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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卿(GL百合)——莎普爱思滴眼睛

时间:2025-06-18 09:11:59  作者:莎普爱思滴眼睛
  “你向来招人喜欢,没了我师姐,还有神帝陛下,没了姬宴雪,也还会有别人;可是我师姐眼里身旁,除了你,便再没有旁人了。”
  “可是,你既然喜欢上了别人,又为什么还要回来,再伤大师姐的心呢?”
  她口不择言,说话间情绪激动,也哽咽着落下泪来,又很快拭去,不愿让谢挚看见自己流泪:
  “我宁愿你从没有回来!也不愿……不愿现在这样……”
  大师姐已经几日闭门不出了,她想去见师姐一面,安慰安慰她,但是在外等候许久,也只听到师姐疲惫的声音。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双涟。”
  “抱歉,我现在……不想见人。”
  谢挚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活着归来,给大师姐希望,又旋即让她陷入最深的痛苦和绝望里。
  双涟的言语和眼泪犹如针雨,根根刺入谢挚心中,令她疼痛,而又动弹不得。她木雕一般沉默地站着,不言不语地听着双涟的指责与控诉,只有嘴唇轻微地动了动。
  她想要为自己解释辩驳,想说当年的经历,又忽然觉得——没有意义,何必如此。
  双涟对她有怨气再正常不过,她由着她发泄就好了,又何必与她争辩呢。
  “别哭了……双涟。”
  谢挚上前想要为双涟擦泪,却被她倔强地别过脸去躲开了,她神色稍一黯然,退开一点,凝视双涟带泪的面庞半晌,方道:
  “你便当是我无情无义吧。”
  千言万语,只化为这一句。
  这样的话,双涟心里或许能好受一点——她有了一个可以寄托怨气的对象。
  “我此来是为了给白芍送剑,以后尽量不会出现在她眼前,惹她难过了。”
  微风吹皱了池面,也将残荷吹得微微摇动,谢挚的发丝也在轻轻摇晃,她望着那池面:“我和白芍……终究也是有缘无分。”
  “我的确真心喜欢过她,但是我们当时都太年轻了,以至于犯了许多错……时局又不容我们平心静气地坐下商量。”
  “当年离开东夷,也确实是我一时冲动。我后来也时常会后悔,想我假如没有走得那样快,现在会是什么样?”
  她摇了摇头:“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只会觉得是我在为自己开脱,我也不愿解释……”
  语言是最没用、最无力的,她越来越深地体会到这一点。
  比起方才,双涟现在看起来冷静了许多,谢挚忽而又想起来初见时那个聪明机灵的小姑娘,每日抱着算盘苦恼地算寿山派那点可怜的账,恨不得一枚钱掰成八瓣花,她不由关心地问:“这样大的一个书院,维持起来一定很辛苦吧?我听秦师姐说,你现在还是管书院的收支么?”
  她温柔道:“这些细务,办起来是最琐碎麻烦的,当年在红山书院,是一位浣熊长老管,我和它很熟悉,你若是有什么困难或者不解,也可以问我,或许我可以帮你一二。”
  双涟侧开眼,低声道:“……不要你在这里装好人假惺惺。”
  其实谢挚说得对,钱财确实难管,现在白落书院的学生不太多,倒也还好,日后倘若再发展,她便真感觉有些头痛了。
  谢挚也不勉强:“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再见,双涟。”
  她朝她点一点头,双涟没有回应,谢挚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双涟才抬起发红的眼睛,目光复杂地望向她的背影。
  ……她以为谢挚会生气,会羞愧,会脸色大变,更或者会拂袖而去,唯独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以为关心她一两句便能让她不讨厌她么?不可能!
  “哎呀,现在你们这些小孩子的心思啊,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明明你其实很喜欢她,但硬是不表现出来,还要说一堆伤人的话。看来我还是老了……”
  段追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懒洋洋地晃荡着她的大酒葫芦。
  “……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双涟被她吓了一大跳。
  又涨红了脸:“谁说我喜欢她的!她这样伤大师姐的心,我恨她还来不及!”
  段追鹤瞅着小徒弟,但笑不语。
  她追上愕然的谢挚,花儿似的旋到她和姬宴雪面前,行了一礼,笑吟吟地问道:“神帝陛下,我是白芍的师父,想跟您道侣聊上几句,行吗?”
