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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乱臣贼子恋爱后(古代架空)——黑兔hetui

时间:2025-06-18 09:20:41  作者:黑兔hetui
  “行了,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刘易只觉得丢人,不过也确实接受了江清淮提出的条件,答应明日一早把粮食送到户部。
  “你这消息很灵通啊。”
  连货送到哪儿都知道,江清淮都想跟他多唠唠了。
  当然他没有怀疑梅姨的意思,看梅姨那晚接待裴牧时谨慎避人的态度就知道,
  任宏府上一定有不少其他人的眼线。
  他想着套套话,说不定还能帮帮梅姨。
  但刘易却没有蠢到那种地步,他摆摆手,含糊其辞:“世家看着不和,在某种事情是,却也同仇敌忾。”
  “你今日也是遇着了我这个好脾气的,不介意花钱消消灾。”
  “若是啃到硬骨头……你最好真的有个手眼通天的主儿护着,不然死十回都不够。”
  “你好脾气?”齐时村都听不下去。
  刘易只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齐时村,打发叫花子一般:“去吧去吧,明日就把你们那粮送去。”
  “不过这是一口价,日后再想要可不能了。”
  怎么就不能?
  江清淮眯了眯眼睛,可不吃这一套。
  他直接上去给了刘泽清一拳,听见刘泽清哎呦一声求饶,又补了一拳。
  “你打我做什么?”刘泽清委屈地捂着肚子,简直要哭,“是我爹说的……”
  “我来和刘大人打个赌。”
  江清淮拿帕子堵上了刘泽清的嘴,看向刘易,微微弯了弯眸子,“若是我赢了,大人花十万两买……”
  他晃了晃手中的账本:“一张。”
  “若我输了,落到大人手里,是生是死,都随您处置。”
  “你的命可值不得那些。”刘易哼了一声,却不领情。
  “我活着是不值这些,但若我死了……”
  江清淮身子探向烛火,由着账本被点燃,亮出更为灼眼的光:“一起消失的,可不止这一本。”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刘易终于生了几分忌惮。
  方才江清淮背的那一段乍一听确实唬人,但细想也不过是些记录而已。
  这天下会写字的人多了去,谁还不能提笔写几句?
  要紧的是证据。
  任宏做事不干净,梅夫人不敢赌,默默吃下哑巴亏。
  但刘易却不觉得他们手中有切实证据,只怕是从哪里听了些传闻,整出这些个册子、账本,虚张声势来了。
  可此刻江清淮就这么烧了那“虚张声势”的账本,却让刘易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这到底是更进一步的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若这人明说了,要他十万两一张买下这东西,刘易还会觉得此人不过是个贪财的小贼。
  但偏偏这人说的对赌。
  还许了他天大的好处。
  怎么看都像是有恃无恐多一些啊。
  如果这群人手中真的有切实证据,捅到皇帝面前去……
  依皇帝对他们刘家的冷淡态度,抄家怕是躲不过的。
  泽清还会被强制纳入后宫……
  唉,这都什么事啊。
  刘易心下烦闷,但还是看向江清淮:“你想赌什么?”
  “这把剑。”
  江清淮指指林颂今手里的那把从御林军手里顺来的剑,一双眸子亮晶晶。
  “赌它是真是假。”
  “你!”
  刘易属实惊了。
  虚张声势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看来这人手里的剑多半真是御林军的剑。
  这岂不是说……
  此人在宫中……有所依仗?
  是御林军的头领还是……
  “大人拿着这剑上朝去,且看陛下认不认?”江清淮笑着补充。
  “陛下?”
  刘易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清淮:“你说陛下……陛下……”
  江清淮可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傻子,都说了社区送温暖,不知道是谁组织的可不行。
  他重重点头,语气甚至带着一丝雀跃:“就是陛下。”
  话音刚落,刘易顿如被抽干的傀儡,一瞬瘫倒在地,他嗓音沙哑、喃喃低语:“原来是陛下……吗?”
