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好工具,欢喜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喜悦延迟性地冲击她的脑袋。
“太好了。”欢喜喃喃自语,眼眶有些泛红。
我真的不再晕血。
她站起身,跑到放包的地方,拿出手机,第一反应是和随安分享。
【老婆:宝宝,我起床了】
【】
【老婆:宝宝,今天的早饭,向这边的大厨请教了,回去做给你吃】
【】
【老婆:宝宝,我去谈工作了】
欢喜只好压抑住分享的心情,给随安发了条忙完打电话的消息,她看了眼屏幕,已经是下午两点,利索地收拾好东西,这才准备去吃午饭。
思索着在哪个小饭馆对付一口,好去赶三点半的课。
刚走出门,手机震动声响。
“宝宝。”接通之后,女人的声音熟悉又温柔。
“中午是不是没有吃饭?”随安从欢喜发消息的时间判断的,“我让司机在外面等,家里准备饭菜,你放心时间来得及的。”
欢喜把手机拿近了些,看到随安的脸,注意到她眼下的青紫。
“没有睡好吗?”
“有些认床而已。”随安轻笑,被关心的感觉很好,尤其是被欢喜关心。
“随氏——”欢喜以为自己会先和随安分享自己的喜事,但更在意地是女人遇到的困难。
“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们隐婚,也产生很大的影响,对不对。”
她看到女人的唇角绷紧了些,笑意散掉了。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欢喜很担忧。
“没事的,宝宝。”随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你记得吗,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只要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就行。”
“随氏确实遇到一些困难,但很快就能解决的,别担心。”
“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随安说着,神情变得严肃。
“最近确实有些态度比较极端过激的人想知道你的信息,在我回来之前,你的活动范围最好就在实验室、学校和家里,去哪里都要带着司机,知道吗?”
欢喜咬唇,用力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她没说什么觉得自己没用的话,这样负能量的话语毫无作用,反倒需要随安来安慰。
“对了,我今天解剖的时候,没有晕血。”
“我可以拿刀了。”欢喜小声说着,神情难掩喜悦,也想让女人高兴。
随安怔了一瞬,眉眼舒展,柔声道:“我就知道宝宝最厉害。”
这速度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欢喜还需要一段时间。
欢喜没有回应,她的沉默让女人有些疑惑。
“宝宝?”
“随安,你等等我。”欢喜倏地抬眼,眸色清亮。
“一定要等我。”
“好。”随安笑着,手指轻柔地摩挲屏幕,“我等你。”
“宝宝,你就专心学习。”
“一切有我在。”
“明天,我就回来了。”
第二天,欢喜早早地去机场接,人头攒动,每个人的步伐都是急匆匆的。
她晚上没有睡好,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约定的时间,接机口并没有随安的身影。
但随安食言了。
“抱歉,宝宝,我这边的工作还需要一点时间。”
一直到第十天,随安还是没有回来。
随氏的楼下很多股民拉了横幅,她们需要随安的解释,毕竟随氏的公关一直是沉默的,任由舆论的发酵,只把随安隐婚伴侣的有关猜测删得干干净净。
“欢喜,欢喜!”
欢喜回神,她看向黄盈,轻声问:“怎么了?”
“你又走神了?”
“又在想你老婆啊?”
欢喜没理会好友的揶揄,低声道:“她最近好忙。”
虽然每天都会打电话,可也就匆匆聊了两句,就挂断了。
“我很担心她的身体。”视频里随安的状态并不好,她本来皮肤就白,黑眼圈更是明显,脸颊的肉就跟没有了一样,消瘦了。
“你别太担心,有钱人的生活真不怕遇到什么困难。”黄盈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你看之前她们把随氏骂得多狠,现在听说随安的隐婚对象是海外豪门的女儿,又觉得她们是天生一对了。”
“股票都涨起来些。”
“什,什么?”欢喜抬眼,有些疑惑地看向黄盈,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就是那个沈家掌权人前几天接受了一个采访,亲口说的,她有意于随安,随安目前借住于她们家。”
“还说,只要联姻,随氏的资金问题会立刻解决。”
欢喜怔住了,她把唇咬得发白,手指用力地收紧。
“不过,确实门当户对,我看过沈家人社交媒体的照片,长得很好看,金发碧眼的,典型的西式美女。”
“哎,欢喜,你去哪?”
欢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她不敢再听下去,她怕自己的情绪不稳,让黄盈看出异样。
这些天,每个电话,随安都没有透露有关沈家的半分消息。
她为什么不说呢?
是觉得没必要,还是真的想隐瞒。
信任是很重要的,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短,对彼此的信任真的有那么深吗?
随氏很困难,沈家的投资很重要,不止一个人对欢喜说过。
“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起,欢喜看了看,接通。
“夏姨,我是欢喜。”
“帮忙吗?”
“当然可以,您帮了我那么多,这不算什么。”欢喜之前兼职的便利店店员请假了,暂时需要人帮忙值守夜班。
欢喜想到随安的话,女人最近的电话总是提到让她注意安全。
她想了想,给随安打电话,直到铃声断掉,随安也没有接听。
【我去便利店帮忙,等你不忙了再打电话。】欢喜发了个消息,直到手机屏幕熄灭,也没有回应。
凌晨的班并不好受,自从搬去别墅,她已经很久没有熬夜,困得不行,眼皮直直地往下坠。
“啪嗒。”
耳边传来玻璃瓶破碎的脆响,欢喜倏地醒神,抬眸看向便利店靠窗的位置,有个人坐在那里,在她换班之前就已经坐在那了。
酒瓶倒了一地,玻璃碎渣反射着光泽。
欢喜皱着眉,走过去。
“这位——”
“黎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在便利店借酒消愁的人会是黎声。
“你。”她捂住鼻子,酒气浓重,甚至有些呛人。
“怎么喝这么多。”欢喜有些无奈,又怕眼前的醉鬼倒到地上,被玻璃划伤,只好去搀扶着。
好在她有些力气,很轻易地就把人抱起来。
黎声醉酒之后很折腾人,双手搂住欢喜的脖颈,脑袋一直往她的衣服上蹭,欢喜都要被这股酒气熏晕过去。
“凭什么——”
“我哪里不如她。”
“为什么!”
