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目光扫过灶屋中,鸡蛋与鸭蛋差不多共有一百五十枚左右,一背篓莴笋,鸡毛菜,蒜苔,西葫芦之类也值不了几个钱。
夜幕来临,贺渊躺在木床上,将大致情况和于清讲了讲,心中满是欢喜,毕竟成亲了,两辈子
第一回娶老婆哩,这岂能不兴奋。
贺渊心中虽美滋滋,却并未忘记办正事儿,家中没人,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
贺渊眼眸中闪烁期待光芒,紧盯于清不放,满脸写着清哥,来一发不。
于清一见这傻样,哪儿不晓得傻子在琢磨什么,怪不得他今儿一回房就点上蜡烛。
“阿渊,你把蜡烛吹了呗。”
贺渊急道:“蜡烛吹了,还能看到个啥,清哥,一枝花哪哪都漂亮,我都想瞅一眼。”
于清受不了这臭流氓,抬腿踹了踹贺渊小腿处,也未推托,早该同房了,白皙的手紧张地抓着薄被,有些害羞地说:“那阿渊,你来吧,我也不太懂。”
贺母给于清看过一本书,他不识字,画却是能看懂,都是光着身子做那些事儿。
贺母当时催他与贺渊同房,好早日怀上娃娃,于清是一拖再拖,直至今晚,他心中亦是有些小期待,旁人都说这是舒服的。
贺渊猴急的将人扒了个干净,于清光溜溜的躺在木床上,皮肤如玉般光滑,薄背细腰,一双长腿修长而笔直,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双唇紧抿,脸颊透出不自然的红晕。
于清有些害羞地伸出双手想挡住贺渊如恶狼般的眼神,却被贺渊一把按在了软枕之上。
桃花眼眸中满是不解与懵懂,如夜晚成精的花妖,让贺渊情不自禁低头轻吻上去。
夜晚,屋外的蝉鸣声逐渐变得欢快起来,声音此起彼伏,时而迅猛,如骤雨疾风,时而轻缓,如绵绵细雨,在无人的夜晚狂欢。
于清眼角不断滑落小珍珠,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狠狠咬了一口不听话的大狼狗,带着哭腔在贺渊耳边说了一句话。
贺渊闻言,只觉自己好像什么地方软了下来,身下于清费尽全身力气挣脱出就要跑,却被满脸怒火的人拉住脚踝拖了回去。
夜还很长,蝉鸣声也逐渐变得高亢,它们一声接一声,未有丝毫停歇余地。
第29章
次日, 日上三竿之时,两人还在木床上,谁也不肯起床, 于清身上亵衣松松垮垮, 露出几分风情, 白皙肌肤上满是恶犬咬出的吻痕。
于清深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在静谧的房内响起:“差不多行了, 起床去煮饭, 我饿了。”
然而, 贺渊紧闭的双眸未有丝毫摇动,对这番话置若罔闻,于清见此,正欲施展一番猛虎踢,可腿刚抬起,身上却传来酸痛, 让他不禁轻皱眉头, 尽管如此,仍是强忍不适,用尽全身力气踹向贺渊。
但对贺渊而言,不过是小猫挠痒痒的挑衅,猛虎连踹数脚,贺渊依然不为所动。
于清转而,伸出手掐捏贺渊肩头,恶狠狠道:“贺渊,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给我起床煮饭,昨晚上你舒坦了, 连碗粥都不愿给我煮,下回你别想了。”
贺渊猛地睁眼,难以置信看向于清:“你说这话咋不摸摸良心,看看你还有没有心,你干的这叫啥事!”
“我那么信你,你倒好,跟我耍心眼,利用我对你的喜欢和没防备,偷我的契书,真让我心凉透了。”
“那晚,家里老有窸窸窣窣声,我做梦都当是耗子成精,根本没想到是你那不安分的手,爪爪起来偷契书。”
说起这事,于清脸上闪过愧疚,很快找好借口:“阿渊~,咱俩都成亲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咋还揪着契书不放呢。”
“难道等把我玩腻,打算转手给别人,还能赚回本?”
