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了一眼,没有别的心思。”
她低声解释着。
沈惜枝抿紧唇瓣,“你看了很久,我都看见了。”
……
“那,那不算久吧,你一说话我不就没看了吗。”
“我若不说话,难不成你就要一直看她?”
沈惜枝眉头一竖,凶巴巴看向她,大有你要是敢说是我就不理你了的意思在里面。
那宋渝归哪敢说是啊,连忙反驳,“怎么会,我看她做什么,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过一会儿就进屋来找你的。”
她亲昵的抱住人蹭了蹭,原本白嫩的脸颊被蹭的微微泛粉。
沈惜枝双眸羞怯,挣扎着想出来,谁,谁要贴贴了。
哼,每次都这样,我一生气就抱抱我,贴贴我,你都会抱会贴,怎么就不会亲亲我呢?
若你再做过一点,我也不至于如此不安了……
沈惜枝垂眸掩下一片深色,到底没真同人闹起来,只是生气的推了她两把,被人无视并抓住小手后,她就老实了。
天色不早,两人正要起来弄午饭,外头便响起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有人在吗?”
刚被哄好的沈惜枝默默盯妻子。
宋渝归身形一僵,男女主果然任何一个人单拎出来都能给她找麻烦。
“我,我出去看看?”
沈惜枝转身,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声音听起来好像毫不在意,但说的话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呵,妻君想去就快去吧,不用管我,毕竟是您心心念念,路过都要看好一会儿的人。”
女子眼尾下斜,露出一抹讽笑。
宋渝归:得,刚哄好的媳妇又不好了。
“我可没有心心念念。”
“我当时坐在那,看一会儿怎么了,你总不能叫我把眼睛绑了吧?”
沈惜枝将头撇去另一侧,淡淡道,“我才不管你。”
宋渝归:……
无奈,“我先出去看看吧。”
她开门出去,外头正俏生生站着一女子,果然是女主。
宋渝归不动声色,“姑娘,有事吗?”
对方见她态度颇为有礼,不像是不好相处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又大了几分,“是这样的,我名唤池厢月,与父亲是今日交了银钱入村居住的村民。”
宋渝归微微点头,“池姑娘。”
对方接着神色便有些苦恼,“我们初来乍到的,什么都没有,屋里还有些不干净,你能借我们笤帚一用吗?”
哦,来借扫帚的啊,那没事了。
宋渝归虽想离主线远远的,但也不想得罪女主,得罪女主同样没有好下场。
她点了点头,从门口拿出笤帚递给对方,全程没怎么与她说话,叫人一眼看起来,仿佛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
池厢月笑容绽开,“多谢你啊,我一会儿打扫完了就还与你。”
“嗯。”
宋渝归又是沉默点头,给完东西后就走了。
池厢月只当她性格如此,并不介意。
然而那边刚进屋的宋渝归却松了口气,一脸绝望,沈惜枝就站在屋里,眸光冷冽,开口便是阴阳怪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再与她说两句话吗。”
……
宋渝归走到沈惜枝面前,对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后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她只觉得有些好笑,媳妇儿吃醋的模样也很可爱。
“她是来借笤帚的,能说几句话,借给她就完事了,怎么总是想这么多。”
她抬手摸了摸沈惜枝散落的额发,将其撩去一旁。
沈惜枝因她的亲近心生欢喜,身子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别别扭扭的,抿着唇小心的瞪她。
“哼。”
她小心眼儿的厉害,一点不能不如她意,不然恨不得哭与你看。
“别哼哼了,跟个小乌龟似的。”
宋渝归一边说一边抬手将人抱入怀中,手指放在她腰上安抚般揉了揉。
沈惜枝险些被揉软了腿,勉强站定,便要抿着唇推开她。
宋渝归连忙将她纤细白嫩的手腕握住,声音温和又无奈,“别乱动,我哄哄你呢。”
哄人?
哪有这样哄人的!
“你才是小乌龟!而且,乌龟不会叫的。”
沈惜枝对她将自己比作乌龟分外不满。
她读的书不多,只知道一句村里人时常叫的,乌龟王八蛋,她真不是在骂我?
