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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蛟/凡人和蛟龙的二三事(玄幻灵异)——不能晒太阳

时间:2025-06-17 07:37:48  作者:不能晒太阳
  刘正兴定了定心神,快步朝自己房里走去,外头热死了,幸好他今天多买了两块冰。
  此时,院中刮起一阵微风,拂在人身上不见凉爽。
  李青辞一进屋,连喝了两杯凉水才止住渴。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适应焦躁的热意。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秦翠英端着托盘走到门口,喊道:“少爷,我来给你送饭。”
  “进来。”李青辞应声。
  秦翠英推开半掩着的门,端着饭进去,走到外间的桌前停下。
  托盘上放着两个杂面馒头,一碟子炒洋芋,里头夹杂着零星肉沫,一碗煮过头的青菜汤,看上去清汤寡水的。
  李青辞朝托盘看去,秦翠英不由得绷紧身体,心虚地低下头。
  肉原本没有这么少,今日刘管家往厨房送了二两肉,但是炒出来后,刘管家自己就挑走了一大半,剩下的肉本就不多。
  她家里过得紧巴,三个孙子日日吵着要吃肉,她心疼孩子吃不好,只得做出这种事来。
  虽然她在李家干了半年厨子,这种事也做过不少次,可是每次她都提心吊胆,唯恐被李青辞发觉。
  但好在次次有惊无险。
  这次也不例外。
  李青辞并未说什么,拿起馒头,揪下一块送进嘴里。
  秦翠英居高临下看着李青辞,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看上去小小一团,十分文弱,脸上都没挂多少肉。
  秦翠英不由得可怜李青辞,可是一想到家中几个孙子,这点可怜就迅速被压下。
  她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忍下不舍,咬牙从布袋里掏出一个菜团子递给李青辞,她可是在菜里面放了好一大坨猪油呢!
  李青辞看向她,没接菜团子,询问道:“这个你自己留着吧,不过,你待会儿能烙几张饼子吗?”
  他想明天带到山上吃,今天中午就一张饼子,没等他下山就开始饿了。
  “哎,好好,我这就去烙饼子。”秦翠英稍作纠结,将菜团子重新放回身上的布袋里。
  秦翠英走后,李青辞慢条斯理地吃饭,没怎么夹菜,他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起身喝了杯水。
  今天的菜又炒咸了,汤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
  李青辞走进里间,点上灯,坐在桌前看书。
  时间缓缓流淌,李青辞拿着书看得入神,一时都忽略了炎热的天气。
  秦翠英端着烙好的饼子走到门口,见里间亮着灯,就知道李青辞在看书,便没言语,放下饼子,轻手轻脚地将碗筷收拾好,悄声离开了。
  夜半。
  李青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热得他后背全是汗。
  直到天蒙蒙亮,他洗了把脸,装上饼子和书,朝着山上去。
  去山上这段路,真得很折磨人,路上又晒又热,还走得人腿酸,可是没办法,他从小就怕热,今年又热得出奇,在屋里根本就待不住。
  途中,太阳出来了。
  李青辞拐到水塘边,摘了两个大荷叶顶在脑袋上。
  等走到水潭时,荷叶已经被晒蔫了。
  碧玉似的潭水清清凉凉,除去人一身的疲惫和暑热。
  李青辞找了一块树荫多的地方,躺下补眠,他偶尔翻身时,浸在水中的双脚会带起一些水花。
  潭底。
  玄鳞抬头瞪着自己上方晃晃悠悠的人脚,心下恼怒。
  岂有此理,竟然让他泡凡人的洗脚水!
  而且,泡就泡吧,还不老实!
  越想越气!
  此时,李青辞睡得正香,忽地,他脸上遮盖的荷叶不见了,突如其来刺眼的光线迫使他从睡梦中醒来。
  还未等他彻底清醒,自己腿上就被踢了两脚。
  紧接着一道怒喝声响起:“把你的脚从水里收回去!”
  玄鳞的语气不怎么好,想来也是,谁一睁眼看见自己头顶悬着双脚,心情都不会太好。
  尤其是玄鳞这种讨厌凡人的妖。
  李青辞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不解道:“为什么?”
  玄鳞冷声道:“不为什么!我说让你收回去你就收回去!”
  李青辞低下头,抿着嘴不吭声,看上去好像在示弱,但是他的俩脚依然垂在水里。
  见此情景,玄鳞被气笑了,他俯下身,在李青辞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拳头,阴沉道:“你觉得自己这小身板能经得住我几拳,小子,我劝你识时务一点!”