贺渊立刻高声打断:“你咋能这么想我,我要有这心思,咋会娶你进门,明明你有错,咋成我的问题了。”
“于清,我要这样,早把你赶出门了,哪还留你在家变戏法,天天一出,不带重样的。”
贺渊接着调侃:“于清,你真有唱戏天赋,咋没去戏班,准能出名,瞧你这嘴,能黑白颠倒,谁都比不上。”
于清眼眶红红,满是委屈:“相公,烧都烧了,你高兴的话,咱去官府再写一份,反正我就是个玩意儿。”
“没人疼没人爱,没关系,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挚爱,能让你开心就行,为了你,相公~我啥都愿受着。”
贺渊瞪他一眼:“哼,烧了再写有啥用,于清,你咋就不明白,不是契书的事,关键是你老说谎骗我。”
“刚那些话,你随口就来,我还能不知你啥人,我真是瞎眼喜欢你,现在说这些也挽回不了我,这事咱俩没完。”
于清小心捏着被角,轻声说:“那昨晚感觉咋样?这事我错,下次不敢了。”
“你别气了,夫郎在你身边,还能给你生娃娃,能让你快活,要不,多让你来几回,行不,相公。”
见贺渊还皱着眉,于清轻轻下床,走向梳妆木柜,从抽屉拿出个素布荷包。
从于清起身后,贺渊目光就没离开,心里琢磨,今儿非得让这小骗子知道,贺渊有脾气,契书不重要,烧之前总得问一声,招呼不打,没规矩。
眼看小骗子转身,贺渊立刻摆出傲慢样,微微侧头,于清手里紧攥荷包,走得很慢,到床沿。
他双唇紧闭,眼角落泪,从荷包拿出张纸,朝贺渊脸上扔:“还给你,每日给我口饭就行,我好养活,等你厌烦我,我就投河,行了吧。”
“我于清,身世不好,但对你一心一意,这辈子就你一个汉子。”
薄纸顺着贺渊脸颊落腿边,一低头就能看到纸上内容,我*,这不是契书吗,贺渊一下坐起,抓起纸张。
当着于清的面,撕个粉碎:“我说了,不是契书的事,是你不该骗我,懂不懂?这事哪能这么容易算了。”
然而,贺渊突然语气变了,贱兮兮说:“要是你真心悔改,愿意这样补偿,那趁爹娘不在,多陪陪我,昨晚你一直喊轻点,我都没敢用力呢。”
于清闻言,知晓他怒气已消,唇角不可察觉地勾了勾,但面上依旧淡漠:“我饿了,你煮,还是我煮?”
贺渊连忙讨好道:“我我我,夫郎,当然我煮饭了,想吃什么,我厨艺还行,煮两碗糖水鸡蛋如何,我最拿手了。”
于清点了点头:“赶紧去。”
贺渊连忙从床上跃起,胡乱套上衣物,临走前还不忘,将于清扶至床铺躺下:“清哥,腰还痛吗?拿我枕头垫一下吧,能舒服些。”
“行了,废话咋这多,都说饿了,还墨迹个啥,赶紧做饭去,拍马屁,你都拍不来吗?”
贺渊嘻嘻一笑:“清哥,你说的对,拍马屁,哪有你在行啊,日后多教教我,为夫现在就去做,要不了多久哈。”
言罢,贺渊步履匆匆,拿了块红糖,直往灶屋走去,厨艺方面,他真不算精通,毕竟上辈子吃的几乎是盒饭与方便面。
所知晓的菜方子,是幼时在后厨,帮着洗碗赚零花钱,孤儿院愿意养活他,已是很不错了,也别想自个能有零用钱。
方子是大厨教授学徒时,别人见一小娃,也未在意过,但贺渊记性好,即使不想记,也将这些记了个七七八八。
贺渊站在灶台前,见锅内热水翻腾,连忙打入鸡蛋,加入一块红糖,没一会儿红糖随水温逐渐化开,散发出甜香味儿。
用清水洗了碗勺,贺渊先盛出一碗香甜糖水,再用木勺捞出三个荷包蛋放入另一碗中,随后,手拿布巾端起碗走向房间。
一进房门,贺渊脸上便露出讨好笑容:“清哥,来,用布巾垫着碗底,小心烫。”
于清坐起身接过碗,轻轻舀起一勺糖水,吹凉后才送入口中。
“清哥,咱俩手头紧,但我决定以后省点你吃荷包蛋,我喝汤就够了。说着,他特意坐到床沿边,让于清看见自己碗里确实只有汤水,一个荷包蛋的影也未见。”
于清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有些心疼地说:“家里鸡蛋多着呢,咋不多打几个,放家里也得放坏,拿去镇上卖,还不一定能卖出去。”
贺渊连忙摆手,笑道:“哎呀,清哥,我少吃几个,你就能多吃几个嘛,你是我夫郎,我讨好你,那不应该的。”
于清听后立即就不干了,想将碗中鸡蛋分给贺渊,但贺渊却灵活地站起身,端着碗躲开了。
贺渊微微上扬唇角,歪着头咧嘴一笑:“夫郎,为夫都说了不用,锅里还剩了两个,我先喝汤垫垫肚子,也顺便讨好一下你。”
“清哥,你觉得我这马屁拍的如何?”
