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和来了,他会请男人帮帮忙。
时和会来吗?他甚至没有关注自己去了哪里,没发来一条信息。
哪怕此刻时间,即将抵达十一点。
寂静,只有沉重呼吸在屋中凌乱飞舞,激扬的歌曲很遥远模糊,隔着一扇门的走廊无比安静,没有脚……
……步?
“哒哒哒——”
急切的脚步声出现,听起来很着急。
宋知之细细辨听着。
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三人。
第28章 亲吻
除此之外, 宋知之辨认不出来别的。
但期待落空,隔着门板的声音焦急传入耳中,听上去很模糊。
“知之, 你没事吧?”
“没事……”
尽管他想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虚弱, 出口的声音却无法如愿, 带着难以抗拒的发颤。
“没事早就出来了。”这次是温多的声音, 其中微不可察的些许担忧, 倒是比耿景要镇静许多。
另一个人是谁?一直没有出声。
他又把耳朵凑近了些。
耿景趴在门板上:“抑制剂有用吗?”
“有……”宋知之本想安慰耿景一下,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说谎太过明显,选择实话实说,“没有。”
“都怪我……”
从声音都能想象出耿景自责的表情。
“如果我没喊你出来就好了。”
门内宋知之勉强笑了一下, 温多倒是自然:“其实你干了件好事。”
外面安静片刻,宋知之猜是耿景在茫然。
耿景:“为什么……?”
“我给某人发了很多信息, 没一条回复,估计是有事。”不知是实话还是谎言, 总之温多在安抚耿景,“所以家里没人, 在这里至少有我们陪着。”
温多说着话的时候,声音很清晰,连在门内的宋知之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像是正常说话的音量,更像专程说给他听得, 而有意偏向门板 。
于是宋知之把时和没有找自己的原因, 十分不值钱的归于没发现人不在家。
宋知之抿抿唇,不再纠结于此,正常的呼吸下, 鼻翼翕动忽然闻见很好闻的味道,这个味道很熟悉令人安心,无论在何处都能辨认出来。
是属于时和的信息素。
很淡。
就在这间屋内。
在哪里?
“知之?”屋内声音消失了,耿景对着门板唤着,却没得到回应。
一直没出来,定是抑制剂无效,需要找到……匹配度很高的alpha来解决这件事。
这样的alpha,他目前知道的只有一位。
时和。
可此刻男人就像失踪了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
“或许是关机了。”
一直沉默的第三人倏地出声,耿景愣神片刻才缓缓“啊……?”了声。
耿景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言先生抱着手臂靠在墙面,听声音仿佛真的在提供可靠的猜测,但面上神情却并非如此。
“你应该知道时和为什么关机。”温多头一次出现漠然神色,不悦盯着面带笑意的言先生,张开口冷冷吐出两个字。
“时言。”
耿景不可置信盯着这个同样姓“时”的男人,饶是再傻都能从温多的语气和称呼中,得知面前人究竟是谁。
“嗯~我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时言悠闲笑笑耸肩,就像是给时和打了几十通电话的不是他,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嗡——”
耿景口袋手机适时响了,打开看是宋知之发来的信息。
[我没关系。]
这还没关系吗??!都没力气说话了!
