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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玄幻灵异)——春柚子

时间:2025-06-15 07:04:08  作者:春柚子
  “说得那么好听,”宫忱把手别在后面,低声道,“为什么不是现在?”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徐赐安微顿,忽地意识到什么,把宫忱身后的手拽出来,果然,掌心被指甲扣破了皮,到处是红印。
  毕竟朝夕相处了两年,他不可能不知道宫忱的习惯。
  淡紫色的灵力亮起,将宫忱的手包裹住,片刻后,红印消失。他叹了口气,声音放轻,继续道:“等你再更需要我一点,我就带你走,不会让你等很久的,你耐心一点。”
  徐赐安知道这样的话语太苍白无力了,但他不想欺骗宫忱。
  “还要多需要才算更需要呢,哥哥根本不懂我的心情吧?”宫忱将手缓缓抽出,“既然不是现在,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区别。”
  “别给我期待,我不需要。”
  少年的表情太平静了,让徐赐安没由来的心紧,他刚想重新去抓住少年,却愕然发现,他的手穿过了少年的胸口,像一道虚无的幻影。
  砰,砰。
  徐赐安心脏陡然一跳,紧接着,棺材再次传出一道沉闷至极的响声。
  而直至之时,包括徐赐安在内的所有人终于意识到了,先前的砰响并非是人们摆放棺材发出的声音,而是——
  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想出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急,越来越重。
  “诈、诈尸了!!”那四个大汉脸色肉眼可见地惊恐起来,丢下麻绳,撒腿就跑。
  他们摩肩擦踵,夺门而出,混乱中扑腾的手穿过徐赐安虚幻的肩膀,没有任何阻滞。
  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徐赐安被幻境排斥了,他对幻境里即将发生的任何事都改变不了。
  因为宫忱说了不需要他。
  宫忱对徐赐安视而不见,径直往灵堂走去。
  边走,他侧发上的朱砂红霜消失了,额头上出现一道像是被重物砸中的口子,鲜血顺着额角留下,同时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拐。
  ——一切回到原点。
  仿佛徐赐安没有出现过,没有在宫忱从墙上跳下来时接住他,没有在宫忱被石头砸中前抱走他,也没有送过他花。
  徐赐安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长大后明明很好哄的家伙,小时候竟然跟块石头似的,又倔又硬,还敢这么跟他撒气。
  他现在是碰也碰不到,想跟宫忱讲话,可现在这个时机明显又不合适,只能憋着一口气,用虚幻的身体一步不离地跟上去。
  “虞娘子,快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宫忱擦了一把额角的血。
  “啊,”虞娘子明显怔了一下,垂眸道,“可是……”
  宫忱知道她行动不便,又冷静地看向柳小宝:“你娘的轮椅在哪,快去拿来。”
  柳小宝却一动不动,小脸上是未干的泪痕,神情同样怔忡,盯着棺材道:“可是,爹他……”
  其他两个孩子也是如此,像忽然傻了一般站在原地。
  宫忱神情微微有些严肃。
  是了,这具棺材里面的东西,对旁人来说或许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对他们来说,却是无上珍宝。
  本以为阴阳两隔的爱人、父亲,如今好像忽然活过来了,在没有一丝光线的棺材里不停地拍打,像是无比渴盼着想要同他们见面。
  或许他们都知道这荒谬至极,心里也有常人该有的恐惧,可若要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离开……
  谈何容易,又何其残忍。
  喀嚓。
  终于,棺盖终于不堪重负,出现了一道裂缝,诡异的黑气和浓重的尸臭从裂缝中冒了出来。
  而在这尸臭之下,藏有一丝宫忱所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宫忱闭了闭眼,攥紧手指,很快哑声开口:“我是第一个发现柳先生去世的人。”
  这句话,让其余人将视线从棺材上转移过来些许。
  “那天,我在柳氏铁铺门口流连,他以为我是乞儿,放下手中的活,出来给了我一个烧饼……”
  ——
  “小娃子,这家的烧饼好吃,我家三个儿子都爱吃,可惜今天只买到一个,还愁不好分呢。”
  柳先生将那个烧饼递给宫忱:“有些冷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我不是讨饭的。”
  明明都这么说了,宫忱还是被柳先生把烧饼塞到怀里,低头看了看,犹豫着道:“我是来提醒您,这几天最好不要一个人待着,可能,可能会遇到脏东西。”
  “…………”
  柳先生愣了愣,竟然没有把宫忱当成疯子赶走,而是憨厚一笑。
  “放心吧,铺子里还有好几个帮工,我家里也有妻子和儿子,不会一个人的。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会多加注意的。”
  “不客气,那您千万要小心,也谢谢您的烧饼。”
  宫忱因为那个烧饼,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当天时不时就在铁铺附近徘徊,直到见到铁铺在傍晚前关门了,才安心离去。
  谁知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雨,街上行人匆匆,他看到一路上有许多本打算回家的人连忙返身回铺子收东西,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又往铁铺跑。
  等他到时,天色已黑,本该打烊的铁铺果然亮着一片微弱的烛光。
  “有人吗,有人在吗!”