  白芍的师父?这个身份,姬宴雪不太喜欢,但她说的话,却让她心里很舒服——她喜欢她这样称呼谢挚。
  “这要问小挚愿不愿意。”
  “段师父……”
  谢挚没想到还能遇见段追鹤,她知道段追鹤只是看着不靠谱,其实很爱自己的徒弟,也很护短。
  她以为,段追鹤会和双涟一样怨恨自己,就算没有怨气,也绝不肯再见她了,没想到她还会来找她。
  她也是来找她宣泄情绪的么?
  可是看起来,又不太像。
  段追鹤还是笑得一派春光明媚,她是偏艳丽的长相,又喜欢打扮自己,腕戴玉镯发佩钗,浑身的衣裙加起来统共有七八种颜色,别人穿起来一定显得艳俗,可是她人漂亮,竟然不显俗气,反而很好看。
  她的容貌和五百年前分毫未变,甚至连神情也没怎么变,姿态慵懒,递来的眼波却顽皮狡黠。
  谢挚轻叹一声:“您找我,我当然是愿意的。”
  段追鹤是白芍的师父,也是她的长辈,即便她如今和白芍分开了,也还有过往的情分在,她对段追鹤仍然恭敬。
  段追鹤倒一副心无芥蒂的样子,“哎”了一声,拉起谢挚拍她的手:“没事,没事,这么客气做什么,这孩子!咱们就在这儿说,很快就好了。”
  她直接在地上盘腿坐下,十分自在随意,谢挚也跟着与她相对而坐,又摸出枚小杯子,倒了酒给谢挚:“给,你要喝酒吗?来点儿?”
  还特别自来熟地问姬宴雪,热情道:“陛下您喝吗?这是东夷米酒,您喝过没有?”
  姬宴雪才不愿意用别人的酒杯:“……不用,你自己喝吧。”
  段追鹤都把酒倒好杯子举到她跟前了,谢挚也不好拒绝,接过来饮了一口:“谢谢段师父。”
  酒香在舌尖绽开,带来了久远的记忆。
  ……酒还是当年的滋味,清香绵柔,人也还是当年的人,但是心情,却已与那时完全不同了。
  只有段追鹤,仍然含笑坐在她面前。
  “很好喝吧?”
  “好喝。”谢挚点头。
  女人便笑。
  她倒,谢挚便喝,毫不犹豫,一口气连饮了数杯,一旁的姬宴雪微微变色,皱眉想要制止——就算这酒不烈,可也不是这个喝法,谢挚却悄悄朝她比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过来。
  段追鹤是想她灌她酒么?也可以的。
  “谢姑娘,”对面的女人却忽然笑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酒葫芦。
  “假如我一直倒,你就一直喝吗?你都不拒绝的啊。”
  “……是。”谢挚道:“您倒的酒,我自然要喝的。”
  “为什么?”
  “长者赐……”
  段追鹤放下酒葫芦:“不要跟我说什么长者赐不敢辞,这里是东夷,不是中州,不讲究那一套,谢姑娘。”
  “是因为愧疚吗?”她一针见血地问,眼光锋利非常:“你觉得对不起白芍,对不起我们,所以我们怎样对你,你都接受?你把这视为一种惩罚?”
  “双涟那样指责你,你也不生气,我灌你酒喝,你也老老实实地就喝,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呢?”
  “哎呀,”段追鹤捂着额头,无奈地笑叹道:“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芍儿会喜欢你了,这人傻呀,傻一双,两个傻瓜碰一块了。”
  “所以,你们才会分开啊。”她直视着谢挚,很坦然地说。
  “其实你不用愧疚,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芍儿,说句公道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虽然疼爱芍儿,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大概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是白芍告诉您的吗?”
  段追鹤笑眯眯摇头:“不,她不肯说,她是个锯嘴葫芦,可我会套话啊,而且我对她特别了解,”她朝谢挚挤挤眼睛,“你嘛,也不难懂,猜也能猜个七八分。”
  “你是好孩子,芍儿也是好孩子,可是并不是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就能相守,世上的事不是这样的。”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日后有一天会伤芍儿的心。”
  “你太聪明,太漂亮,又太神秘,浑身上下都是谜,这样的一个人,寿山是留不住的,你甚至不属于东夷。”女人缓缓道。
  “你和芍儿的关系也不对等,她对你毫无保留,完全敞开,可你对她不是。”
  段追鹤对谢挚笑了一笑,“我说的对不对?”