  此时,玄鳞投下来的阴影将李青辞完全笼罩,衬得李青辞越发弱小,再配合着玄鳞阴恻恻的威胁,李青辞应该很容易退让。
  可是结果相反。
  李青辞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又就地躺下了。
  他很擅长识时务。
  要是这人真得有那么残暴,随意动手伤人,那么他昨日就不会完好无损地下山。
  而且,他真的好困,头晕晕的,浑身没有力气。
  玄鳞见状惊住了,这么不怕死的凡人真是少见。
  这是不是就是书上写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惊讶过后,紧接着就是恼羞成怒。
  玄鳞自从修成内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以往那些人,哪个见了他不是吓得屁滚尿流的。
  他一把揪住李青辞的衣襟,直接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本来看在他还是个小崽子的份上,不想跟他计较,没想到这小玩意儿蹬鼻子上脸。
  玄鳞打算把这个小崽子扔下山,然后在水潭边设个小法术,也省得以后再有人找过来。
  此时,李青辞整个人悬空着被玄鳞提在手上,颠得他头晕眼花,他看向脸色阴沉的男人,开口道:“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泡脚了,你让我留在这里吧。”
  玄鳞冷笑一声,提着他继续往前走。
  李青辞手脚并用地挣扎,一把扑在男人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腰,恳求道:“求求你了,让我留在这里吧,否则我在山下会被热死的。”
  玄鳞对此嗤之以鼻,就算热死了又关他什么事,何况,哪有这么严重。
  今年虽然是旱年,天气比往年炎热不少,那也没到热死人的地步。
  李青辞继续小声恳求:“求求你了。”
  玄鳞低下头,看着抱在自己腰间的细弱手臂,忍不住烦躁,他扯着李青辞的手臂将人甩开,怒道:“拿开你的脏爪子!”
  李青辞摔了个屁股墩,仍不忘辩解:“我的手不脏,刚刚洗得很干净。”
  玄鳞嫌弃地看向他,懒得搭理,伸手指了指右前方,命令道:“顺着这条道下去,走不了多远就有一个小水塘,你去那儿。”
  “我不去。”李青辞摇头拒绝,“那儿的水很脏,而且周边没有什么大树,很热。”
  “你还挑上了!”玄鳞拔高音量,“不愿意,你就滚下山。”
  眼下,男人虽然依旧语气不善,但是脸上阴沉的神色淡去不少,给人一种能讨价还价的感觉。
  李青辞抬头望着他,视线有些模糊,他努力眨了眨眼,轻声道:“可是,这个地方是我先来的,昨天你在这里泡水,我都没有赶你。”
  玄鳞听完觉得荒谬,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先来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青辞答道:“一个多月前,你看,那边树上我还绑了布条做记号。”
  “嗤!”玄鳞忍不住讥讽,他几百年前就在这泡水了,那时候他还没修成人形呢。
  “少废话,你娘还在娘胎里没出生,我都已经在这了,赶紧滚!”
  李青辞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低低道:“我……我……”
  刚说出两个字,他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别装死!”玄鳞抬脚踢了踢他的腿。
  静默片刻,没什么反应。
  玄鳞低声嘀咕:“嘶,真晕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青辞仍旧躺在地上,期间一动不动。
  玄鳞见状满心烦躁。
  说两句就晕,真是脆弱又麻烦的东西!
