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拥有独立生活和居所的成年人,谈恋爱不再像大学生那样激情。
确认关系后没多久就会搬出学校一起租房子养狗,天天粘在一起也不腻,学到深夜后手牵着手回家,每晚还有精力用完一整盒三个装的套。
两个拥有各自事业的成年人谈恋爱,不会像学生时代那样,时时刻刻都要腻歪在一起。
工作日各自忙工作、偶尔见面商谈项目进度,周末吃饭约会遛狗、在酒店或者舒枕山家里共度一个周六的良宵,每周用完一盒套,已经是相当高质量的恋爱生活。
他们像这样度过了两周,冉步月觉得生活质量上升了很多,心情愉悦稳定,生理需求也能得到规律的满足。
之前和炮友先生两个月不开张、一开张就被他折腾到失禁,生活在极端禁欲和极端纵欲之间反复横跳,实在是伤身伤心。
冉步月吸取上次恋爱失败的教训,这次和舒枕山定期进行沟通,询问他对他们当下恋爱方式的满意程度。
舒枕山的回答是五颗星,满分五颗星。
舒枕山比冉步月想象中更善于将工作与生活分开,在公司里从不逾矩,更不会对冉步月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亲密行为。
有时候冉步月趁办公室没人,勾着舒枕山的小腿轻蹭,进行些无伤大雅的小挑逗,都会被舒枕山不近人情地制止。
冉步月只能怏怏地收回爪子。
心想,不愧是舒总,自控力如此之强。
第三个星期的周五,冉步月接到另一个项目甲方的紧急传唤,要求冉步月带几个人立刻去首都一趟,出了点事,有些紧急的事要商量。
冉步月匆忙收拾好细软和人马,慌忙火急地赶去机场。
登机前,冉步月才有空和置顶聊天框说一声抱歉,他有急事出差,大概出去一周。
本来订好的周末餐厅、电影和狗狗礼仪课,这下通通都只能舒枕山自己去了。
舒枕山展现出了完全的理解和宽容,要冉步月不用多想,专注在工作上,也不需要花时间和他联系。
于是冉步月放心地扔了手机,全身心扑到项目上。
这几天冉步月确实忙,连吃饭都只能匆忙扒拉几口,每天晚上都要加班。
到第五天,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冉步月终于有机会松一口气。
团队出去吃了顿羊蝎子火锅,在街头游荡半天,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回了酒店。
洗漱完躺上床,冉步月陷在凉凉的被褥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很长时间都没有睡人了。
有点想他。
冉步月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舒枕山的视频电话。
响了快一分钟,舒枕山那边才接了起来。
舒枕山穿着整齐的家居服,坐在卧室的桌边,灯和电脑屏幕都亮着,看上去还在工作状态。
冉步月问:“还在加班?”
舒枕山目不斜视地看着屏幕,手上很忙地敲打着键盘:“嗯,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你那边呢,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冉步月喊了声,“Shu.”
舒枕山便转过头来,注视着冉步月。
冉步月趴到床上,双腿翘在空中荡来荡去,撑着下巴问:“芝麻在礼仪课上表现怎么样?”
舒枕山笑起来:“名列前茅。唯一一只超过了他的是只边牧。”
冉步月惊讶地问:“边牧?边牧是老师吧?”
“那只边牧才半岁大。”舒枕山笑得很礼貌,“小学生在成年教育课堂上稳居第一。”
冉步月笑了半天,又问舒枕山最近工作室那几个死孩子表现的怎么样,冉总监不在,他们是不是称大王了?
舒枕山说和他们开会很顺利,但听说,他们正在集资,打算购入一台爆米花机。
冉步月骂骂咧咧,说回来肯定要好好整治他们。
两人东扯西拉地倾了半天,冉步月敏锐地察觉到舒枕山的激情逐渐减退。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冉步月善解人意地说,“要不挂了吧,你忙你的。”
透过屏幕,信号穿越大半个中国,舒枕山安静地看着冉步月,问:“你怎么不问问我。”
冉步月怔愣片刻,顿时乐不可支,听话地问:“嗯,对不起!那我来采访一下舒先生,您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呢?”
舒枕山简短地回答:“和平时一样。”
冉步月看他状态,觉得挺放心,精神状态很稳定的强大男人。
“我还有三天就回来了。”冉步月道。
舒枕山安静地点点头。
“没什么别的我就挂了?”冉步月打了个哈欠,眼睛渐渐眯缝上了,“我好困,连着熬了几个夜。”
“你直接睡吧。”舒枕山说,“我给你讲几个睡前故事,等会儿我来挂电话。”
冉步月有点受宠若惊:“舒总讲故事,这不是飞机上才能有的待遇吗?”
