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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一片抽象啊(穿越重生)——诉星

时间:2025-06-13 08:24:34  作者:诉星
  许是因虞渊中浴血日久,并且远离了繁花开遍的故乡,裴响周身的香气逐渐内化,当距离拉近到眼下地步时,方才又弥散进空气中。
  白翎感到一阵晕眩。
  香气渲染到了他的灵台里,但他被牢牢压制着,无路可退。裴响与他一样,只是以唇瓣纠缠,可是汹涌的情绪铺天盖地冲来,仿佛激荡了神魂。
  白翎想喊停,想拒绝,甚至脑子乱到一定地步了,想来句谈情说爱的名台词:“今晚月色真美啊”。然而,他的嘴稍稍一动,便引发重重波澜。两人的唇极力契合着,但凡一人想说话留出了些微间隙,另一人就立即碾上来,将刹那的空隙抹平。
  一时间,像是紧贴着对方,诉说了千言万语。白翎眼前发光,朦朦胧胧地想:太好了,他要遭报应了,天谴来了……
  不过预想的雷声并没有炸开。裴响终于克制着与他分离,两人的唇甚至粘连了一下,炽热的呼吸仍在交换。
  许久之后,白翎的视野从鼓噪恢复宁静。
  原来不是天道看不过眼,而是他被亲窒息了。
  白翎艰难地喘着气,意识回笼。他体内的灵力在沸腾,天杀的,《喜乐诸天奇经》是一点面子不给,令他体表的微光长明不息。
  不到咫尺之距,是师弟。
  裴响脸上,第一次浮现惶然的情绪,他紧紧凝视着半死不活的师兄,眼尾泛红。白翎恍惚间察觉,好久没见师弟哭了。
  问题是,差点被亲昏厥的又不是他!
  他哭什么啊!!!
  白翎悲从心起,本想胡言乱语维持住最后的体面,但是一牵嘴角就觉得麻麻刺刺的,好像被吮肿了。
  他轻嘶一声,无力地摆摆手,忽有种万事沧桑之感,推开裴响,往桌案飘去。
  “我要喝水……对。茶快凉了。不能浪费……嗯,哪杯是我的?算了。还在乎这个干什么……”
  白翎心不在焉,自言自语,苦笑一声。他随便将一杯茶一饮而尽,总算把热辣的嘴唇降下少许温度,回头一看,却被师弟的模样惊得安静了。
  裴响依然直直地站在栏前,未动一步。他身后寒天高旷,风吹着朱红发带飞舞,其上银纹闪闪发亮,似映着星光。
  见白翎看他了,裴响眼睫轻颤,倏地抖落一滴泪。他迅速别开了脸,但是水珠滑落,在空中一闪而逝,唯有他苍白的面上,留下一线泪痕。
  白翎怔怔地望着他,有心说话,可惜无力,只是默默地想,师弟终究和初见时不同了。
  他长高了一点,褪去几分金尊玉贵的少爷气,取而代之的是仙剑一般,阴冷静寂。五官依然如画,双目依然如将晚天星,不过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是哪里呢?
  或许,白翎确实该承认,在他眼里的裴响已悄然变化。两人从相识到现在,始终四目相对,平视而已。
  风声实在凄切,白翎无奈地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还……还反过来多要了一次。我都没哭,你又掉什么金豆子。”
  “师兄以为,我提的赌注是……亲吻吗?”裴响看向他,声线喑哑。
  白翎:“……”
  白翎道:“还能不是?”
  他张了张口,似觉荒唐,但是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道:“别开玩笑,阿响,我每次问你赌注,你都不肯明言,还一个劲看我的嘴——不是亲吻是什么?啊?”
  裴响凝视着他,良久,才一字一顿地道:“师兄,我想听你说真心话。你总是哄骗我,取笑我,欺瞒我。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真心话,你究竟有没有喜欢我?”
  漫长的安静过后,他眼中流露出极浓烈的情绪,却再未有泪流下。仿佛凛冽的北风吹入双目,将所有情绪封冻起来。
  裴响自嘲道:“原来,师兄是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刚才在用行动表明……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抱歉。师兄,我……”
  “等等?”
  他话没说完,便被一道变调的叫声打断了。裴响眼眶泛红,白翎却满面呆滞,好像刚刚长出了一个全新的大脑,重复道,“等等!!!”
  裴响望着他不语,眼神微微闪烁,终是自厌自弃地看向栏外。
  “花谕”无声出鞘,悬平于他身侧,受主人心念召动,准备载他离去。裴响说:“师兄,告……”
  “辞”字尚未出口,坐在桌边放光之人一个飞扑,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白翎大声道:“我还可以解释一下!!!”
