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是啊,她们还那么小,凶手们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韩淮骁:“夏菱,你开车送贺正烨和简亮去医院做检查,夏杭,你开法医室的车回市局,让痕检组的同事看看车上有没有罪犯留下的痕迹。”
夏杭:“你不跟我们回去吗?”
韩淮骁:“我现在赶去儿童医院,你等夏菱回市局后,和她一起去殡仪馆那边。”
贺正烨:“我感觉我没事了,我自己开车和简亮去医院就行,夏菱,你和夏杭一起回市局吧。”
简亮:“对,我感觉我也没事了,不用送。”
韩淮骁:“行。”
把贺正烨他们的车送回市局后,让痕检的同事上去检查后,夏菱和夏杭带着另一组痕检的同事赶去殡仪馆。
韩淮骁到儿童医院的时候,他中途叫过来的温瑜已经在门口等他。
温瑜:“韩队,烟姐他们已经陷下去检查了。”
韩淮骁让她上车,往地下停车场开去,劳宏等在电梯口,紧张地转圈,看到他们,犹如看到救星,第一时间就是否认,“韩队,遗体不是我们弄掉的。”
韩淮骁:“查监控了吗?”
劳宏:“查了,监控被覆盖了,不知掉遗体怎么不见的,这,这,这……”
监控被覆盖了?果然和他猜的一样,韩淮骁看向温瑜,不用他开口吩咐,温瑜已经拎着电脑去监控室了。
韩淮骁和痕检的工作人员换上鞋套,进去太平间,问工作人员,“是怎么发现蔡映夏的遗体不见了的?”
工作人员:“有家属想看另一个去世的人,那个人也姓蔡,我一时看错眼,开错了柜子,结果看到里面是空的,再一看名字,就连忙上报了。”
韩淮骁:“发现遗体不见了之前,你在干什么?”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劳宏,“我在上厕所。”
旁边的劳宏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斥责道:“你们仗着医院领导很少来这边,整天混在厕所里玩手机,一点工作的责任心都没有。”
韩淮骁不想看他训斥下属,转到柳烟身边,“烟姐,怎么样?”
柳烟正在提取一枚指纹,摇摇头,“提取到的指纹都很清晰,十有八九是太平间的工作人员留下的。”
韩淮骁也知道对方敢到医院偷遗体,说明对方一定会做足准备,不会给他们留下痕迹。温瑜那边大概率也不会有太大收获。来到监控室一看,果然,温瑜眉头皱成一团,泄气地锤了一下桌子,“韩队,原始信息被永久擦除了,以我的技术没办法恢复。”
温瑜能来重案大队能力自然不差,连她都无法恢复,估计也很难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恢复,韩淮骁拍了一下她肩膀,“尽力就好。”
勘查完,从医院停车场出来的时候,一个男生突然蹿出来,停在韩淮骁车前,饶是韩淮骁眼疾手快,刹停车的时候,车子也离男生不到十厘米,韩淮骁下车,一摔车门,怒道:“那么大个人在停车场出口胡跑什么?”
男生直直地看着他,“你就是琅市市局重案大队的队长吗?”
韩淮骁:“我是。”
男生:“我是蔡映夏的亲哥哥蔡文州,韩队长,我有话想对你说。”
韩淮骁看向穿着三中初中校服,故作镇定的他:“你想说什么?”
蔡文州环视了一圈四周,低声道:“韩队长,我怀疑我妹是厉晋鹏和她的补习老师合谋害死的。”
韩淮骁:“你怀疑的证据是?”
蔡文州:“我在我妹的日记里发现了一篇日记,那篇日记上写着有一个周末她去补习机构上课,那天她课堂测验改错完成得比较迟,那时教育机构基本没人了,她怕老师急着下班,跑去办公室找老师的时候,一时心急,忘了敲门,推开门看到补习老师和一个男人在干那种事。她马上就退出了办公室,但是补习老师敲打了她,让她别和人乱说。我妹知道补习老师有老公,还有一个儿子,补习老师课上得很好,她一直很喜欢补习老师,发现补习老师出轨后她很难过。然后那天生病就诊,她一眼就认出了接诊医生就是和补习老师出轨的那个男人。我查过,那个男医生也已经结婚,还看了儿童医院的官网公告,他马上就要升职了,正在公告期,他肯定是在我妹看病的时候也认出我妹了,害怕我妹告诉别人,搞得他和人偷情的事情暴露出来,阻碍他升职,所以故意开错药害我妹。”
韩淮骁:“这些事你家长知道吗?”
