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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蛟/凡人和蛟龙的二三事(玄幻灵异)——不能晒太阳

时间:2025-06-17 07:37:48  作者:不能晒太阳
  李青辞问道:“你家在哪?是什么样的?”
  玄鳞拧起眉来,神情苦恼:“具体在哪我也说不好,应该就在很东边,是一片很大的山脉,一座山比你家五六座山都大,我家在最高的一座山峰上,清晨,第一缕阳光会照在峰顶,小时候我经常盘在顶上修炼。”
  语气很迟缓,像是在努力回忆。
  “我家……怎么说呢,是个很狭长的山洞,很长很长,有一部分应该是我娘凿出来的,不过,凿得一般,坑坑洼洼的,后来被我修平了。”
  “山峰旁边就是一条很深很深的涧,那也是我家,在我娘死后,我家被一条丑鱼霸占了,后来我长大了,就把那条鱼弄死了,水也换了一遍。”
  最后几句,玄鳞的语速快了不少,显然是印象深刻一些。
  只差一点,他就被那条丑鱼吃了,还好他当时长得小,从石缝里溜走了。
  玄鳞说话时,李青辞在脑海里快速翻找记忆。
  半晌,无果。
  “玄鳞,你家那片山叫什么名字啊?”
  “山哪有名字,都是你们人取的,我们那只有妖,大家都在各自的山头上,谁闲着没事给自己家取名字。”
  李青辞敛着眼皮,问道:“那外人怎么称呼你们那片山?”
  玄鳞拧眉:“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外人,谁知道外人起的什么名。”
  李青辞忍下失落,轻轻哦了一声。
  玄鳞攥了攥他的手:“我就认识一个叫李青辞的外人……不对,还有那个小姑娘静婉,还有那个叫水谚的小子,不过,他们长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些气息。”
  李青辞脚步一顿:“你这么健忘吗?”
  玄鳞理所当然道:“不重要的东西记它干嘛。”
  李青辞用脑袋撞他,闷闷道:“那我呢,你记得我的样子吗?”
  “废话!你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又不是老眼昏花!”
  李青辞不说话了。
  骗人!
  明明就记得不清,十七岁和二十七岁都看不出区别。
  他低着头,轻声问:“玄鳞,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玄鳞牵着他继续走着,哼笑道:“你一个小崽子,离死还早着呢。”
  不早了,如果他能活到六十,他的生命已经过了一半,而且是最好的一半。
  往后的时间,他会越来越衰老。
  默了默。
  李青辞没跟玄鳞说这些,而是扯出一抹笑来:“可是人的寿命应该不如你长,如果我的寿命到了,俩腿一蹬死了,那时候,你会怎么样?”
  死亡,寿命终结。
  对玄鳞来说,这是很遥远的东西,他想象不出来。
  他一惯活得肆意随心,从来不会为以后没发生的事折磨现在的自己。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死了都一样,我爹娘都死了,你爹娘也都死了,咱俩不还是好好活着,泡泡水,睡睡觉,晒晒太阳,日子照常过。”
  玄鳞低头,捏着李青辞的脸,笑道:“不过嘛,你这个小东西死了,我应该多少会难过一会儿,毕竟我记住的人就你一个。”
  李青辞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欣慰。
  他仰头看着一脸轻松笑意的玄鳞,突然就知道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欣慰。
  他希望玄鳞能一直这么无牵无挂、随心所欲地活下去。
  有些感情就到此为止吧,戳破了,他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还给别人增加烦扰。
  “玄鳞。”李青辞仰头看他,“我算你的朋友吗?”
  玄鳞否认:“当然不算,都是同龄的才算朋友吧,你这么小,给我当玄孙都不够格。”
  “……”李青辞踢他,“你讲话还是这么难听。”
  玄鳞扬唇笑了起来。
  李青辞闷闷不乐,那他算玄鳞的什么呢。
  心里想着事,脚步越来越拖拉。
  玄鳞站住脚,低头问他:“走累了?”
  李青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玄鳞没直接动手抱人,先是扫了一圈,见周围还是有零零散散的人,便问道:“要不要我抱?”
  这时,李青辞回过神来,摇头道:“不了。”
  那种抱法,太不合适了。
  “啧!”玄鳞拍拍他的脸,“背你呢?”
  李青辞犹豫几瞬,到底没挡住自己的心意,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啊!”
  “上来。”玄鳞弯下腰。
  李青辞踮着脚跳在他背上,搂紧他的脖子:“玄鳞,你真好!”