欢喜吓了一跳,慌张地楼住人。
“你别动啊。”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黎声的眼睛睁开倏地盯住欢喜,沉默几秒,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
“你,凭什么——”
“被她,喜欢。”
“我明明比你先——”她的声音变得很轻,欢喜没有听清楚,也懒得听醉鬼的话。
“欢喜?”恰好换班的同事来了,她就想着把人送回去。
“这酒怎么办,她付钱了吗?”
“我认识她,我替她付。”欢喜一只手搂住人,一只手去拿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屏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没事,明天再来补上就行。”
“你快回家吧,今天谢谢你。”
欢喜笑着摇摇头,脖子都被折腾得的疼,她拉着人往外走。
“你认识她吧,黎声,之前随安的助理。”司机还在外面等她,欢喜开口问,她想把人放到后座,自己坐到驾驶座,但黎声紧紧拽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请司机先送黎声回家。
把女人的手指按到门上,门锁打开,用了些力气把人丢到了床上,欢喜才松了口气,犹豫着,她煮了锅醒酒粥,又留了张纸条,写清楚事情经过,才回家。
远远地,透过车窗,她看到别墅的灯亮着。
“小夫人。”心蓦地快跳了几分,她听到司机开口。
“随总回来了。”
一下车,欢喜跑得很快,像只雀跃的小兔子。
“随安!”
她欣喜地开口,女人倏地转过身,快步走过来。
“你去哪了?”
她的鼻尖轻微动了动,声音很低。
“你喝酒了?!”
欢喜的笑僵在脸上,被她的冰冷的神情吓到,有些说不出话。
女人的目光从上至下地把人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眸光倏地落在欢喜的衣领处。
欢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自己衬衫的侧领,唇印鲜红。
而随安——
从不化妆。
第34章 “宝宝,我也好想你。”
四月初的傍晚,天气微热。
因为奔跑,欢喜的身上冒出点汗。
“你去哪了?”
随安的面色很冷,语调是欢喜从未听过的沉闷。
并不是想象中的惊喜,因爱人回归而雀跃的心跳低缓了,她沉默着,被随安的态度吓到,解释的话一时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女人向自己靠近,眉头紧皱。
“你喝酒了?!”
欢喜顺着随安的目光看到自己衣领上的唇印,鲜红无比,她慌张地开口。
“不,不是——”可能是黎声不小心蹭上的,她想解释,被听到随安倏地叹了一口气。
“欢喜。”随安靠近了些,“你答应过我的,不喝酒。”
我,没喝。
欢喜哑然,听出女人话语里的怒气。
“你知不知道,你喝酒之后——”随安几乎压不住自己的火气,“根本就没有意识。”
“我告诉过你,最近这段时间很危险,不要去陌生的地方。”
“欢喜,你知道我一直打不通你电话时,我有多着急吗?!”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手指攥紧,长时间的担心,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变成淡淡的恼意,在看到欢喜衣领上的唇印时,又转成了压抑的怒。
“你刚才和谁在一起?”她冷声问。
欢喜把唇咬得发白,她委屈极了,泪水直直地在眼里打转。
“我,给你发信息了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瞪得很圆,闪着水光。
沉默几秒,她深呼吸一口气。
“随安,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
欢喜压低了声音,因为随安的质问也恼,她受不了女人的态度,一直被温柔相待,随安的语气硬了几分,她就难过起来。
“你是觉得,我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和别人睡在一起了是吗?!”年轻气盛的,一直被质问。
她也不愿意低头去解释,反倒口是心非的说出些不好听的话。
随安的唇角绷紧,她无奈地皱了眉,低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她想说你不要扯开话题,我们在谈你的安全问题。
下一秒随安抬眸,却看到她的爱人委屈得很,眼圈红着,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
可豆大的泪珠还是滚落下来,啪嗒啪嗒,一粒粒的,像是砸在随安的心上。
随安的心一下子软了,她根本做不到对着流泪的欢喜发火。
她用指腹轻柔地擦去欢喜的泪,声音放柔了些。
“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
“我刚刚就是太担心了,语气不好——”
她的道歉让欢喜的泪彻底地压不住了,她哭到声音都在抖。
“你,你不,不相信我。”她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泪水把随安的手都打湿。
“你,是觉得,我那么轻易地——”欢喜深呼吸,咬唇让自己冷静。
“和你,上,床。”
“很不自爱,是吗?”随安的瞳孔剧烈颤动的,她没想到欢喜会有这种想法,这么多年,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真的和欢喜在一起。
欢喜的喜欢,像是上天的恩赐。
“所以你觉得我不听你的话,在外面喝酒,在外面——”欢喜懊恼地咬唇,又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的,宝宝。”随安的心都要被她的小姑娘哭碎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没有怀疑你,我从没有那么想过。”她把人抱在怀里,轻柔地拍着欢喜的背。
对喜欢的人产生情欲,很正常。
如果这是罪行,那么,她是共犯。
甚至,是主谋。
“是啊,你有钱,你什么都有,你现在甚至可以去和那个沈总联姻。”欢喜的声音闷闷的,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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