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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删档重开了(穿越重生)——江楠白

时间:2025-06-14 08:00:16  作者:江楠白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任性妄为,受不了一点委屈,却从不考虑真动了他,他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就不只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小小摩擦。
  很天真可爱,很睚眦必报,人长得漂亮就是王道,足以让别人忽略他的一切缺点,也要前仆后继地冲上去甘当垫脚石。
  但他以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次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第31章
  温隅安把时茧强制带离余宸的病房, 一路和很多接到消息赶来急救的医护擦肩而过,其中包括一队穿着黑衣的Alpha保镖。
  他们避开人潮,来到走廊的尽头。
  温隅安比时茧要高出十几公分, 惨白的灯光下, 他低着眼睛,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养弟, 尤其是那双为了练习刀法而遍体鳞伤的手。
  他记得这双手在黑白琴键上下翻飞的样子, 修长白皙, 像十只白玉蝴蝶。
  “虽然我已经毕业很多年, 但第一军校的校规对学生之间的打架斗殴一向查得最严, 像你这样对重伤同学下死手的再犯情况, 就算那个教给你刀法的Alpha是纪察部部长, 他也保不住你。”
  温隅安顿了顿, 话题指向余宸病房的方向:“何况你很清楚, 这是余维的儿子, 如果你真杀了他, 很多人都会摊上大麻烦。”
  “那又怎么样?余维的儿子不是人类吗?是我的牙齿咬不穿他的皮肉, 还是我的匕首割不断他的脖子?”时茧冷笑一声,“通报批评,监禁, 还是开除?你认为我还在乎这些?”
  “你当然不在乎,你巴不得能立刻离开这里。但离开之后你想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这些你想过没有?”温隅安强迫他看着自己,“别躲开。”
  没了以往在外人面前伪装出的那种温和,更加严厉:“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想当个被家里人养起来的废物, 一个Alpha,无论什么等级,都必须去面对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第一军校不是好地方,任何一个军校都不是好地方,没人喜欢待在这种高压危险的环境里,但真实的战场更加残酷。你在军校都待不下去,在战场上只会死得更快,说不准还会连累其他无辜的同伴跟着你一起去死。”
  时茧握紧双拳,那双眼里没有了失望,只剩下冷漠:“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累赘。”
  温隅安跳过这个话题,但落在时茧眼里,这就是默认。
  “听话一点,乖乖回去,你和余宸的纠纷我会处理,不需要你去学那些危险的东西。况且你这次能成功一半靠的是他打了镇定剂反应力大不如前,如果他还是全盛状态,你今天等不到我来。”
  “今天的事我会去和第一军区以及学校多方疏通关系,除了在禁闭室多待几天,你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温隅安缓和了一些语气,字句中带着些许安抚意味,只是这种安抚并不适合受委屈的一方,更像是换了一种方法劝其算了,就不要再计较了。
  软刀子总是比硬刀子更伤人的。
  手上的伤口早已结痂,但心里有个地方却还在流着血,时茧也不知道他浑身上下为什么会这么痛,他难道不是应该在过去半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就已经连本带利的把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吃够了吗。
  很多次,时茧都以为自己不会再为养兄的话感觉到难过,他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但当他再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被无底线包容的时候,那颗被宠坏的其实脆弱又敏感、一点也不强大的心脏,就会再一次让时茧意识到,那里面一直住着个没有安全感的爱哭鬼。
  时茧甩开温隅安的手,没有任何抵抗地任由赶来的纪察部成员将他带走。
  即将要离开之前,他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温隅安,眼神里闪烁着某种偏执的火焰。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也不会再一味地忍让,谁欺负我,我就打回去——
  ‘打不赢就回家找爸爸和哥哥’,这是你们从小教我的话,现在的你做不到,我自己会给自己撑腰。”
  “温隅安,麻烦你把我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余宸,我说过会让他付出代价,就一定说到做到。”
  少年人在乎一切承诺和尊严,也有着豁出去的勇气和决绝,他伤心过也痛苦过,但转身的动作毫不留恋,真正被留在原地的,永远也不是他。
  温隅安静静地看他离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不是什么好兆头。
  即使在出手阻止时茧继续时,温隅安就已经做好了他会恨自己的准备,但现实总比预想要残酷得多,他根本无法忽略心里涌出的恐慌。这种恐慌迫使得温隅安差一点就迈开脚步,差一点就追了上去。
  温隅安咬破舌尖,尝到浓厚的血腥气味时才终于压下这可怕的冲动。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那道清瘦的身影,看见他走过拐角,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转身,露出半边似乎要回头的侧脸。
  而他就在这一刻生出一种不切实际、也不该有的期望。
  但没有。
  时茧的侧脸角度只持续了半秒不到,很快就隐没在盆栽的棕榈树后。
  我再一次让他伤心了。
  温隅安清楚又痛苦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知道他在伤害时茧,伤害一个对他有依恋又重感情的无辜的孩子。
  这孩子甚至还没有成年,这一切的冲突对他来说来得太急切,连半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就被迫地要去面对一个全然陌生而荆棘遍地的世界。
  一觉醒来这个原本爱你的世界不再爱你,即使只是旁观者,温隅安也感同身受般体验到时茧的绝望和崩溃。
  不……他不仅仅是旁观者。
  温隅安自嘲一笑,他明明是一个卑劣的加害者。
  就像时茧在小教室里说的那样,他把本应该是只属于自己的不幸挣扎痛苦,都阴暗地付诸在时茧身上,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吞恶果。
  这种损人害己的方式其实挽救不回温隅安自我世界的崩塌,可对于无药可救的人来说,饮鸩止渴也要比坐以待毙强上无数倍。
  温隅安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又穿回平日里的伪装,转身走向余宸的病房。
  时茧被带回到思过楼,牧野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便是劈头盖脸的臭骂:“你是不是疯了,一个E级跑去要A+的命。你知不知道余宸的AS是最具有攻击性的自然元素类?他随便一出手,到时候没命的就是你!”
