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便让小福子把积木收起来,对上姜少瑜不可置信的目光,忍不住笑起来:“想什么呢?我是让你们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去国子监上学?”
“等你们散学回来再玩就是了。”江清淮摸摸两小只,催他们上床,看两人都乖乖躺下了,起身打算离开。
姜少瑜却拉住江清淮的袖子,小声地问:“明日国子监……你会去吗?”
哟。
江清淮听乐了。
小家伙这是想让他去送?
江清淮都没舍得逗姜少瑜了,很肯定地给了他答案:“当然。”
姜少瑜明显开心起来。
江清淮便趁机捏捏他俊俏的小脸蛋,毕竟这家伙不像少云那么好骗:“那我走了,你快睡觉吧。”
姜少瑜点头,却并不撒手。
江清淮看着他的手,脸上笑意更浓:“还有事吗?”
“小皇叔……”姜少瑜脸红了起来,“今晚,能陪我一起睡觉吗?”
——
江清淮和两小孩一起睡在偏殿,左搂一个漂亮小孩,右抱一个漂亮小孩,睡得四仰八叉,好不惬意。
三人都是颜值高,长相俊的,三张漂亮脸蛋凑到一起,如此安然,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心软。
RMB却不解风情,一大早就开始上演公鸡打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清淮被吵醒,眼都没睁开,就先给RMB静音。
RMB只能怨恨地在屏幕上打字交流:“江清淮!”
它气得直呼江清淮大名。
“你昨晚是不是趁我不注意花了五百积分!!!”
“你这个败家宿主!!!”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江清淮看着眼前的字,有点心虚:“昨天回来晚了,本来想去私库挑个好玩的东西哄小孩的。”
“结果你不在,我自己又不懂那些古董,只能去商店买东西了。”
“说到底还是你。我不就是小坑你一下?你至于那么大的气,一晚上都不理我吗?”
“我那是不理你吗?”RMB在屏幕上咆哮,“我是跑去给你找瞒天过海的法子了啊!!!”
江清淮瞬间没底气了:“你走也不说一声,我哪里知道……”
“你坑我,我不乐意跟你说话()!!!”RMB气呼呼。
江清淮叹气。
得,昨晚刚哄好了一个,今早又惹恼了另一个。
他打开系统商店:“本来也攒了快两千积分了,我就花了五百,你看,不是还剩下一千多积分呢?”
RMB不听不听。
江清淮只好说:“那我现在就派人去调查那个支线任务,把那个奖励拿下,好不好?”
“真的吗?”RMB想了想,又生气,“你说大话都不打草稿,根本不知道世家有什么秘密,谁知道能查出来什么?要查多长时间?”
“那我今天就去安排肥皂厂的事情,这个月的绩效给你搞得多多的,好不好?”
RMB勉强同意,只是不说,还哼哼唧唧地指责江清淮不识好人心。
为了安慰系统的好人心,江清淮立刻叫来苏有道:“我让你清点的宫内开支,有结果了吗?”
“内务府那边今早刚递过来,陛下看看。”
江清淮接过来,直接翻到最后看结果,都不用RMB来翻译,他自己就看明白了,结果就是——虽然削减开支了,但是没省下钱来。
倒也不是一点没剩下来,江清淮看着那大大的“五两”,气得把折子摔在地上。
苏有道连忙上前捡起来,给江清淮顺气:“陛下,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内务府居然糊弄朕。”本来江清淮脾气就不好,遇到这种事哪里能忍,“拿五两银子打发谁呢?”
苏有道便打开那折子,细细看过一遍,才道:“陛下别气,也是因为最近宫里多处受灾,内务府正是用钱的时候,不然按照以往,您受这么大委屈削减用度,哪里能只剩下这点钱?”
“受灾?”江清淮不爽,“宫里如今不过就朕、两位小世子三个主子住着。我看这养心殿处处好得很,哪里有要修缮的地方,这钱只怕是藏哪个人口袋去了。”
苏有道也叹气:“陛下尚未娶妻,无人打理后宫,底下奴才们向来是嚣张惯了。”
江清淮短时间没有娶老婆的打算,但可看不惯他们这么嚣张。
他坐下思索了片刻,立刻就有了主意,抬手让苏有道凑上来。
苏有道笑着配合,听见江清淮在他耳边低声几句,立刻脸色大变:“陛下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江清淮无所谓:“朕没有喜欢的女子,留着也是浪费。”
“陛下……”苏有道满是担心,“您如今都十八,再过两年都要行弱冠礼了,怎能还不娶妻?”
