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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是宠你，但你……你搅的家里乌烟瘴气的，奶奶是不会允许家宅不宁的！”
“呵~”白嘉祈讽笑一声，骂道：“白佳成你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你不用拿奶奶当救命稻草，你敢告诉她老人家你做了什么吗！”
“哥！我错了……”
白嘉祈没空再听他废话，挂了电话，顺手就把这个号码拉黑了，才把手机还给沈慕章。
沈慕章从他和白佳成的对话里隐约猜到，白嘉祈是要把白佳成送进监狱，白家的家事不好插手，他只道：“你公司那边没事吧。”
“那几个王八蛋自作聪明，觉得我们手里现有的设备完全没问题，结果甲方那边嫌我们这边的设备老旧，要换M国进口的，经过测算最起码得六十台。”白嘉祈咬着后槽牙：“后天老子就要签合同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我上哪去找这六十台设备！”
“你先别着急。”沈慕章安慰道：“听你讲，我觉得这个项目应该也不是什么小订单，就算你们达不到甲方的要求，那甲方应该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下家，如果你的资金链没问题的话，在国外找几十台设备不会是太难得事情。”
“但签合同的时间就得往后延，可是这是早就说好了的事，这样子也太影响我们公司信誉了，往后的项目说不定就不会再考虑我们了。”白嘉祈担心道。
沈慕章轻拍几下他的手：“你只有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你才能考虑和甲方后面的订单，不然谈何以后。”
“你说得对，我先去公司一趟。”白嘉祈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有条不紊地开始联系新的设备厂家。
不出所料，甲方得知合同签订需要延后时反应十分抗拒，白嘉祈好话说尽，又说出几个补偿条件，甲方始终不同意。
“小白总，我想我们这次合作很遗憾没办法继续了。”
白嘉祈吐出一口气：“二位，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你们就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早就找好了新的合作方。”
甲方的表情略显尴尬，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小白总，货比三家的道理您应该是懂的，而且这笔单子不是个小数额，我们不可能不准备一个备案。”
“我明白二位的意思，不过我不明白的一点是，这件事情明明有转圜的余地，只是再等几天，更何况我提出的补偿已经非常可观，为什么二位就非得取消合作。”白嘉祈冷笑道：“是不是有谁在撬墙角。”
“小白总您误会了，是这样的，耽误一天我们就损失一天的钱……”
“耽误几天的钱，百世就补偿几天。”
“小白总，您这是何必呢，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共赢，您这样显得像在我们欺负人。”
白嘉祈脸色很难看：“是，做生意是你情我愿的，既然话都说尽了，那就这样吧。”
“小白总，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合作。”甲方站起来想要和白嘉祈握手，白嘉祈冷着脸，视若无睹，甲方也只好讪讪地收回手，离开了。
白嘉祈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一通摔打，手机微微震动，是奶奶发来的消息，让晚上回老宅吃饭，他又冷静下来，让人进来打扫这一地狼藉。
晚上到了老宅，白嘉祈强撑起一抹笑容吃完饭，沈慕章看出他心事重重本想找机会问问事情谈的怎么样，白董事长却找了个借口把沈慕章支开。
一楼客厅里只剩下了白家的人，白嘉祈看这阵仗，撒娇似的问道：“奶奶，您干吗把慕章给支走啊，他和我结婚了那就是一家人，您这不是排挤他吗。”
“咱们白家的家事，他在，不好说话。”白董事长目光撇向一边的白佳成：“佳成，跪下。”
白佳成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跪在白嘉祈面前。
“奶奶，这是要……”
“打。”
白董事长让人拿着两个拇指粗一只胳膊长的戒尺，狠狠打在白佳成身上，每打一下，白佳成就喊一句：“哥！我错了！”
打了五十多下白董事长才人停手，斥责道：“混账东西！敢和自家人动这种歹毒的心思，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白嘉祈的二伯也跪下来，连带着白佳玫。
“妈，是儿子不好。”二伯又侧身对白嘉祈道：“嘉祈，这件事是佳成对不起你，二伯给你道歉。”
白嘉祈算是明白奶奶喊自己回来吃饭是做什么了，敢情是鸿门宴，他心里一阵阵发寒。
