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戴好拳套懒得再摘,说完后左右张望,寻求帮助的目光径直看向人群后方的莫塔:“队长……”
视线相交,莫塔看清他的唇形,靠近:“什么事?”
擂台位置高,凌灼站在上方逆着光,莫塔走近了也只能仰起头看他。
光线刺的他眸子虚眯了起来,灰眸愈发浅,透着一股清厉,看着冷冷淡淡的不好亲近。
凌灼身后,江已止立马猜到他的意图,唇角不悦的撇下。
莫塔视线里那抹红发靠近,凌灼走到擂台边,修长的腿岔开蹲跪下来,一手撩起围绳,一手用拳套笨拙的掀起了点衣服边边。
白皙的腰腹突然显现,肌肉紧致漂亮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在黑衣的衬托下好似一片细窄雪痕,让人生出种单手就能掐住大半的错觉。
周围一开始还在兴奋期待比赛的人被这一幕撩的不吭声了,血液莫名燥热,眼神直勾勾的落在凌灼身上。
偏偏他浑然未觉,还想把衣服继续往上捞,但拳套不方便,捞了几下都没成功,只得看向莫塔:“队长,帮我摘一下。”
要摘什么不言而喻,围观的一众alpha都想到了,小腹一紧,轻抽了声气。
“我怎么感觉晕晕的……”
“好了,最有种的人出现了,挑谁不好偏偏挑莫队……”有人眼热,忍不住惋惜:“莫队最讨厌肢体接触了……”
江已止眉头拧的死紧,本想说点什么阻止,一听这人的话,停在了原地,等着看凌灼被当众拒绝的好戏。
擂台边莫塔看着那双浅蓝的狐狸眼垂下来,光影一镀,清亮又撩人,求助的声音也轻软的很。
他呼吸缓缓沉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眼角余光扫到了众人直白的视线,眸色晦暗释放出几缕压制信息素来。
干枯的焚烧气息以可怕的威压向四周蔓延,才几秒的功夫,众人便感到后颈发寒,身上冒出冷汗来,立马低下脑袋。
视线消失,莫塔这才伸出手去,抓着凌灼的衣服边推至胸口,后者乖乖的低头咬住衣服,含糊催促:“快点……”
说话时展露的胸膛迎着顶光,浅浅的樱粉被一枚银色金属钉横穿,银灿灿的十分好看。
耳根越发烫起来的莫塔:“……”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在勾引我。]
还催我快点。
[我快忍不住了~]
心里的想法和第二人格的声音同时冒出,莫塔尽量屏蔽,但视线里全是那枚金属钉反射的光,和它带出的粉润胸口,看的他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想含进嘴里……
[想含进嘴里~]
突然同频的念头,莫塔:“……”
他知道凌灼这里一定会很好看,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这么想过,那时候只是隔着带血的衬衣,都把他勾的回去就做了梦。
现在就这么近在眼前,莫塔承认,自己有点招架不住。
场馆内安静的厉害,他屏着呼吸伸手,指尖触到的地方一片温软。
在拧开那粒金属钉的一头时,凌灼的身体像被他指尖烫到般轻颤了下,下意识咬紧衣角。
衣摆深色,被口水沾湿也不显,倒是眸光水色泛滥,难以忽视。
他皮肤敏感,被触碰过的地方发酥,一边懵懂为何会这样,一边又生出更多贪恋。
呜……好奇怪……
但是,好喜欢~
被舒服的念头驱使,凌灼胸膛不自觉的往前挺。
白嫩紧实的胸肌直往莫塔掌心里塞,刚一碰到,就被他翻转掌心用手背给推开了。
“别乱动,”制止的声音响起,藏着些克制的暗哑。
听起来冷漠锋利,实际上莫塔被他突然大胆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大脑已经完全放空。
理智就剩这么点儿了。
未能看破人类压抑的狐狸懵懵的停住,眼睛的里的水雾不知道是难耐还是被拒绝后的委屈,眼见着要溢出来了,眨眨眼便化成了小水珠挂在眼睫上,难过的问:“为什么?”
“……”
莫塔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他脖颈间的青筋都被撩的崩起来了,这狐狸竟然还委委屈屈的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失控的alpha对他有什么益处?
第15章
莫塔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凌灼,后者眼神茫然的回视。
“……”
他拧着眉又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呼吸明显急促了些的胸膛,头疼的发现,这只狐狸对于某些方面似乎欠缺了太多的知识,看来得抽空给他补上。
之前几次见面,他身上都有兽类特征,没准还处在发。情期。
呼……冷静,这种时候对他做些什么都是在趁人之危。
莫塔不动声色的调整好呼吸,加快手上的动作。
银色的金属钉很快被取下来,他攥进手心里,空出的手帮凌灼把衣服拉了回去,浑身燥热,只有面上冷静:“以后在外面不可以这样撩起衣服。”
沉声的叮嘱像是严谨温柔的邻家大哥哥,只是在单纯的教隔壁涉世未深的少年保护好自己,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句叮嘱夹杂了多少的私心。
他收回释放的压迫信息素,神色淡漠的从凌灼身前退开,好像刚才险些擦枪走火的事儿从未发生过。
没有得到回答,看起来又是避之不及的态度,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擂台上整理着衣服的小狐狸再迟钝,也感受到了莫塔的回避。
“??”
他比刚才还要不解的歪起脑袋,视线去寻莫塔的眼睛,对方却早已看向别处。
没了信息素的压制,周围那些人缓过劲来,虽然没看全过程,但也猜到了怎么个事,看向两人那暧昧吃瓜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嘿嘿,不对劲~”
“受不了了,光脑补我都要流鼻血了!”