 
 
第91章 九十一、推心
  白翎两辈子都没现在这样尴尬过。
  他想歪了,对师弟纯洁的心灵产生了不纯洁的猜测,还被对方察觉得明明白白。可是,他是由于不好意思直言“难道你赢了赌约就要我亲你吗”,很正常啊——裴响又是怎么回事,连要求他讲心里话也说不出口!
  ……师弟的脸皮果然还是太薄了。
  这下倒好,白翎成了大罪人!
  他以前也扑到过师弟身上,但从没感觉如此烫手,好像在拥抱一块烙铁。烫的不是师弟,他漆黑的发丝冰凉凉的,和丝绸一样贴着白翎面颊;烫的是白翎自己,他不仅全身上下闪闪发光,还七窍都冒着滚滚热气,大概是脑浆烧开了。
  白翎磕磕绊绊地说:“阿响,你先听我解释!我亲你确实是因为误会了赌注,但……但……”
  但什么?
  难道告诉裴响,他不是毫无真心的?
  白翎艰难张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理解裴响提这个赌注的原因了,师弟很懂他:让他讲这种话,的确比登天还难。
  白翎鬼使神差地说:“但阿响你的嘴好软啊。而且一点也不干,要不是差点亲死我就更棒了。”
  裴响:“………………”
  怀中的身躯陡然绷紧,片刻之后,白翎大叫一声,猛地松开了他,拼命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响我重新解释,你听我重新解释!!!”
  黑衣少年缓缓转回身来,惊愕地望着他。
  但在裴响的神情中,不止惊愕,因为他面上慢慢地晕开了薄红,衬着眸子里一星半点的水光,与其说是被登徒子调戏了,倒像是被心仪之人调情,全然不知如何应对,怔在了原地。
  许是羞多于恼,“花谕”锵啷一声砸在地上,又倏地飘起来,勉强稳在空中。
  白翎的脑子彻底停止了运转。
  他匆忙去抓幕篱,结果脚一崴摔倒在地,顾不得磕磕碰碰,手撑地膝行两步,将幕篱一把扯来戴上,拉过垂纱挡自己的脸。
  此刻他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有一道雷下来,要么把裴响劈失忆,要么把他劈死!
  隔着胡乱揉在一起捂脸的白纱,白翎的声音变得闷闷的,但依然掩饰不住崩溃的语气:“好了阿响,不管我误会了还是怎样,反正赌注是完成了!你提的赌约,你不说明白是你的问题,不能怪我!!快点聊正事吧,贾济,对,贾济还在等我们啊!!!”
  裴响却寻回了一丝理智,问:“师兄的意思是……虽然,你并非出于情意而……那般对我,但,你觉得尚可以接受……甚至体会不错,是吗?”
  白翎:“……”
  白翎将手一挥,道:“我才没有这样讲,你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他似是觉得区区一顶幕篱不足以保护自己,连滚带爬地翻起来,冲到了屏风后面。
  灯影幢幢,白翎的影子清晰地映在绣屏上。隔着精美的绸布,仍能看出他整个人簌簌颤个不停。
  裴响的惊愕一点点收回眼中,凝视着屏风相隔的人影。室内安静良久,白翎忍不住探出小半张脸,瞄向师弟,见他上前一步,立刻又完全缩回了屏风后。
  裴响停住不动了。白翎索性背对屏风、背对着他,什么都不闻不问,甚至紧闭双目,祈祷事情快点翻篇。
  他实在是大意了,赌注这么重要的东西没有求证到底,还贸贸然行动,实在有违他的作风。
  可是,一旦面对裴响,白翎总是像变了个人,没法游刃有余,做不到三思而后行,简直把脑壳置之不用,全凭心意和直觉处事。
  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他是喜欢师弟的,一直喜欢,从很早便开始喜欢。白翎从没喜欢过别人,不知道这种奇妙中混合着甜蜜与疼痛的感情,就是喜欢。
  种子许久前已埋在心底,于此刻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刹那间郁郁葱葱,挤满了心扉。
  白翎滑坐在地,呆呆地望着墙壁。是的,他喜欢师弟……到现在说什么也否认不了了。
  裴响发现了吗?他其实一直能感觉到吧,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一定要白翎发现并承认自己的心意。
  白翎忽有些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道:“阿响。”
  良久以后,裴响似经过调整与克制的声音低低响起:“嗯。”
  白翎说:“对不起。”
  没想到,师弟的嗓音泛起了一丝温度,他很快答道:“为什么?三十七天以来,今日最开心。”
  白翎一愣,旋即想起,三十七天前,正是两人在兰林之间,首次戳破心意那天。
  他眼睛发酸,苦涩地明知故问:“开心什么呀?”