  以后还是离人再远点。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有些泛黄的枯叶从枝头坠落,在风中飘飘荡荡,有片树叶刚好落在李青辞脸上。
  叶片边缘有些硬,杵在眼睫上不太舒服,李青辞被这种不适弄醒了。
  他坐起来,周围一片寂静,那个男人不在了,他还在晕倒前的地方。
  揉了揉眼睛,他抬头望天,太阳已经过了正南,他晕过去有半个时辰了。
  好饿。
  他抬起虚弱的双腿,慢慢朝自己的衣衫处走,摸出饼子,慢慢嚼着。
  两张饼子下肚,胃被填满,手脚恢复了力气。
  口很渴,难以忍受。
  他捡起地上的荷叶,走到潭边,看着黑漆漆的潭底,犹豫片刻,没选择在这里洗叶子。
  他不想喝别人的泡澡水。
 
 
第3章
  往上走了一段,他来到瀑布前,将荷叶冲洗干净,然后把荷叶卷成筒状接水喝。
  他捧着荷叶一次性喝了个饱,然后走到昨天待的地方,拿出书翻看。
  此时,平静的潭水表面,突然荡起一圈涟漪,自潭底涌上来一长串小水泡。
  水底的玄鳞,听着岸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忍不住叹气。
  还好没死。
  这小崽子万一真在这里出了意外,贼老天说不定会把因果怪在他头上。
  算了。
  玄鳞又叹了口气,闭上眼开始睡觉。
  不远处的瀑布水流不息,将底下的石头冲刷得越来越光滑。
  李青辞看完最后一页,收好书,撑着手臂站起来。
  太阳已经偏西,他该回去了。
  临走前,他来到潭边,凝视潭底片刻,然后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后,迎接他的又是闷热。
  一夜辗转反侧。
  太阳高高挂在东方时,李青辞坐在水潭边擦汗。
  他俯身凑近水面,用荷叶掬水,然后挪到一边洗脚,清清凉凉的潭水很快抚平他的燥热。
  缓缓吐出一口气,李青辞躺在树荫下睡着了。
  水底下的玄鳞,见他还算识时务,也没再计较。
  就这样,一人一蛟达成默契。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李青辞天天待在水潭边,日出而来,日落而归。
  玄鳞盯着水面上倒映出的人影,气得咬牙切齿。
  这小崽子,整天待在这里,他白日里想翻个身都不行。
  真想化做原形将这小子吓跑,可又怕把人吓死了,到时候他还要遭天谴。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玄鳞绕到小崽子背后,居高临下俯视他,故意高声吓他:“喂!小子!”
  果然,小崽子被吓了个激灵,身子骤然抽搐一下,手中的书都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见状,玄鳞舒心极了。
  李青辞捂着胸大口喘气,等那阵心悸过去,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人,不怎么高兴地问道:“你喊我做什么?”
  玄鳞垂眸,来回打量他,纳闷道:“你平日里都没有事要做吗?天天待在这里,哪个人像你这样游手好闲。”
  以往他见过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哪像这小子这么清闲。
  李青辞听完沉默了,他垂下头,将书捡回来,再抬起头看着玄鳞时,眼中满是空茫。
  “我不用读书科考、光耀门楣,不用奔波劳碌、操劳生计,不用娶妻生子、照顾妻儿。”
  “……我确实没事要做。”
  李青辞说完,玄鳞也沉默了。
  他好像也没有正事要做,早些年还一心惦记着修行,可现在,他的修行已经足够了。
  两人沉默着对视,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玄鳞感觉面皮子发紧,本来想教育这小子一顿,结果戳自己一刀。
  这时,李青辞又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道:“你有事要做吗?你待在山里是要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玄鳞没好气地说,“话这么多!”
  李青辞闻言,不高兴地抿了抿嘴:“你不讲理,你问我,我好声好气答了,我问你,你却这么凶。”
  “怎么,你不服啊!”玄鳞冷嗤一声,“不服憋着,哪凉快待哪去!”
  李青辞斜睨他一眼,开口道:“这里凉快。”
  “你小子挺会顶嘴啊!”玄鳞语气沉沉地威胁他,“信不信我给你丢水里,淹死你!”
  李青辞听完有些无语,低下头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种话也就吓吓五六岁的小孩。
  不过,他并不想跟这人逆着来。
  “信。”李青辞语调平平,“我好怕啊。”
  玄鳞闻言哽住了,语气这么敷衍,当他听不出来吗!
  没等他发火,李青辞紧接着开口,询问道:“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看书了。”
  这本书明日就要还回去,他还有一半没看完。
  玄鳞皱了皱眉,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用读书科考吗?那你还在这天天看书。”
  “而且一个人待在这瞎看,你看得明白吗?不用夫子教吗?”
  李青辞拿起书,把封皮面向玄鳞,解释道:“我看的都是闲书,科考不看这些,我有一本字书,小时候学过一些,平常的字都认得,我能看懂。”
  ‘小时候’
  玄鳞听完莫名觉得好笑,一个小孩,一整正经地说自己小时候。
  “你笑什么?”李青辞放下书,盯着他问。
  “啊?”玄鳞反应过来,咳了一声,快速收起脸上的笑意,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学科考看的书,你们人不都是想封侯拜相、为官做宰吗?”
  李青辞将微微翘起的书皮压平,他四岁开蒙,跟着先生学过四年半,不到九岁便被父亲送到了乡下,先生没有跟过来。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上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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