  吼完才看见时茧满手的伤口,震惊之余,竟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恨铁不成钢道:“让你在禁闭室面壁思过,你倒好,不知道上哪儿弄来一把匕首,聪明是吧,学得很快是吧,那你怎么没把余宸一刀捅死?!”
  时茧的回答让牧野快气炸了:“我下次一定会杀了他。”
  “你他妈……祖宗,你真是我祖宗,我跪下来叫你妈,别跟那太子爷较劲了成不,他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老爱犯贱,但你哪一次不把他弄进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算下来你也没吃亏啊,就非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牧野疯狂地抓着自己头发,真差点就给时茧跪下了。
  时茧却不为所动,蓝眸里闪烁着某种无机质的流光:“不够。你给我跪下没有用,除非你把他叫过来,让他当着陆空指所有人的面向我下跪,那我就放过他。否则无论进多少次禁闭室,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决定。”
  牧野见时茧软硬不吃,也急眼了,咬牙切齿道:“余宸要真出点事儿我在第一军校的日子就算到头了,你要真出点事儿我这条命也差不多就交代了,你们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摊上你俩算我倒霉,从今天起我就守在思过楼,你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去弄死他!”
  时茧点点头,淡声道:“好。”
  “好什么好!你别以为顾识云做得天衣无缝,谁都知道是他帮了你!你是不是以为禁闭室这么好待?那我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顾识云被调走出任务,这次可没人给你开后门!”
  时茧第一反应就是顾识云被自己连累了,他有点内疚,但已经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在心里向对方默默道过歉,以一种前所未有坚定的决心走向禁闭室。
  纪察部的人礼貌地对牧野说:“教官,请您让一下,不要妨碍我们正常公务。”
  牧野没好气地冲他们翻了个白眼,大马金刀往旁边一坐,翘起二郎腿,还真一副要跟时茧死磕到底的架势。
  但他其实没把时茧的话当真,只觉得这就是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大小姐随便放放狠话。教导主任得知此事后已经放话要关他半个月,牧野以前也待过禁闭室,这种无光无声的狭窄空间放在刑讯课上都是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脱敏训练,在里面待的每一秒都仿佛度日如年,哪怕最硬骨头的也很难挺得住这种能把人逼疯的折磨,何况一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娇气小少爷。
  所以牧野想得挺开的,哪怕时茧现在气性再大,半个月关下来,出来后也该老实了吧——
  说不准根本撑不到期限,就会哭着要教官帮他去说情,更不可能惦记什么要找余宸报仇的话了。
  抱着这种想法,虽然牧野真做好了在思过楼守上半个月的准备,除了教学之外的时间连吃住都在这里,但实际上他也没真太当回事儿。
  以至于他守株待兔半月,临门一脚打了个盹儿,把兔子给放跑了。
  
 
第32章
  时茧的状态很不对劲。
  放他出来的纪察部成员还在和同伴感叹从来没人能在禁闭室待半个月, 建校以来的最高记录也就是那位牧野教官把同期贵族同学当众打伤后关了十天,但这可是个A+级的Alpha,抗刑讯耐性在同届军校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跟这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E级可不一样。
  ——而且他们最好奇的恰恰就是一个E级究竟是怎么进第一军校的, 还敢一直和第一军区的太子爷作对,这背景未免也太强大了吧, 多半就是个娇生惯养吃不了苦的娇少爷。
  以至于在亲眼看见禁闭室里的少年时, 两个人都沉默了。
  第一军校的禁闭室是纯粹为了惩戒犯错学生而存在的地方, 比联邦最严苛的监狱还要残忍——
  不到十平米的狭窄正方形格子间, 四周都是铜墙铁壁不见天日, 唯一能供休息的只有张以Alpha的体格只能坐下无法平躺的铁凳, 日常的基本生理需求仅能在整层楼的公共卫浴间解决, 一日三餐也不过是勉强能入口的营养剂。
