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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卿(GL百合)——莎普爱思滴眼睛

时间:2025-06-18 09:11:59  作者:莎普爱思滴眼睛
  黯淡消逝,这就是所有生灵的命运,不过是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而已。
  谢挚知道,她与姬宴雪,也是这众多星辰中的一颗。
  假如没有姬宴雪,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是她的牵绊,是她的锚,将她与现世连接在一起,使她尚能保存一些少年时的性格与心力。
  她或许会在无穷的世界线中承受不住,心神失守,崩溃迷失;
  或许会走上太一神的旧路,在拜访过应拜访的故人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自尽在虚空里。
  生对她而言已无意义,更无任何可眷恋之处,死亡才是她最好的解脱,她只恨不能速死,死后不能速朽。
  她有时感到,她已是一个旧世界的游灵,亟待被新的生力军清扫,若干年后,或许会有人举着她的大旗,涂抹她的形象,篡改她的心意,也或许会有人在文字的残片与幻影中竭力试图拼凑出她的事迹,更有可能她得到的会是人们的遗忘与忽略,她的一生最终只会坍缩成为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印记。
  但是这一切,谢挚都不在意*,这都是与她无关的、非常遥远的事情了。
  未来不可知,能把握的只有现在而已。
  “不要这么说……小挚。你谁都没有对不起,你已经尽力了,你付出的也已经够多了……”
  姬宴雪抚上谢挚的脸侧,略有些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谢挚哽咽着不愿抬头,只想躲在姬宴雪怀里,但还是被迫与姬宴雪对视。
  她看到女人的碧眸深邃,在黑暗中微微闪烁,蕴含着许多极为复杂的情绪,心疼,眷恋,理解,怜惜……如海潮翻涌,但又极其克制。
  “你要学着放过自己,这不是你应该承担的……”
  姬宴雪的声音非常轻,像梦一般传过来。
  顿了顿,她坚定地道:
  “假如你一定要认为那是你的责任,你的错误,你的罪孽,那么我和你一起承担。”
  “保护五州,这本来应该是我的责任,而我并没有好好地履行好;而保护你,也是我作为妻子应当尽到的义务,可是我也没有保护好你。”
  “你看你,现在哭得这么难过,而我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指腹拭去谢挚的泪珠,“这难道还不是天大的失职吗?”
  “如果真的有人犯错,那也应该是我才对,五州生灵应该责罚我,你……也应该责罚我,小挚。”
  “我不配做神帝,也不配做你的妻子。”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阿宴——”
  谢挚本在伤心流泪,却不能不被姬宴雪的话吸引注意,本能反驳。
  “——那这又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小挚?”
  仿佛早就预料到谢挚会这么说,姬宴雪平静地、极快地将谢挚的话原样还给她,继而看到谢挚一下子愣住,露出怔忡的神情。
  她知道,她听进去了。
  
 
第419章 真实
  谢挚慢慢垂下眼,似在思索,又似在惶惑。
  姬宴雪并不急于催促,她知道谢挚需要一点时间,而她多久都等得起。
  “你总是背负着很多……”
  姬宴雪轻轻抚摸谢挚的脸,“我知道,我无法劝说你不去自责痛苦,就像当年裂州之战,神族为之牺牲大半,我和你的感受是一样的,我直到现在仍然认为,我是神族历史上最差、最无能的神帝……”
  谢挚抬眼,目露心疼不忍之色:“阿宴……”这些痛苦她可以施加在自己身上,却不能听姬宴雪如此自责。
  “没关系,你不用安慰我,小挚。”
  “看着我,小挚,我想要你看着我。”
  姬宴雪重新捧起谢挚的脸,她仍旧温柔耐心,但又不容拒绝。
  “我唯一想请求你的,就是你不要再用那些可能去折磨自己,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或许不是我可以帮你消解的,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不论是什么伤痛,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一起分担。”
  她将谢挚的手牵到唇边,亲吻她的手背,恳挚道:“至少给我这个机会,可以吗?”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道侣,你的爱人,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依赖我,向我倾诉,对我撒娇、发脾气、使性子……我就在这里,永世不变。”
  “我们一点点来,好吗?如果你不想说,也是可以的,我不会勉强你。”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而若是这开心是我为你带来的,那就更好了。”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谢挚小声说。
  她的状态似乎好一点了,至少没有方才那般悲伤酸楚,姬宴雪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欣慰地笑了笑,“我也是。”
  “阿宴,抱抱我……”谢挚主动请求。
  姬宴雪自然无有不应,甚至因为谢挚向她提要求而感到欣喜。
  她抱住谢挚,将她完全嵌入自己的身体,轻拍她的后背,一下下亲吻她的发顶,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还低声哼唱了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姬宴雪唱歌的声音很好听,谢挚忍不住道:“再唱一首好不好?”
