线,环绕在白翎身旁。
  “花谕?!”白翎咬牙道,“阿响留着你做什么!他、他连剑都不带——”
  岂不是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银线安静地围着他,轻盈纤细得如辉如雾,只有白翎知道,每一根银线都能削金断玉,杀人无形。
  裴响却将此剑也留给了他……白翎总算惦记起了自己的剑,尝试感应片刻,发现“拂钧”和“凉紫”竟然在裴府外,而且一刻不停地移动着。
  原来那俩家伙自他死后,一直在为他的安眠之地守城。可惜城门失守,仙剑不得已退居宅门,日夜不息地斩除邪魔。
  白翎试着在心中感召,同时伸手向前,掌心向上。
  下一刻,一阵异动的涟漪在心头涌起,一柄熟悉的双色剑粼粼浮现,在他的掌上归位。
  剑身震颤不休,剑锋魔血尚温。
  白翎屈指一弹,振落猩红的血迹,道:“你们……倒是挺乖。”
  剑比人乖多了,白翎苦涩地想。
  剑吟阵阵,倾诉着思念。白衣青年忽然转身去屏风后,换了身衣服,然后才手握剑柄,推开了门。
  小妖们看见他的装束,目瞪口呆。白翎则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大步走到阶下。
  他已经想到了,新的办法。
  死仇唯有血可解,他已经想到了无需阴阳契、也能杀死展月的新办法!
  满院的人看见他露面,无不停手,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见星真人!!!”
  “救世主——”
  白翎内外俱宁,双目澄净无波。
  他一袭红衣,立在檐下。风吹衣动,正红色的衣袍猎猎翻飞,明于星火,烈如朱砂。衬着他清俊皎洁的容貌,像是红花从彼岸而来,燃烧盛放。在他周围,细密的银丝浮动缭绕,如闲云,如飞雪,更似万载不灭的星辉。
  恍惚间,人们看见了许多先贤的影子。
  不论是墨蓝法袍的乾道,还是水红罗裙的女修,抑或满身柳枝的老者,以及背负剑轮的少年。
  到最后,纵使仙姿各异,出现在他们身上的风骨皆趋于唯一。
  山岳压顶又有何惧,修道者唯有持剑向前,力破万难!
  “各位准备得如何?”
  红衣青年向人们颔首致意,微微笑道,“我们天亮出发。”
 
 
第187章 一百八十七、日落
  四城联合,却没能等到天亮。
  往常的日出时分到来之际,上万名民众聚集在各自的城池出口,等待阳光普照大地,驱散荒原上流窜的魔物。
  然而,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火红的圆日冉冉升起,一支万钧铁石凝成的长箭,在众目睽睽之下划过了天宇!
  那支箭飞得极慢,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离得太远——真实的速度必然如地崩山摧、彗星凌空,裹挟着撕裂天幕的罡风,途经昼与夜的边缘。
  一箭贯日!
  曾经斩月仙师以灵泉再造的太阳,被霁青道场发出的箭矢射中了。霎时间,金轮疾坠,朝霞骤熄,整片天空陷入了黑暗。
  火球被箭镞蕴含的魔气污染,极速闪烁着下落,灵力和魔气爆发出滚滚尘烟,随之砸进了浩瀚东海。
  天黑了。
  群魔狂喜,从被它们刨得千疮百孔的地下钻出来,发出此起彼伏的长嗥。幸存的人们陷入了恐慌,阵营大乱,绝望的情绪四处蔓延。
  此时的白翎,正在屋中,与一人对坐。
  外边的声音还没传进来,而他和对面的男人已经僵持了快一个时辰。说是僵持,其实只是白翎示意他坐下,之后两人各一瓮酒,沉默对饮,谁也不说话。
  酒是用来麻痹伤患的烈酒,远征带不了太多,索性把剩下的都堆在屋里,准备临行时一把火点了,以此吸引魔物。
  修士的境界到了元婴之后,道心便趋于稳固,轻易无法喝醉。甚至由于辟谷,酒水入腹催发,转瞬弥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于是两人一杯接一杯,一盏接一盏,根本不会醉地喝着苦涩的药酒,静候着出发的那一刻。
  白翎还算喝得克制,更多时候在想事情。对面之人却喝到最后,嫌酒樽太浅,直接抱起酒瓮,对着瓮口豪饮。
  淋漓的酒浆溅在他脸上发上,流满了衣襟。陈旧的赭袍已经褪色,主人却无心修复,酒水染得衣摆深一块浅一块,甚至滴在地上。
  贾济胡子拉碴,萎靡不振,形貌已如老叟。他斑白的乱发间,一双浑浊的眼睛衬着被打断的鹰钩鼻,浑浑噩噩。
  白翎坐在繁复的吉服中间,神色淡然。
  他双目清明,不过颊边一抹病态的薄红,不知是酒意熏发,还是喜服映染。
  时辰将至,青年起身道:“计划已经说了,我不会求你什么。贾济,你现在是太徵一脉的掌门,也是新河郡的城主。不信我也无妨,一切随你。”
  “随我?哈!”委顿在地的男人喷出酒气,道,“怎么随我!你都哄得所有人跟你跑了——你可是救世主啊白翎!我能留住多少人?我能护住多少人?你这十年是睡得爽了,可知我等是怎么过来的!”