  除了坐着发呆或躺下睡觉之外, 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娱乐活动, 甚至连一块计时用的钟表都没有。
  这种环境下最折磨人的并非恶劣的生存条件, 而是那种失去感知的恐慌, 时间被拉长得趋近于无限慢,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受惩戒者而言,都无疑是种漫长而无望的煎熬。
  而这是刚进去前一两天, 还能保持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越往后,在失去基本的参照后, 人会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丢失时间概念,像被流放到无垠的宇宙中,无法接收和发送任何讯息。
  上一次时茧被判禁闭室一个星期,但那一个星期里有顾识云一直陪着他,严格意义上来说, 并不能算是他独立完成了惩罚。而这次顾识云被学校故意调开,没有人能帮时茧,他只能在无声无息的黑暗中,孤立无援地熬过这绝望的半个月。
  刚进来的前三天,除了最必要的休息时间,时茧一直在练习匕首,因失去视野而频频误伤的双手传来的疼痛反而能够提醒他自己,你还好端端地活着,在呼吸,在仇恨。
  他把每天仅有的外出洗漱的机会视若珍宝,每出去一次,就用匕首在地板上划出一横,依靠这种最笨拙最原始但也最管用的方式,记录下自己在这里面究竟待了多少天。
  但很快,即使依旧在做这件事,时茧对时间的认知也已经变得很混乱了,他分不清自己出去的那段时间里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休息、自己又休息了多久。
  有时候时茧以为自己练习了很久躺下休息,但其实距离他刚醒来不过半个小时;有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休息了很久,但其实他已经连着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
  这种感知失衡的密闭空间会彻底摧毁人体自带的生物钟,精神和身体双重的困顿让时茧的情绪越来越崩溃。
  他有时候缩在长凳的角落里抓着顾识云留下的外套默默哭泣,有时候握着匕首双目血红地在混凝土地面刻字,好几次在练习中误伤自己时,眼神里闪烁着某种疯狂的光芒,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残的念头。
  偶尔也会有平静的时刻。
  时茧就会躺下来,把又长长很多没有打理的长发披散,看它们像瀑布一样从凳子的高度垂落到地面,在铁门那块巴掌大的微弱光源的斜射下,流淌出月光一样莹蓝的光芒。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那些逆流的荧光,把他带回小时候被父亲抱在怀里轻轻梳头的场景。
  通常是一些初夏的下午或者是傍晚,他们在开满小苍兰的凉亭里,飘扬的白纱后若隐若现漫天蓝紫的云彩。
  年长者干燥温暖的手掌拢住小男孩的长发,带有枪茧的指腹摩挲过头皮,是一种微微发痒、又很痛快的舒服。
  小孩就像需要抚摸的猫咪一样,用白嫩的脸颊去蹭父亲的手掌,被粗粝的大手摩挲得有点疼,但还是仰起头,蓝汪汪的圆眼睛孺慕地看着庄重坚毅的男人,跟他告状今天在学校谁又欺负自己了,哥哥故意把阴雨放出来吓人,大哥怎么还不回家不想让他去读书了,军刀又在偷偷叼他做好的干花筑巢,余宸真可怜这次被哥哥关在学校杂物间整整一天……
  刚上小学的小Omega学会了很多字,正处于旺盛的倾诉期,把自己觉得有趣的事都絮絮叨叨、结结巴巴地分享给爸爸,最后把自己都说困了,小脑袋一点一点地,还要坚持问爸爸今年可不可以陪自己过生日。
  对外杀伐果断铁血手腕的第九军区总指挥官在面对自己最年幼的小幺时,总是温柔又富有耐心的。
  他放下木梳,把困了的小宝贝抱起来,轻轻地拍着背哄睡,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摇篮曲一样,慢慢悠悠地说:“那小茧答应爸爸,明天爸爸走的时候不许哭鼻子。”
  “我都六岁了……我才不会哭……”
  然后第二天时藏锋离家,梳着蓝色小马尾的小时茧缩在初中生版温隅安怀里,揪着他的校服哭得像一只丢了爸爸的小海马宝宝。
  画面一幕幕闪回,像回忆里永远明媚的夏天那样,每一帧都温馨美好得宛如油画里的童话故事。
  冰凉的水滴顺着脸颊滴落,打湿了耳侧的几缕头发。时茧不记得自己有这么爱哭,但他又觉得如果不哭出来,他心里有些地方会坏得很快,像抽掉第一块骨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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