  “好。”
  于是姬宴雪重新唱起来。
  ……
  长夜漫漫,宫殿外有风雪之声,谢挚抱着姬宴雪,感到广大空阔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她想:我愿意献出所有一切,只为了这一刻不过去,永远停留在现在。
  “阿宴……”摸着姬宴雪的脊背,谢挚想了很久,才谨慎地发问:“你认为……死亡是什么?”
  女人似乎有些意外,低低地笑了,“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让我想想,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我得好好地回答你。”
  “死亡是……每个生灵都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就像我们怎么诞生,便怎样死。我并不畏惧它,也不会逃避它,更不会想方设法地去求得永生——实际上,永生根本不存在。”
  姬宴雪眉宇洒脱,“我认为死亡是一件非常普通寻常的事,而我已经活得足够久——虽然以神族的寿命来看,我如今大概相当于凡人活了三十几岁,还正处于盛年。”
  她的目光转而落至谢挚面庞,多了柔和的感情与温度。
  “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怕死……小挚。我设想过许多种关于我的结局,我认为其中最光荣、也最有可能的死法,便是与云重紫战斗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却开始希望,自己能活得再久一些。”
  “我想陪你久一点,小挚。我活过三千岁,可是我从来没有如此幸福快乐过,生命和时间的意义因此而截然不同——没遇到你的三千年只不过是三千次寒冰融化,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巡逻、读书、饮酒,用炼器来消解无聊,遇到你之后,我的生命才真正被点亮了。”
  “过去的三千年,比不上与你在一起的一瞬间。”
  “死亡并不是终结,被人遗忘也不是。神族认为生死如同一个连接的圆,永远在行进之间,譬如我现在活着,可是正在不断向死亡前进;而死去之后,身躯消散,千万年之后,又会化作风雨尘埃,重新充斥于宇宙之间。”
  “或许我会变成小溪,溪边有小鹿饮水;也或许我会成为泥土,花草从我这里汲取养分……‘姬宴雪’这个个体的确是死去了,可组成我的部分却永远存在,仍然在世间旅行流转。”
  神族这种特殊的生死观,是神族们战斗时格外舍生忘死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外,神族也是神圣种族里自尽人数最多的,谢挚一直觉得这其中有她们种族文化的影响。
  “你还记得太一神说过的话吗?”
  姬宴雪将太一神的话分毫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将有限寓于无穷之中,那么我的征途就永远不会停止,我的生命也永远没有尽头;无穷的宇宙、无穷的时间,都在我心中眼前奔涌,都与我灵魂同频共振。我将永远永远不会感到孤单……因为过去与未来一切善良勇敢的心灵,都是我未见面而同归的伙伴。’……”
  “太一神所说,也是我的理想和心愿。”
  她指尖亮起辉光,在空中划出一条弯曲的弧线:
  “假如将时间视作一条河流,上游是过去,中游是现在,而下游是未来,那么上中下游的所有事情其实是同时发生的,我们立在此时,既能回溯上游,也能远望下游,即使在现世未能找到同道,那么将目光投向广阔的过去和无限的未来,总能找到志同道合的生灵……”
  “彼时彼刻,无数个未来与过去之中,他们诞生,他们死;正如此时此刻,我们诞生,我们死。”
  “所以,不要怕,也不要悔。前者是面向未来,而后者是针对过去——解释得更详细一点,已发生的,不必再后悔;未发生的,不要去恐惧。这就是生命的真谛。”
  “我从前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因为我知道,我从降生起就背负着责任与使命,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我既定的结局,那便是在与云重紫的战斗中光荣战死,这是我注定的命运。”
  “佛陀曾用未来引诱我,可我才不在乎。我的未来,我早已经知道了,它对我并没有任何吸引力,我只想好好把握现在,而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
  姬宴雪忽然笑了,“我发现我好像总是在说命运这两个字,神族是很相信命运的,我也是。你相信命运吗,小挚?”
