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不容易下了暴雨,天赐良机,导演立马开拍沈慕章和顾文杰的戏份。
顾文杰撑着油纸伞,用道具匕首指着沈慕章:“你不过是我家养子,谁给你的权利……”
这一段台词很长,非常考验演员的台词功底,顾文杰虽然不打磕绊,但是情绪一直给不了导演想要的,所以只能分镜拍。
但夏夜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拍后半段的时候雨就停了,导演不愿意用人工降雨,因为这样前半段和后半段就会有差别。
顾文杰抱歉的笑了笑,提议先用人工降雨保一条:“导演,我觉得现在情绪正好,我怕过几天情绪没了,前后段差别更大。”
然后又淋了快一个小时,沈慕章知道这人是单纯给他找不痛快的,既然哪条都用不了,那干脆破罐子破摔。
在最后一条的时候,沈慕章没再按剧本上演,顾文杰还差一句没说完时,突然抬手给了顾文杰一拳,抢过匕首,压着他后面腺体的位置,即兴发挥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匕首虽然是假的,但为了美观材质是玻璃,沈慕章用匕首压着他的时候没松一点儿劲,吓得顾文杰以为自己的腺体要被压破了。
“咔!这个情绪漂亮!保了!”
沈慕章放开他,还微笑的把顾文杰扶起来:“顾老师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但是已经开始拍了就没来得及跟你说,吓一跳吧。”
顾文杰脸色不好看,他刚才感受到沈慕章是真的想废了他!现在看着沈慕章笑容和煦,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看顾老师熬大夜都熬得站不稳了。”沈慕章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转头问导演:“导演收工吗?”
这个导演在沈慕章来面试的那一次就敲定他当自己的男主角,现在再一看自己的决定真是英明啊,这小伙子长的好看,肯吃苦悟性高,要不是被资方搅扰,顾文杰才进不来这个剧组,不过这个戏是大男主,只要沈慕章不出事,那这个剧大概率扑不了。
“好!收工!大家今天辛苦!”
沈慕章回到酒店歇下,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头疼的厉害,抬手按了按,温度有些偏高,可身上却冷了起来。
他睁开眼,眼皮发涩,心想该不会是淋雨发烧了吧,赶紧给李海发了信息。
“慕章哥。”李海就在隔壁,拿了温度计和退烧药很快过来。
沈慕章烧到了三十九度,昏昏沉沉,连呼吸都有一种刀割的疼痛,他喘不上来气,身体里似有一团火在烧。
他心下一惊,扯住李海,声音嘶哑地说:“……帮我去买抑制剂,快去!”
高烧引发了沈慕章的易感期。
退烧药渐渐起了药效,沈慕章却感觉自己越来越热像是要自燃了一样。
李海为什么还不回来!沈慕章痛苦地按着自己的腺体,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行李箱前,翻出了白嘉祈的一件衣服,上面残留的信息素不多,但他还是贪婪地去闻,想象着白嘉祈被自己抱在怀里。
一点点龙舌兰的味道就让沈慕章放松了下来,他抱着衣服回到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
白嘉祈……白嘉祈……沈慕章紧闭双眼,恨不得把这点信息素融进自己的身体。
白嘉祈在哪啊……
“我在。”
沈慕章的睫毛倏然一颤,猛地睁眼抬起头,白嘉祈就在自己面前,脑子里嗡地一声。
“是梦吗……”沈慕章呼吸一滞,慢慢抬起颤抖地手想去触摸白嘉祈地面庞,却怕戳破这个梦境,手就只能停在半空。
白嘉祈把脸轻轻贴在沈慕章的手上,很热:“你觉得呢。”
是李海给他打电话,说沈慕章突然进入了易感期,他才急忙过来的。
刚进门时就被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压的喘不上来气,当他看到沈慕章抱着他的衣服蜷在床边,嘴里还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和满意。
白嘉祈把抑制剂搁在床头:“我是你标记的omega,你易感期到了不找我,却让李海去买抑制剂,你脑子被驴踢了。”
龙舌兰信息素抚平他心头的躁动不安,沈慕章恢复些理智,担心自己生病传染给白嘉祈,往后移了移:“太晚了。”
他伸手去够抑制剂,白嘉祈把他拽过来,头抵着头:“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拿那个破抑制剂干嘛?”
