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玄幻灵异)——春柚子

时间:2025-06-15 07:04:08  作者:春柚子
  “快——!!!!”
  近百道锋利箭矢携着炸药,密密麻麻跟在那道身影后面飞向云青碑。
  修叔还是晚了一步。
  徐赐安悬剑立在云青碑前,似有所感地回头,箭矢已近眼前,下一秒——
  砰!!!!!
  在他眼前次第炸开。
  邱歌腿一软,两眼发昏地跪在地上,嘴唇不住颤抖:“公子,公子啊。”
  修叔回来扶起她,神情凝重:“方才,你可看见公子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黑色?”
  邱歌才意识到这一点,脸上的绝望一滞,眼睛有了点亮:“他身体恢复了?”
  不过很快,又惨然道:“可那炸药连云青碑都能毁掉,哪怕公子是大乘境巅峰也凶多吉少吧。”
  “大乘境吗?”
  修叔望着那片浓青的烟雾中,有淡淡的紫色灵力倾泻而出:“方才我看他御剑过来时的气息,似乎,已经不止是大乘境了。”
  。
  红树林上方积聚起一片阴云,数道天雷穿梭其间,不时发出野兽的咆哮声。
  在这样的光景下,柯蘅很难不回想起很久以前,同样是一道恐怖如斯的天劫,劈得他皮开肉绽,劈得他家破人亡。
  他的残魂浑浑噩噩在人世间游荡许久,常常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剩下醒来时嘴角的血腥味,洗也洗不掉。
  直到有次进食,有个小孩看见了他。
  在那之前,柯蘅觉得自己就像人世间的一缕野风,只要他不动作,不出声,就谁也发现不了,但是竟然有个小孩将他看得那么清楚。
  多么奇妙。
  所以哪怕他明知那孩子心里恨他至极,这二十一年以来,他都选择了放任,放任那孩子手握刀刃,一步步朝他走来。
  “宫忱。”
  柯蘅看着前方,缓缓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没有一刻真的想让你死。”
  “可是你太不识好歹了。”
  宫忱没说话,漆黑瞳孔白光乍现,视野里那蓄势已久的第一道天雷终于嘶吼着落下!!
  “爹!!!”被困在一边的白王大喊。
  轰————
  方圆十里树木顷刻间拦腰摧折,宫忱矗立其间,一动不动,身上灵力疯狂闪烁,对抗席卷着树枝和飞石扑面涌来的狂风,腰带哗哗飘动。
  破境劫一共有两道,这是其一。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止,一片焦黑的大地上,柯蘅七窍流血躺在地上。
  宫忱横握刀柄,一步步朝他靠近,短刀刀刃呼地燃起一层火焰,火光映出红莲在他脸上若隐若现。
  “不巧,我每一时每一刻都想杀了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之时,柯蘅身上金光成网,朝宫忱凌厉扑来。
  宫忱早有预料地往后急退,手腕一震,短刀旋转飞出,火光烧穿了那金网,刀刃则“铮”!的一声,直直捅穿了柯蘅的脖颈。
  刀尖入土,刀柄颤久不息。
  鲜血洇湿了那片地,柯蘅五官血肉模糊,只能看清一双眼,破败身躯逐渐膨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们……走着瞧……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魔有两命。柯蘅死了,还有赤斫,而后者才是本源,远比这具人身强大。
  “我等着。”宫忱冷冷道,连连后退,他可一点都不想沾上这家伙的尸块。
  砰的一声,柯蘅身体炸开。
  宫忱踩着干净的地方走回去,撕下衣裳一块布料包裹着手,正要从血块中拾起那柄短刀。
  “……破了啊。”
  目光微凝,从刀上的缺口移开,落在困住白王的牢笼上,同样破了个洞,里面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宫兄!!”这时上空传来熟悉的声音,宫忱放弃捡刀,转身先藏了起来。
  “我们来晚一步了吗?”曹清鸾看着地上的碎块,嫌恶地拧着眉。
  “柯蘅死了。”秦玉立即把消息传了出去,吩咐下去,“第二道天雷在哪成形,赤斫就在哪,快去找。”
  闻人絮则看了一眼地上的破刀,眼神色无异,道:“走吧。”
  很快,三人离开了。
  宫忱这才从树后走出,刚拾起地上的刀擦拭着,头顶就响起:“你果然还在。”
  他动作一顿,没有转身,把刀挂左腰上,淡淡道:“三位,我的仇还没报完,云青碑的事等今日之后再找我问罪吧。”
  闻人絮率先从树上探出脑袋,认真分析道:“宫大哥,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来帮你的,一来你需要人去找赤斫的位置,二来,赤斫比柯蘅难杀多了,我们一起,胜算大些。”
  曹清鸾道:“咱俩之前的恩怨还没结,但一码归一码,刚才谢了。闻人絮说得没错,你要真想报仇,尽管利用我们便是。”
  秦玉抛了把漂亮的银刀过来:“宫兄,这个送你。”
  宫忱接过刀,转了转,倒是个宝贝,却又扔还了回去:“不必,我有。”
  “你那刀都钝了,”秦玉又想起第一次去见宫忱家时,宫忱要给他泡树叶的事,忍不住笑了笑,问,“真不用?”