女子忍不住狐疑的看着妻子。
宋渝归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想到乌龟的,只是当时觉得像便顺嘴说了。
“咳咳,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才是与我最要好的,旁人怎么都越不过你去。”
她与惜枝相处的这些日子可不是白相处的,心中总控制不住越发疼惜她,想护着她,谁来都别想欺负她。
听见她们最要好的话,沈惜枝心里的郁气才算舒了一点,但仍不高兴,靠在人怀里闷闷道,“我不喜欢那一家人。”
宋渝归嘴角抽了抽,不是,你还没和人家接触过呢,难道这就是反派和女主天生的磁场不合,注定互相讨厌?
“嗯,不喜欢我们就少接触。”
沈惜枝满是怨念的将她散落的青丝一圈一圈围在自己手指上,小声道,“你舍得嘛……”
被人重重弹了一下脑壳。
“唔”
她显然被弹疼了,双眸水汪汪的便要瞪人。
宋渝归却正了脸色,“不许再阴阳怪气,也不许胡说八道。”
她一凶,沈惜枝的气势便弱了下来,委委屈屈应一声,“哦……”
不敢再说这种拈酸吃醋的话了,只心里闷闷不乐的想着,还说哄我呢……不骂我就算好的了。
隔壁住着的池家父女不知自己这么快就惹了邻居不悦,池父用完了笤帚,还亲自去还。
那是个看着十分儒雅随和的中年男子,小说里写以前是书院的教书先生,嗯,皇家的书院。
“今日多谢姑娘相助,来日姑娘若有什么事,尽管唤我和月儿便是。”
借个笤帚而已,有什么值得谢的。
“小事,您客气了。”
她在女主及其家人面前将不爱说话的冷淡人设进行到底,连笑脸都不曾露出来,始终面无表情。
第39章
休息的日子总是如此短暂,女主入村的第二日,便到了她复工的时候。
幸好原主当时没把她卖猪肉的车给卖了,不然她还得重新买,这又是一笔银子。
现在除了买肉需得花费银钱,在城镇上租一个摊位同样需要一笔支出。
她提前寻过管理摊位的人了,付了猪肉摊子一日的租赁费,这钱竟然很贵,比几文钱的菜摊贵不知道哪儿去了,一日便要交五十文。
宋渝归:窒息。
本来还想着一口气交一个月掉的,结果口袋里的钱竟只够付一日,若非对方认得她,都不会给她租。
因为找的地方离酒楼不远,人流量倒是不错,价格便也不便宜。
这日她起了一个大早,将自己的车推去养猪场,磨着刀从里头挑了一只猪杀,这只猪近三百斤,以一斤二十八文的价格需得付与养猪场老板七千八百四十文,对方给她抹了零头,只收七千八百文。
宋渝归便先交付了三千文定金,再多的她也没有了,随后推着满满当当一车猪肉去镇上,她起的很早,一路上只能望见白蒙蒙的雾,天气冷的人直打哆嗦。
宋渝归心里其实也十分不安,我靠,一只猪七千多文,我来古代这么久还没赚到过七千文呢,这要是卖不出去岂非砸手里了?
哎,万一运气真那么差,砸手里了她就只能去搬砖还债了。
宋渝归心里悲观的想着。
她到摊子时,左右还不曾有人,只有零星几个卖菜的叔婶。
这也是她第一次摆摊卖猪肉,业务都不甚熟练,光是站在摊子后面就要紧张的变成一根木棍子了。
一年轻女子从她面前走过,余光瞥见她紧张的样子,觉得新奇,又退了回来,掩着唇笑,“小姑娘,你看着陌生,是第一次卖猪肉?”
宋渝归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一句是,又顿住,想到什么,默默摇头,“不是,我以前也卖过。”
“是吗,那怎看你如此紧张?”
宋渝归低头垂眸,“许久不卖了,有些不习惯。”
“好吧,我还当你没卖过呢。”
女子说着打量了一下她摊子上的猪肉,掩唇笑道,“年纪轻轻杀的猪却不错,那你给我来两斤里脊肉吧。”
这可是宋渝归第一单生意,她站直了身子,眼睛立马亮了,应句好,抬刀利落的为对方割下两斤里脊肉,用绳子穿好,态度堪称恭敬的递过去,“七十文,多谢。”
女子讶异的看她一眼,买猪肉竟还能得一声谢。
村里,沈惜枝也迷迷糊糊起了个大早,正欲抱抱妻子,然后起床做饭,结果长臂一伸,抱到一堆空气,头一低,嗯?
妻子人呢?
不,不见了?