“不行。”
“怎么就不行!”白嘉祈着急地吻上去,沈慕章把他推开,嘴里念着不行,又要去拿抑制剂。
白嘉祈夺过抑制剂,抬手扔进垃圾桶。
“我发情期的时候你不是也帮我了吗,这次换我帮你为什么不行?”
“我生病了,你怀着孩子……我会伤到你……”
“不会。”白嘉祈跨坐在他身上,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你怎么会伤到我呢,不会的。”
白嘉祈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沈慕章把手放上去,大拇指轻轻摩挲几下,白嘉祈呼吸一变:“再过一段时间孩子就会动了。”
这个孩子是他和白嘉祈的血脉交融,
白嘉祈再次吻上去的时候,沈慕章没有避开,他想,好奇怪啊,他和白嘉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现在却执着的不想松手,一再沉溺其中,如果真的到了一切都结束的那天,他会怎么样?
沈慕章的牙齿抵在白嘉祈的腺体处,那里有他的标记,这种熟悉地感觉让他想起第一次标记的时候,虽然当时神志不清,但身下的omega却是那样令他着迷,也是从那一个荒唐的晚上起,浓烈的龙舌兰里总会掺杂一些蓝桉花的味道。
他不能接受白嘉祈洗掉标记,更不能接受其他什么人标记白嘉祈。
白嘉祈只能属于他。
“呃……”白嘉祈的后颈传来一阵刺痛:“王八蛋……你干什么!”
沈慕章再次咬破腺体,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进去,加强了标记。
他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白嘉祈被弄的很累了,双腿加紧他的腰身,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沈慕章双手托着白嘉祈的两跨,避免进的太深受伤,他在白嘉祈耳边喃喃细语:“小祈……小祈你给我一个机会……你相信我……我不比任嘉祐差的……”
白嘉祈听到沈慕章一直在喊他,听得也不真切,眯起眼睛,胡乱附和他:“嗯……我知道我知道……”
第20章
清早,两人被手机吵醒。
白嘉祈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推了推身边的沈慕章。
沈慕章偏头安抚性地亲了亲他,随后起身,找了一圈发现是白嘉祈的手机在响。
一看来电,装哥。
沈慕章:?他自觉接起来。
“不是你人呢?我不是告诉你今天我要去老宅看奶奶吗?”电话里传来任嘉祐的声音,沈慕章的脸一下就黑了。
“小祈还在睡。”
那边静了几秒,声音即刻就冷了下来:“沈慕章?”
“呵~你擅自接了嘉祈的电话,不合适吧。”
“这种小事情没什么不合适的。”沈慕章看了眼床上还在睡的人:“等小祈醒了我会转告他的。”
“你最好是。”那边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多说一个字都嫌晦气。
李海早已给他请好了假,沈慕章重新躺回床上,白嘉祈翻了个身,半个人趴在他身上。
沈慕章轻搂着他,语气平淡道:“刚才任嘉祐给你打了电话。”
“你接了?”
“嗯。”
“你直接挂了不就好了,接屁啊!”白嘉祈被人搅扰了清梦,态度不耐烦地往沈慕章脖颈处咬了一口,又拱了拱:“累死了还睡不了一个囫囵觉。”
“昨天晚上是我抱你去的浴室,我帮你洗的澡,哪就那么累了。”沈慕章看着怀里人这样,刚刚的那点儿不愉快早就抛诸脑后:“不困了就起来吧,等会儿李海就过来送早餐了。”
白嘉祈不情不愿地起床洗漱,他在洗手台站一会儿就感到一阵头晕,扶着墙缓了好久。
“这是怎么了?!”沈慕章上前从背后抱住他:“是不是我昨晚……”
“哎呀不是。”白嘉祈转了个身靠在沈慕章的怀里:“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烦死了。”
沈慕章没再说什么,只默默地释放安抚信息素。
“你今天有戏吗?”白嘉祈问他。
“下午有。”
白嘉祈在他怀里,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片刻:“这几天小珍还好吗?沈霄有来过吗?”