  宫忱敲门半晌无人应,便开始用身体一个劲撞门,声音之大,把隔壁的人都招来了。
  不等那些人对他指指点点,他一个猛冲,终于把门砰的一声撞开了。
  薄薄的两扇门页打开,幽暗的铁铺中,一星烛火隐约照亮地面。
  滴答,滴答。
  屋顶漏雨,在地上积了一大滩看不清颜色的水。
  一个无头尸躺在水中。
  还是迟了。
  宫忱死死看着这一幕,不知联想起什么,张了张嘴,转身欲呕,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极其诡异的声音。
  喀嚓。
  像是骨头摩擦挤压发出来的。
  他没来得及看,这股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潮味涌到外面,引起一阵唏嘘。
  有胆大的人走了进来,反应却比宫忱轻松多了,冲外面喊:“大伙们进来帮忙,有人晕倒了。”
  只是,晕倒了么?
  宫忱神经紧绷,缓缓地转身。
  尸体不知何时长出了脑袋,那张白日里冲宫忱憨厚一笑的脸,此时正直直对着宫忱的方向。
  明明没有睁开眼睛,却好像在凝视着他。
  明明没有张开嘴巴,却好像在嘲笑着他。
  “没、没气了。”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是晕了,是死了啊!”
  “天啊,谁死了?”
  “怎么回事啊!”
  人越聚越多,一阵恐慌的议论后,有声音问:“刚才那个小孩呢?”
  “刚刚跑出去了,脸色白的吓人呢,也是可怜,被他撞上了这档事。”
  ——
  “长出头颅之后的那个东西,绝不可能是柳先生。”宫忱至今回忆起来,仍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那之后,我担心它会继续残害柳先生的家人,才想办法让虞娘子和云隐真人接触。”
  他嘴唇苍白道:“云隐真人很擅长对付活尸,让他作为买卖中间人,将尸体尽快带走,是再好不过的——”
  “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如今,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它醒了。”
  话音刚落,仿佛是在回应宫忱似的,棺盖轰地破开一个洞——
  一条灰白的手臂森然伸了出来。
  一阵短暂的死寂之后。
  “娘,快上来!”柳小宝反应最快,将轮椅从角落里搬了过来,然后大宝二宝一起扶着虞娘子上去。
  见状,宫忱松了口气,也上前帮着扶好轮椅。
  “哥哥,”柳小宝眼睛红红的,偷偷看他,“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去帮我捡东西,也不该用石头砸你的,我太坏了。”
  “不,是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
  宫忱摇了摇头,推着轮椅:“这种事情说起来太荒谬,你们能信我真是太好了。总之,快离开这里吧。”
  “嗯,我们都信你。”
  柳小宝说得如此肯定,大宝却咬了咬牙,边走边道: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是怎么确定它一定会伤害我们呢,万一它还有爹爹的意识呢?”
  “而且,你一开始就知道爹爹可能会遇到危险,为什么只是简单提醒两句,要是你能多上点心,爹爹说不定就不会……”
  “大宝,”虞娘子看起来似乎很疲惫,“他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已经帮了我们够多的了,你不该这么无礼。”
  “我忘了,对不起。”大宝懊恼。
  “没关系。”
  宫忱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只是经历过,所以比你们知道得多一些罢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孩子们以为他的经历只是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事情,点点头后并没有多想,只有虞娘子多看了他两眼,喃喃道:“可怜的孩子。”
  而紧跟其旁的徐赐安越发不安。
  什么叫经历过?难道宫忱的父母也是以这样诡异的方式死去的?