[你没事个屁啊,你知道我们遇见的男人是谁吗?是时和的兄弟时言,怪不得看着眼熟。]
耿景虽然在心中叫嚣,还是下意识把知道的八卦分享给自己最好的朋友。
屋内本留有的一盏暖灯也被人为熄灭,门边和座椅上空无一人。
墙边沙发中,有一模糊人影正蜷缩着,怀中紧紧抱着什么东西,手机屏幕的白光映照出宋知之红润的面孔,那眼睫颤动着,手指无力再屏幕上敲敲打打,最终放弃扔到一边去。
那头耿景还在不断发着消息,手机“嗡嗡”响个不停,宋知之一条都没再看,在沙发上换了几个姿势都不舒服,反倒是沙发表面被体温捂得滚烫,他烦躁地抱着枕头坐到地上。
冰冷的地面寒意顺着皮肤传输,像是找到了最好的休憩地,转了个身趴在沙发上闭目。
这里的味道,很好闻。
是时和的信息素,雪地中的篝火,滋滋冒着火星。
哪怕只有丝丝缕缕微弱味道,宋知之都觉自己体内燥热被压下去很多,可他不满足于此。
如果,是说如果,能直接凑近了闻,最浓郁最纯粹的味道。
……
听不清外头的人在说什么,知道时言的身份也没有过多惊愕,此刻只有时和突然夺门而入,然后……
“咚——”
门被人暴力推开,时和一身寒气快步走来,外头悄悄伸进来两个偷看的脑袋,又缓缓退出贴心带上门。
宋知之抬头,还没来及说话,半张的唇便被男人狠狠吻住,梦寐以求的信息素以飞速遍布整间屋子。
此刻旁边仿佛真有炽热篝火,烤得宋知之发热发抖,被迫承受着男人不容拒绝的吻。
他能看见男人低垂的眼帘,再往下是鼻子、炙热的喘息声……还有,张合的嘴唇,正在……
“哐当——”
枕头飞跃砸在椅子上,安安静静落在地上。
打散了时和的身影,屋内只剩涨红了脸的宋知之,手保持的抬起的姿势。
没有信息素,门也从未被打开过,只有被砸歪的椅子是真实存在的。
沙发旁宋知之眼眶睁大,湿润滚烫的双眼满是对自己想法的不可置信,抬手附上自己的嘴唇,刚刚想象的画面还停留其中。
呼吸声很大,触感也……
忽然指尖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收回蜷缩垂至身侧,触碰到冰凉的地板,反而更热了。
宋知之盯着模糊门框,狠狠掐了自己指尖一把,疼痛让他暂时恢复清醒。
……
艹。
疯了。
-
“怎么不理我了。”
耿景还在坚持不懈发消息打扰宋知之,全部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妈的,更担心了。
“嗯……”温多适时开口,“人就在里面,要不你进去呢?”
“不行。”
耿景收起手机,认真对上温多疑惑的视线:“知之现在肯定不想有人打扰他。”
“你很了解他?”时言出声道。
“当然,我可是……”耿景下意识就要回答,反应过来提问的不是温多而是莫名其妙的男人,话在口中打个卷。
“关你什么事,还没问你呢。”
“问我什么?”时言来了兴趣。
耿景盯着人很久:“算了,我对你不好奇。”
温多嬉皮笑脸指着自己,洋溢的笑容没掺半点假:“那我呢,对我好奇吗?”
耿景:“……”
给你个白眼自己体会。
两人背对着走廊入口,没发现有人正步步向这边走来,唇边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时言与其对上视线,没吭声。
“我倒是对你挺好奇。”
身后传来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耿景被吓得一激灵,按下自己没有爆炸的头发。
温多像是早就预料到时和的出现,反应不大:“好奇谁?”
时和目光刮人一眼:“不是你。”
温多弯眸:“我想也是。”
紧接着把目光转向时和好奇的人面上。
时言装作不解,歪歪脑袋:“我么?”
时和根本没有搭理时言,转而看向紧闭的门,门缝中传出的味道袭入鼻尖。
门外都能闻到,那屋里得浓成什么样。
“在里面吗?”
正准备溜到旁边远离修罗场的耿景,在听到时和的疑问,反应好一会,才回答:“对,不过……”
话还没说完,时和就准备推门而入,耿景连忙上前拦住:“等等等等。”
时和停下耐心等人后话。
耿景:“你就这样进去?”
“?”时和不解,“不然呢?”
再戴个口罩?