  是陛下授意他们来抢劫世家。
  是陛下手中有贪污的罪证。
  是陛下让他们把粮放到户部库房。
  都是陛下……
  他原还以为是户部哪个不要命的小官,收了点贿赂便让渡了库房的使用权。
  毕竟司马济那老头子在户部不怎么管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谁能想得到是陛下呢。
  想到陛下,刘易下意识想到金銮殿上,披着一袭黑金龙袍的少年……
  那似真似假的笑眼。
  他们如今的陛下是真的很爱笑。
  只是每次笑起来,总没什么好事啊……
  一开始被罚去搬砖。
  后来是儿子差点进后宫当宠妃。
  今天还笑眯眯问泽清能不能督办开矿,办不好要抄家、办好了纳入宫,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夜里还不让人安生。
  真就如龚成所说,从这位小皇帝手中,想讨得到好处,可是难如登天啊。
  但刘易有一点想不通——
  陛下手里既然有他贪污的罪证,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抄家,而是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折磨他?
  他忍不住问:“那位……这样做,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位?
  江清淮眼前一亮,看来刘易彻底想明白了,不过问他能得到啥好处?
  江清淮叹气:“哪有什么好处,早就说了,我们上门是送温暖来了,送温暖。”
  还是加班来的呢!!!
  “温……暖?”
  不可置信地将这两字品了一遍,刘易气得直想拍床,可又不敢当着黑衣人的面表露心迹,只能在心中无声呐喊——
  去他娘的温暖!!!
  江清淮看他情绪实在激动,有点担心他心脏受不了,岔开话题问:“刘大人赌不赌啊?”
  刘易看向江清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把他当卖国贼一样整了?
  还问他赌不赌,刚才那话都说明了,他要是明日拿着剑去问小皇帝是真是假……
  小皇帝不得直接拿他脑袋试真假???
  “不赌,不赌!”
  刘易气得从床上站起来,哪怕崴了脚站不稳,却还是踉跄着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大盒子来。
  “这是我刘府库房钥匙和名下地契商铺,我刘家这些年的家当都在这里。”
  刘易一副巴不得他们快走的表情,直接把盒子往江清淮手里塞。
  “足够抵你说的那些什么了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求你们走吧,以后别来刘府了。”
  “永远不要再来!”
  “爹!”
  刘泽清眼看着他爹絮絮叨叨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就要上赶着把家当全送出去,人都傻了。
  “你是不是疯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把家当送人啊?”
  “这只是刘家公用的钱吧。”
  江清淮当然来者不拒,今晚能搞到这么大一笔,他心情好到没边儿,还安慰刘泽清:“你不还有自己的私库?这么大一宅子,总不会吃不上饭。”
  “何况……”
  江清淮长笑一声:“听说陛下对小刘大人十分赏识,日后那真金白银岂不是拿到手软?”
  说罢,也不等刘泽清反应,只把那库房钥匙递给林颂今:“记得好好犒劳兄弟们。”
  林颂今眼前一亮,立刻接过,护崽儿一般攥得严严实实,他乐得想喊陛下,抬头却见自家陛下已悠悠跨过门槛。
  门外清风竹影绰绰,明月波光粼粼,而他回头弯眸促狭一笑,出口如玉石相击,实乃天籁之音。
  “夜深了,刘大人可快些安寝,睡个好觉罢。”
 
 
第67章
  敲诈过刘易,江清淮又得一笔巨巨巨巨巨巨巨巨巨款。乐得连裴牧没告诉他生日这事儿都忘了计较。
  次日一早刘泽清还屁颠颠来求见。
  见了江清淮,只哭说自家招了贼,求江清淮为他主持公道:
  “我们刘家百年积蓄被盗了精光,陛下可一定不要放过那群贼啊!”
  江清淮自然装得一副勃然大怒样,气得拍案直骂大理寺那群人都是吃白饭的。
  骂着骂着又说起任宏遇刺一事,这么久过去也没个消息,实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刘泽清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一见他黑了脸,顿时缩在一旁不敢插嘴。
  等江清淮发泄一通,又传召大理寺卿和林珏,气势汹汹,一看就是要开批评教育大会。
  刘泽清在一旁弱弱出声:“陛下……臣能不能先走……”
  他爹崴了脚实在不方便下床,只能他来告状,他既不情愿也不明白。
  明明就是他爹自己把那钱送出去的,到底为什么好告状?
