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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摸向额头被触碰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就像他胸腔里那颗不受控制的心脏。
星期二
清晨七点，霍氏集团公关部的电话打进来时，陆逸正趴在霍沉舟的办公桌上补觉。昨晚为了调试新研发的Alpha职场妆系列，他熬到凌晨三点，现在整个人都陷在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里——那上面浓郁的雪松香暴露了衣服主人的身份。
“陆老师！紧急情况！”公关总监的声音在免提里炸开，“《财经周刊》临时换了采访提纲，他们准备刁难您关于Omega从事Alpha美妆的问题！”
陆逸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脸颊上还留着西装纽扣的压痕：“啊？什么采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身后接过电话：“把资料发过来。”霍沉舟的声音带着晨起的低哑，另一只手自然地拨开陆逸额前翘起的呆毛，“记者会几点开始？”
“九点半！但化妆师还没......”
“陆老师亲自上。”霍沉舟挂断电话，低头看向还处于开机状态的陆逸，"能行吗？"
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给Alpha的轮廓镀上金边。陆逸眨了眨眼，突然发现霍沉舟今天格外不同——往常一丝不苟的背头此刻随意地垂落几缕，居家服的领口大敞，锁骨上还沾着一点没擦净的剃须泡沫。
“你......”陆逸的嗓子有点干，“住公司了？”
霍沉舟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嘴角，抹掉一点可疑的口水印：“看你睡得熟。”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通宵守着个Omega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明远风风火火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自家总裁俯身撑在办公桌前，将睡眼惺忪的陆逸整个笼在阴影里，而Omega手里还攥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衬衫下摆。
“我是不是......”
“资料。”霍沉舟直起身，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陆逸这才彻底清醒，抓过平板快速浏览。随着页面滚动，他脸上的睡意逐渐被某种锋利的神色取代。当看到某位记者准备的尖锐问题时，他突然冷笑一声：“就这？”
李明远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这个语气和平时在直播间撒娇要礼物的陆老师判若两人。
......
九点十五分，霍氏大厦一层发布会现场。
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时，陆逸正从容不迫地调整领带。他身上那套定制西装剪裁利落，银色调香瓶吊坠在领口若隐若现，与霍沉舟送他的戒指相得益彰。
“陆先生！”《财经周刊》的女记者第一个举手，“作为首位Omega美妆顾问，您认为自己的专业能力真的配得上霍氏给出的天价薪酬吗？”
会场瞬间安静。直播镜头推近特写，捕捉到陆逸唇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李小姐是吧？”他轻轻叩了叩话筒，“您今天用的应该是雅兰DW粉底液，色号1W1。”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继续道，“但您犯了个致命错误——没做妆前保湿。”
大屏幕突然切换成女记者的面部特写，卡粉的细节被放大得清清楚楚。全场哗然。
“至于专业能力......”陆逸打了个响指，后台立刻推出三个Alpha模特，“请各位见证。”
接下来的十分钟堪称魔术表演。陆逸手法利落地为第一位模特打造“董事局镇压妆”，眉弓处的阴影让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充满威慑力；第二位模特的“商业谈判妆”则突出了唇部线条，每个微表情都变得极具说服力；最后一位更是惊艳——简单的几笔高光就让平平无奇的五官变得极具记忆点。
“这叫面部黄金比例重塑。”陆逸摘下一次性手套，“霍氏给我的薪酬，买的是这种能让股价上涨3%的技术。”他转向那位目瞪口呆的女记者，“需要我帮您补妆吗？折扣价。”
全场爆发出掌声。角落里的霍沉舟微微勾起唇角，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陆先生！”另一位记者急忙举手，“传闻您与霍总关系特殊，这是否影响了......”
“下一个问题。”霍沉舟突然出声，眼神危险地眯起。
陆逸却摆了摆手：“没关系。”
第9章
陆逸直视提问的记者，“您今天画了标准的媒体妆，但眼线右翼比左翼长了0.3毫米——这种不专业会影响观众信任度。”顿了顿，“我和霍总的关系也一样，过界的揣测只会降低贵社的公信力。”
李明远在后台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杀！
......