  声线不自觉地放缓了。
  可是这个问题,裴响没有明确回答。
  他沉默一会儿,倏地轻笑了一下。
  白翎惊讶地冒出脑袋,,直勾勾盯着裴响,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星光稀薄但晴朗,柔和地镀了少年人满身。他走近一步之后,离开了呼啸的寒风,静静地站在灯下。
  一点幽微的笑影残留在裴响靥间,整张脸皆因此变得生动。画活了,天上星掉下来了,就落在白翎手中。
  纵使他对上白翎的视线后,立即将唇畔的弧度抿去,依然似初雪消融,留下了痕迹。
  白翎喃喃道:“……这么开心?”
  他其实知道,师弟是因他亲吻后的那几句表扬而高兴。白翎没过脑子冒出去的话,看似调戏人的浪语,实际却是最真诚的。
  无意间,他已经兑现了“讲一句真心话”的赌注。
  白翎面色微红,盯着师弟面上未散的笑意,只觉根本没看够。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以后再怎么嘴硬都没用了。
  亲完人家忘记抹嘴就算了,他还夸师弟嘴巴软亲着舒服……这和告白有什么区别?怪不得师弟会笑。
  不过白翎望着此时的裴响,竟觉得能让他笑的话,自己像被撬开的蚌似的表明心意,也没什么。
  他幽幽地说:“阿响。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叫‘烽火戏诸侯’。”
  裴响在桌前坐下,重新沏茶。他道:“不曾听过。”
  “以前有一位昏君,非常爱自己的妃子……但他的宠妃不爱笑,可能因为不爱他吧。总之,为了哄爱妃开心,昏君点燃了烽火。这你应该知道了,是敌军进犯的时候才点的东西。”
  白翎也磨蹭到桌边坐着,不过没取下幕篱,念叨着前世的典故。
  裴响听得专注,道:“虞渊的塔楼上亦有烽烟。”
  “对。昏君的诸侯王——就是他的小弟们,看见烽火全跑来了,结果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气得半死。昏君快亡国了,但他高兴得很,因为他的爱妃瞧见诸侯们兵荒马乱的样子,终于被逗笑了一下。”
  新茶被推到面前,白翎拢着茶杯暖手。
  他郑重地说:“我现在好像那个昏君。”
  裴响静静地看着他片刻,问:“我像你的爱妃吗?”
  白翎:“……”
  白翎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说:“大概是吧。反正,刚才看见阿响笑,我觉得总是因为你发疯都不算什么了。阿响,我希望……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和今天一样开心。”
  “可是我不像典故中的妃子。”裴响也和他一样拢着杯盏,停顿片刻,才道,“她不爱昏君。”
  白翎:“………………”
  狂跳了许久的心脏又猛地鼓动,白翎倒吸一口气,忙别开脸。
  恰在此刻,檐下的雨铃转了。风铃因风而响,雨铃自然由雨而动,远处的天幕变得模糊,很快蔓延而来,一场秋雨无声无息地浸润了天地。
  全性塔外,在晴天隐匿的灵符,于此刻亮起,勾连成环绕塔身的法阵。雨幕被隔绝了,只闻潇潇夜雨洒山河,一时间融化了风声。
  白翎抿一抿嘴,又张了张口,良久才道:“真的吗?那确实……不完全一样。”
  他装模作样地挑起垂纱一侧,端茶来喝。茶水温度正好,冲散了秋夜的凉意。白翎自知不能这样下去了,良辰美景,佳人在侧,仿佛要让人无休止地沉溺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被贾济堵住,到底是为什么?”
  裴响说:“我以弓箭向沉音剑冢,射去了上百封请帖。”
  白翎愣了一下,问:“什么请帖?”
  “你与诸葛师兄婚典的请帖。请的客,是沉音魔尊。落的款,是他濯缨真人,贾济。”
  白翎好笑道:“这是为什么!”
  “很低劣的栽赃嫁祸。但是无妨,消息递出去即可。沉音魔尊必然有他的眼线,早知了此事,凭之前宿仇,他若有一丝机会,都不会放任诸葛师兄安然大喜。”
  裴响淡淡说道,“此事真正的关窍在于落款,也就是贾济。”
  白翎过热的脑子迅速恢复了灵光,说:“我明白了,你要借刀杀人,让沉音魔尊来大闹婚典,干掉贾济?贾济坚信他是展月老祖的门外之徒、不二传人,如果他能接下魔尊一招,就更加应验了老祖的事迹……他会中招吗!不,他们俩,他俩都会中招吗?”
  “他时常在虞渊追杀我,以前任他切磋,今日我却一再闪避。他见我往魔域射箭,认定我包藏祸心,势要抓我现形。所以,他命令修为较低的侍从不许跟随,以免被我察觉,而后独自追来。至此,先让他去掉了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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