  这下好了,皇帝表哥又生气了,万一想到铁矿的事,又或者想起入宫的事……
  他必须得赶在这之前溜走啊,哪怕是去城门搬砖呢!
  他一万个乐意!!!
  可江清淮却摆手,义愤填膺:“泽清坐下跟朕一起等!”
  一句话,刘泽清立刻蔫吧下来,缩在椅子上生无可恋起来。
  大理寺卿来得很快,只是林珏迟迟不到,还是昨晚就宿在宫里的林颂今听到消息后,替他来了一趟。
  林颂今昨晚拿着刘家库房钥匙,生生看了一夜没睡,今早熬红了眼睛,却仍旧兴致勃勃。
  他中气十足,仿佛越活越年轻:“陛下 ,犬子顽劣无能,请容臣先行请罪。”
  “无妨。”
  江清淮摆摆手,心下却冷哼一声。
  这林珏,定是和裴牧吃酒吃到深夜,大早起迷迷瞪瞪起不来床了!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吃醉酒后有没有乱说话……
  江清淮专门点了要林珏也来,就是有心要问问他昨晚的事,也顺便提点他一番,以后在裴牧面前说话可得注意些。
  不过林大将军来了,江清淮只能装作不在乎,问起任宏遇刺一案。
  林颂今只是来替林珏请罪的,闻言也看向大理寺卿。
  钟单仁只摇头:“臣无能,暂且无所获。”
  “想来是那贼人狡诈。”
  江清淮看了一眼刘泽清,冷下声音:“不仅刺杀了我朝一品重臣,竟还有胆勒索皇亲国戚!”
  他狠狠拍桌,吓得刘泽清抖了三抖。
  钟单仁却有些不明所以:“陛下,您这是何意?”
  江清淮兀自装得生气,只说:“大理寺操劳京中诸多事宜,想必力不从心。但此案关系重大,朕决定成立专案组。就叫…九旒鉴!”
  他说得抑扬顿挫,钟单仁听得一愣一愣,反应了一会,才道:“陛下大才,只是这九旒鉴……不知由谁负责?”
  这话一出,刘泽清立刻低头压榨自己本就不多的存在感。
  林颂今却有些跃跃欲试,一直和江清淮打眉眼官司。
  毕竟……杀任宏这事谁干的他不知道,抢劫这事他还不知道?
  让他自己查自己。
  够刺激!!!
  江清淮却没有理会林颂今的跃跃欲试,他心里早已经有了人选。
  自然就是和他们一起作案的——齐时村。
  不过当着钟单仁和刘泽清的面,江清淮只说是要给齐时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还有那些仍在大理寺关着的,你所谓的安分守己的部下,朕一并给这个机会……”
  “稽查刺杀任宏之人,还有为非作歹的贼。朕怀疑,这些人或许有所勾结。”
  江清淮如此吩咐。
  自然是混淆视听。
  把裴牧杀人的锅揽到抢劫的人,也就是他自己身上,再派自己人去调查这件事,就不用担心裴牧哪天被大理寺抓去了。
  江清淮想的很好,吩咐起来更是思路清晰,只是齐时村听罢,人都傻了。
  被江清淮这一波骚操作所折服是一。
  其二则是,小皇帝杀了任宏?
  小皇帝!!!
  齐时村偷瞄一眼侃侃而谈到面带笑容的江清淮,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他想起初见江清淮——
  少年天子慵懒坐于八仙桌前,好似不问尘世的谪仙再临,嘴角淡淡的笑意实在亲人得紧。
  但那笑容很快冷了下来,修长白皙的指节随之紧紧覆在小世子的唇上,像极了纯白纯白的长绫,死死缠在脖颈间,勒紧、勒紧……再勒紧……
  可偏偏孩童不觉,还嘻嘻哈哈地笑闹。
  齐时村看得心惊,忙低下头去,却正碰上江清淮朝这边看来,那双漂亮的眸子只微微一转,又立刻噙满了笑意。实在是——
  阴森。
  是的,齐时村对江清淮的第一印象就是阴森。
  所以现在得知江清淮杀了任宏,他几乎毫无怀疑,只点头应是,生怕自己一步行错,便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可偏他这反应,倒是让林颂今误会了。
  原本林颂今还得思量一下江清淮手里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任宏在侍郎府上的消息,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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