-
宋知之听见外面的动静了,但他实在没力气起身。
地上的枕头忽然再度在视线中聚焦,结合屋外朦胧的说话声,脑海中又控制不止浮想联翩。
望着没什么动静的门,认为时和应该一时半会进不来,为减少不该有的瞎想,宋知之竟是生出力气来,扶着沙发站起身,晃晃悠悠向枕头走去。
快到了,差一点点。
伸手。
大脑一片眩晕,在指尖即将触碰时,视线内所有东西产生重影,旋即一晃眼前陷入白色眩光。
手捞了个空,人倒是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宋知之眼中瞬间泛起泪花,疼痛和燥热夹杂在一起,一时分不出高下,缓了好一会才恢复神志。
门外的人似是听到动静,门把手向下按去,在看见门缝中透出的光和熟悉的身影时,宋知之登时清醒抽出肚子下的枕头,忙不迭忍着疼痛爬起重新回到沙发旁边蜷缩,顾不得枕头脏不脏,直接将头埋进去。
好闷。
缕缕暖意随着开门的动作进入,宋知之手心盖在膝盖上,实则手肘和脑袋也在隐隐作痛,刚刚那一下摔得不轻,也是把臆想都摔飞了。
在雪地味信息素包裹时,他又想收回想法。
根本没有摔飞。
目光悄悄从枕头中抬起,一双鞋子缓缓走入视线中,带着很浓的信息素。
宋知之差点抑制不住自己扑上去。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他听见面前人蹲下的动作声,右腿膝盖在注视中轻缓落地。
时和会做什么?
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反正不会是刚才那番幻想。
宋知之抬头,对上男人视线,其中涌动着许多情绪,交叠在一起竟又成了死水,昏暗无波动,只有主动投掷石头,才能搅起波纹。
时和从进来就没说一句话,手缓缓抬起靠近宋知之,不知目的为何。
或许环境使然,宋知之向侧边瑟缩,微微垂着脑袋抬眼。
呼吸不自觉停滞,空气中多了别的气息。
那只手轻轻擦过脸颊,留下微弱触感,触碰到耳垂上在暗中依旧璀璨的耳钉。
在没有人搅动死水的情况下,唯有不可抗力的意外因素,可以让死水再度焕发生机。
是掉落的树枝、偶尔吹过的风。
或是不知好歹企图侵入领地的生物。
哪怕只能焕发一秒不到,又归于死寂。
下一刻,时和倾身凑近。
耳钉被摘下,紧接是第二个。
两枚耳钉被握在手中,随着“哒哒”的弹跳声,停在角落中。
孤单的很。
第29章 临时标记
宋知之愣住了, 抬手摸向耳垂,却正巧与男人即将收回的手碰个正着。
手触电般逃离。
时和顿了会才笑笑,抓住宋知之摔到的手肘:“还疼吗?”
“还好……”宋知之声音很小, 在屋内很清晰, “你怎么来了?”
“顺路。”时和说着, 没有放手的意思。
宋知之瘪瘪嘴, 又是顺路, 理由也不找个新颖点的。
屋内焦糖味信息素还在不断加剧,在时和到来后,又夹杂了雪地味,二者碰撞如同报告上的匹配度般,完美融合。
“需要帮忙吗?”
时和的声音如同诱惑剂, 成功让宋知之内心悸动,被发情期折磨的他, 在听见这句话后,眼中期盼掩盖不住。
嘴唇上发麻的触感再度传来, 混乱的画面在脑海中显现,由于时和此刻就在眼前, 想象比之前更加清晰。
他承认自己对时和有妄想,但男人日日的漠然,又叫人瞧不出端倪来, 哪怕只有一点点。
宋知之都会主动出击。
退缩就在,一点点都没有。
就算此刻时和说出口的话暧昧至极, 也可能是光线原因, 那双眼依旧晦暗难懂。
时和情绪起伏很小,又好像很大。
总之在他眼里是这般。
思虑间倏地被打横抱起,身体失重下意识寻找支点, 还没来及找到就被放在沙发上。
宋知之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与人对视。
每次提溜他都跟捉小鸡仔一样,能不能留点面子。
至少不要那么轻而易举。
然而没等坐稳,扭曲的阴影覆盖住光线,时和双手撑在沙发上,用身体圈住沙发角落的人,膝盖抬起落在双腿之间的沙发上。
距离拉近,宋知之紧张地咽口空气,闪烁的目光在时和面上来回扫,就是不知道该停留哪里,也忘记了开口。
此刻离近了,宋知之打翻之前一切推论,没有情绪波动是假的,男人忍耐到无法克制欲望的双眸,是真的。
他不再将那双眼以死水形容,应是波涛骇浪,迫不及待要将面前人完全吞噬,占为己有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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