下午三点，霍氏美妆事业部。
“这里，颧骨高光要斜向上45度。”陆逸手指点在新人化妆师的调色盘上，声音冷静犀利，“Alpha的骨骼走向和Omega不同，别用你那套少女妆思维。”
训练室里鸦雀无声。十分钟前还嘻嘻哈哈的新人们此刻大气都不敢出，看着陆逸随手改造出一个惊艳的“投资人亲和妆”。
“还愣着干什么？”陆老师敲了敲化妆镜，“三分钟内我要看到合格的作业，否则全部重画。”
玻璃门外，霍沉舟倚在走廊上，手里转着陆逸落下的唇刷。李明远小声嘀咕：“这真的是那个被您逗两句就脸红的陆老师？”
“嗯。”Alpha的目光追随着办公室里那个锋芒毕露的身影，“他本来就是这样。”
手机突然震动。李明远瞥见屏幕上跳出的消息：【匿名论坛热帖：今天A爆全场的陆老师我可以！！！回复数：587】
霍沉舟的眼神瞬间降温：“李秘书。”
“在！”
“把发帖人找出来。”Alpha收起唇刷，“顺便通知IT部，屏蔽'可以'这个词。”
傍晚六点，总裁办公室。
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琥珀色。陆逸瘫在沙发上，领带松开，脚上的皮鞋不知踢到哪里去了。与白天雷厉风行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他像只餍足的猫，懒洋洋地数着天花板上的格子。
“给。”霍沉舟递来一杯蜂蜜水，“今天表现很好。”
陆逸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相触，激起细小的电流。他想起白天那个记者的问题，突然问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霍沉舟正在整理文件的手顿了顿：“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我是认真的。”陆逸坐直身体，“公司里那些传言......”
“陆逸。”Alpha突然单膝跪在沙发前，与他平视，“三年前那场拳击赛，我戴着口罩去找你化妆，不是因为害羞。”他轻轻握住Omega的手，“那时候霍氏内斗，我担心连累你。”
陆逸的呼吸一滞。霍沉舟的拇指摩挲着他指间的戒指：“现在不一样了。”雪松气息缓缓包围上来，“我可以光明正大地......”
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李明远举着平板冲进来：“重大好消息！陆老师今天那段采访视频点击破亿！董事会全票通过美妆事业部扩编方案！”他看了眼两人暧昧的姿势，突然转身，“我这就去准备庆功宴！”
门关上后，陆逸红着脸抽回手：“所以...扩编后我手下会有多少人？”
“足够组建一支足球队。”霍沉舟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人员名单，你亲自面试。”
陆逸翻开文件，第一页就让他瞪大眼睛——苏晚晴的简历赫然在列，应聘岗位是【Alpha美妆研究员】。备注栏写着：【愿赌服输，承认陆逸技术】
“这......”
“她看了今天的直播。”霍沉舟轻描淡写地说，“哭了半小时，说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专业。”
陆逸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当他抬头时，发现霍沉舟正在整理袖扣——那是他上周送的生日礼物，一对小小的玫瑰金化妆刷造型袖扣。
“霍沉舟。”他轻声唤道。
“嗯？”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Alpha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戒指不许摘。”
落地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开始闪烁。陆逸看着玻璃上两人的倒影——一个依旧西装笔挺，一个已经毫无形象地瘫成团，却奇异地和谐。
就像他们本该如此。
次日清晨。
霍氏集团28楼的咖啡机发出规律的嗡鸣。陆逸叼着吐司片冲进电梯，手忙脚乱地按着关门键，却在最后一秒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霍沉舟西装笔挺地站在电梯外，左手端着两杯咖啡，右手还拎着个印着网红甜品店logo的纸袋。
“早。”Alpha的声音带着晨间特有的低哑，顺手将其中一杯咖啡递过来，“三分糖，加奶盖。”
陆逸盯着杯身上字样愣了两秒：“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上周三直播你提过。”霍沉舟按下顶楼按钮，目光扫过他翘起的衣领，“8:15的季度汇报准备好了？”
“当、当然！”陆逸心虚地喝了口咖啡，差点被烫到舌头。这不能怪他——任谁知道办公桌对面坐着的Alpha总裁每天偷看自己直播，都会是这种反应。尤其是当这个Alpha还顶着张“财经杂志年度最想嫁面孔”，却记得你随口提过的每一句废话。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霍沉舟今天喷了那款陆逸在直播间夸过的木质调香水，领带夹换成了小巧的化妆刷造型——上周陆逸送的小礼物。Alpha状似无意地整理袖口，露出腕表下若隐若现的淡粉色痕迹，那是昨天陆逸画“日常妆”时不小心蹭到的遮瑕膏。
“你还没擦掉啊......”陆逸下意识伸手，又在半空急刹车。
霍沉舟微微挑眉：“舍不得。”
简单的三个字让电梯温度陡然升高。陆逸慌乱地翻找文件，结果从文件夹里掉出一叠照片——全是霍沉舟不同角度的侧脸特写，每张都标注着光线分析和妆容建议。最上面那张还被画了猫胡子，旁边写着【适合画狗狗眼】。
空气凝固了。
“这是......”霍沉舟弯腰捡起照片，唇角微微上扬，“陆老师的私人研究？”
“工作需要！”陆逸一把抢过来塞进包里，“新系列Alpha妆容要采集样本......”