她眉眼染上懵懂,连忙下了床榻欲去寻人,结果人没找到,只看见了在灶台里温着的两颗鸡蛋。
显然是宋渝归放在里面的。
她给她煮了两个蛋,然后偷偷走了!
沈惜枝气愤跺脚,可恶的宋渝归,明明说好了今天带她一起去的!
谁要你的破鸡蛋,还煮了两个,鸡蛋不花银子吗!
小姑娘气的很,在心里将人乱骂一通,却也没有法子,只能委委屈屈将鸡蛋吃了,但只吃了一个。
她不知宋渝归的摊位在哪,也不好去寻她,今日怕是只得在家等着了。
沈惜枝抿唇,不大高兴的装了些谷物去喂鸡,谁知走出去时发现隔壁的姑娘也出来了,似乎正在练什么招式,那池厢月同样看见隔壁房出来个亭亭玉立,漂亮艳色的女子,眼睛一亮,便高兴的唤了一声,“姑娘。”
沈惜枝不知她喊自己做什么,眉目淡淡,撇过她,但并不搭理她。
池厢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怎么回事,这一家子怎么都这么冷淡啊,竟是一个活泼的也没有。
不过她也不在意,旁人性情如此,总不好要求她们为她改变。
因此还是喜滋滋的走上前去,“我看你年纪与我差不多,也是十七岁吗。”
人家都走上来了,平日里确实也不曾招惹过她,沈惜枝不好再视而不见,唇角抿平,微微点头。
那女子看起来却更兴奋了,拉着她不放,“那我平日可以与你聊天啊。”
沈惜枝:……
努力把自己的手臂往回抽了抽,有病吧谁要跟你聊天啊!
小姑娘咬唇低头,平复了一下自己被妻子抛下的委屈,被不喜欢的人拉住说话的不悦,声音勉强不带起伏,平静道,“我一会儿还要去割猪草,恐没有时间与姑娘闲聊。”
“猪草?猪草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乡下人不会问出这个问题,她能这般问,可见从前家境不错,只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沈惜枝垂眸望了一眼女子衣衫,颜色鲜亮,料子都是她没见过的好料子,光瞧便知价钱不低。
她沉默一瞬,还是不情不愿答了,“喂猪用的。”
对方立马一脸惊奇接上,“呀,你家还养了猪呢,能给我看看吗?”
她盼望。
沈惜枝:……
她不想给看,可是人家只是要求看看猪,又不过分。
哼,都是宋渝归不把我带出门,不然我就不用和隔壁的邻居说话了。
沈惜枝磨磨蹭蹭的打开栅栏,“那你去看看吧。”
她将人带去后院看了一眼,耳边惊叹声此起彼伏,好像这辈子从未见过猪一样。
但没见过猪,也没吃过猪肉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吵的沈惜枝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冷冷道,“看完了吗。”
池厢月正新奇着呢,没听出她话里的冷意,干脆摇头,“没有没有,我再看一会儿,哎,它就吃草吗?”
……
她,她怎么听不懂人话呀!
都说了我要去割猪草了QAQ。
沈惜枝闷闷不乐的,看起来脸色就更加冷淡了。
不过池厢月丝毫没有在意,从她见到这姑娘第一面起,对方就是这脸色来着。
直到自己看满足了后才又问,“猪草长什么样啊,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沈惜枝:……
呜呜呜我想一个人去割猪草。
她不情不愿,“猪草就与普通的草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我没见过呀。”
对方眼眸真挚,一副非常想去的样子。
鲜少拒绝人不知道怎么回复的沈惜枝:QAQ
宋渝归不知妻子在家中被缠上了,在镇上卖猪肉卖的不亦乐乎。
一开始十分紧张,但后面来来往往的人多了,紧张的情绪便慢慢退下,手忙脚乱只顾着给人分肉切肉。
“小姑娘,给我来一根排骨。”
“半斤,收您十七文。”
“给我来一斤五花吧。”
“好,您拿好。”
“猪腰子呢,猪腰子还有吗?”
“猪腰已经没了,还有猪肝您要吗?”
“那还是算了。”
她态度温和,切肉利索,生的好看不粗犷,赏心悦目,买的多还给抹零,一时间很多人都去了她的摊子上买。
大约又过去半个多时辰,摊子上的猪肉还剩下一半多,收入已经有些可观了,起码能将欠的三千文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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