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永昌刚开始也不明白,现在却明白过来了,“他们知道我身边有人,还有武器,估计是不想和我们硬对硬,而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了,引我们离开,在路上做好了埋伏等我们自投罗网。”
阿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申永昌招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阿强点点头,当即离开了房间。
韩淮骁一路检查过来,已经推断出申永昌的确就藏在这边,并且推断出他在哪个院子,当即请求了支援。检查到距离申永昌第三个院子的时候,他示意沈甲和廖宇拖延一下时间,他自己去了二楼,透过窗缝观察申永昌所在的院子,刚选定角度看过去,就看到两辆黑车先后从院子里开出来。
韩淮骁悄悄打开通讯频道,“两辆黑车从院子里开了出去,一辆车牌号港A22XXX,一辆港A79XXX。一辆往东开,一辆往西,不确定申永昌在哪一辆车,他们身上有武器,大家注意安全,我已经请求了支援,支援马上到。”
夏杭私戳他:“我这边检查过了,没发现有狙击手,但是申永昌住所附近肯定有狙击手,你一定要小心。”
韩淮骁:“知道了,你也一定小心。”
从正常民居出来,沈甲问韩淮骁:“韩队,我们还去那边吗?”
韩淮骁:“去,这里的庭院都去了,剩他们院子不去,会让他们发觉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离开了。让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的去向,他们一路上会非常警惕,不利于计队和夏杭他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廖宇:“他们不是离开了吗,院子没人了吧?”
韩淮骁:“我们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离开了,他们也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撤离了,他们会留下人来应付我们,并且观察情况。”
沈甲、廖宇心服道:“和韩队办一次案,受益匪浅。”
韩淮骁:“一会你们跟在我后面,一定要小心。”
韩淮骁带着他们步履从容地朝申永昌住的院子走去,敲门后,一个年轻男人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干什么?”
韩淮骁:“查案,嫌疑人逃脱,在这一带失踪,过来搜查嫌疑人。”
年轻男人一听想关门:“我这里没人,你们可以去下一家了。”
韩淮骁一把按住他的手,在他虎口处摸到了枪茧,不动声色地放开,“你说不算,我们进去检查过后才算。”说着,推开门走了进来。
年轻男人打了个哈欠,“那你赶紧查,我还要继续睡觉,速度的。”
韩淮骁每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年轻男人就跟在他们身后,检查完,他们走的时候,年轻男人勾着嘴角嘲笑道:“我都说了没人,你们偏不信。”
不知道为什么,韩淮骁觉得他的笑让他感觉很奇怪,离开院子好一会后那种怪怪的感觉都没有消除。又往前开了一段,韩淮骁突然踩下刹车,“不对,申永昌还在那院子里,他没有离开!”
沈甲:“可是我们刚才把所有地方都搜遍了,没看到他啊,只有那个年轻男人。”
韩淮骁:“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搜,院子里的那辆车。”
廖宇:“不会吧,申永昌这么大胆?他就不怕我们开车门检查,把他逮个正着?”
韩淮骁一边往回开,一边回道:“他在赌,赌我们不会搜车,而且在我们进院子的时候,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就已经对准我们了,如果我们真的开了车门,估计我们那会就已经没命了。”
廖宇:“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韩淮骁远远地看到刚才停在院子里那辆车从院子开了出来,那辆车往前开了一段后,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拎着一个盒子上了车,韩淮骁知道盒子里装的是狙击枪。
韩淮骁脑子转得飞快,一边小心跟了上去,一边问他们:“除了港口和进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从这边离开港口市?”
沈甲:“离这里不远是高铁站。”
韩淮骁联系港口市局领导,汇报这边的情况,并把申永昌可能坐高铁离开的推测告知对方,让对方安排拦截。
廖宇:“高铁站有民警值勤,而且他不怕他的□□被识破吗?”
