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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修正指南[穿书]——夏日及

时间:2025-06-17 07:55:35  作者:夏日及
  时玥吓得心神俱乱,回身冲向裴玉落下之处,玲珑谷主转而飞向尘洛洛,拼尽全力打出最后一掌!
  南宫就绝望回头,正想拼死挡下,电光石火间,时将和赶来的上官羡的动作竟比所有人都更快,在玲珑谷主出掌那一刻同时伸掌抵挡!
  庞大的灵流对冲爆出刺眼的白光,天地都为此撼动一刹,待众人再次睁眼,玲珑谷主已经保持着出掌的姿势七窍流血,轰然倒下!
  而上官羡和时将则是因一人挡了一半,仅面若白雪,一时间看不出伤势如何。
  南宫就紧急撤回了一条尘洛洛的性命,提起大半天的心牵强落下一半,连滚带爬地将缠在尘洛洛脖间的长鞭解开,随后立刻扑到时将身前,抓起时将的手就往脉上摸去,眼眶急得通红,慌乱道:“你没事吧!你真是……我无话可说!!”
  眼前的时将头发已近全白,南宫就的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时将抬手抚了一下南宫就的脸颊,浅笑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时将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缩——南宫就眼睁睁望着时将瞳内映射的他的身后,上官羡忽然机械地举起长剑,猝不及防地捅向趴倒在地面的尘洛洛……
  “你疯了!!!”
  南宫就震骇回身,用尽全身力气将上官羡一脚踹飞,可长剑已经刺入尘洛洛的胸口处,又被上官羡带着拔出,方才明明还算安好的尘洛洛,这会儿已经血流如注!
  南宫就的眼泪根本忍不住,浑身颤抖,大声朝上官羡吼道:“你的剑不是不会刺向心悦之人吗!!”
  被踹飞的上官羡同样七窍流血,狼狈爬起,神态癫狂,似是对自己方才的动作难以置信:“我……我不是……我被控制了……不知道……为什么手就……”
  上官羡的眼中泪血同流,根本接受不了刺杀尘洛洛这件事竟是他亲手所为,霎时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啊——!!!”
  接着忽然再次举剑,往自己胸口刺去!
  抱着裴玉赶回的时玥望见上官羡发狂,下意识又冲去一刀挡下,喝道:“让你在这儿死了是便宜了你!给我先留着命!”
  南宫就万念俱灰,跪倒在原地,难道,难道他又要重新开始了吗……!
  “别急,就,”时将的手轻轻搭到南宫就颤抖的肩膀上,说出的话温柔得跟天上蓬松的软云一般,“洛洛还活着。”
  南宫就的身子僵了僵。
  ……没错!他还没重开,他还在原地,尘洛洛还活着!
  南宫就咬咬牙爬到尘洛洛身旁,手指探到尘洛洛的鼻下,果然还有极度微弱的呼吸。再一看,原来时将还在源源不断地朝尘洛洛输送着灵力,护住了尘洛洛的最后一丝神魂。
  南宫就狠狠擦擦眼泪,开始疯狂翻腾他的乾坤袋,无数乱七八糟的草药和丹药都被南宫就摸出。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这个,这个……”
  南宫就的手还在颤抖,嘴唇被他咬到一直流血。他要救尘洛洛,他修了这么久的药,一定可以,一定能救回……
  他不能,他不能重开,重开了时将就不再是这个时将,没有回忆,没有感情,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不想,不想重来一次,他想要跟这一个时将一起,好好地……
  66的呼唤也一直在震荡非常的脑域中响起。
  【宿主,宿主不要着急……别急,还有机会!!】
  “呜呜……不可以……”南宫就一边翻一边哽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他实在太害怕,太慌张,又着急,fourth wall的持续下降让他根本无法冷静,反而怎么找都找不到能用上的药,只能崩溃地趴着狂翻口袋,“我不可以再循环……一百年了……我循环了好多好多次了……呜呜呜……我一定……不可以再……进入轮回……”
  时将微微一震。
  南宫就崩溃呢喃的话,一句一句,就像一道道撼天震地的钟声,在时将的心间不断回响。
  时将方才还能强撑着温和安慰南宫就,此刻声音却已开始颤抖。
  “南宫就……你刚刚……说什么?”
  南宫就头痛欲裂,一抽一抽地为尘洛洛的胸口铺上层层止血的药粉,边哭边道:“我说我**轮回重生了快一百年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啊啊啊……!!”
