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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一片抽象啊(穿越重生)——诉星

时间:2025-06-13 08:24:34  作者:诉星
  陨落已成定局,而他再未挣扎,耗尽最后的每个须臾,向上天求索。
  泪水从他眼角滑下,男孩忽然满面悲哀,似因目睹的未来饱经风霜,也仿佛洞明了过去。
  白翎把他平放在玉板上,望着他头部的光明渐趋微弱,不知是非在生命的末尾时刻,是否印证了关于老祖的真相。
  垂死的是非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他说:“原来如此……费尽心思窥视天命的人,终将被天命玩弄!白翎……白翎!”
  他颤抖着伸手,想让白翎靠近。
  雷声阵阵,电光隐隐。
  白翎无声地吐息一次,道:“你还想说什么?”
  “日落星移……双月……悬天!”
  是非抬起的手掉下去,砸在玉板上。当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玉板上的是非道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死婴。
  白翎沉默,不明白这个普天之下最能勘破宿命之辈,遗言何解。
  按理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非一定要他听的话,是什么意思?
  日落星移,双月悬天。
  难道太阳被射落之后,天上会有两个月亮?
  白翎立即想到了展月和斩月。他甚至从“星”字想到了自己,毕竟他道号叫“见星”。
  但这样说的话,“日”又是谁?难道……是道号“还阳”的师弟吗?
  两不疑的器灵飘过来,面色凝重地蹲在是非身边。
  白翎正欲飞身离去,到塔顶解救裴响,却被器灵唤住。
  两不疑道:“见星真人,是非的身上……有我熟悉的东西。你帮我掀开他看看。”
  “啊?”
  白翎用剑尖一拨,让是非翻了个身。松垮的太极马褂像是襁褓,把泛青的婴儿裹在当中。
  两不疑挥动灵气,吹拂着他,直到把婴儿脑后的绒发吹开,露出一个黑痣。
  说是痣,显得有些大了。
  白翎又望了塔顶一眼,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稍等。”
  老叟以手覆在死婴颈后的黑痣上,少顷,一物从血肉深处剥离,落进了他的掌心。
  竟然是一根契进骨头的长钉,灵台枷!
  白翎意识到了此事暗藏玄机,屈膝半跪,道:“他身体里怎么埋着这个?他……我知道了。”
  联系起以前的疑惑之处,白翎脑海中灵光一现。
  他翻出了是非的芥子袋,用力攥碎,想找到更多证据。没想到,这个执掌道场与神教近千年的人,随身之物寥寥无几。
  两个海螺掉出来,其中一个不知为何摔碎了,又被仔细黏好。另一个倒是崭新,挂着手工的小叶子吊坠。
  还有一物,挂着木刻的小月亮。白翎将其抓起,果不其然,此乃是非曾用于追随斩月脚步的罗盘。
  罗盘不曾损坏,指针仍在转动。
  可是,指针一直在转,片刻不停。
  白翎皱眉道:“是老祖藏起来了,所以指针一直转么?不对,藏起来的是活石人啊……”
  “恐怕从忘川渡劫之后,指针就不曾停过,因为真正的斩月仙师,已经葬身于霁青河中了。但,是非判断不了。他就算看着一直转动的指针,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两不疑负手而立,叹道:“当年被颠倒心神的,是他。”
  白翎目光下移,落在是非的尸首上。
  他对旧事的认知,全部源于太徵的回忆,可是太徵的记忆一定对吗?全都对吗?
  因为展月淹了旧河郡,且身上有诸多钉孔,所以太徵在极度的悲恸之下,认定他是被颠倒了善恶爱恨的那个。
  但现在想来,展月的钉孔是被两大叶家禁锢所致。
  是非本想告诉太徵,自己中了叶忘家的绝招,欲向她求救——没想到此招无解,太徵在癫狂之下决定大义灭亲,永绝后患,对他痛下杀手。
  于是,未出口的真相永远没能出口了。
  三圣决裂,是非也明白自己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从那之后,他选择了绝对地信任、听命于展月,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唯有此人绝对正确,永远正确。
  可惜他同样判断不了,斩月到底还是不是斩月了。
  一道惊雷劈裂天幕,直击塔尖。
  眼前的景象与千年前重叠,依然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塔顶有人渡劫。
  教徒和修士们见证是非陨落,人心涣散。灵气不再凝聚,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在罗盘的表面绽开。
  白翎放下此物,将它和一好一坏、两个海螺搁在一起,都置于是非身边。
  青年回身对驾鹤道君说:“前辈,你们都自由了。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驾鹤道:“说!”