沈甲:“他如果真逃往高铁站,那说明他肯定做了严密的安排,并且手里有不会被识破的身份证。”
为了不让申永昌他们发觉,在别的车顶上后,韩淮骁另选路线往高铁站赶去。如果申永昌真打算坐高铁离开,不能让他靠近高铁站,高铁站人那么多,在那里抓捕会伤及无辜群众。市局的领导也想到了这点,很快来了电话,决定在申永昌他们必经的一个隧道进行拦截。韩淮骁马上往那个隧道赶。
在进入隧道前3公里的时候,申永昌察觉到了车流的异常,这条路是去高铁站的必经路,按道理车辆应该很多,为什么只有少量的车在跑。就在这时导航提示前方是隧道,申永昌说道:“掉头,别进隧道,我们落进警方的包围里了。”
刚才给韩淮骁他们开门的年轻男人叶康马上掉头,“昌哥,那我们往哪里开?”
话音刚落,和他们同一条路,用来迷惑他们的普通车子也纷纷掉头,朝他们开来。
申永昌:“加速往前去前面的海鲜市场开车,李兴,火力开道。”
李兴对着前面的两辆车子开枪,把他们的车子打废,又朝后面的三辆车子开枪,就在他准备收手换子弹的时候,两颗子弹精准地打在了他们车胎上,车子侧滑。叶康看过去,认出是刚才带头过来院子里检查的那个警察。
李兴反应很快,举枪朝韩淮骁射击,被韩淮骁一打方向盘躲开了,就在他准备打第二枪的时候,一发子弹朝他打过来,打中了他的手,他手里的枪掉落到车外。他旁边的申永昌眯眼看过去,看清打伤李兴的人是谁后,有些惊诧,他认出了夏杭,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警方能推测出他的住所。
不久前,夏杭在伏击点等到了阿泰他们,车后坐着和申永昌身型相似的人,他刚开始以为是申永昌,毕竟阿泰也在。可是,观察了一会,他发现了不对劲,阿泰光顾着突围,一点也不在乎“申永昌”的安全,他意识到车上的是假申永昌,顿时冒出一身冷汗。这是假申永昌,那说明真申永昌并没有离开,韩淮骁他们危险。
他刚想呼韩淮骁,就听到了韩淮骁在频道里汇报了这个情况,打伤阿泰等人,把他们抓捕后,夏杭就匆忙朝隧道这边赶来,还没进隧道,就看到有人举枪对着韩淮骁,连忙举枪射击。
“夏杭!”韩淮骁突然大喊了他一声。
夏杭凭借直觉,低头,子弹擦着他头发飞过,随后枪击声四起,周围的民警及时赶了过来,对着申永昌他们的车子扫射,最后申永昌三人重伤被捕。
韩淮骁刚才被申永昌对夏杭开的那一枪吓得心跳都停了,成功把申永昌三人抓捕后,第一时间来到夏杭身边,“有没有受伤?”
夏杭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他也没受伤才道:“没事。”
与此同时,正行驶在包港高速上的阿泰接了个电话后,对王沧道:“沧哥,不好了,眼线说那个重案大队队长和雪鹗现在在港口市。”
王沧皱眉,“联系申永昌。”
阿泰:“阿强的电话没人接听。”
王沧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果断道:“在前面服务区和备用车换车,下高速。”
阿泰:“那前面的货?”
王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通知他们检查一下,看车上是不是被装定位器了。”
那边很快回复了消息,阿泰:“沧哥,你猜对了,集装箱上被装了定位器。”
王沧想了想,说道:“改道去泰国。”
韩淮骁和夏杭他们回到港口市市局,得知燕竹他们没有抓捕到王沧。
燕竹他们还在高速上,和他们开的是电话会议,“王沧非常狡猾地准备了一辆车型一模一样,连车牌号也一样的车子,中途换了车,等我们的人察觉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去向。”
席林洲:“那两辆装着毒品的大卡车呢?”
燕竹:“知道王沧已经跑后,就马上拦截住了。”
席林洲:“王沧居然提前逃逸,难道我们的抓捕计划被泄密了?”
夏杭:“如果追捕计划被泄密了,那申永昌应该也会知道。”
燕竹:“没泄密的话,王沧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跟踪他的?”
夏杭留意到韩淮骁的沉默,结束会议,离开港口市局的时候,夏杭问道:“你是觉得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吗?”