蔡文州:“我爸妈现在因为我妹的事伤心欲绝,如果让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会去找那个畜生医生拼命的,我已经没有妹妹了,不想爸妈再坐牢。”
韩淮骁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我们刚好要去你家,上车。”
上车后,韩淮骁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车?”
蔡文州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市局门口蹲了两天。”
温瑜:“你还挺有毅力,不过你逃课,你老师不找你吗? ”
蔡文州:“我让我姥爷帮我请假了。”
到了蔡家,家里只有蔡文州姥爷在,蔡父蔡母得知蔡映夏的遗体不见了,伤心过度,现在医院。留下温瑜安抚老人,韩淮骁和蔡文州进了蔡映夏的房间。
蔡映夏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可爱,床上放着很多玩偶,书桌上放着几本练习卷和绘画本,还有几本那种在网上打印成册的相册。
蔡文州把蔡映夏的日记本递给韩淮骁,韩淮骁认真看了看,日记里的确记着蔡文州说的事,“你妹妹在哪个补习机构上课,补习老师叫什么名字?”
蔡文州把补习机构的地址,补习老师的名字、电话,写在了一张纸条上交给他,“韩队长,你们一定会帮我妹讨回公道的是吗?”
韩淮骁:“嗯,我们会。这本日记我需要带走,案子查清后再给回你们。”
蔡文州:“嗯嗯。”
韩淮骁又仔细看了一圈蔡映夏的房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拿起她的绘画本翻开,里面画的都是卡通人物的素描。他又拿起那几本网上打印成册的相册,相册纸质不错,打印出来的照片清晰度也挺高的,不比专门去店里拍的艺术照质量差,怪不得打印了好几本。相册里的蔡映夏活泼可爱,面貌清秀,是个小美女。
韩淮骁:“你爸妈和你家人平时会在社交平台晒你妹妹的照片和视频吗?”
蔡文州:“我妹几个月的时候他们经常晒,我妹两三岁以后,我爸妈就很注意保护她的隐私,不在社交平台晒她照片了,偶尔晒也是晒个背影,或者是模糊的侧脸。”
韩淮骁:“行,你后面如果还有什么发现可以直接联系我。”
从蔡家出来,韩淮骁再次去了拘留所。
另一边,夏杭和夏菱到了殡仪馆,同样发现监控被覆盖了。
夏菱问了工作人员和韩淮骁一样的问题:“遗体停放在你们殡仪馆,你们非必要不会打开看吧,你们是怎么发现遗体不见了的?”
工作人员眼神飘移,明显心虚,“你们领导来看过,我知道这个小姑娘的遗体很重要,所以就时不时去检查一下。”
夏菱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既然你时不时就会检查一下,那为什么遗体还会丢失?”
工作人员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遍,这警察明显不好糊弄,不应该贪钱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夏杭看向她紧张得互搓的手,留意到她手腕有一个成色很好的玉镯,他在缅甸的时候学习过鉴玉,工作人员手上戴的这只玉镯少说也价值十五六万。殡仪馆的一个普通员工,会舍得买一个这么贵的玉镯,还毫不在意地戴在手上,不怕工作的时候磕了碰了?不由问道:“你的手上的玉镯不错,多少钱买的?”
