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身体一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那个本来虚弱不堪的Omega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竟然直接踹开了一侧的保镖打开了门,把苏遇推了下去,厉声道:“跑!”
苏遇腿上被摔得全是伤口,他慌乱地看着那个Omega用身体死死挡住了车门,大雨瓢泼,他用嘶哑地嗓音说:“快走!”
那些保镖立马从另一侧下来,苏遇本能地跑了起来。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座大山里,到处都是树木和荆棘,锋利的树枝抽打着他的皮肤,身后训练有素的保镖穷追不舍。
苏遇一个不慎直接踩空掉下了一处断崖,在那之后他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记得他迷迷糊糊中闻到了一股很好闻很干净的气味还有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是苏墨。
另一边,苏墨找人都找得快疯了。
哪里都没有苏遇的身影。
裴川那边也一无所获并且盛洋高烧不断,他没办法离开。
贺经年的只手遮天的能力在此刻直接明了,哪怕是裴家和苏家都没有办法抵抗他。
贺经年如今的举动就是在暗示着让苏墨乖乖听话,如同当年威胁裴川一般。
裴川的脸色很冷,他单手转动着那枚盛洋给他买的戒指,眼神幽暗。
他最恨人威胁。
——
温知秋看着正靠着他玩手机的弟弟,淡淡侧开了眸子。
他看到贺经年走下了楼梯,脸上的表情并不愉悦。
“小辞,松开一下。”
他从温辞的身上抽出手来,走向了贺经年。
“你昨晚抓进来的那个人是谁?”
他问。
贺经年转了转手腕,似笑非笑地说:“你认识的,011。”
闻言,温知秋的眉头紧紧皱了皱。
“你也很好奇吧,为什么他还能活着。”
贺经年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当初那群人可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已经死了的。”
他勾了勾唇,眼神幽暗地深不见底:“原来我手底下就已经有了这么多会欺上瞒下的老鼠了。”
对于他的这个形容,温知秋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贺经年向来都是如此,高傲、自负、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人。
贺经年说:“不过我一时半会儿不会弄死他。”
他侧头对保镖说:“看好他。”
黑壮的保镖毕恭毕敬道:“是!”
温知秋看了看那个房间严密的看守,知道自己肯定是进不去了。
晚上,温辞缠着要他抱着才肯睡。
温辞还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睡觉粘人。
他告诉温知秋,曾经那个把他抱走的人是一个很好的企业家,对他也很好,只是后面他病逝了,温辞就被他的大儿子赶了出来,刚出来没多久,就被贺经年找到了。
几乎没有吃一点苦。
温知秋看着温辞的睡颜。
乖巧、听话,的确是他印象中的弟弟。
但是...
他摸了摸温辞的头发,那里没有一个旋和疤痕。
温辞小时候虽然有温知秋护着,但还是会被他那个畜生父亲揍。
那天就是他们所谓的父亲,用啤酒瓶摔在了温辞的头上。
在那之后,那道伤疤就一直跟随着温辞。
温知秋神色淡淡,他看着窗外的大雪,夹杂着电闪雷鸣。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兆着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56章 相认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老实点?……
盛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 他下意识寻找起了裴川,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盛洋心里很是失落。
难道又去公司了吗?
他现在很想很想裴川能陪在自己身边。
在盛洋失落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阳台外。
裴川穿着休闲的针织衫背对着他正在打电话。
盛洋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他歪头枕在松软的枕头上看着他。
对他来说, 只要看着裴川的背影, 他就能够很安心了。
裴川的神情很是阴鸷,面对电话那头的犹疑, 他语气很轻又带着不容置喙:“按照我说的来。”
等他挂断了电话转过身, 就跟盛洋对视上了。
盛洋:O.O
裴川一秒切换了表情,缓缓走向盛洋, 声音温柔:“现在还难不难受?”
盛洋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眼,不自觉在他的掌心蹭了蹭,跟小狗似的:“不难受了。”
裴川盯着他干燥到起皮的嘴唇,缓缓扶起了盛洋,把温水递到了他唇边。
盛洋靠在他的怀里,乖乖把水喝了。
原本干疼的嗓子也在此刻恢复了不少。
盛洋抬头对裴川说:“哥哥, 你要是公司忙的话可以先不用管我的。”
裴川垂眸看着他:“真的吗?”
盛洋心里泛着酸, 点了点头:“真的。”
裴川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宁愿盛洋可以自私一点,而不是什么时候都在为别人着想。
乖到好像没有任何底线。
他宁愿盛洋此刻能攥着他的领子, 告诉他不许去任何地方, 只能留在他身边。
“可是我不想。”
他说, “我要在家陪你。”
盛洋被他一句话弄得不上不下的,他小声提醒:“你是公司的总裁。”
“嗯。”
裴川问, “所以呢?”
盛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对啊,所以呢?
“如果当总裁连陪你的时间都没有,那也太失败了。”
裴川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盛洋很不赞同:“你一点都不失败。”
“在我心里, 你一直都很厉害。”
所有人都知道一中霸榜年一的人是盛洋,殊不知很多年前,那里贴满了裴川的照片,别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上场。
对于盛洋来说,他只是一直在追寻裴川的脚步罢了。
裴川紧紧抱住他,简直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才给他送了这样一个宝贝。
“洋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主动道歉。
盛洋身体一僵,木讷地嗯了一声。
“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裴川双手扶着他的肩,眼神幽暗:“不要怕,也不要逃跑,一切都交给我,好不好?”