韩淮骁:“嗯,打电话给温瑜。”
温瑜很快接听,“杭哥。”
韩淮骁:“是我,之前我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温瑜:“没有,我按你吩咐的,在每个人的通讯设备上都偷偷植入了电话追踪,和行程记录,但是我们队里每个人都没发现异常。”
韩淮骁:“严局的呢?”
夏杭抬头看向他,韩淮骁居然连严峥也防了一把。
温瑜:“严局的也没问题,而且,严局好像发现了,他刚才看到我的时候,那表情可复杂了,还指了指我,说让你回来后,马上滚上去找他。”
韩淮骁没理严峥的话,回忆了一下行动开始前,温瑜给他打的电话内容,“你让我去港口大学那边买蛋糕的电话是在哪打的?”
温瑜:“在会议室,当时里面没人,我很确定。”
韩淮骁:“你检查一下会议室有没有装监听器,还有检查一下你打电话时,门口有没有人经过或者偷听。”
温瑜:“我这就检查。”
夏杭看向韩淮骁,“你连严局的通讯设备都监视了,那我的是不是也监视了?”
韩淮骁心虚地对他笑,“生气了?”
夏杭摇摇头,“不生气。”
韩淮骁:“真的?”
夏杭:“你把我和所有队员一视同仁,我挺开心的。”
韩淮骁:“以前可以做到,现在起估计做不到了。”
夏杭:“为什么?”
韩淮骁:“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很难做到不对你有所偏颇。”
夏杭:“那怎么办?”
韩淮骁:“回去后和严局说一下,让他让我回刑侦支队。”
夏杭:“你在重案大队那么多年,华哥他们估计舍不得你离开,还是我调职吧。”
他们还没商量出结果,温瑜的电话就回过来了,“韩队,我知道是谁了,是韦大爷。”
韩淮骁和夏杭吃惊地对视,“保安韦大爷?”
温瑜:“对,我看了监控,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上来给凌岳送快递,然后在会议室门口站了一会。我又查了他的通讯,发现他和王沧身边的阿泰有联系。”
韩淮骁:“控制住他,我们现在马上赶回来。”
温瑜:“我已经告诉华哥他们了。”
韩淮骁和夏杭回到市局的时候,张天华他们已经把韦水德审讯清楚。
韩淮骁:“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查案的进度的?”
张天华看了眼严峥,严峥的表情一向都是平和的,泰山压顶也依然镇定,夏杭头一次看到他脸色沉重。
严峥对韩淮骁道:“怪我,你们去州市那次,你向我打电话报告行程的时候,他给我送鸡汤,把手弄油了,在我办公室洗手间洗手,偷听了我和你的电话。”
韦水德是严峥的发小,以前是小学老师,四十岁的时候出了车祸,从那以后做不了强度大的工作,治病已经花光积蓄,家里又有老人和小孩要养。那时刚好市局原先的保安辞职,严峥就把他推荐了过来。
韦水德这些年做保安做得挺好的,和市局上上下下的人都能说上几句话,严峥以为他对这份工作很满意,现在才知道,韦水德一直都对自己保安的身份耿耿于怀。今年,他儿子本来要结婚的,结果因为买不起婚房,女方家长不同意,婚事黄了,还把他羞辱了一顿,明里暗里说他为人父亲没用,连儿子的婚房都买不起。就在这时,阿泰找到了他,他被阿泰提的高利益打动。
韩淮骁:“阿泰那边知道他已经暴露了吗?”
夏菱:“温瑜告诉我们后,第一时间控制了他,把消息封锁了,应该还不知道。”
韩淮骁:“王沧和阿泰现在从港口市失踪了,我怀疑他们逃回缅甸了。温瑜,盯着他和阿泰的通讯,阿泰再联系他的时候,马上告诉我。”
温瑜:“明白。”
王沧和阿泰没有逃回缅甸,而是去了泰国。何柒已经知道他私下和盛钧合作,把货吞了,让申永昌把钱打到了他个人的账户。
一个价值百万的瓷器被何柒扫到地上,“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两个亲信垂眸低眉地站在一边,不敢看正在气头上的他。最后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老人吴荣上前一步,劝道:“您一直就觉得他居心不良,可是小姐不相信,现在他自己暴露野心,你现在收拾他,小姐肯定不会再对你有意见,您就当花钱把吸在小姐身上的水蛭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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