没长辈给小辈跪下的道理，白嘉祈忍着恶心站起来，往一边躲了躲：“二伯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白佳成见状道：“哥，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白嘉祈被他这摸样惹怒火怎么也压不住，一拳砸在他脸上：“我要你去死！”
白佳成只敢小心翼翼地看向白董事长。
白董事长继续骂道：“看我干什么！小祈打死你都是应该的！来人，继续打！”
又是像刚才那样，不过白佳成的背已经隐隐渗出了血，喊的话也渐渐变得有气无力。
二房的人都在等白嘉祈开口喊停，但白嘉祈像是打定了注意要白佳成死。
白董事长拉着白嘉祈重新坐回去，语重心长道：“小祈，这次是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想怎么罚你堂弟都行，但都是一家人，不能太过。”
“我过分？！”白嘉祈一下子挣开，他声音哽咽：“奶奶……是白佳成给我下的药，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和我上床的可不是沈慕章这么简单！他做这种不光彩的事害我，他是要毁了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白董事长重重拍了下桌子，语气带着训斥：“白佳成做的事情不光彩，你把你弟弟送进监狱让别人平白看了白家的笑话，你脸上就有光了！”
平常最疼爱自己的人，现在却帮着害他的凶手说话
“奶奶。”白嘉祈听完眼中带泪，仍旧倔强不肯低头：“您让我回来就是联合二房逼我就范！不可能！白佳成对我做的事，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白嘉祈！你也姓白，为什么不能理解奶奶的良苦用心呢！她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白佳玫在一边帮腔，甚至说道：“况且你不是没什么事么，慕章哥对你还那么好，这段良缘……”
白嘉祈听不下去，抄起桌子上的杯子砸过去：“你给我闭嘴！”
第17章
他身形有些不稳，勉强撑着椅子，显得孤立无援。
“人打了，歉道了，气你也撒了，堂哥，你还要我们怎么样！”白佳玫躲开，仍在火上浇油：“难道你一定要逼死自己的兄弟才满意吗！”
“我……”
“小祈！不舒服吗？！”沈慕章打破白家人的僵持，毫无顾忌地冲到白嘉祈面前，抱住他，对白老太太道：“白董，小祈身体不好，您别逼他。”
白嘉祈靠在沈慕章的怀里，像一个在外受气的孩子，此刻有了一个为他说话的人，眼泪在沈慕章胸口越滚越多
“沈慕章我难受……好难受……”
“我们马上回家。”
白董事长自觉面子上挂不住：“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沈慕章是我丈夫他为什么没有！”白嘉祈被这句话彻底惹毛，红着眼为他争辩：“在这个家里他凭什么不能说话！”
白董事长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在她面前一向乖巧的孙子，今天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出言不逊，刚要出言斥责。
沈慕章把白嘉祈搂紧，冷漠地对白董事长说道：“我是人微言轻，但小祈被欺负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一旁的白佳成有些跪不住了，虽然这是奶奶为了维护他做的局，但也是奶奶实打实要教训他，一百来下戒尺打下来没有一下是做样子。
背上的伤口粘连着衣服，每轻轻动一下都是像密密麻麻针扎一般。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白佳成虚弱地往前移动了两步，然后一下子昏倒在地。
白佳玫趁机慌忙喊道：“哥哥晕倒了！快叫医生！”
白佳成是死是活，沈慕章并不关心，他现在只想带白嘉祈走。
安抚性地揉了揉白嘉祈的腺体后，沈慕章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抄起他的膝弯，把白嘉祈横抱起来，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回家了。”
白老太太不知是着急白佳成的伤势，还是对白嘉祈的愧疚，没让人拦住他们，只是对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回到别墅，白嘉祈一言不发回了房间，沈慕章在他关门的一刻挤身进去，反手把门锁了。
白嘉祈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进来干嘛。”
沈慕章上前抱着他，慢慢的释放出自己的安抚信息素。
白嘉祈没有拒绝，他整个人轻轻颤抖，无声地在沈慕章怀里流泪，过了一会儿，喃喃自语：“……我想我爸爸。”