舒枕山道:“这次是你和同事一起飞的,我不在,现在补上。”
“这太幸福了。”冉步月缩进被窝里,闭上眼,“请讲吧。”
手机就摆在枕边,舒枕山坐在书桌边念童话故事,虽然远距离,但莫名温馨。
内容什么的不重要,男人低磁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淡淡的电波杂点,冉步月很快就睡熟了。
-
不知过了多久,冉步月被冻醒了,他没想到北方夜里这么冷。
略皱着眉睁开眼,冉步月意识到眼前存在一小片光亮。
冉步月定睛一看,猝不及防对上了屏幕里舒枕山专注深邃的眼神,他眼珠很黑,直直盯着屏幕这端的自己。
现在是凌晨1点13分,通话连续进行了2小时25分钟,手机烫得像个陨石。
舒枕山……他在看自己睡觉。
更准地说,是在窥视。
这个认知太疯狂了,让冉步月有点毛骨悚然。
舒枕山显然也发现冉步月醒了,猛地坐直身子,露出了睡袍,眼神瞬间变得十分慌乱。
冉步月急中生智,立刻让双目变得呆滞,用梦游般的机器人声音说:“有这么高速的蓝牙进入黑龙江鸡蛋灌饼……”
嘴里叽里咕噜嘟哝着梦话,冉步月像个醉汉似的翻身,将后背留给了舒枕山。
嘟一声轻响,舒枕山那边挂断了通话。
第60章 阴湿男鬼
舒枕山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心跳飙到一百八,嗵嗵嗵的震响。
冉步月看到了吗?或者他只是在说梦话?
舒枕山靠坐进黑暗里,脸藏进阴影, 表情很不好看。
这是第一次被冉步月抓了个正着,但舒枕山觉得这次主要责任不在他。
冉步月临时出差, 五天时间,两人每天的交流顶多十句话, 早安晚安吃了什么, 结束。
因为知道冉步月工作起来的强度和繁忙程度,舒枕山不愿发消息打扰他。
舒枕山足有113个小时没有见到冉步月的脸,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舒枕山想多看看男朋友的脸,多听听他的呼吸声, 这肯定是无可非议的。
作为身价百亿的成熟男士, 舒枕山才不像小屁孩那样需要对象时时刻刻的陪伴, 谈个恋爱又黏乎又肉麻。
他只是形成了习惯, 每天见到男朋友的时长至少要达到5个小时, 工作时见不到,夜晚就要补回来。
现在舒枕山被大额欠费,25个小时只补回来了两个多小时, 那个把冉步月叫走的屁事多甲方需要负主要责任。
如果不是善良的冉步总监主动给舒枕山打视频,那个破甲方在舒枕山心中的印象会变得更差。
在冉步月给舒枕山打电话之前,舒枕山正半躺在空旷的大床上,微微皱着眉, 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动,很丧。
连方巾都被冉步月收走了,舒枕山鼻尖连一丝冉步月的气味都不剩下, 让他非常烦躁。
收到冉步月主动发来的视频邀请的那刻,舒枕山焦躁的神经瞬间被抚平了。
聊完天,舒枕山说话算话,声线低缓地讲了一桩恶意收购案,刚讲到被收购的公司老板暴跳如雷,冉步月就已经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舒枕山便不再出声,只安静地看着屏幕。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不是他看得太久,而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这两个小时里舒枕山想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现在还是有做梦的感觉。
冉步月真的成为了他的男朋友,舒枕山真的可以随时拥抱他、亲吻他、抱着他睡觉,可以在他出差时和他打电话,不用遵守炮友守则,不用找借口关心他。
当初冉步月答应得太快,并没有舒枕山追求他的这一个阶段,所以舒枕山时常怀疑,这样从天而降的馅饼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曾经失去过,懂得那种滋味,所以再次拥有的时候,会恐惧再次失去。
即使眼下万事顺利,但如果这一天终将到来,那么舒枕山要比以前更长久地注视冉步月,抓紧一切时间。
曾经他浪费了很多时间,也留下了很多遗憾。
工作和睡眠都不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舒枕山愿意牺牲部分睡眠,在脑海中多留下一些影像,在指尖多留下一些触觉,作为今后或许能用得上的储备粮。
分过手的好处,就是可以为下一次排练。
——当然,如果可以,舒枕山希望他们一直这样走下去。
因为他其实是个很懒的人,懒得再爱上第二个人。
冉步月突然睁开眼,对上舒枕山视线的时候,舒枕山承认自己是慌的。
慌到冉步月后来叽里咕噜说的那串话是什么意思都没听懂。
舒枕山几乎是逃跑般地挂断了电话。
冉步月看到了没有?他会不会被自己吓到?