他实在太清楚盛洋的性格,所以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盛洋眼里带着泪,点了点头,他用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摸了摸裴川这几天因为疏于打理而长出了胡渣的脸:“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盛洋哽咽着说,“如果以后遇到了其他合适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川彻彻底底堵在了喉咙里。
“不可能。”
裴川哑着嗓子说,“盛洋你听好了,我裴川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其他人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就算到时候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他也不会让盛洋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
盛洋没有再说话,而是流着泪,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现在已经有人选了。”
裴川跟他说,“只是那个人技术不成熟,现在还在精进。”
盛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真的吗?”
裴川被他这么表情戳得心很疼,他坚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再给我3天,3天后我带他来见你,好不好?”
裴川说,“这次没有骗你。”
盛洋本来心里很不安,可是现在他发现裴川仿佛比自己还要害怕千倍万倍。
他抬手理了理裴川的头发,点了点头:“...好。”
*
贺经年这些天春风得意,这种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的感觉让他心情十分美妙。
他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透露着慌张:“贺总,警察来了。”
贺经年不甚在意,这些年不是没人发现过据点,这些对他来说稀松平常,他心里毫无波澜:“转移阵地,让前面的人掩饰一下。”
“好的贺——”
那边的人话还没说完,贺经年就听到了警察的声音:“都别动,蹲下,双手抱头!”
贺经年挂断了电话,对这些并不是很在意。
他很清楚,那些人不敢把他供出来,当地的人会帮他掩饰,把消息压下去。
反正这种事情到最后也只会不了了之。
没人敢跟贺家硬碰硬。
他把手机设置了静音,打开了那扇极为隐蔽的门。
温辞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已经绝食很多天了。
四天前,贺经年把温知秋和假温辞相拥的照片放在他面前,笑着说:“你看,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你存在的人也抛弃你了。”
那张照片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温辞气得扬手想给贺经年一巴掌却被人反手掐住了喉咙。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总是学不乖。”
贺经年语气冷淡极了。
“温辞,你现在强撑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问,“清醒一点,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记得你的存在了,如果你能乖点,我或许会对你好。”
他绅士般松开了手,理了理温辞的脸颊:“另外,你知道吗?我的另一个下属已经掌握了所有的核心技术,温知秋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空间了。”
闻言,温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逆流,身体如坠冰窖:“你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
贺经年说,“不听话的狗自然是要慢慢惩罚的。”
他侧眸看着温辞,手轻轻搭在了他脆弱的腺体上,温辞心中警铃大作。
瞧见他的表情,贺经年哼笑了一声:“一点都不好玩。”
他怜悯似地丢了几管营养液后整理了自己的衣角,缓缓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再次将温辞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他刚准备回公司,打开手机时才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未接电话。
贺经年这时心里才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立马给其中的一个实验基地打电话,却发现完全没有接通,他马上换了另一个,也还是如此。
贺经年打开微信,发现他的手下在十几分钟前给他发了暗号,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
意思是彻底暴露了。
操!
贺经年在心里痛骂,那个地方不是被他收买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警察?
到底是谁泄露了风声?
在那之后,贺经年收到了源源不断的消息,他在国内布下的所有实验点竟然大部分都被找到了,现在大批的警方正在前往那个地方。
他惊惧不已,这怎么可能?
但很快,他就立马意识到这是谁的手笔。
在A市,只有一个人敢跟他对着干。
他咬牙切齿道:“......裴川。”
贺氏在A市横行霸道数十载,没有人敢干涉他们的事情。
年幼时,贺经年一直都是被追捧的对象,他做什么都是第一名,周围的人都忌惮他、费尽心思讨好他。
除了裴川。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裴川时,他穿着简约的校服,单手提着书包,淡淡瞥了他一眼后就跟他擦肩而过。
那个眼神让贺经年非常非常不爽,因为别人看向他的时候都带着敬仰和恭敬,偏偏那个人是不在意,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紧接着贺经年就得知自己这次只考了年级第二,而第一就是刚刚那个很嚣张的男生。
在那之后,他就暗暗跟裴川成了死对头,可是他怎么都比不过裴川,明里暗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想打压裴川,甚至在裴川中考的那天故意找车撞他,想让他一死了之。
但裴川偏偏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在考试结束后找到了他,抓着他的头发狠狠砸在了墙上,贺经年没有受过苦的皮肤被摩擦得红肿破皮,裴川声音很冷:“幼稚的事情做完了吗?”
“谁幼稚了?”贺经年恼怒道,“你是不是作弊了,凭什么比我好?”
他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他家才是能决定那些小企业生死的,为什么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总是虚伪的讨好,而在裴川面前他们会带着真心的笑意主动跟裴川打招呼,会邀请他去打球,会邀请他一起去吃饭。
凭什么。
裴川冷冷一笑,又把他的衣领扯着,压在地上。
贺经年的脸紧紧贴在地面上,上面满是细碎的石子,毫无尊严。
“我警告你,”裴川说,“再搞这些小动作,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那是贺经年最屈辱的一天。
从那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地报复裴川,可他却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比过裴川。
他慢慢的,对裴川产生了惧怕。
他很清楚,绝对不能让他长大,不然以后贺家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得知裴川被驱逐到国外的时候,他快意极了,立马派人去国外寻找裴川。
找到就打死。
“......”
贺经年从回忆中抽出思绪。
他早就猜到了裴川可能在背地里调查他,但是他没有料到裴川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毕竟距离他回国,也才大半年。
但这实在是太突然了,贺经年猜测,可能跟011有关。
他露出森白的牙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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