  青年目视门外,浅浅一笑:“所以我该干我该干的事了。贾济,你可以不参与,没人逼你。”
  “一副要带我们去送死的口气,说没人逼我——哈哈哈哈!”贾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酒坛子一砸,满地碎片。
  他恶声恶气地说:“本尊可没力气陪你胡闹!我受够了,我已经受够了!我的妻子儿女全死在魔物手上,我受够了!!!白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舍不得裴响那条命!让他去当展月的替身又怎样?他们好不容易谈妥,你非要去搅局作甚?!”
  听见师弟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白翎的双眼微不可见地一眯。
  他稍侧过头,对身后的贾济道:“怪不得你鼻子歪了,正不回来。贾济,晃晃你脑子里的酒吧,展月让整个修真界作熔炉,你以为他会履行承诺?阿响愿为天下殉是他慈悲,我可不许他白白葬送!”
  “那你待如何,你能如何!”贾济大袖一挥,道,“诸葛悟都死了,顾怜都死了!你难道比他们还厉害?我家师祖——太徵也死了!你身上有阴阳契又怎样?你、你说的那法子使出来又怎样?谁能保证,最后干得掉展月!指不定我们个个死绝,展月还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哈——那真是修真界的末日啊!!!都是拜你所赐,白翎!”
  贾济说着又抄起一瓮酒,砸向白翎。
  青年纹丝不动,酒坛在触及他红衣的前一刻,似微尘入水,刹那消融,仅剩一圈圈涟漪,在空中扩散。
  白翎回望着他,神色幽幽。
  但不等他开口,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外面响起阵阵惊呼,旋即是一传十、十传百的骚乱。
  白翎推门而出,恰好目睹了长箭射穿红日的瞬间。
  剧烈的爆炸倒映在他黑漆漆的眼底,照亮刹那,然后永远地寂灭下去。
  白翎双瞳骤缩,喃喃道:“……果然!”
  自他明白展月绝非斩月的那一刻起,白翎就清楚地意识到,老祖渡劫之后,绝不会依约行事。
  活石人曾在旧河郡被折磨了八百年,他对此世的恨意无从磨灭,即便淹没了整个旧河郡,也难平复前半生遭受的痛苦。他能毫不犹豫地献祭苍生,难道渡劫后就会一笑泯恩仇吗?
  凭借对师弟的了解,白翎不信裴响想不通这点。
  他隐隐预料,师弟也准备了后手,就等着天劫开始。不过,他们恐怕都未想道,天劫开始得这样快!
  就在日沉东海的霎那,遥远的霁青道场上空,卷起了一枚云涡。
  这枚漩涡起初不显,在万千云翳之间,渺如沧海一粟。但是,在它的中心微微闪烁,少顷“噼啪”一声,爆开了一星电花!
  云涡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飞快扩张。它的中央是一片虚空,酝酿着颠覆九州的风雷。
  一滴雨从高天落下,被无数次雷鸣电闪照亮,映出了万顷河山。
  它穿透云层,拉出千里银线,倏地打在白翎眉心。
  “白师兄!”
  几个年轻人御剑而来,为首的是唐棠。她与蓬莱一脉坐镇莞州,依靠医术,救治了众多凡人。
  她一眼瞧见屋里的贾济,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老祖把太阳射下来了,白师兄,渡劫要开始了!!”
  徐景同时赶到,说:“白师兄,这些给你!前辈们留下的好东西……我们一直收在株陵。你带去道场吧,说不定能用上!田漪她留在城里,大家随时能出发。我们——我们还出发吗?”
  白翎接过他送来的芥子袋,稍微一探,竟然全是“熟人”。
  “益善盂”、“瑶池鼎”、“两不疑”、“观火宝钿”……甚至“灵台枷”都存在里面。只是作为有本命契主的神级法器,当主人陨落后,它们也陷入了休眠,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白翎把芥子袋收好,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徐景一愣,领悟了他的意思。
  天不会再亮,太阳不会再升起。随着日轮陨落,四方海水皆会上涨,修真界将被洪水淹没。唯有北方的霁青山,举世至高之处,还有一线生机!
  冰凉的雨丝扑面,白翎释放了千万条银线。“花谕”散入人群之中,温柔地避开每一个民众,却在有魔物侵袭时,即刻反击。
  慌乱的人们被奇景震撼,注目于身侧迤逦的银河。他们逐一回头,看向银河的发源处,那袭明艳飞卷的红衣。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白翎拍了拍徐景的肩,向近处的唐棠和远处的裴声颔首致意,微微侧首,感受到了屋里的酒气与沉默。
  他笑了笑,转而正视北方的霁青山,望向地平线上,逐渐在彼方凝聚的乌云和雷暴。
  白翎御剑而起,道:“我先走一步!”
  明暗剑光闪动,仙剑载着他化成火红遁光,飞向天尽头。
  在他身后,号角长鸣,最后的人族在雨中齐聚,于千万道银丝的庇佑下,开启了末世降临前的漫漫征途。
  而此时此刻,霁青道场。
  早在第一道雷声响起的刹那,拜日神教的教徒与诸多派系的修士们便已经严阵以待。
  确切地说,他们从十日之前,那个众所周知的老祖钦定替身独自现身于道场起,就全部守候在此了。
  十日十夜,万众寂静,只待天音。
  全性塔下,偌大广场,鸦雀无声。
  因修士们散发的灵气过于浓郁,倾盆的暴雨被隔绝在外,形成了一弯灿然的长虹。
  全性塔屹立在虹桥下方,似以塔尖撑起。而塔顶笼罩着重重宝华,显然有异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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