  他只听说宫忱的父母是遭人寻仇而死,至于仇人是谁,宫忱从来没有外传过,别人就以为他不知道,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能够侥幸逃脱就不错了,也不指望他能看到凶手的模样。
  况且,从某种角度来说,不知道凶手也是件好事。
  虽然一开始会痛恨到彻夜难眠,但这份没有寄托对象的恨意,总会随着时间流逝,在四季轮回中淡去。
  等某一天遇到所爱,感受温暖,感受欢喜,便能开始新的人生了。
  但如果,宫忱从一开始就知道呢?如果他一直把恨意压在心底,从未释怀过半分呢?
  想到这个可能,徐赐安心口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这时,跑在前面的二宝突然“咦”了一声,指着门口道:“你们快看,那是不是云隐真人?”
  同时身后哗啦一声!
  顷刻间,棺材竟四分五裂,残破木板滚落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灰影中,一个阴气重重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岿然踏出棺材半步。
  “我果然没有看错!”
  云隐真人的眼神刹那间狂热起来,像信徒见到神像那般,痴迷不已地喃喃道,“这一定是……一定是……那位大人的作品。”
  宫忱脸色哗变:“是你趁开棺时对它做了什么手脚,故意让它暴动的?”
  云隐真人不置可否,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我本来还对你怂恿我收下这具尸体而心有不满,但在看到它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就只剩下感激,谢谢你,小忱。”
  “你喜欢就好,”宫忱嫌恶道,“那请你把路腾一腾,我们要出去。”
  云隐真人嘴上说着“当然了”,身体却纹丝不动,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你们总要留一个人下来,毕竟它刚刚诞生,肯定很饿,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总不能让它饿坏吧?”
  “那你怎么不自己喂它!”大宝瞪着他,咬牙道。
  云隐真人认真道:“我不行,我是要研究它的人。”
  宫忱正要说话,轮椅上的虞娘子张了张嘴:“那就我留下来吧,放孩子们走。”
  “不行,我留下来!”柳小宝泫然欲泣,“反正我是爹娘生的,重新回到爹的肚子里有什么大不了。”
  “那这么说,我也该留下来!”大宝急忙道。
  “就是就是,凭什么只有小宝回到爹的肚子里?”二宝已经哭了。
  “就凭我是他们最晚生的!”柳小宝也哭了,边哭边委屈道,“你们不是说爹娘生我是意外吗,家里已经穷得不行了,我是来跟你们抢饭吃的。”
  “那是因为吵架的时候才这么说的呀,小宝,”大宝没哭,但眼睛鼻子都红了,“我们都很爱你。”
  二宝:“就是就是。”
  这三个活宝。
  宫忱拧了拧眉:“不如这样吧,大家都站得分散点,让‘柳先生’自己来选,不管他选到谁,都是那个人的命,其他人要迅速离开,可以吗?”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倒是没人有意见,除了云隐真人。
  “你确定要这样吗,小忱?”云隐真人似乎颇为诧异。
  宫忱点点头:“也麻烦你到时候信守承诺,放其他人走。”
  云隐真人遗憾道:“好吧。”
  于是五人各自散开。
  猎物分散到了各个方向,活尸歪了歪头,停下脚步,没有一丝眼白的瞳孔倒映着五张迥异的面孔。
  三个孩子浑身发抖。
  他们刚才说得一个比一个不怕事,可真正面临死亡的威胁时,还是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了。
  尽管如此,没有一个人逃跑。
  “夫君。”
  唯有虞娘子轻唤了一声,眼神温柔似水地看着它:“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很能干,也很懂事。”
  “我可以放心地跟你走了。”
  安静的宅邸里,唯一的声源吸引了活尸的注意力。
  它重新迈腿,一步一步,缓慢地朝轮椅上的女人走去,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吞咽声。
  “尽管所有人都觉得你会怪我,怪我残忍地要把你卖了,连个全尸也不给你留,但我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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