于清觉得心中一股无名火,快要压制不住,正当想破口大骂时。
贺渊却见好就收,迅速溜去灶屋,还不忘说道:“清哥,一会儿我来收碗,你先放一边吧。”
于清只觉得,这个贱人,自己真是瞎了眼,黑了心才对这个臭玩意儿死缠烂打。
今日,于清身子不适,贺渊下午也未在家中躲懒,将昨晚剩的一些汤水倒给土小黄后,拎起竹篮,人都走到土路上了,土小黄还试图跟上他的脚步。
贺渊转过身:“土小黄,赶紧回去,你这腿太短了,我还要上山呢,你回去陪清哥呗。”
见土小黄并未停下,快速向前跑来,贺渊无奈蹲下身,抱起土小黄揉了一把,毛茸茸的头,然后,抱着它往回走去,将狗崽抱进房内才说道:“清哥,我怕你寂寞,把土小黄放到屋里陪你哈。”
如此,贺渊身后才没了小尾巴,先去了贺小云家,叫上云哥儿后,两人一路往山上走去。
在山中寻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找到还结着桑葚果的桑树,之前碰到的桑树都已被摘得干干净净。
桑葚五六月份逐渐成熟,农家人会早早上山寻找桑树,桑葚不但好吃,还能卖钱。
两人也算运气好,在山窝找到了这仅剩的几颗桑树,桑树并不高,无需用木钩子,他们二话不说,各自散去爬上一棵树便利索地摘起桑葚果。
待几棵树都扫荡干净,贺渊漫不经心说道:“云哥儿,去我家吃晚食,而后就在我家歇下。”
贺小云闻言,满心欢喜,他最喜欢清哥哥了,不但是村里最漂亮的哥儿,待人还温和大方,时常给他做好吃的,于是立即连连点头。
见计谋轻易得逞,贺渊心中暗自窃喜,眼眸划过一抹狡滑。
归途之中,偶遇一条潺潺小溪,贺渊兴致盎然:“云哥儿,我弄几条鱼回去,咱们再去买块豆腐,晚上熬个鱼汤豆腐。”
溪水边石头上覆满青苔,稍有不慎便可滑落水中,幸而溪水不深,无甚大碍。贺渊叮嘱贺晓云,在路边等候自己,则穿梭林间,在山中找了根树叉
时间缓缓流逝,贺小云倚靠树身小歇,几乎快入梦时。贺渊才手持树叉,树叉上插着三条鲤鱼,走至贺小云身旁。
贺渊用脚轻轻踢了踢贺小云,笑道:“云哥儿,让你等着,你还睡着了,这日子倒是舒坦。”
贺小云揉了揉眼:“阿渊哥,你是大少爷,抓鱼之事还是留给我那粗犷大哥吧,他眼疾手快,抓鱼正合适哩。”
贺渊难掩笑意:“行了行了,快点儿起来,咱抓紧时间下山嘞。”
下山路就是比上山轻松,两人边走边跑步履轻松,如今已是五月底,气温渐暖,夜幕也缓缓推迟来临。
此时,太阳不过才日落西山,天边晕染着黄晕,金色余晖洒满整个村庄,家家户户升起寥寥炊烟。
田地劳作的汉子,纷纷扛起锄头,镰刀或是背篓,一路结伴谈笑,往家中归去。
陶方正驱赶羊群归家,一眼便瞧见他们,挥舞着手中羊鞭,大声喊道:“嘿,渊哥,看这儿,今儿上山啦。”
贺渊早早便看到这傻小子,毕竟羊群规模不小,浩浩荡荡地在村庄大路上行走,
贺渊高声回应:“去了,你今儿咋回的这么晚。”
待羊群缓缓靠近,陶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唉,别提了,下午睡过头了,醒来发现少了一只羊,这不费了好大劲,才给找回来哩。”
贺渊闻言,不客气地笑道:“你这羊还挺有脾气的,丢了就丢了呗,你还特意去找,干脆让羊自由奔跑,晚上你能吃一顿炒肉嘞。”
陶方哈哈一笑:“渊哥,要这么说,下回羊丢了,我可得说是你教的。”
贺渊连连摆手:“那我还教你平时少睡觉,咋没听呢,你快些回去吧,晚了陶叔可得急上火嘞。”
陶方回应了一声,便继续驱赶羊群,缓缓向家中走去。
贺渊带着贺小云在村庄土路上行走,直到路过周夫郎家。
贺渊才停下脚步,在周夫郎院门前,高声问道:“周哥,今日还有豆腐吗?”
周夫郎立即从房屋中走出:“渊小子呀,来的正好嘞,我这儿还剩最后两块豆腐,正愁晚上咋个吃,煎,炸,煮一家子都吃腻了,你要的话算你便宜点。”
贺渊递于五文钱给周夫郎:“那来五文钱的,我晚上给夫郎煮个豆腐鱼汤。”
第30章
周夫郎立马回屋切了一大块豆腐, 他自家做的豆腐,他家汉子白天到镇上走街串巷喊卖,而周夫郎则留在村中卖, 有时豆腐剩的多些, 下午来买的人, 他会额外多切点。
正因为如此, 周夫郎在村里的人缘非常好, 村里人平常都不会在镇上买豆腐, 若是想吃豆腐, 几乎家家都来他这儿买。
周夫郎拿起一张草叶子,然后端起装着豆腐的碗走出门外,贺渊见状,立马说道:“云哥儿,你把桑葚到我篮子里来。”
贺小云也乖乖照做,随后, 周夫郎, 将一张草叶铺在云哥儿的蓝子中,轻轻将碗中豆腐倒入篮子里。
贺渊接着说:“周哥,云哥儿,今晚住在我家歇下哈。”
如此,贺渊才带着云哥儿,加快脚步往家中走去,若是再晚些,就得摸黑煮饭了。
贺渊一回到家, 先在院中用清水洗了一碗桑葚, 倒了一半递予贺小云后,便直奔卧房, 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清哥,我摘了些野桑葚,快来尝尝,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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