  “真不用,”宫忱并不多做解释,转过身一并推拒了,“你们走吧。”
  刚迈开一步,脑海中传来邱歌沉闷的声音:“宫公子,你那边怎么样了?”
  “柯蘅死了,我正去找赤斫。”宫忱眉头微皱,“你呢?”
  “那就好,”邱歌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我这边出了点事,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方才,我家公子突然出现在云青碑附近,然后就不见了,我已经派人在找了,还没找到,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他的身体现在……”
  宫忱呼吸微微一窒,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轻声问。
  “你是说,他是在云青碑塌了之后出现,然后再消失的,是吗?”
  “不是。”
  听着宫忱那小心翼翼的语气,邱歌终于撑不住了,声音发了颤,道:“他是,在我们放箭的时候正好出现,挡在了云青碑面前,之后……之后碑就彻底塌了,人也不见了……可能,是被埋在下面了。”
  宫忱脑袋里嗡的一声,仓皇掉头。
  三人正鬼鬼祟祟地跟着他,见他回头,都从树后冒出脑袋,闻人絮咳了咳:“宫大哥,我们还没走呢,是不是很仗义……”
  秦玉“咦”了声,以扇掩面:“不过宫兄你那是什么表情?”
  曹清鸾:“倒也不至于要哭吧?”
  唰的一声。
  宫忱的身影风一般掠过了他们。
  。
  师兄……
  宫忱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像在一场滂沱大雨中狂奔,心脏狠狠撞着肋骨,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发颤的喘气声。
  师兄啊……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啊……
  沿路的街巷里有正逃难的难民,宫忱知道他们是因为云青碑倒了才这样行色匆匆满脸惊恐,自己是罪魁祸首。
  如果徐赐安出事——
  自己是,罪魁祸首。
  额角汗水滴在宫忱的眼眶里,却如同当头一棒,他眼珠不住地颤动,视线模糊的刹那,他踉跄两步,在地上狼狈一摔。
  “那边很危险,”有人好心扶了他一下,道,“不能再过去了……啊!”
  却被他摔得满是血的脸吓到。
  宫忱丢下一句口齿不清的抱歉,就爬起来继续不要命地跑。
  前面就是碑地,云青碑倒下后,上空出现了三道巨大的黑色裂缝,犹如三只狰狞的鬼眼。
  那便是人间和鬼界的通道,也是所谓的“鬼门”。
  下方的废墟则如同一座残破的宫殿盘桓在黑土地之上,火焰将熄未熄,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硝石味,时不时就有地方传来爆炸塌陷的声音。
  “宫公子!”
  邱歌刚从陷落处爬出来,灰头土脸的,看见他的模样竟比自己还狼狈,有些震惊,立马要过来说什么。
  “别管我,”宫忱抹了把脸上的血,道,“找他。”
  迟疑片刻,她点点头,转头继续,青瑕也从玉佩里出来帮忙。过了好一会,闻人絮他们三个才追了上来,得知情况后也连忙加入。
  宫忱低头在废墟里飞快翻找,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再跟任何人说过话,石块落下来了不躲,被残留的炸药伤到了也不吭声。
  只偶尔眨眼,眨掉流到眼睛里的血。
  他脑袋里乱得很,一边找徐赐安找得快要崩溃了,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想徐赐安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义无反顾地挡在了那些要命的羽箭前面。
  除了徐赐安想护住云青碑之外,他想不到别的。
  师兄是不是也觉得他做错了?他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在拿苍生冒险,在拿别人的命当赌注?
