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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霍越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他垂着眼，站在原地许久，神情晦暗不明。
第23章 ABO（23）
悬浮车上。
陶安摸出信息素隔离喷雾扔给副驾驶座上的霍越，没好气地说：“盖盖你身上那股子味道，呛死人了。”
霍越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就接过喷雾。
瞥见霍越左臂上简易的伤口包扎和衣袖上的血迹，陶安的心火散了几分，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伤得不重吧？”
霍越轻轻摇头，他问道：“那五个人有抓到吗？”
“那五人应该是专门训练过的死士，发现逃不掉就直接服毒自尽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陶安补充道：“他们使用的熏香已经移交鉴定室，除此之外没有搜到别的线索，甚至连通讯工具都没有携带，看来这五人任务目标很明确。”
说到这，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看向霍越，“他们是冲你还是冲沈哥来的？”
霍越一直在军部，虽然性子冷但也不至于得罪人，更何况还有他在身边看着；沈容川更不像会跟人结仇的样子，又是3S精神力的高级药剂师，会有人想不通去暗杀他吗？
陶安想不明白，他疑惑地看着霍越，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霍越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那五人包括那只王族异形的目标都很明确，显然是冲着沈容川来的。
想起陶安找到他们前沈容川说的话，他含糊其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很快就到了军部，陶安要去准备开会用的资料和霍越分开。
霍越回到房间先用治疗仪把手臂上的伤口恢复，然后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滑落，他的视线落在左臂光滑的皮肤上。
脑海中浮现沈容川低头在伤口上舔吻的样子，热意顺着耳根往脸颊蔓延。
他捂着发烫的脸蹲下，要命，那样的川哥真的好帅。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他本来应该抓住机会再多试探些什么，可当时心里被喜欢两个字填满，再问不出别的话。
伸手按上后颈腺体上的咬痕，水汽和不受控制溢出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他把水温调低，任由冷水冲刷在身体上。
他真想立刻就解决完军部的事去见沈容川。
洗完澡后，霍越拉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取出一颗巧克力球拆开包装放进嘴里，他好心情地弯了弯眼睛。
从换下衣服的内侧口袋中摸出装着那片糖的塑封袋握在掌心，他往鉴定室的方向走去。
一般的药物成分分析通过机器就能完成，等待片刻，分析报告就生成好了。
终端提示会议即将开始，霍越把报告发到自己的终端上，清除掉机器上的记录，然后前往会议室。
毫无疑问，会议围绕出现在布灵族落区域的那只王族异形展开。
“也不知道布灵族落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异形，让他们敢不把我们第一军团放在眼里，这次甚至还直接进入到族落内部。”
“这次抓到的是有智慧的王族异形说不定能逼问出些什么。”
“小越，抓到这只异形有你很大的功劳，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第一军团总督温和浑厚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霍越身上。
军团的人对总督属意于霍越接手第一军团的事心知肚明，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大家心里也都服气。
除开异形针对沈容川的事，霍越说出自己的看法，“这只王族异形对布灵族落的地形很熟，我怀疑有人和异形私联，待会我想参与对异形的审问。”
总督沉思片刻，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其他事情全部交待下去，霍越跟着总督来到审讯室。
隔着单向特制玻璃窗，他一眼就看见被困在电椅上不断挣扎的异形。
王族异形是具有自己的语言的，用特定的仪器连接脑电波就能和人类交流。
负责审问的人一见到总督和霍越就立刻站起身，他颇为苦恼地看着关在里面的异形。
“这只异形一心求死，什么也不肯说。”
抓到活的王族异形实属罕见，他审问异形的经验可以说为零，一时之间拿这只异形有些束手无策。
向总督请示后，霍越戴上能和异形交流的设备走进房间。
被束缚在电椅上的异形嘶吼出声，它记得自己就是因为这个人类的阻拦才没有完成任务的。
“你这该死的人类！”
霍越没有说话，从桌上拿起给审问人员防身的小型激光枪。
电流对异形作用不大，但专门设计来对付异形的激光枪不一样。