江清淮不听这个,只当王八念经,态度十分坚决:“照办。”
苏有道只能苦着脸下去。
正这个时候,姜少瑜和姜少云也醒了,像是听见了江清淮和苏有道的谈话,姜少瑜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
江清淮让小福子带他们去洗漱,自己也跟着一起去,顺便解释:“宫里的破事而已,快快洗漱吧,吃过饭,我送你们去国子监。”
“清淮送我们去?”姜少云昨晚躺床上就睡过去了,不知道江清淮后面说了什么。
江清淮耐心跟他解释了一遍,又说:“以后,也跟哥哥一样,别叫清淮,叫小皇叔。”
“可是清淮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皇叔。”姜少云被布巾敷脸,说话闷闷地,“清淮像哥哥。”
“那也得叫小皇叔。”虽然江清淮自己也数不清这姜家的家谱关系,但还是努力解释,“因为你们是我的小侄子。”
姜少云听不懂,看一眼哥哥,见哥哥点头,只好也改口:“小皇叔。”
江清淮摸摸他:“去吃饭。”
用过早饭,江清淮和两小孩一起,坐马车往国子监去。
第25章
国子监并不建在皇宫里面,而是在城北那地段。
江清淮坐上马车,看着RMB帮忙找来的关于国子监的详细介绍。
古代的国子监并不是单纯的学校,也兼具有教育局的功能,下设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等,各学又有博士,祭酒等官员负责管理[1]。其中祭酒相当于现代的校长,博士则主要负责教书。
加上国子监专门为朝廷培养人才,历来贵族世家云集,更是出过不少千古留名的才俊,是连皇帝都要给面子的存在。
江清淮倒是没那么大阵仗,送自家孩子上学而已,他只穿常服,到了门口也没让人通传。
见国子监门口此刻人来人往,三三两两并往里去,皆作书生打扮,十分稀奇地张望。
古代上学本来就难,能在国子监读书,要么是世家大族的优秀子弟,要么就是已有功名在身,能得到官员举荐的人中之龙。
所以江清淮放眼看去,最年轻的书生似乎也已经弱冠,再大些的甚至都有白了胡子的。
再看自己身边这两个小布丁。
江清淮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代的皇子身边需要伴读了。
姜少瑜和姜少云兄弟两个,上下学能陪着作伴,要是人家只一个的,天天和一群跟自己爹妈年龄一样的人凑在一起,只怕怎么郁闷呢。
江清淮顺着人流往里走,打算先去跟国子监祭酒通通气。
苏有道和小福子以往也没来过国子监,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江清淮又不许通传,只能一边走,一边寻人打听。
加上江清淮还崴了脚,这一路走来,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到底是大秦最高等的学府,虽然三三两两,时不时有人看过来,但多是一些善意的目光,更有个年轻人自告奋勇,得知他们要去寻祭酒,主动帮忙带路。
江清淮看那年轻人仪表堂堂,心下立刻多了几分好感:“劳烦这位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傅羡之简单作揖:“我姓傅,名羡之,叫我羡之便好。”
“那就麻烦羡之了。”江清淮又看向两小孩,“羡之哥哥给我们带路,要说什么?”
姜少瑜耳朵有点红:“谢谢。”
姜少云也记得,说的很大声:“谢谢羡之哥哥。”
“真乖。”江清淮笑着夸他们。
傅羡之脸上带了些许笑意,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嘀咕,三位小公子都生得如此标志,还结伴来国子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家里的,竟有如此实力。
他正想着,迎面却撞来一个熟人,远远向他招手:“傅羡之!你可见到文瑾兄了?祭酒大人寻他呢。”
那人匆匆忙忙过来,看见傅羡之身后的江清淮等人,不由诧异:“你这是?”