工作人员听到玉镯,下意识扯了一下衣袖,把玉镯藏进衣袖,“没多少钱,和人去云南旅游的时候,一千块钱买的。”
夏杭:“那你赚了,这只玉镯起码价值十五万。”
工作人员一听,瞪大眼,明显不知道自己手上玉镯价值这么高。
夏菱看出了这玉镯有问题,趁机说道:“前两天有家金店报案说店里丢失了两个价值三十多万的玉镯,报上来的图片和你手上戴的这个挺像的。”
夏杭配合到:“盗窃金额30万,属于数额巨大,将被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工作人员彻底慌了,“不是,不是我偷的,这是……这是我从遗体丢失了的那个小姑娘身上拿的。”
夏杭:“她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玉镯,我和我队长来看她的时候,她身上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工作人员看隐瞒不下去了,终于说实话:“有个富太让我帮她去世的儿子挑一个合适的女孩配……配冥婚,这是给女孩的定礼,让我放她身上,我看这玉镯不错,富太走后偷偷拿走了。但是越戴心越慌,就想放回去,结果发现小姑娘的遗体不见了,一慌,就忘了把玉镯摘下来放回去了,我没想真偷玉镯,至于遗体为什么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啊。”
夏杭和夏菱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本来也就是猜测她为了钱和偷遗体的人打配合,没想到她居然干这种丧天良的事。
夏菱气得浑身都在抖,“她才12岁,生命还没来得及绽放,不幸去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居然还对她做这种事,你简直不是人。”
夏杭打了殡仪馆所属派出所的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
从殡仪馆出来,夏菱都还是气得不行,夏杭给她拿了一瓶水,“菱姐,喝点水。”
夏菱苦笑:“做警察这么久,自认为各种黑暗罪恶都看过,但总是一次次被人性的恶和无下限刷新认知。”
夏杭不懂怎么安慰她,但他十分理解她的心情,良久后才看着警服上的警徽道:“认知会一次次被颠覆,但我们的信仰不会被颠覆。”
夏菱精神一振,她发现夏杭很少说话,但关键时候总会给人意外,“你说得对,走,回局里。”
第37章
韩淮骁再次来到拘留所,厉晋鹏见到他,情绪很激动,“韩队,是不是查清楚我的嫌疑了?”
韩淮骁:“你和于婧是什么关系?”
激动的厉晋鹏犹如被扎一个口子的气球,激动的情绪快速瘪了下去,但很快又激动起来,“是董子晋对不对?是他故意陷害我对吗?他都知道我给他戴绿帽了,却一直没动静,原来是要给我来个万劫不复!”
韩淮骁蹙眉,怎么又出来了个董子晋,但他很快从厉晋鹏的话里推测出董子晋应该是于婧的老公,不过这个董子晋可不简单,是一个医药公司的老总,“你居然敢给董子晋戴绿帽?”
厉晋鹏懊悔道:“我刚和于婧搞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她老公是董子晋。”
故事很俗套,于婧和董子晋的儿子住院,主治医生是厉晋鹏,住院期间都是于婧陪护,董子晋没有出现过,厉晋鹏看到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于婧,动了色心,在于婧儿子出院的时候试探了一下于婧,给于婧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于婧加上他的联系方式后,成年男女心照不宣,彼此眉来眼去地聊了几天就聊到了酒店里。后来为了找刺激,还去了于婧为了打发时间而去上班的补习机构,就是那一次被蔡映夏撞破了他们的偷情。
厉晋鹏:“就一个小姑娘,被她撞见后,于婧说她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姑娘,敲打一下就行,应该不会和人胡说,我就没放心上。她家长带她来就诊的时候,我也没认出她,要不是你现在提起,我都忘了她了,我怎么可能怕被她捅破而害她。相比于蔡映夏,我更怕董子晋。”
韩淮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董子晋是于婧老公的?”
厉晋鹏:“上个月我和于婧开房后,看她手机没锁,就翻了翻她相册,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过几次董子晋。”
韩淮骁:“那董子晋时什么时候知道你和于婧的事情的?”
厉晋鹏:“也是上个月,我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合照一个星期后,那天,我和于婧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碰见了来那家酒店见客户的董子晋。于婧当时和他说我是她们儿子住院时的主治医生,住院时很照顾他们孩子,她请我吃个饭。当时董子晋好像没怀疑什么,和我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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