  “假如你指的命运是爱上你的话,我相信……不仅如此,我还想感谢它呢。”谢挚道。
  “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
  谢挚埋在女人肩头,蹭了蹭姬宴雪的脖颈,真心实意道:“谢谢你安慰我,开解我,跟我说了这么多……阿宴。”
  姬宴雪点了点谢挚的鼻尖,笑道:“不用说谢谢,你应该理直气壮地说,‘姬宴雪,这是你应该做的’,不是吗?”
  “要不要试着对我说一次?嗯?”姬宴雪循循善诱道。
  谢挚被她逗笑了,却也知道姬宴雪的用意,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又酸又烫,难以言说。
  她犹豫着慢慢开口:“嗯……这是你应该做的。”
  姬宴雪继续引导她:“我应该做什么?”
  “应该……”谢挚想着姬宴雪方才说的话,“应该哄我,爱我,安慰我?”
  “正是如此。”
  姬宴雪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极柔和,亲了亲谢挚的额头,像是为了奖励她,“你要好好记住这件事,好吗?”
  “我爱你,对你好,都是理所应当的,不必感激,更不必惶惑,安心接受就好。”
  她从很早之前就发现,谢挚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仍然会不时流露出隐约的不安,她似乎觉得自己不配或者不应当如此幸福。
  每当此时,姬宴雪都会感到极心疼。
  明明初次见面时,她那样开朗明媚,如今她的心却满是伤痕,有的伤痕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变淡,而更多的伤痕恐怕余生都难以愈合。
  又由此愈发心酸——即便如此,小挚仍愿倾心交付,去爱她,信任她,依赖她,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她想要她知道,她值得世上一切美好,她的爱是无条件的,她愿意一点点地引导谢挚,去学会如何被爱。
  “下次要是真想道谢,倒不如亲亲我,这样更能叫我开心。”
  谢挚终于笑了,捧住姬宴雪的脸,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这个感谢怎么样?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吗?”
  “诚意满满。”姬宴雪笑。
  “阿宴,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谢挚有些紧张地观察着姬宴雪的神色,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寿命会比普通仙王短很多吧?”
  她微微敛去笑意,“就像现在,我已经开始受到小世界影响了,而这才是我醒过来的第一年……往后这种现象,大概只会出现得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频繁。”
  谢挚不能不忧心。
  这其实近似于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精神上的压力,谢挚固然意志极坚,但也很怕自己日后有一天忽然失去理智,或者一次次反复,带给姬宴雪无穷的痛苦与折磨。
  “我知道。”
  姬宴雪答得十分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波动。
  在黑暗中,她不动声色地掐紧了自己的手臂,仿佛藉由肉。体的刺痛,才能压下听到谢挚说到她的死亡时心头猛然涌上的闷痛感。
  ——竟然只是光听到,灵魂就疼痛得摇颤起来,姬宴雪甚至不敢顺着谢挚的话去联想想象。
  她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我刚开始喜欢上你的时候,就曾想过我们之间的寿命问题,那时我以为我很快就会战死,所以我一直都在克制自己……我不想你太难过。”
  “我想,爱人死亡铭心刻骨,而一个暧昧对象的死亡固然叫人伤心,可也不至于那么痛苦,我们的关系停留在这里,谁也不挑破这层心知肚明的窗户纸,就很好了,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面上露出了一点自嘲,“我一直自诩为光明磊落,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面对你的时候,竟然也开始如履薄冰地贪恋这点朦胧模糊的暧昧和甜蜜,不舍得推开,不舍得拒绝。”
  “出了秘境之后,昆仑山上你深夜来扣我的宫门,与我一晚共度,那时我欣喜又难过,理智和感情互相拉扯,一面鄙弃自己如此自私,究竟还是拉你走上了这条注定马上要截断的路,却仍然不能不因此而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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