“我们也是来寻祭酒大人的。”江清淮解释。
那人便挠了挠头,给他们让路:“那我去找找文瑾兄,你们先过去。”
“我刚见他,在杏林那边呢。”傅羡之帮忙指了路,又给江清淮介绍道,“我们国子监占地千顷,其中诸多美景,这杏林便是其中一处。小公子若是感兴趣,一会大可以去看看。”
江清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脚伤不太方便,送了他们,我就得回去了。”
傅羡之有些可惜:“小公子不来国子监就读?”
江清淮笑笑,婉拒了哈。
再上一次学什么的。
约莫又走了片刻钟,才终于来到明伦堂,堂前正站着一个书童,一看见江清淮便慌慌张张跑来,等看见傅羡之,那书童尴尬笑笑,行了一礼:“公……公子,请随我进来吧,祭酒大人恭候您多时了。”
江清淮又向傅羡之道谢,这才跟着那书童去见祭酒。
傅羡之立在堂前,看着书童毕恭毕敬将人请进去,反而闹不明白了。
原先他听江清淮说不来国子监,还当江清淮是成绩不好,没能入了各位博士的眼,拿不到举荐信。
但现在看书童对江清淮的恭敬模样,又觉得自己推测不对。
可细细想了半天,朝中如江清淮这个年纪的大官,却是一个没有的。
正当傅羡之困惑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羡之。”
单单听声音,傅羡之就知道是谁,立刻就笑:“这不是我们的叶大公子吗?都是面见过天子的人了,怎么还来国子监这破地方?”
叶从南今早来国子监,诸如此类的话不知听了多少,如今早已免疫,只是问:“祭酒大人寻我,你可知是何事?”
傅羡之摇头,又说:“不过也好猜,你传消息去北疆,又涉险入宫,陛下都赏你,祭酒大人肯定是你回国子监,顺便夸你喽。”
他压低声音:“如今有陛下保你,任刘家那小子怎么嚣张,谁还敢说你不够格进国子监?你就放宽心吧,日后飞黄腾达,别忘了兄弟便是。”
叶从南祖上虽是士族出身,但如今落寞,就算是拿了乡试解元,其实也不够格进国子监。还是父亲四处拜帖,求了国子监一位夫子的推荐信,才勉强挤进这最高学府的门槛。
只是他寒门出身,总难免会被世家公子们挤兑。
刘泽清,当今太后的侄子,当朝陛下的表弟,声名显赫,偏偏就是最看不惯他的那个人。
几次三番地闹,叶从南虽然诸多隐忍,最后却还是闹到退学的地步。
祭酒虽然明事理,却也架不住刘家淫威,最后还是遣了叶从南回乡。
当晚叶从南收拾行囊出京,才过了南运河,就见京城内亮起火光来,擂鼓宣天,显然是打起来了。
叶从南当机立断,调转方向,直往北疆赶去,只身一人闯进北疆大营。
这也是为什么林颂今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京城。
但短短一夜攻下这座城池,直接将魏琛南捉拿,却并不是叶从南的功劳。
叶从南想到陛下扮作小太监的模样,想到装作侍卫捂自己嘴的模样,想到金銮殿上天子一怒,又想到养心殿中两人畅谈,只觉心里热乎乎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傅羡之连叫了三声,叶从南才回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先去见祭酒大人……”
“去吧去吧。”傅羡之本还想问问皇帝长什么样子呢,见叶从南莫名其妙开始发宇未岩呆,耳朵还发红,只觉得今天一个个都古怪得厉害,“那我先去学堂了。”
叶从南朝他摆摆手,往明伦堂中去。
——
堂内,江清淮正听祭酒交代对小世子的学业规划。
“世子们既然不参加科举,那四书五经不必过分钻研;六艺陶冶情操,每日都会安排一门课。随后便是史学,不读史,不足以明智,国子监内藏书万卷……”
古代的精英教育,那是真的培养精英。
江清淮就是光听要学的东西,就已经忍不住开始犯困。
正当他眼皮不住发沉,即将落下时,外面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祭酒大人,学生叶从南,前来拜见。”
叶从南?
江清淮瞬间来了兴趣。
这小子居然是国子监的?
都这么厉害了,还说自己考不上状元,古代人可真是谦虚。
江清淮看向祭酒,隐隐有些期待:“快让他进来。”
书童前去开门。
叶从南浅浅道谢后,迈步向堂内走去,绕过屏风,却先对上江清淮一双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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