  如同天雷暴击。
  又如醍醐灌顶。
  他的命定之人,恐怕要经历数个因果轮回,才能与他相遇。
 
 
第93章
  时将释然一笑。
  “九转还元丹, 还找得到吗?可以救回洛洛。”
  时将分出一只手掌抚上南宫就的脸,轻轻为他擦去眼泪同血污。
  一缕金色的灵流游入南宫就的身体,帮他定了定神魂。南宫就吸吸鼻子, 埋头又找了一会,总算找到时将以前扔给他的红蕊瓷瓶, 将最后剩的一颗丹药塞进尘洛洛的口中。
  快速流失的鲜血终于勉强止住。
  南宫就霎时瘫软坐下, 整个人呼吸急促, 后怕地倒在时将的怀中。
  时将笑着接收了浑身发软的南宫就。
  烈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乌云挡了去,大片的花树林拢在阴霾之下,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明朗。
  时将抱着南宫就的手拢紧了一些, 斟酌片刻, 用下巴蹭蹭南宫就乱糟糟的脑袋, 道:“回去以后,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年幼的时候,他为自己算过一卦, 也是至今为止, 为自己算的唯一一卦。
  他的本意并非是要算姻缘,只是卦象显示, 这段姻缘竟与他的命运有千丝万缕的牵扯——他有一个“命定之人”。
  时将不知道这个“命定之人”姓甚名谁, 是男是女,身在何方。甚至这个“命定之人”, 似乎还处在不断的因果轮回之中难以脱离, 他这辈子或许都碰不上。
  可这卦象又实在诡异,从头到尾都在暗示, 他的诞生, 他的使命,他的所有一切, 都是为这个命定之人而生。
  时将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南宫就的。
  或许是南宫就被钟情阵反噬、为他放烟花的那一夜?
  又或许是,见南宫就的第一眼,看南宫就的小嘴叭叭,要跟他签对赌协议的那一天?
  还是说……更早……早到自己无法探寻的时候,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事到如今,再深究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时将想起他为南宫就算过的第一卦。
  他真的好想告诉南宫就,告诉这个让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如果在这个轮回,我能活下来,那能不能请你留下,跟我长相厮守?
  南宫就没好气地抬起头,鼻尖刚好蹭到时将的下巴。
  “你能不能别插旗子,怪不吉利的。有什么话现在就说了,可以不?”
  偏偏时将反射着淡淡金光的白发在此时垂落到南宫就的脸上。
  南宫就的心中狠狠一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眼眶又开始泛红,将脑袋扎进时将的脖间,半跪着紧紧抱住时将,闷声道:“对不起……我的语气太差了……”
  疯猫反省自己的情景实在太过罕见。
  时将被南宫就这副模样惹得低低笑出声,道:“方才,我好似忽然开窍了。你随我来。”
  说着便牵着南宫就的手站起身子,往被时玥击晕是上官羡那边走去。
  时玥的状态算不上好。她紧紧抱着重伤晕倒的裴玉,又望见时将满头白发,此时眼圈泛红,说不出一句话,只默默把弟弟剩下的时间交给南宫就。
  时将将上官羡手中的宝剑取出,道:“你莫要怪他,他……走火入魔了,不是他的错。”
  南宫就错愕一瞬,又沉闷地点点头:“……嗯。”
  南宫就怎可能不知道不是上官羡的错。
  即使害他重生这么多次,他也知道,上官羡本性善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好孩子。只是所有人都无法与世界强制对抗,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是主观还是走火入魔,上官羡都只能迎来刺杀尘洛洛的命运。
  时将又将手中的剑递给南宫就,道:“在人间界的时候,我担忧方雪回无法顺利赶到大祁皇都,便托上官羡护送方雪回一程。作为交换,上官羡交给我一把扶玉真人留下的木梳,托我查出当年他双亲离世的真相。”
  他爱上了尘洛洛。
  作为无情道的修士,上官羡竟爱上了尘洛洛。
  这种背道而驰的情感给上官羡带来太多的纠结和痛苦。
  上官羡知道自己三岁以前其实是跟着娘亲一起的。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从来未有父亲的身影,只有大片大片的花树林,林间有一所小木屋,他跟娘亲日日在木屋之中,嬉笑玩闹,偶尔还会有一个红衣女子到访。
  他记得娘亲最后抱着他跌跌撞撞,跑了好久好久,跑到口中含血,跑到血泪横流。
  最后的最后,娘亲将一把小木梳塞到他的怀中,声嘶力竭地让他逃出去。
  他不知道要往哪里逃,也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不愿与他一起在小木屋中一直过宁静的日子,只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布满浓雾的密林,只能被红衣女子带回玲珑谷中,收作徒弟,入无情道。
  这段记忆太过模糊,如果不是尘洛洛让他打开了心扉,或许早就被他扔到无法搜寻的角落处遗忘。
  时将接着道:“这柄是上官毓留下的剑。第五个封印,就在剑中。”
  “啊?”南宫就没想到时将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地帮他观察正事,勉力定了定心神,低头感受剑中残留的灵力。
  果然,一个熟悉的圆阵缓缓在两人中央升起。
  “你与无情道的纠缠为何这么深,是不是跟天道神谕有关?天道是阻拦你做什么了吗?”