  玄鳞哼道:“你这小脸变得真快,稍微说你两句,你就耷拉脸不开心,给一点好处,立刻就笑得跟花似的,那叫一个灿烂。”
  李青辞诧异,辩解道:“我哪有!”
  “你有,少跟我顶嘴!”玄鳞掐他的腿肉。
  李青辞道:“你看,明明是你不讲理,我没有。”
  玄鳞站住脚:“再顶嘴下来自己走!”
  李青辞忍不住翻白眼,又是这种无足轻重的威胁。
  他晃了几下腿,催促道:“快走吧,我回去还要沐浴洗漱,明天又要早起。”
  “关我什么事!”
  李青辞抿了抿嘴,小声嗫喏:“也不用走这么快,我还想让你多背我一会儿。”
  “……”
  玄鳞深吸一口气,反手在他后腰扇了两巴掌,厉声道,“李青辞!”
  李青辞立刻认错:“好好,我错了,我不这么多事了,你随意。”
  玄鳞冷哼:“我看你就是欠揍!”
  步伐变得不紧不慢。
  李青辞挨了打,遭了训斥,依旧笑吟吟的:“我都认错了,别生气了嘛。”
  鬓边贴上来的小脸,又软又热,玄鳞语气缓和下来:“你要是早这么乖,我至于生气吗。”
  李青辞抿了抿嘴,没忍住道:“可是,明明是你不讲理在先,说话又凶,不能怪我。”
  “……”玄鳞脚步停了。
  李青辞瞬间一僵,屏住呼吸,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可是,玄鳞什么也没说,只停顿一瞬,抬脚又走了。
  能怎么办呢?
  吼几句只会浪费吐沫,很难起到作用。
  除了不疼不痒扇几巴掌,哦,对了,现在屁股也不能打了,其他地方皮肉又薄,真扇疼了,又要掉眼泪。
  玄鳞无声叹息。
  小崽子越来越不好管了。
  沉默中,李青辞忐忑不已,小声试探道:“玄鳞,你真生我气了吗?”
  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语气。
  玄鳞哼笑:“没有,我哪那么多气要生,又不是河豚。”
  李青辞凑上去撞他的脑袋:“你以后还是凶我吧。”
  玄鳞凶他的时候,其实并不吓人,但是玄鳞刚才默不作声的时候,他是真有些怕了。
  玄鳞拧起眉:“你有病吧!再说了,我闲着没事凶你干嘛!”
  “没有病,我现在很康健,冬天很少得风寒。”李青辞嘻嘻笑了起来,前后晃悠垂下的两条小腿,“你没事也可以凶我,我不怕。”
  “……你真能巴巴。”玄鳞啧啧,满脸无语,“凶你就是为了让你怕,你都不怕,我还凶你干什么。”
  李青辞停顿一下,才道:“也不是都不怕,有时候你凶我,我还是很怕的,特别是语气很严厉叫我名字的时候。”
  玄鳞本想反驳,忽然想起有次小崽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凶他。
  话锋一转:“你听话,乖一点,我就少凶你。”
  李青辞蹭他的脸:“知道啦!”
  玄鳞嫌弃地啧道:“腻乎乎的,蹭我一脸汗,起开点。”
  “哦…”李青辞不动,依旧贴着他的侧脸,凉凉的,很舒服。
  玄鳞嘴上斥责,脑袋却没有动作。
 
 
第44章
  临近府门,李青辞拍玄鳞的肩:“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事儿真多。”玄鳞把人放下。
  俩人一块走着进门。
  李青辞道:“你先回房吧。”
  玄鳞嗯了一声,抬脚走了。
  李青辞朝永思吩咐:“明日清早,备五份馄饨,申时初,去吉庆街买十包山楂糕,再去韵江南买一缸杨梅冰水。”
  永善诧异,但什么也没多说:“是,老爷。”
  就这样,玄鳞在李府住了下来。
  下人们连私下偷偷议论都不敢,只敢快速交换眼神,那男人神出鬼没的,常常伴在老爷身侧,晚上都是他近前守夜。
  说是护卫吧,老爷对他那态度,简直比自家夫人都上心,而且这男人对老爷没有丝毫畏惧,有时候老爷还哄他。
  若说是请来的贵客吧,哪有贵客跟长随似的,不管轻的、重的,都是他提,老爷两手空空,偶尔,老爷都是他背回来的。
  下人们想不通,高琼枝母女俩也想不通。
  这天。
  李青辞二十八岁生辰,高琼枝照例在东院摆了一桌席面。
  正巧李青辞今天休沐,临到晌午,李巧妤去西院喊人:“哥,中午去东院吃饭。”
  此时,李青辞还赖在床上没起,昨晚上有庙会,他和玄鳞逛到宵禁才回来,到家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一觉睡到现在才醒。
  他伸伸腿,尾巴撤去,他撑着手臂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才答道:“好,我知道了。”
  李巧妤又道:“我娘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忙昏头了,多备了一个人的饭,哥你看着吃吧。”
  李青辞闻言一怔,两息过后,他倏地一笑,扬声道:“好,我知道啦!”
