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归扭头看了眼池厢月心如死灰的表情,暗叹一声,好家伙,又去给男主干活了。
“你都已经把我送到了就赶紧回去吧,明日不去你那了,累得要死,我说要帮你干活你还真好意思让我干啊,脸皮子比我还厚。”
池厢月见到宋渝归的一瞬间,忽而又找回了自我,满心的怨气都要溢出来了,看见宋星川就烦。
这几日被她给多了好脸,没见过她说话这么难听,宋星川微黑的脸有些尴尬发红,他想说是池厢月自己要干活的,但……他也确实有私心,没有多加劝阻,想着两个人能更快一些,不然他自己种不完的。
“抱,抱歉,那你明日别来了,等田里的事忙完了,我去山上打野味给你。”
乡下人就算家境殷实也富不到哪去,只能以此回报池厢月。
但池厢月又不是没打过野味,她也参加过皇家猎场,与皇子诸侯一同狩猎,甚至为爱干净又嘴馋的小表妹亲手烤过猎物,她稀罕吗?
“不用,下次别来找我了,看见你我就觉得累。”想到自己辛勤劳作的日日夜夜,破防了。
她这话更是难听,明明前面还好好的,对他也多有亲近,现在好像突然就生气了一样。
宋星川抿了抿唇,人家厌烦他,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池厢月确实帮他干了很多活,他心里亦很是感谢。
“好,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低低的说了一声,视线却又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往院里看了最后一眼,方才还好好同池厢月说话的女子此时看上去有些生气,鼓着脸颊,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是不喜欢堂姐吗?
宋渝归不知宋星川在心里想这些,否则一定要气的把他揪回来骂一顿,没人喜欢的人是你,我老婆喜欢我爱我,我们天下第一好!!!
宋星川走后,池厢月还在背后骂骂咧咧,宋渝归却松了口气,女主没有真的爱上男主,惜枝也没搭理他。
打开栅栏,见妻子好好坐在椅子上,始终不向她走来也不唤她,一言不发,忽而发现了不对。
我老婆又生气了TVT。
她走上前去,声音颇为小心翼翼,主动告知,“惜枝,我回来了。”
沈惜枝淡淡望她一眼,又将视线挪开,压根不理她。
心里想着,我是聋了还是瞎了,听不见你的声音也看不见你的人?
“我还给你买了蜜饯!”
她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过去,没人接。
空气中涌动着名为寂静的情绪。
咳,不尴尬不尴尬,自家老婆尴尬什么。
她主动把蜜饯放在惜枝的腿上。
沈惜枝垂眸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宋渝归:……
天杀的我媳妇儿为什么这么难哄!
“是不是我今日留你一个人在镇上,你不高兴了?”
她温声问。
沈惜枝冷冷望她一眼,复又挪开视线,不搭理她。
池厢月见两人又吵架了,从外面跳进来,蹲在沈惜枝旁边仰头问,“你欺负惜枝了?”
宋渝归:……
她不服,这怎么能叫欺负呢,床上的事不叫欺负的,池厢月单身狗一个根本不懂!
“没有。”
“那惜枝为什么不理你?”
“不知道。”
她一脸无辜,惹得沈惜枝更生气,一手抓住那包蜜饯,猛的站起来,瞪了她一眼便往屋里去。
一见人真生气了,再不哄今晚怕是得打地铺,连忙将池厢月赶走,“你先回去吧,我急着哄媳妇儿没空招待你。”
“又来了,好像世上就你有媳妇儿一般,哼,回去就回去,我一会儿过来吃晚饭,还有事要和你们说呢!”
经过昨日与今日,一见到宋渝归理智就回来的事,她也渐渐摸出些许门道来。
好像只要和渝归在一起,她就会清醒很多,不再一直想着帮宋星川干活。
宋渝归赶了人,连忙进去追媳妇儿。
沈惜枝正坐在榻上,脸色冷凝,瞧着就不好哄。
她凑上去亲了亲对方的唇瓣,笑了,再生气,只要别不让她碰,就还能哄好。
“好惜枝,是气我今日去镇上没带你吗?”
沈惜枝不言不语,便是默认了。
她今日睡醒,身侧的位置早都凉了,宋渝归王八蛋,说好每日带我去镇上的,又骗我!