  愣神间,时将忽然冷不丁地问道。
  南宫就看着时将,怔怔道:“……差不多吧?”
  系统和管理局,应该算是天道吧?
  时将却摇头,道:“可是,或许你猜错了,天道是和你站在同一阵线的……或者说,他跟顾柔是同一阵线的。”
  南宫就愣了愣,道:“什么意思!?”
  时将道:“你还记得我曾陷入梦魇好几次,梦中都附身在一个少年身上吗?我猜,他就是天道。”
  南宫就睁大双眼,急道:“你们这里的天道……还能化成人形!?”
  漫有你中从来没有提过这个设定啊!
  时将道:“其实我不太清楚梦中的顾柔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担心转述错误会引起误会。但我可以确定,顾柔曾经提过,希望化作少年的天道能瞒着‘那东西’,去找一个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的人。我那时候便猜,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南宫就急忙点点头,自从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穿书者,他就一直在找他的老乡。想必顾柔的想法跟他肯定十分相似,毕竟两个被高维管理局和低智系统折磨的倒霉蛋,怎么说应该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
  而时将口中的“那东西”,指的才是管理局。
  时将继续道:“因为天道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所掌握的力量也太过庞大,所以‘那东西’会一直监视天道的行动。顾柔不希望自己跟天道一起布下的局被‘那东西’察觉,所以想了一个迂回的办法。”
  一个一直沉在水底的真相似乎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南宫就:“……什么办法?”
  时将道:“就是用五个封印,将天道的法力全部封锁起来,只分出一缕分身,化作无法被‘那东西’找到的普通人。”
  “一个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要去找你的人。”
  …
  数年前。
  距离将天上一次清醒,已经过了近百年。
  将天从有意识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天,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将天。虽然曾经好奇过这个名字为何是与生俱来的,但久而久之也懒得去探索了。
  时间的流逝对将天来说与虚无差不多,过了观察人间的新鲜劲后,将天大部分时候都选择陷入沉睡。偶尔醒过来,大多都是因为修仙界又有人飞升了,那时候他的天雷便会根据那人的境界水平落下。若那人渡劫成功了,他便开口祝贺两句。
  其他事情,将天一向不怎么插手。反正,这世间也有自己运行的法则,即便他是天,也不是轻易便能扭转乾坤的。
  这次醒来的原因是修仙界无人渡劫,无人飞升,亦无人陨落,却有人触发了天雷落下。
  这等前所未有的奇事,将天从未遇过。
  一缕金色的流光在厚重的云层间左右窜动,像探出小脑袋一样左顾右盼,可惜怎么都找不到触发天雷的罪魁祸首,只能隐约瞟见天雷劈落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峰顶只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就这么观察了数日,修仙界竟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这缕流光转来转去,似是不服气地扭了扭,忽然慢慢化出少年的双手,接着是身体、容貌、衣物、还有一头长长的反射着金光的白发。
  将天挥了挥手,面前出现一方水镜,将他的模样映照出来,肤白如雪、剑眉星目,俨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将天满意地拍拍手,从云层中一跃而下,倏地落到那棵歪脖子树前。
  只见一个兰衣女子正姿势豪放地摊在树上呼呼大睡,将那长得可好的树都压歪了。
  “喂!”将天踹了一脚那树,“你怎么回事!”
  那树被踹得整棵颤了颤,顾柔自树上狼狈滚落,毫无修士的气质,龇牙咧嘴地抬头看向将天,道:“啊?我才想问你怎么回事呢!没看见我在睡觉吗,熊孩子!”
  将天仰着头,高傲道:“是你先把我吵醒的,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再说,你触发了天雷落下,可是你根本就不是飞升的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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