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了老半天发现对方不为所动,终于意识到美人计行不通了,闻过没辙,把手从浴袍里抽出来,揽着对方的后颈,往自己的方向贴近。
额间相抵,鼻翼轻碰,但晋云渡的手掌卡在他们的唇间,阻碍着更亲密的行为。
闻过亲了亲他的手,目光直视着男人的眼眸。
那双日常里深邃的丹凤眼很静,其中防备的情绪鲜明,而眼下被他用犬齿磨得昳丽的泪痣已然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暗红偏黑的颜色点缀在苍白的面上,更凸显出几分矜贵疏离。
除了场景不同,一切似乎回到了初见的模样。
然而,闻过却隐约有所感。
——其实还是不同的。
对方并非无动于衷,而是强撑着表现出这副模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或许给予了晋云渡一种安全感。
而这种罕见的寻求安全感的行为来源于他,或者说是来源于他的话语。
闻过想要抹一把脸,又担心会把好不容易精心找到的可怜角度给破坏了,最终没伸手,只是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晋云渡的。
学着小动物一般,耳鬓厮磨。
不含情.色,摒弃欲.望,暂时只有脉脉的温情。
“对不起,先生。”闻过的态度难得正经,凝望着面前的男人,手指帮他揩掉了滴到眼睫上要坠不坠的水珠。
冰凉的晶莹抖落,淌在他的手心,便没有了顺着晋云渡的脸颊滑落,蜿蜒成像是泪痕的机会。
他又摸了摸对方薄红的眼皮,在人低垂眉眼试图躲开的时候,略略抬头,在上面落了一个很轻的吻。
闻过当然不会不清楚对方到底在介怀什么:“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知道晋云渡会介意,才会开口。
毕竟,从初次见面起,闻过就结合剧情大致摸清了对方的性格。
而后一步步地试探男人的底线,踩入对方的空间,四处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在晋云渡的纵容里肆无忌惮地随意蹦跶。
然后……
然后不说也罢。
闻过还是没忍住抹了把脸,对于自己玩脱了的行为没法说什么,只好开始补救。
“我知道先生对我不只是玩玩。”
闻过又不傻,真情还是假意都分辨不出来的话还做什么男模,干脆回家把那群老不死的田地抢过来,自个儿种田去算了。
从确定关系,晋云渡的所作所为与“玩”就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金钱、欲.望方面予取予求不说,有消息必回、默认般将他介绍给一众好友、敏锐察觉他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地予以教导维护他的体面、光明正大地带他出席宴会等等……
只是短短数天而已,对方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
若只是玩玩,付出的成本未免也太过高昂。
闻过想到自己按上门把手时,急得团团转的系统语重心长的话语:【朋友,你如果真走了,那就没有和好的机会了。】
看过原剧情的一人一统都清楚,晋云渡是个果断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在确认晋父的所作所为后从未想过继续纠缠,而是立刻开始经营自己的公司,并且在后期干脆利落地与其进行了切割。
这样一个人,从一时上头的情感中挣脱出来以后,就大概率不会再回头了。
冷静下来的闻过想了下系统后来又虚构的如果晋云渡和其他人坠入爱河,和别人上.床、对别人予取予求露出笑容的模样。
拳头立刻硬了,他麻溜地关了房门,马不停蹄地回头了。
此时,看着自个儿好不容易坑蒙拐骗来的漂亮有钱,又有钱漂亮的金主大人,闻过摸着人的手贴在自己面庞上,语气可怜兮兮地:“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家教。”
那群老不死的可没给他灌输过正确的观念。
曾经差点为了钱把十五岁的闻小花以收养的名义卖给炼铜的有钱人,又把闻过送上卖.肾的手术台,若不是一场地震将两人从绝境中救出来,有没有现在二十岁的闻过还不一定。
闻过挑挑拣拣地将自己的过去讲给晋云渡听,以最大程度抹黑老不死的东西们,用最浮夸的姿态全方位展现自己的悲惨。
然后觑着晋云渡的神情,将人的手按在了自己腰腹的伤痕上。
狰狞的疤痕狭长,破坏了这处肌肤的美感,晋云渡很轻地摩挲了一下,终于开口:“不怪你。”
他又不是不知道闻过的真面目。
第一天就暴.露了恶劣性子的男生,在言语方面本来就颇为随心所欲。