地昨儿刚打扫过,今日看起来又扫了一遍,纤尘不染,宋渝归半跪在人身前,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想带你,我这不是怕累着你吗,你昨晚……多有辛苦,睡的又晚,我舍不得吵醒你。”
沈惜枝知道她也是为自己想,是关切她,但就是会生气,闭眸独自生了一会儿气,再睁眼,已经把早上发现被一个人抛下时的孤寂感压下去了,只一句,“日后不许替我做决定,我没有说累,也没有说不想去镇上,你便不能将我一人扔下。”
可宋渝归一脸无辜,“你说累了呀,你昨晚一直喊累,不然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就放过你。”
沈惜枝:……
你有病吧!
她气呼呼的,脸上的冷色瞬间消散,又瞪妻子,“床上不算!!!”
哪有人把床榻上说的话当真的啊!
宋渝归大笨蛋!
她用眼睛都快把宋渝归骂死了。
宋渝归心虚不敢看她,小声叨叨,“那我怕你累嘛,你不愿,不愿我下次不这样就好了嘛。”
她答应下来,才叫沈惜枝心里的气稍稍平息,却又是凶巴巴的瞪她,“你方才在外面都看见了吧?”
宋渝归茫然,“看见什么了?”
我啥也没看见啊。
“我一句话都没与你堂弟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宋渝归:……
“你以后别再拿这件事疑心我了,我才不喜欢你堂弟,一点也不喜欢,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本来也不觉得宋星川如何,只当个寻常远亲,但妻子屡屡在意他,屡屡疑心她,她不可能恨上自己妻子,便牵连了宋星川。
都怪宋星川,是她引妻子疑心的,每日来我们面前逛什么逛,他不能消失的彻底一些吗!
“哦,知道啦,先前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宋渝归一点一点凑过去,先是拉拉大反派小手,见她并不反抗,心神才定下来了,转而与她同坐床沿上,将人揽进怀里,“我问一问嘛,池姑娘说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指引去找宋星川,我就好奇你有没有,不是真的疑心你。”
她今日解释的比昨日好多了,更叫人相信些,沈惜枝面色渐渐温柔下来,转身与宋渝归抱在一起,“原是这样,但我没有哦,我不喜欢你堂弟的,看见他就很烦很烦。”
“嗯,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条心的。”
宋渝归低头亲亲老婆脸,亲亲老婆嘴。
沈惜枝耳朵尖染上薄薄的晕红,异常漂亮。
“嗯,你是我妻子,我自然和你一条心。”
她说话也好听极了。
声音渐渐含在嘴巴里,透不出来,人被亲吻了个结结实实。
晚饭时,池厢月蔫头耷脑的过来了。
坐下也是失魂落魄的,直到眼前出现两道色泽鲜艳诱人的菜肴,她被香味馋的掉口水,下意识要按惯例抬头夸人,却不由一愣,疑惑,“惜枝,你嘴巴怎么好像肿了,被蚊虫叮咬了吗?我那里有驱蚊虫的药,要不要给你一点?”
沈惜枝:……
她莫名瞥了池厢月一眼,不言不语出去了。
理都不理。
池厢月一头雾水。
宋渝归摇头,心想人没有对象还是不成,瞧瞧,这不就闹出笑话了?
偏对方又因一无所知,求知若渴的看向宋渝归。
……
“你……没事,你还小,你不懂不是你的问题。”
“我不小了啊,我今年都十九了。”
要不是家里突然出事,她都该议亲了,哪里小了。
啊,女主十九吗?
她有些忘了,但年龄不重要,只是没想到十九岁了还能这般单纯。
“先吃饭吧,别问这些了。”
她不能说,否则惜枝定会羞的跑出去,不见她们了。
池厢月也没有刨根问底,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在心里藏着,实在受不住了,吃饭时忽而提起,“我明日能和你们一起去镇上卖猪吗?”
宋渝归:?
“为何忽然有这个想法。”
之前她就提过,但不是因为起不来放弃了吗。
池厢月苦恼,“我不想种地啊!”
种地多苦,她吃饱了撑得吗每天跑去给人种地,还不如去卖肉呢。
“可是我寅时就得起身了。”
宋渝归摊了摊手掌,寅时天都没亮呢,女主能起得来?
池厢月咬牙,“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困一点就困一点,总比跟人种地好吧?