舒枕山在心里问了180遍。
即使他们终将分离,舒枕山也绝不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舒枕山心中难免惴惴不安,直到冉步月返程的那天。
舒枕山说要去机场接他,冉步月同意了。
舒枕山独自站在接机口,穿着休闲装,戴了个黑口罩,不苟言笑,冷酷高帅熟男,零零散散有人回头看他。
冉步月带着一小队人,风尘仆仆地从接机口鱼贯而出。
除了新染了银色头发的灰莉,剩下的都是戴眼镜的理工技术男,各个都跟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土豆似的,显然受尽了甲方的折磨。
一看到冉步月,舒枕山眉眼便弯了弯。
那几颗土豆全懵了,迎面看到一尊大佛,吓得路都不会走了。
冉步月很自然地走到舒枕山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舒枕山便看着土豆们说:“你们快回家吧,冉总监我借走了。”
灰莉瞌睡顿醒,难以置信:“啊?!”
舒枕山淡声问:“你们整整一星期都在做别的项目,知道我这边的进度落下了多少吗?”
冉步月:“……”
演得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工程师们看向舒枕山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谴责,在舒枕山“抓”走冉步月的时候,变成了激烈谴责。
老大,你死得太惨了啊!刚出龙潭,又入虎穴。怎么会有直接到机场抓人加班的变态老板?连口气都不给人喘!
唯有灰莉一语不发,抱起手臂,沉思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走出一段路,冉步月把行李箱推到舒枕山手边,意思是让他帮忙推。
舒枕山没接:“冉掌门,你的手下们还看着呢。”
“舒影帝,你演上瘾啦?”冉步月嘲讽道,“他们都走得见不着影了。”
舒枕山便接过了冉步月的行李箱,两人走到地下停车场里时,冉步月牵住了舒枕山的手。
舒枕山有点惊讶,冉步月挑挑眉:“不能牵?”
“能的。”舒枕山牵得更紧了一些。
车里没有司机,没有助理,舒枕山坐进驾驶室,冉步月就坐了副驾驶。
舒枕山点火,询问:“你今晚回……”
“去你家吧。”冉步月说,“我想芝麻了。”
舒枕山眉稍一扬:“哦。”
两人聊了一路天,从吐槽甲方到分享美食,再到出差遇到的街头琐事,聊得很欢乐。
舒枕山笑道:“你才出差一个星期,我感觉你已经染上京腔了。”
冉步月拿腔拿调:“没有的事儿!”
两人哈哈大笑。
舒枕山悬着的心稳稳放下了,冉步月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看来那天他是真的在说梦话。
睁着眼睛说梦话,看来睡得不踏实,下次出差得给冉步月带点香薰包什么的。
“对了。”冉步月语气神秘地分享道,“你送的钻石原石,我想好用来做什么了。”
“噢?”舒枕山非常好奇,“打算做成什么?”
冉步月语气神秘:“你猜猜。”
舒枕山认真思索,凭他的了解,冉步月不可能把原石打磨成大克拉项链、戒指、手链这种首饰。冉步月不会戴出门,更不会卖。
钻石在精密仪器中有挺广泛的应用,舒枕山觉得他大概率会把钻石用到自己的实验或者产品里。
舒枕山连着猜了几个,问冉步月会不会把它做成精密光学元件,或者打磨成漂亮的小装饰。
冉步月笑而不语。
两人回到家,岁月静好地陪芝麻玩了一会儿。
洗漱完,眼神轻轻一碰,两人就激烈地吻到一起,从楼下客厅边走边吻边脱到了楼上卧室。
小别胜新婚。几乎不需要什么挑逗,两人很快陷入情动,身体契合得不需要思考。
舒枕山的做法很不是人,回到了他炮友时期的水平。
冉步月怀念的就是这酸爽滋味,也配合地放得很开,没控制声音和反应,如愿以偿换来舒枕山更狠的报复。
做完一轮,舒枕山抚摸着冉步月汗津津的脊背和腰线,忽然神色一凝。
高强度出差了一周,冉步月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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