只是此前不往心里去,却不曾想到,真正被伤到的时候,还是会有钝痛的感觉蔓延。
“是我没说清楚。”
晋云渡将那处疤痕覆盖在掌心,像是怕他疼,用稀薄的体温去烘暖:“才让你误会。”
一眼看出男人的态度松动了,闻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深谙乘胜追击得寸进尺的道理,将人往怀里一搂,凑上来就要索吻。
这次晋云渡没有阻拦。
被他从浴缸边缘拽落,掉进怀里。
唇齿相贴,闻过将男人柔软的唇瓣含进了嘴里,连同对方隐藏在疏离冷淡表面下那颗柔软的心脏一并吞咽。
晋云渡的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仰着修长白皙的脖子,被对方滚烫炽热的呼吸扫描在肌肤的每一处。
蔓延开的红痕像是浸透肌理的霞光,一路蜿蜒到了脚踝。
闻过将好不容易搂回怀里的身躯紧扣住,在男人的浑身扫荡,将先前啮咬过但因为时间短暂而很快消弭的痕迹重新补上。
暗红色的泪痣再次沁上水痕,变成鲜亮的颜色,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终于有了波动,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和雾气。
狭长的眼尾更红了,但此时的红与打开浴室门时,撞入闻过眼底的那种仿佛下一秒就会滚落晶莹的湿红不同,而是潮.热、难耐、攀向快.感高处的绮丽。
晋云渡攥着闻过的肩背,泄愤一般,在他的肩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牙印。
知道自己惹恼人的闻过由他去,只是打算抓着对方被他舔得湿乎乎的手指讨要点好处。
作为一个出口成脏,连亲妹都没道歉过——当然食人花也没给他道歉过——的缺德人士,闻过认为自己的道歉称得上史诗级转变。
既如此,
——他都道歉了,让道歉的对象主动……给自己看不为过吧。
他凑到晋云渡耳边耳语,意有所指的目光停在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还在咬人发泄怒火的晋云渡:“……”
骤然的请求使得他神情一凛,瞳孔地震,下意识扒拉了一下被人扯得露出肩胛的浴袍,踮起脚想要往后退。
然而晚了。
提出邀请的人已经自顾自地收取起道歉过后的利息。
闻过一个大力把想跑的人捞回怀里,带着愉悦的笑容,攥着晋云渡修长的手指,引导他往浴袍之下探去。
炙热的宽大手掌和小一圈的微凉手指相触,欣赏着浸润了他的涎水的修长指尖缓慢地扣开门户,看着它被隐没,与略高的温度契合,然后缓慢增添。
晋云渡的神情一片空白,眼中的疏离、戒备通通消失无踪,只剩下烧红的面庞。
“一、二、三……”闻过在他耳边数数。
眼看怀里的人整个人都在冒烟,终于带点讨回利息的耀武扬威的胜利姿态,他没再逗弄人,而是主动出击,并且加大了鞭挞的力道。
松散的浴袍掉落,泛着潮湿晶莹水迹的手指被人抽出后,又被按在了肩膀上。
晋云渡难以接受,想去洗手。
但是,好不容易将他冷淡情绪打破的闻过自然不可能如他的意。
眼看洗手的意愿被制止了,晋云渡又想换个地方按,但是却没有更好的落手处,最终只能顺着男生的意,环在了他的脖颈。
光洁的大理石台面显现出重叠的身影。
在数分钟后,又映照出高大的身影抱着人踩进宽阔空荡的浴缸的模样。
越来越多的水迹开始蔓延,随着水流“哗哗”震荡的声音往外洒落,将地面皱巴巴没眼看的红色礼服浸透。
晋云渡被迫随着水波起伏,再一次被抬到高处时,视线看到了落在礼服上的胸针。
那双由红宝石制成的漂亮狐狸眼在灯光下闪烁,露出点狡黠的光辉。
而将猎物往死里捣腾的野狐狸,在亢奋的同时,不忘在自个儿道歉后,“柔柔弱弱”地将猎物也控诉一番。
“先生,你话还没说完。”闻过叼着他的锁骨,啃骨头似的啮咬,“你没说清楚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晋云渡不语。
泥人尚且有脾气,他刚被惹得难过,虽然原谅了闻过的口不择言,但也不想这么快让野狐狸尝到甜头。
却忘了,他的身体全然在某只野狐狸的掌控里。
碾磨、停顿、诱.哄、漫长的空拍……
听着来自于自己的喘.息从低沉渐次黏热,晋云渡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某种柔软的深渊里。
不知道是坠落,还是会被深渊托住,他只任其缓慢而确凿地漫过头顶。
而后,哑着声回答:“不做情人。”
晋云渡亲吻闻过的唇瓣,恶狠狠地撕咬:“是做我的人。”
第93章 真正的初遇 他会给闻过别人给不了的高……
清晨的阳光如薄雾般轻柔,穿透浅色纱帘,在朦胧的碎光在地板上跳跃,织就一片碎金。