“样本只要拍左脸？”霍沉舟指了指照片堆，“而且全是周二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拍的。”他俯身靠近，雪松气息笼罩下来，“那是我每周固定去健身房的时间。”
陆逸的耳朵瞬间红透。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专门计算过这个时间差，就为了在落地窗前“偶遇”汗湿的Alpha路过美妆部。
叮——电梯门适时打开，李明远举着平板站在门口：“霍总，陆老师，早啊~”镜片后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需要我帮你们整理'工作资料'吗？”他意有所指地瞄向陆逸鼓鼓囊囊的包。
“李秘书。”霍沉舟面不改色，“你很闲吗？”
“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会！”李明远光速消失，临走前不忘把【今日糖分已达标】的便签贴在咖啡杯上。
......
季度汇报比想象中顺利。当陆逸演示到“Alpha微表情妆容应用”时，投影仪突然切换到一段陌生视频——画面里霍沉舟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不同角度的特写配上陆逸直播时的画外音：【这个弧度的唇角最适合画温柔系唇妆】
“谁放的？！”陆逸手忙脚乱地关掉视频，差点打翻激光笔。
董事会成员们发出善意的哄笑。霍沉舟坐在首位，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桌面：“看来陆老师私下做了很多...研究。”他故意在最后一个词上加重音，灰蓝色的眼睛盛满笑意。
“技术分析需要！”陆逸强装镇定，“就像霍总每天看我的直播回放一样，纯粹是......”
全场突然安静。他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完蛋，说漏了。
霍沉舟的指尖顿在半空。投影仪不知被谁重新打开，这次播放的是陆逸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整整37个子分类，从【霍总喝水时喉结弧度】到【西装面料反光分析】，每个文件夹都标注着精确到秒的时间戳。
“这也是......”霍沉舟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发紧。
“行业研究！！”陆逸啪地合上电脑，额头抵在冰冷的会议桌上。现在他只想原地消失，或者把李明远塞进碎纸机——这绝对是那个八卦秘书干的好事！
“既然如此。”霍沉舟突然起身，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扣子，“我申请当陆老师的专属模特。”他在满座哗然中走向投影区，“就从...这个开始如何？”
大屏幕切换成陆逸私藏的【霍总最A瞬间TOP10】。榜首照片里，Alpha在健身房更衣室门口撩起衣摆擦汗，腹肌线条在顶光下宛如雕塑。
陆逸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社会性死亡。当他鸵鸟般把脸埋进文件夹时，手机突然震动。李明远发来的消息：【不用谢！助攻费打我支付宝就行~】附带一张霍沉舟昨晚熬夜整理的文件截图——《如何自然地向暗恋对象展示腹肌：36种实操方案》
“……”
会议在诡异的氛围中继续。霍沉舟全程保持着教科书级别的专业态度，如果忽略他每隔三分钟就要“不经意”调整领带，露出陆逸最喜欢的那截锁骨线条的话。
......
午休时分的天台格外安静。陆逸躲在通风管道后面啃三明治，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霍沉舟拎着甜品袋走过来，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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