调整成自己习惯的握姿，他目光紧锁在异形身上，“你是通过谁进入布灵族区域内的？”
异形没有回答霍越的问题，而是发出嘶吼声。
“杀了我！杀了我！”
“嘭”的一声响起，激光炮穿透异形的下肢。
惨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霍越神情没有任何波动，斜睨着眼看向异形，漆黑的眼眸中一片冷漠。
“你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往你身上打一枪，当然也不要想着说假话，要是被我验证到你说的话是假的，我就补两枪。”
用冷锐的眼神环视异形全身，像是在挑下一处下手的地方，他补充道：“至于死想都不要想，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能把你救活。”
霍越在战场上和异形厮杀的经验丰富，他知道激光打在什么地方又痛又不会让异形丧命。
“刚刚的问题想好答案了吗？”
见异形还是不回答他换另外一个地方补了一枪。
尖锐的惨叫声在响彻房间，霍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倒数道：“五、四、三”
异形意识到这个人类说的都是真的，它打了个冷战。
还没等霍越数到二，异形颤抖的声音响起，“我说”
“所有信息都是一个你们人类的药剂师提供的。”
透过玻璃窗看着霍越的表现，总督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他选中的继承人，足够冷静果决。
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事，霍越把接下来的事交给负责审问的人。
看着专心制作药剂的宿主，0324仔细思考后得出结论，宿主应该只是受到了刺激，现在这不就恢复成平时那样了。
等沈容川药剂制作完，他试探性地说：「宿主你今天性格反差好大，还是现在看起让人放心。」
沈容川听见0324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系统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吗。
他好心情地戳破0324美好的幻想。
「如果我说你今天看到的才是真实的我呢？」
看见宿主笑刚松了一口气，0324又提起一颗心：！？
他下意识问出声：「为什么啊，不累吗？」
当然是因为这样能让那些人降低戒备心。
一个温和无害还正直善良的人的社会评价远比冷漠无情的人高，等到他需要用到舆论时大部分人都会根据这些假象站在他这边。
沈容川当然不会把这些话告诉0324，他笑了笑。
「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今天只是是因为那些人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0324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他气恼地在小本本上给1号宿主又记上一笔。
第24章 ABO（24）
听见开门声响起，沈容川合上笔记本，抬眸朝门口看去。
霍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眉眼间带着些许雨%兮!团疲惫，但当与坐在沙发的沈容川视线交汇在一起时，他紧抿的唇微微向上扬起，神情放松下来。
换好鞋后挨着沈容川坐下，想到自己从异形口中问出来的那些话，他带着几分邀功的心思，眼睛亮晶晶的。
“川哥，根据那只异形的口供，是一个药剂师和它们的王搭成了某种协议，它只是负责执行任务，根据它的描述，我感觉它口中的药剂师身份并不低，现在那只异形已经移交给首都星处理了。”
药剂师吗，他还以为异形也是萧明轩的手笔。
沈容川眼底快速划过一丝诧异，他面上不显，黑羽般的眼睫轻颤，抬手将霍越头顶翘起的发梢抚平。
霍越顺势靠进沈容川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颈项。
沉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只是那五人使用的熏香中存在未知成分，鉴定处没有分析出来，接下来应该会移交帝国研究所负责。”
来暗杀他的人都是出自大皇子一党的死士，沈容川也没指望能分析获得什么别的线索。
脑海中莫名闪过离开首都星前萧云皓的话。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记得有段时间你和萧云皓走得很近，他找你是和布灵族落有关吗？”
没想到沈容川开口问的是这个，霍越愣了几秒，边回忆边说。
“萧云皓好像是对布灵族的族花感兴趣，想找我合作搭上布灵族，我不感兴趣就拒绝了。”
药剂师，族花，二次进化药剂这些关键词放在一起，只差一根把它们全部串起来的线。
将这些压到心底，他应下，“好，我知道了。”
没有得到关于这件事的解释，霍越抿紧下唇，抬头直直地看向沈容川。
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那五人和异形的目标为什么是你？”
沈容川正好撞入那明亮的黑眸，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晃了一下神。
本来想把这件事一笔带过，但霍越性格执拗他也是知道。
省略掉不能说的，他三言两语把和萧明轩发生的事概括出来。