  “外面这个鬼样子,还有很多人在路上。可不可以拜托你去接他们?修真界最后的人,都在往道场赶。”白翎说。
  驾鹤怒道:“他们是凡人,跑来道场找死吗?不好端端地待着干什么!太阳都被射掉了,他们怎么活?”
  白翎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驾鹤骤然意识到了什么,道:“你……”
  她张了张口,飞遁南去前掷下一句:“本尊且信你一次!”
  白翎转向偃鸣道君,说:“也麻烦您帮个忙。接下来,在场诸位都是我与‘展月老祖’大婚的嘉宾,务必请他们一个不落,都好好看着,见证我与‘老祖’成婚。”
  偃鸣困惑地皱起眉,不过侧首清唳,挥出无数鹤羽,将广场围住。
  教徒和修士们挣扎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白翎笑道:“说了——请各位入席,见证我的人生大事啊!”
  他飞身而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登上塔顶。雷霆和暴雨似将世界隔绝,苍茫的天地间仅剩他们两个。
  白翎一眼看见了师弟。
  数不清的捆仙索间,缠着一个人影。那些锁链不是捆着他,而是直接穿过了他的四肢与躯干,就像千年以前,旧河郡的两大叶家对活石人做的那样。
  裴响面色苍白,双眸紧闭。
  他连脖颈处都被锁链穿透,以保持着抬头的姿势。
  剑修的黑衣比以前更深重了,像是被浸透,与他冻雪一般的皮肤对比强烈,偏偏神色静寂,俊美的五官宛然如昨。
  “……阿响?”
  白翎的心怦怦直跳,低唤一声。
  那人没有反应,不知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幻觉。
  白翎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少顷,一剑斩断诸多仙索,快步跌跪在裴响身前,扶住他面颊喊道:“阿响!”
  顾不得眼前人有无回答,白翎把他紧紧拥入怀中。
  浓烈的恨意未有一刻平复,只是蛰伏。在这瞬间,在拥抱对方、对方却遍体鳞伤的瞬间,“恨”彻底取代了“怒”。
  白翎双眼明亮,几乎有些痴狂地露出微笑——师弟又在他怀里了,师弟还在他怀里!
  他贴在裴响冰冷的颊边,往他耳畔喃喃:“师兄来接你成婚。阿响,你先看我一眼,好不好?”
  脸庞被什么东西扫过,轻轻的,痒痒的。
  白翎一怔,立即与他松开,让师弟靠在怀里。
  裴响动了动眼睫。
  他的喉咙上还留着捆仙索穿过的血洞,无法说话。白翎的芥子袋破了,手头并无灵丹,道:“为什么伤好不了?!阿响,展月是不是施了什么特殊的咒,你的伤——”
  手腕稍微紧了一下。
  白翎收声,裴响安静地倚在他怀里,不轻不重地捏他。咫尺之距,几次有天雷擦着塔尖而过,电光映照他们的眉宇。
  裴响嘴唇微颤,仿佛想说什么。白翎茫然片刻,忽然意识到,师弟让他看自己的手。
  剑修伤痕累累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指环。
  白翎愕然片刻,蓦地笑了。他牵动唇角,眉头却压下去,唇也抿起来,忍耐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将自己的手也亮出来,上面戴着同样的指环。
  白翎用以前哄裴响的语气说:“阿响,我们已经结侣了。我说了算。现在,你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好吗?等你醒了,师兄带你回家。”
  他将师弟慢慢地平放在地,凝视着他。
  虽不知为何,裴响的伤口复原极其缓慢,让白翎有些不安,但眼下容不得拖延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旧河郡的面具,扣在脸上。
  裴响也定定地望着他,见他此举,黯淡的眼底漫起一分微光。他猜到了白翎想做什么,略摇头道:“师兄——”
  极嘶哑的声音,混合着不断涌出的血沫。
  白翎却已下定决心,温柔地摸了一下他的发顶,道:“阿响,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说。不过……先说再见吧。”
  他又微微笑了起来,和以前无数次看着师弟笑的样子相同。
  白翎重复了一遍:“再见。”
  青年红衣飞展,张开双臂,倒退着走向塔顶边缘。裴响强行撑地,支起上半身,浑身的骨头碎了,仍执拗地咬紧嘴唇,不肯答应师兄的告别。
  他目不转睛,眼中唯有那人。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白翎举起的双臂间,有什么亮了起来。
  起初只是一点星芒,如夏夜萤火。
  而后光球扩大,和仙去山弟子廊舍的檐下,摇摇晃晃的引路灯一样。
  光球的边缘开始燃烧,源源不绝的灵力从青年全身涌出,汇入其中。
  他的两手间光芒愈盛,倒映在裴响漆黑的眼底,恍然似回到了牵手共舞的篝火前。
  塔底的广场上,人群安静下来。
  修士们率先发现了异样,一眼不眨地盯着塔顶,看那黑夜中的火光。
  拜日神教的教徒们紧随其后,不敢置信地揉眼睛、抹脸,屏息凝神,注目于塔尖膨胀的光轮。
  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可是一轮红日在全性塔的顶端升起,是太阳——新生的太阳!