  其实自从圣火认主后,宫忱就隐隐明白了徐赐安那七日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他是怕自己在看见他那副模样后,会失控,会发疯,会失去人性,会在圣火的影响下面目全非。
  「圣火噬主。」
  白王冷笑着说出的这四个字再次在宫忱脑中响起,他不禁浑身打了个寒噤。
  莫非这是真的?
  莫非,他现在真的被圣火控制了,他为了报仇所做的这些,就连徐赐安也看不下去了吗?
  “宫先生,你流血了。”青瑕担忧地提醒他,宫忱低头随意看了一眼,正要说没事,声音却卡在喉间。
  师兄的白腰带,染红了。
  心脏狠狠一拧,他慌乱去擦,却越擦越多,青瑕说:“不是腰带流血了,是您啊!”
  “……对,是我,”宫忱怔怔地说,“我就不该系上它的,不然它就不会被血弄脏了,它是……被我弄脏的。”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喜悦的:“找到了!!”
  宫忱动作一僵,猛地回过头去。
  微弱的火光和卷起的暗红星辰般的灰烬映在他的眼中,远处,徐赐安白衣上有血,正背着一人从废墟里走出来。
  他受伤了?
  他背着谁?
  他都受伤了,他还要背着谁?
  宫忱胸口传来难以名状的委屈,但那骤然涌来的思念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奔向了徐赐安。
  因为他离得远,难免晚了一步,徐家家修把他挤在外面,他连徐赐安的脸都看不完整了。
  他绷着脸挤进去,真的很想一个一个拎着这些人的后颈往外丢出去,可是,又不敢在徐赐安面前这样。
  你看看我,师兄。
  你看看我啊,我才没有被圣火控制,我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真的。
  你快看看我。
  怎么就是不看我呢?
  我也很担心你,不,我都担心死了,我真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就出门的,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你……看看我吧。
  看看我吧,徐赐安。
  看看我。
  似乎是他的心声太过于迫切,终于,人影错落的间隙,徐赐安快速变动的视线和他有了片刻的交集。
  那一刹那,宫忱就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眶通红地望着他。
  徐赐安愣了下:“宫忱。”
  下一瞬,徐赐安安置好背上的人,穿过人群,朝宫忱快步走了过来。
  眼看着近了,宫忱却抿了下唇,就这样神色郁郁瞧着他,竟然开始慢慢后退。
  他一步一步地挪,一共退了七步。
  徐赐安没有哪怕一瞬的犹豫,一步一步地追,朝他迈了七步。
  然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进怀里。
  “我叫你,你跑什么呢?”徐赐安抱得用力,声音沙哑。
  “你受伤了吗?”宫忱僵着身体问。
  “没有,不是我的血。”
  宫忱这才松了一下,久违地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鼻尖酸涩得厉害:“徐赐安,我也在心里叫了你七次,你都没理我。”
  他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但徐赐安没在意,抱着他,缓缓开口:“宫忱,我一出来就在找你。”
  “下次,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宫忱恨恨道:“是我不想吗?那么多人围着你,我挤都挤不进去,他们又都是你的人,我动也不敢动。”
  “那就不要动,等我喊你,”徐赐安的呼吸拂过耳畔,“你应一声,我就过来找你,好吗?”
  宫忱怔了一下。
  “……嗯。”
  可过了片刻,他又摇摇头,轻声道:“还是我过来找你吧。这样,我走累了,你就可以抱抱我。”
  徐赐安不禁抱紧了他:“好。”
  宫忱喘不上气,但是乖乖地没动。
  “还生气吗?”徐赐安问。
  今日的徐赐安有点儿太顺着他了。
  他想。
  “现在不了。”宫忱没有明说,只是低低道,“只是,你昨日既没有认出我,又拿剑划伤了我的脖子。还有,我说我好想你的时候,你没有回应我,甚至都没有听见。”
  徐赐安轻抚宫忱脖颈的伤痕,似乎又想起那晚月光下泫然欲泣的宫忱,眼睫微垂:“对不起,宫忱。伤了你,我也……很不好受。对不起。”
  “可是那句话,我在梦里听到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