“嗯,小珍挺好的,第一个疗程就快结束了,沈霄……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提到沈霄,沈慕章就头疼。
白嘉祈站直身体,摸了摸肚子:“现在孩子一点一点长大,我对你的信息素也越来越依赖,你搬出来,我很不方便。”
“热搜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沈霄又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白嘉祈不信自己的话中意思沈慕章不明白,两个人的关系都到这个地步了,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他不明白沈慕章在顾虑什么。
手机再次响起,白嘉祈推开他。
“喂?奶奶……嗯,我知道了。”
沈慕章看白嘉祈情绪不对,知道这通电话是白董事长打来的,他下意识就想到了任嘉祐。
“你要回老宅吗?我送你……”
“不用,拍你的戏吧。”白嘉祈干脆地拒绝他。
白嘉祈回到老宅,看到奶奶和任嘉祐交谈甚欢,奶奶见他回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如往常一般慈爱地冲他招手。
他心情复杂,没有办法做到一如既往,僵硬地走到白董事长面前,干巴巴地喊了声:“奶奶。”
“昨天不是说好了一起来看奶奶,又去哪儿玩了。”任嘉祐用开玩笑的语气调节气氛。
可白嘉祈压根不想接他的腔:“去找沈慕章了,你今天早上打的电话不就是他接的吗。”
“你需要信息素应该让他来找你啊。”任嘉祐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乐意。”
白董事长轻咳一声,把错全推到沈慕章身上:“好了,小祈不用替他说话,是他蹬鼻子上脸,那就把婚离了。”
“为什么要我离婚!”白嘉祈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有些激动了,解释道:“我需要他的信息素,不能离婚。”
“噢对了,说到信息素的问题……”任嘉祐胸有成竹对白董事长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国外有项技术,可以把alpha的信息素提取出来,再进行一定的稀释,最后压缩注射到omega的腺体里,效果一样,注射次数也不多,三个月一次。嘉祈不用再依赖那个吉祥物。”
白董事长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国内好像没有能做这个的医生,就算有也不成熟,不能拿小祈冒险。”
任嘉祐挽着白董事长的胳膊晃了晃:“奶奶,这不是有我嘛,我现在派人专机去国外,明天医生就能到您面前。”
白嘉祈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祖孙其乐融融的画面,心中冷笑,这几句话间就帮他做好了决定。
“小祈能有你才是福气,以后能有你护着他,我到了下面也能跟他父亲有个交代。”白董事长和颜悦色地怕了拍任嘉祐的手:“你想把任家的业务移回国内,这么大的事情和你家里人商量了吗?”
“爷爷奶奶这几年总说人不能忘本,还是应该回来,既然都是长辈们决定好的,我们小辈执行就好了。”任嘉祐看向白嘉祈:“再说咱们两家相互照应着不都是一家人么。”
“我没离婚的打算。”白嘉祈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投入深海的雷,场面的安静更像是海里翻涌的前兆。
任嘉祐嗤笑:“你疯了。”
“我凭什么要离婚啊……”
“小祈!”白董事长凝视着自己的孙子,说道:“你和沈慕章为什么结婚,我早就知道了,不用再装,这种糊涂事离婚以后就别再提了。”
“我刚才表达的不明确吗?奶奶,我说我不离婚!”白嘉祈起身想要离开。
白董事长呵斥道:“坐下!”
白嘉祈声音发颤,毕竟是从小疼爱自己到大的奶奶,他怎么能不难过:“上次您喊我回来逼我放过白佳成,这次回来逼我离婚,我一定要过得不如意吗!”
“你和一个什么本事没有的alpha在一起你就如意了吗!”白董事长压住自己的怒火,她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斥责白嘉祈:“跟我进书房!”
白嘉祈跟着进了书房,他想,哪怕今天奶奶把他打死,他也认了。
白董事长叹了口气,想当初大儿子出事白嘉祈才八岁,在自己怀里哭的撕心裂肺,这个孩子和他两个爸爸长的那么像,她怎么会不心疼,转眼,都过了十四年了……
“小祈,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你不能仗着现在的资本就高枕无忧了。”
白嘉祈低着头,仍然倔强:“我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对自己的负责。”
“你负责个屁!”白董事长罕见地骂了粗话,着急道:“你但凡有脑子就应该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把孩子打了,标记洗了!”
“你和二房斗我不是不知道,白佳成算计你,你自以为是将计就计,其实是蠢透了,拿肚子里的孩子,拿自己的安危,去赌一个陌生人的人品!”
“你怎么保证那个沈慕章没有自己的目的!你怎么保证他不贪图白家的钱和权!我为什么保下来白佳成,就凭你在这件事情的处理让我根本不放心把白家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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