闻过懒散地蜷缩在墨蓝色床褥里,桃花眼还沾着未褪的睡意,看着站在床边打领带的男人。
对方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很密集,但是在不紧不慢穿衣的动作中,被一点点藏匿在雪白挺括的衬衣里,等到将扣子扣到最高,再打上领带以后,锁骨与喉结的隐约痕迹便也被隐没了。
他欣赏了片刻,暗自遗憾于没法将这些痕迹焊死在男人身上,对着人挥了挥手指:“上班愉快~”
“嗯,你继续睡,想吃早餐就给阿姨打电话。”晋云渡回头看他,一头乌发在晨光中泛着栗色的暖光,前额的碎发在洗漱的时候被水轻微打湿了,稍稍耷拉着。
是种难得一见的,正式但又稍显日常的模样。
闻过盯着他看了半天,在人即将出门前,突然对他勾了勾手。
晋云渡稍有些意外,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凑了过来,然后感受到被人拂开垂落眉骨的发丝。
指尖扫开碍事的湿发,闻过摸了摸他的眼睛、泪痣,往下触到男人耳尖的温度,比落在皮肤上的阳光更烫些,仔细看还能发现很轻微极易被忽略的咬痕。
——来源于前夜晋云渡宣誓主权时,闻过发狠留下的啮咬。
当时极其凶猛,红到充血,现在倒没什么痕迹了。
他轻笑一声,偏头在微微俯身的男人唇上落下个轻吻。
晋云渡受了这个吻,低垂眉眼看见男生及锁骨的长发贴在颈侧,露出精致的锁骨。阳光正沿着对方赤裸的胸膛攀爬,在锁骨凹陷处汇集成一片温柔的光斑,恍惚间像撒了把碾碎的星子。
他清楚,这并非星子,而是对方恶趣味逗弄他时,他留下的咬痕。
更深更密,还见了血。
“疼吗?”晋云渡伸手摸了一下已经结痂的伤口。
闻过任他摸,还微微绷起点肌肉:“先生亲亲就不疼了。”
他本意只是随口说个骚.话,没想到男人在迟疑片刻后,当真低头,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了一触即离的亲吻,就跟蜻蜓点水似的,闻过没来得及没觉着味就没了。
闻过当即想把人抓回来继续这个吻,可惜对方已经退开,眼中的笑意清浅,像是早有预料。
“别闹,等下要开会。”晋云渡轻笑。
为了陪刚确定关系的某人胡闹,他已经连续两天没在公司出现,再不回到岗位的话,公司董事以及他的助理团恐怕要疯掉。
闻过只好遗憾作罢。
男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里,片刻之后响起了车辆出门的声音。
闻过站在窗边看了眼,有个穿着休闲西装套装的年长男性站在开启的庄园大门边,似乎正在和车上的人说话。
这人他见过,晚宴那天叫了司机把晋云渡的车开到公司,而别墅这边则是管家去接的他们。
当时对方的举止彬彬有礼,不好奇也不猜测闻过的身份,把人送到后便离开了。
直到昨天傍晚,晋云渡让管家回到别墅,连带着几名被放假的阿姨也各就其位。而后在晋云渡的介绍下,对方乃至这栋别墅庄园的几名阿姨都认识了闻过的身份。
——晋云渡的伴侣,别墅的另一位主人。
【朋友,我猜测你在暗爽。】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地在闻过的耳边响起。
闻过瞥它一眼,施施然躺回床上:【那又如何,你嫉妒?】
【……】系统对于这人卸磨杀统的行为痛心疾首,但骂不过他,最后懒得搭理闻过,确认自家宿主没真的把对象作没之后,就回空间忙碌去了。
它还要盯着晋远、晋父、警方、闻小花、一群老不死的,以及最近宿主给它提上日程的云熙那边的情况,可不像某个金丝雀这么闲。
空旷的房间里没了声音,只有属于另一个主人雪松味的清香在蔓延。
被灰色小毛球蛐蛐的某人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整张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困意蔓延上来,闻过干脆将晋云渡睡过的枕头扯怀里暂代已然离席之人的位置,蹭了蹭松软的枕面,然后再次陷入了沉睡。
而在别墅门口,晋云渡暂时没有驱车离开。
他的腿上放着笔记本,上面一连串数据在波动,偶尔右下角弹窗几封邮件,暂时都没有被理会。
直到一个名为“AAA私家侦探”的人的消息跳出来,他才随手点了进去,浏览的同时,听着耳边管家说的话语。
“先生,前天晚上的烟雾释放警报……”管家的神情欲言又止。
晋云渡的态度淡淡:“没事,重新补充药剂就行。”
“乙.醚已经重新补充。”管家倒不至于需要主人提醒采取完成自己的工作,他想了解的是晋云渡为什么要启动从一楼楼梯到别墅门口这段路上的烟雾释放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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