她既坚持,宋渝归也并未回绝,一口答应下来。
起码也要试试,人力能不能与剧情相抗衡,剧情究竟能影响她们多深。
春日多滋润,总是隔几天便要下一场雨,第二日起身,宋渝归推着车出去,便发现土地湿润,昨晚下过雨了。
只是她们睡得早,没有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罢了。
正想着,下意识就要将车推走,沈惜枝想起什么,抬手欲拉妻子,正好隔壁的门也开了,走出来一穿着利落白衣,却身形疲惫,眼底乌青的少女。
对方见了她们才稍微精神些许,“渝归,惜枝,我起来了!”
真是见了鬼了,刚起来就有一股十分想去宋星川家干活的感觉,但一看见渝归和惜枝,那种感觉就消散了,更想和她们一起玩。
她心里暗暗想,难不成是宋星川给我下蛊了?
解蛊的法子便在渝归身上?
太吓人了,乡下好可怕QAQ。
见女主还真起了,宋渝归诧异一瞬,便点点头,“那走吧,我先去杀猪,杀完猪再去镇上卖肉。”
杀猪一直是池厢月感兴趣的活动,她听闻,眼睛瞬间一亮,“我去看看我去看看,我看着你杀!”
三人一同去了养猪场,从里头挑出一只膘肥体壮的肥猪来,用绳子绑住四肢。
沈惜枝素来胆小,被留在屋外,池厢月说什么都要观摩,宋渝归才让她在院子里看着了。
半刻钟之后,两人出来,池厢月困意过去,精神处于亢奋之中不停拉着宋渝归问,“你看我能杀一头猪吗,你能不能让我杀一头试试?”
……
“不行,你没杀过,我怕你杀坏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让我试试吧,我感觉我已经学会了!”
看人家杀一遍猪就算学会了,那天底下该都是杀猪匠了。
“让你爹给你买一头猪杀一下。”
“啊,我爹若知道我要做这等不文雅之事,肯定不会答应的。”
池厢月苦恼。
宋渝归本在偷摸妻子小手,闻言讶异回头,“你爹还没习惯你与文雅二字扯不上关系的事吗?”
池厢月沉默,看了她一眼,她便懂了,都是父母的期望罢了,想当初她爹也不能接受她不肯女承父业。
一直不接受。
三人行到镇上,这次也不用惜枝去买包子了,池厢月脚程快,人也活泼好动,主动揽了这个活儿,不消一会儿就拎着整整一屉大包子回来,有荤有素。
她仔细将几个素包取给沈惜枝,还颇为不理解,“肉的好吃啊,怎么你们都爱吃素的呢?”
“你们?还有谁爱吃素的。”
她随口问了一句。
“我表妹啊,我表妹跟我出门总是吃素的多,荤的只肯吃一两口,娇气死了。”
宋渝归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表妹了,随口便问,“你与你表妹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我表妹最喜欢与我玩了,从小就是我的小跟屁虫,她母亲早逝,我心疼她,平时多护了她几次,她便在我身边赖下了,也不知我来了这里几个月,表妹有没有想我。”
提到此事池厢月就忧愁,以表妹容易招惹坏人的体质,可别真给人欺负了去。
舅舅官位也不低啊,怎么能让女儿这么被欺负呢?
旁人半点不忌惮他的吗?
宋渝归听出两人姐妹情深了,点点头,也没追问什么。
池厢月只好去和沈惜枝说话。
沈惜枝手里正编着竹篮呢,她又觉得新鲜,凑上去也要学。
缠人的很,让人不得不教她。
编老半天才出来一个,但是那些来的客人都不要她编的竹篮。
无论是买还是送,都只要沈惜枝编的。
池厢月:气抖冷。
就算后来渝归心疼惜枝手疼,不许她再编了,旁人过来看见池厢月编的竹篮,也只会选择不要!
把第一次亲自做手工的池大小姐气了个半死,“哼,明明就编的很好,真是不识货!”
她骂了一通,自己宝贝似的捧着亲手做的竹篮,心想,不要就不要,我自己留着用。
这肉卖到下午才卖完了,三人在镇上吃了午饭,池厢月大手一挥,请她们吃了一桌子好菜,边吃边点评,“不如惜枝做的,惜枝做的最好吃了,好惜枝,我们晚上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菜成吗?”
她眼巴巴的,午饭还在吃,已然惦记上晚饭了。
沈惜枝即使吃着她的饭也十分不为所动,半点不向着她,轻声道,“我听妻君的,妻君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宋渝归顿时坐直身子:支棱起来了。
池厢月:……
哦,求错人了。
差点忘了沈惜枝一心只有她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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