  谢挚只能沉默:“……是。”
  段追鹤摇头笑:“芍儿很傻的,一心一意,不知变通,我说什么她就傻乎乎地相信,一点也不怀疑,从小就是这样,她喜欢你,想必一定也是如此。”
  “其实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感情这种事就像战斗一样,要愿赌服输的,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喜欢上了别人,也没有法子。”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喜欢一个姑娘,也是走运,她刚好也喜欢我,但是她出身高贵,并且早有婚约,而我,只是一个没名没姓的普通修士,最终还是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天赋不错,可又没有好到能够抢亲,或者改变她父母的心意。做事高不成低不就,中不溜,是最痛苦的。”
  “段师父,您……”
  谢挚的心揪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这么不着调的女人原来有这样的过去,可是段追鹤却若无其事,仿佛浑不在意,仍旧在浅浅地微笑,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当年追着她的车驾,被她家的护卫一次又一次地打倒,最后她哭着对我说,追鹤,回去吧,不要再打了,忘掉我吧。我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的血里,看着车马远去。”
  她自语一般喃喃道:“所以你看,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这样,说来说去,也还是没有办法。”
  “得啦,”看清谢挚的神情,段追鹤噗嗤一声笑出来,“干嘛这么严肃呢?这都是过去了很久很久的事了,我早都不在意了。”
  她站起来,像摸白芍一样摸了摸谢挚的头,谢挚在她眼里也还是小孩子,很得意地道:
  “我当年就看你不像东夷人,哪个东夷人连螃蟹也不会拆?你还跟我装,说什么此前在避世修行……真以为我傻啊?这话也就芍儿会信你了。”
  五州风土人情迥异,从小留在身上的痕迹无法抹去,谢挚虽然已在尽力伪装,但在老江湖段追鹤眼里,还是有不少破绽。
  她之所以不拆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一是发现谢挚没有坏心,是个很好的人,大约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这才隐瞒身份;其二当然便是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开窍的死心眼傻徒弟。
  只是她也没想到,谢挚居然是西荒人——她当时猜测,谢挚应该是个逃到东夷来的中州贵族。
  听到昆仑卿谢挚战死的消息时,段追鹤也十分惊讶。
  芍儿伤心欲绝,之后便沉默了许多,她想安慰也无法,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有时寿山月圆,她夜半饮酒,谢挚的名字,也会忽然在她心间一闪。
  那是芍儿第一个带回寿山的外人,恐怕也会是今生……唯一一个了。
  对于谢挚的死,她并没有什么悲痛之感,只偶尔感到淡淡的同情惋惜,也禁不住心生敬意。
  看着谢挚因她的讲述而神色变化,段追鹤更加感叹。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孩子,和她的芍儿也很相配。
  只是可惜……她终究还是不属于寿山,不属于东夷。
  “以前种种,就一笔勾销了,不要再多想,说起来你也是个苦孩子,芍儿那边我自会劝说,你和神帝陛下好好的。”
  “难日子总算熬出来了,现在就先享受吧。”
  段追鹤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洒脱道:“以后常来东夷玩啊!下次给我带点神族的好酒尝尝,我之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这心里边一直馋呢。”
  姬宴雪听到了,取出一个精致的银酒壶抛给段追鹤,只有巴掌大,里面装的正是“雪前刀”。
  她并没有酒瘾,不过也确实习惯常常喝几口。
  “哇!”
  段追鹤没想到姬宴雪跟自己一样酒不离身,笑得眼睛都弯了,也不跟她客气,拱手道:“那就多谢神帝陛下了。”
  她直接揭开盖子灌了一大口,顿时被辣得整张脸皱缩成一团,连脖子都红了:“我感觉好像吞了一团……冰做的火一样……”
  痛苦成这样了还要喝:“但是你别说哈,还、还挺好喝的……”段追鹤已经有几分醉了,大着舌头含含糊糊地喊:“再来一口!”
  五州之中以西荒的酒最烈,东夷人初尝当然喝不惯,最后还是鹈鹕师叔来把它喝醉酒的师姐生叼硬抓给带回去的——那时候段追鹤已经开始打醉拳了,还抱着它一边哇哇痛哭一边说“我真的好爱她”。
  对此情景,鹈鹕师叔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临走时它抽空扭头对谢挚说:“明天我来送你,谢姑娘!老祖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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