  李巧妤见他真知道了,便转头离去。
  坐了没一会儿,李青辞又倒头躺下了,攥住玄鳞一截袖子揉搓:“等会我要去东院吃饭,你去吗?”
  玄鳞闭着眼道:“为什么今天去东院吃?”
  李青辞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语气平淡,没有少时的那股兴奋和开心。
  玄鳞睁开眼,拢着他的脑袋打量:“这次怎么不傻乐了?”
  李青辞敛着眼底,淡淡道:“每年都有,没什么可高兴的。”
  随着年龄渐长,生辰就像是一个催命符,提醒你,你在不断老去。
  玄鳞揉他的脸,低笑道:“又耷拉脸了,吃饭的人多吗?”
  李青辞道:“不多,加上你才四个。”
  玄鳞吐出一口气:“行吧,我和你一块去。”
  李青辞眼中浮现笑意,尽管玄鳞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他能陪着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起床吧,不能再磨蹭了。”李青辞率先坐起来,下床穿衣洗漱。
  等他收拾完,就见玄鳞站在廊下等他。
  两人并肩朝东院走去。
  按理说,这桌宴席算是家宴,李青辞身侧伴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但高琼枝神色平常,丝毫不见意外,好像那男人打小就长在家里。
  她熟稔地招呼二人坐下:“好了,别站着了,快吃饭吧,我们娘俩为了等你这个寿星都等饿了。”
  李青辞歉然一笑,不大好意思道:“今儿不当值,起晚了。”
  他拍了下玄鳞的手臂,让他坐在自己身侧。
  李巧妤啧啧道:“我娘骗你呢,这一桌子菜,在后厨没端上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尝过一遍了。”
  高琼枝正喝汤呢,闻言一呛,当啷放下调羹,斜眼瞪她。
  你个死丫头!当着人这么拆我的台!
  李巧妤没在意,嗐了一声。
  这有什么的,反正都是自家人。
  高琼枝捻着帕子遮嘴,低头不经意打量那男人一眼,心有尴尬,她身为李青辞名义上的继母,此行有失端庄,别让人看轻了李青辞,说他家风不严。
  于是,她咳了咳,坐直腰身,正色道:“今日难得齐聚一堂,我亲自下厨,置办了这桌席面,期间少不得一尝咸淡,为了表示对我儿的慈爱,我又亲手做了寿糕,我——”
  话语止住,她拧眉看着兄妹二人,轻声道:“你们做什么这么看我?”
  李青辞和李巧妤的表情,如出一辙的一言难尽。
  李青辞无奈叹气,又觉得好笑:“太夫人,你跟平时一样即可,他不会在意这些。”
  果不其然,玄鳞压根没听他们在谈论什么,他伸手拍李青辞的脑袋,问道:“那玩意能吃吗?”
  桌子中间摆了一个粉白的寿桃,底下还镶了绿色叶子点缀,若不是还冒着热气,真像刚从树上摘下来还水灵灵的桃子。
  李青辞笑道:“可以,这是用面粉做的。”
  说着,他拿起桌旁的果刀,起身将寿桃切成四瓣,先给高琼枝递过去一瓣。
  玄鳞见状不满,在底下踢他:“凭什么第一块先给她?”
  此话一出,几人面色各异。
  高琼枝端着寿糕的手僵住,不知道该不该往回收。
  李青辞朝她轻轻摇头,无奈一笑,示意她不必在意。
  高琼枝坦然自若起来,将寿糕放在身前。
  李青辞把第二块寿糕搁在玄鳞跟前,缓声道:“长幼有序,她是长辈,理应如此。”
  玄鳞冷嗤一声:“长辈?哼,我年龄——”
  李青辞捏着寿糕怼在他嘴边,朝他快速眨眼:“吃吧,先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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