  无人敢言,偌大的广场静悄悄一片。
  少顷,有人跪了下去。很快,越来越多的人下跪,齐齐仰望着传说中的壮举。
  红日之中,一名道人张开双臂。此情此景,俨然和全性塔内、老祖改日换新天的旧闻一模一样。
  老祖最为世人所铭记的,既非功法,也非剑骨——真正令他流芳百世的,是他重新点亮了修真界的天空!
  轰然巨响,雷电狂飙。
  在新生的太阳离开白翎之手的霎那,天道发现了更符合“展月老祖”的存在。
  一道前所未见的苍雷贯彻天宇,直击在白翎身上!
 
 
第189章 一百八十九、星移
  在“花谕”的庇佑下,上万人艰难地行进在高山深谷之间。
  外界全然是一幅末世景象,传言中的“天灾”、“浩劫”,正如所见。
  天空似倒扣的锅底,人们小心翼翼地摸黑前进。大地仍在不断变化,连魔物都偃旗思鼓了,四散奔逃。
  洪水声远远传来,偶尔大上一点,都会引发人群的惊惶。在伸手不见的五指的夜里,火把被暴雨浇灭,每个人都变成了惊弓之鸟。
  队伍持续了数里长,死寂笼罩着上空。
  在最前方组织开道的裴声已经接到了无数封急报,从最开始的“随行伤患过多,行军迟缓”,到后来的“地裂新增大量伤亡,难以计数,药物告罄”,再到徐景御剑前来,称后方因抢夺丹药爆发骚乱,有人故意将伤患推下悬崖。
  裴声沉默地听着,一眼不错地望着北方。
  徐景道:“裴家主?我们……继续前进吗?”
  “来路已经是一片汪洋了。”裴声反问,“若不继续,此地也转眼覆灭该如何?”
  “但大家已经走不动了。”徐景苦笑道,“再走下去,魔物不吃人,人要吃人了。离霁青道场还有千里之遥,后路毁了,前路也毁了怎么办?大家根本不信能走到道场。”
  “就不该听白翎的鬼话!”
  一声粗嘎的喝骂从天而降,贾济提着三四个人头,摔在裴声跟前的地上。他道,“死在家里,也比死在这黑黢黢的鬼地方好——连这儿叫什么都不晓得,以后尽是孤魂野鬼!”
  “……”
  裴声神情麻木,点头道,“我明白了。去,将我临行前备好的东西拿来。”
  贾济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头,嗤道:“你还能让这些杂种推下去的老人飞回来不成?”
  徐景说:“注意你的言辞,濯缨道君!”
  又一道遁光袭来,田漪现身:“怎么了这是?后方有山崩迹象,必须加快行进!”
  贾济耸肩大笑:“哈哈哈哈——全活埋喽!”
  田漪忍无可忍,拔剑指着他眉心。
  裴声喝道:“肃静!”
  天地间雨声哗哗,远方的山顶滑落一块碎石。它带动泥沙,一直滚了半刻钟,才在谷底湍急的水面上溅起浪花。
  众人都明白,再不走,真的要被活埋了。
  可是人心惶惶,恐惧和疲惫已至顶点。修士们可以飞遁而去,但凡人呢?
  裴家家丁抬来了几只大箱子,取出一座花灯。此灯造型简陋,不过是以众多灯笼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球。
  灯罩用油布制成,可以防水,内部有特制的机巧,一旦点燃,所有灯笼都会亮起。
  裴声说:“请几位仙长,分少许灵力,保佑新火不灭。”
  田漪缓缓放下剑,道:“您……您是想伪造一个太阳?”
  徐景捏诀生火,道:“好,有假的也比没有强!”
  他们先后向花灯注入灵力,贾济愕然,最后也丢了一记灵火。花灯升起,后边的人群很快发现了光亮,惊叫声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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