说完自己对萧明轩的怀疑，他停顿了几秒，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不明的情绪，补充道：“只是我没想到异形还会和药剂师有联系。”
霍越在听到这件事可能是萧明轩策划时脸色阴沉了几分。
将身上的戾气敛下，他伸手摸上沈容川的脸，将指尖按在那习惯性向上扬起的嘴角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他轻声问道：“那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想说的吗？比如戒指的事。”
戒指外形的储物器造价高昂，更别说还有这么大的储存空间，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就连军部携带机甲用的都是储物盒。
哪怕知道这枚戒指的价值，霍越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储物戒和戒指两者所代表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沈容川听出来霍越这是要翻今天早上的旧账。
他拉过霍越的手，把戒指项链放在被他摊开的掌心。
“这是我父母出事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很多人都想知道他们到底留给了我什么，其实只是一台机甲和一些药剂”
察觉到沈容川低落的情绪，霍越把戒指连带着沈容川的手一起握紧。
他嗓音有些低哑，“既然有这样的特殊意义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这储物戒给我。
沈容川沉默了一瞬，他看向霍越的目光深邃。
“当时给你确实有想要隐瞒储物戒存在的心思，但小越，除了你我不会给任何人。”
他眼神逐渐温柔下来，“你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想把这枚储物戒重新送给你，连带它对我的特殊意义。”
对上那双自带三分情意的桃花眼，霍越心神一晃。
在一起三年，他记得沈容川的每一个笑的弧度，记得沈容川怀抱的温度，也记得信息素互斥的感觉
过去的回忆在脑海里翻涌，他好像能记起和沈容川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但唯独记不起沈容川到底有没有说过一句爱他。
沈容川从不吝啬表达对自己的喜欢，却对爱这个字闭口不谈，好像深陷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人。
过去他只要和沈容川在一起就很满足了，可以对很多异常视而不见，但现在他想要的更多。
霍越用目光细细地从沈容川的脸上扫过，拿两个月前在这张脸上见到的神情进行对比。
只要发现一个小小的漏洞就会把一件事无限放大，过去的那些蛛丝马迹也会被重新想起。
他笑了，“沈容川，你又在骗我。”
第25章 ABO（25）
霍越松开握着沈容川的手，直直地看向他问道：“你这两年真的只是失忆了吗？”
“沈容川，你知不知道自己真正开心时眼尾会微弯，嘴角上扬的弧度也不同一个人失忆后，连这些细微的神情都会改变吗。”
“他很像你，但不是你。”
沈容川闻言低下头，几缕发丝微微遮挡住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不是我？”
0324整个系统都慌了，他连忙把这件事汇报给总系统。
0324：「救命，任务对象发现宿主被穿了，我们不会被世界意识驱离吧」
总系统助手很快作出回应：
「0324，系统上岗培训手册你到底记住没有？宿主只是不能自己暴露被穿的事，这是为了防止引起这个世界的人恐慌让世界意识察觉到，再说了任务对象不发现异常怎么会为宿主产生愿力算了，下次你自己先搜索培训手册，不要一有事就报给总系统好吗？」
0324心虚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光球，上岗培训手册有一千多页他怎么可能记得住，他只想着宿主不能主动暴露被穿的事了。
要放在之前系统的提示音早就响起了，到现在还没有听见那熟悉的电子音，沈容川心里有了判断。
别人发现就不算是违反规则吗？
问出那句话后霍越久久没有回答，沈容川漫不经心地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你印象里的我才是假的，你白天不是才看见”
没等沈容川说完，霍越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沈容川，我在更早前就见过你。”
那是霍越初三的时候，精神力分化的结果一出来，他就像从云端跌落到低谷。
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能够很快接受这个事实，在精神力等级决定命运的帝国，E级的精神力仿佛给他的未来作出了审判。
直到沈容川的父母来学校里做讲座，他们否定了精神力等级决定命运的这个说法，从他们的讲述中霍越汲取到了一点力量，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就这样被判下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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