如果爸爸们还在，绝对不会让别人这样欺负自己！
“我好想我爸爸……特别想……”白嘉祈的脑袋抵着沈慕章的胸膛，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
原来沈慕章一直以为白董事长很偏爱白嘉祈，毕竟是英年早逝的大儿子留下的唯一血脉。
但是再疼爱也比不过家族荣辱。
沈慕章的共情能力很强，他忍不住的想，刚才的场景，白嘉祈的爸爸们会不会在天上一直看着，因为没有办法帮助自己的儿子而急的团团转。
“白嘉祈。”沈慕章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无比认真地对他说道：“我们现在去看看白总他们，好不好？”
“不行！”白嘉祈用力摇摇头：“我爸爸看见我这样会担心的！”
沈慕章握住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小腹上：“再过一段时间你也要做爸爸了，你想想，如果你的孩子受了委屈不告诉你，你是不是会更担心。”
“我才不会让我的孩子受欺负！”白嘉祈反驳他。
“嗯，我相信你。”沈慕章顺着他的话道：“其实你想白总他们，白总他们何尝不想你，你去看看他们，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看白嘉祈犹豫不定，沈慕章又道：“你这样勉强自己，他们才会担心。”
出发之前，白嘉祈去花房拿了两束虎头茉莉，他忍不住和沈慕章分享道：“我两个爸爸的信息素都是茉莉，他们特别有缘分，当时好多家媒体报到，上面都写的有命定良缘之类的标题呢。”
“是吗。”
白嘉祈抱着茉莉，仔细回忆着两个爸爸的点点滴滴，越说越起劲：“嗯，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门当户对，我omega爸爸是宁氏长子，宁一帆。他们感情可好了，结婚不到半年就有了我……”
沈慕章开的是自己的车，按着导航开了快一个小时到A市郊区，那里是白嘉祈父亲们的墓地。
到那里的时候已经很晚，墓园早就关了，但看来人是白嘉祈，负责人没敢怠慢马上放行。
沈慕章和白嘉祈一起在墓前向两位长辈献了花，就默默退在一边，给白嘉祈留了充足的空间让他和他自己的爸爸们说话。
“这么晚来打扰你们是因为我突然很想你们，沈慕章说你们也一定很想我，所以我就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白嘉祈深呼吸了几下。
“这些年，我过得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总而言之还行，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您们，是因为我最近有点儿忙……”
“公司那边我有点儿搞不定……爸，你原来都是怎么管公司的，能不能来梦里给我传授点儿经验啊……我……我像个慌脚鸡一样，传出去也给您丢人呀……”
“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你们要当爷爷了……这个孩子虽然是个意外……一开始我也确实没在乎过……但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我想对这个孩子好，毕竟……毕竟我的爸爸那么爱我，那……我要做爸爸了也一定会爱我的孩子……”
“对了，沈慕章也说过会好好爱这个孩子……当时在医院里，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没有……有时候我觉得和他这样过下去也挺好……但他肯定不愿意……”
“他不喜欢我，他嫌我脾气大……哎呀无所谓了，只要他对孩子好就行，我……我还不算太倒霉，没碰到人渣，沈慕章人品还行，这一点点的好运气，应该是你们保佑我吧……”
沈慕章就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等他说完过来时把从车里带的水递给他。
白嘉祈眼眶又开始发酸。
“怎么了？不舒服吗？”沈慕章关心道。
白嘉祈喝了一口水，压下心头的酸涩，把杯子塞回沈慕章怀里：“这水杯丑死了！”
沈慕章看他的状态好多了，心里松一口气，有些情绪还是要发泄出来的。
在车里，白嘉祈把座椅调低，沈慕章把后面的腰靠递给他：“车里带的。”
“哦。”白嘉祈调整好一个舒服的位置：“你这车也太小了，你去车库里挑一辆，当我送你的。”
“不用，我这大众挺好的。”
“好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车窗降了一半，夜晚的清风吹得白嘉祈的眼皮子越来越重。
沈慕章瞥了一眼快睡着的白嘉祈，把车速放缓：“那下一次，你想开什么车带你，你提前把车钥匙给我。”
白嘉祈声音越来越小：“不要，你又不是我家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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