“只是取个饰品而已,怎么感觉跟做了一样~”
凌灼无心听,郁闷的回到擂台中央,刚一站定就听到江已止的冷笑:“你也看出来了吧,莫塔哥讨厌你呢,他就是人太好才没拒绝。”
他正在为莫塔刚才的态度难过,一听到江已止这话,心里瞬间信了,微挑的狐狸眼一垂,像只伤心的小狗狗。
江已止反倒灿烂起来:“打个赌吧,凌灼,要是待会儿我赢了,你以后都离莫塔哥远一点,不准再靠近他!”
“哦……”凌灼没劲的点点头:“我赢的话,你就学三声小狗叫吧。”
他不高兴,从眉眼间透露出来,兽类天生冷漠的视线令人发寒,赌注却像在开玩笑似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这要不就是没把他当回事,要不就是笃定自己不会输,不管哪一种,江已止都感觉受到了侮辱。
“你这算什么赌注,不应该也让我离莫塔哥远点吗?”
他不满意,凌灼嫌烦:“我讨厌小狗。”
所以讨厌的人学讨厌的小狗叫,有什么问题?
“……”
可爱的娃娃脸被气的发红,咬着牙开始热身。
凌灼稍稍转了转手腕活动身体,教练上前,“嘟!”的一下吹响哨音。
擂台上两人应声而动,几秒后,江已止被反手压在地上,凌灼轻松制住他:“我赢了。”
被压制的人整个都懵了。
哈?发生了什么?
输了?怎么会?!
就凭他?!
江已止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身上忽然一痛,转瞬间就被摔在地上无法动弹。
该死,他是不是用了什么阴招?
他盯着擂台地面飞起的尘埃,正欲挣扎,钳制他双手的人不懂规则,以为打倒后就结束了,直接松开手起身,仰头下意识的去找计分的显示屏。
上一个训练项目里凌灼知道有排名后,就很在意这个。
失去桎梏的江已止飞快的爬起来,败在自以为傲的格斗术上,他自尊心受挫,心一横,一拳打向凌灼的后勃颈处。
腺体的位置一旦受到损伤,很有可能会直接改变一个alpha或者omega的等级,严重的还会导致其失去信息素和异能,变成个残废。
所以在所有的训练中协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禁止攻击同伴的腺体。
他这一拳出去,周围所有人都不由的眉头一皱,对这种攻击行为产生了一丝厌恶。
夏蛮长腿一迈,想跨上擂台去干预,梅九喝也喊了一声小心。
擂台上背对着江已止的凌灼感受到袭来的拳风,敏锐度惊人的略一侧身便避开了这道攻击,转瞬间又把他打趴在了地上。
“好!”周围的人捏了把汗,替他欢呼。
夏蛮收回腿,退回到莫塔身边,一双绿眸不言不语的看向台上的人,里面盛满了惊叹。
还真是……越看越让他喜欢~
这次为了不让江已止再起来,凌灼在台下几人紧急讲解的规则中,连揍了他好几拳,注意到对方没了反抗之后才再度起身。
整个过程太快,教官愣了一下才读秒吹哨,围观的人群兴奋鼓掌。
Alpha天生好斗,都是些不服输的,在格斗场的氛围下一个个肾上腺素飙升,面对强者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没人在意落败的江已止,他很快被驻场的医疗师抬下去治疗,布莱特兴致勃勃的翻上擂台:“咱俩来试试!”
数秒之后一样趴在了地上。
台下更加吵闹了,一群人已经完全兴奋起来,忘记了是1v1的对打,直接轮番上去挑战凌灼,竟硬生生将练习改成了车轮战。
教练有点担忧的看向莫塔,后者摇摇头:“出不了事,让他们玩玩。”
他也想看看这只狐狸能到什么程度。
夏蛮抬手松了松衬衣领口,眸子一瞥,看向身旁:“这么厉害,你怎么都不惊讶?”
“交过手。”
夏蛮:“战况?”
莫塔看向擂台上的人,微微弯起嘴角:“被他压在了地上~”
“哇哦~”夏蛮夸张的看过来,满脸的不信任:“你确定不是在占他便宜?”
占便宜……
莫塔捏了捏手里的金属钉,感觉刚才替他摘这个时才像是在占他便宜。
这个饰品这么小巧,取下来时不可避免的会碰到,他那里好像十分敏感,莫塔记得很清楚,他颤了好几下,眸子也一下子就变得湿漉漉的。
还有他加快的呼吸,隐约听到的极轻的一声呜咽,当时没有凑近咬上去,全凭自己理智尚在。
怎么就那么会勾人……
莫塔把小巧的金属钉收进口袋里,慢悠浅淡的摇了摇头。
“可我看有些人占有欲强的可怕呢~”是在指他刚才用信息素恐吓众人不准看的事。
莫塔理亏,任他笑话也不反驳。
擂台上又被打趴下来一个人,夏蛮兴致勃勃的脱下西装外套:“我得跟他试试~”
“这样赢了他就等于赢了你啊,我亲爱的莫队~”
他笑容肆意张扬的转了转手腕,开始摘自己手上佩戴的腕表。
“随你,”莫塔摆了摆手往休息区走,打算洗个冷水脸来清一清这狐狸带来的躁动。
另一头梅九喝上场。
他刚才在台下看的很清楚,也看的很出神,凌灼的打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迟疑,单是这样较量不用异能的话,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但他也很想和这样厉害的人打一场,难得的提起了精神来。
他戴着拳套,身后还背着那个长布条,趁着灯光晃眼看不真切,才敢抬眸看向凌灼,心里再次感叹,好漂亮。
红发衬的人明艳,光晕中那双浅色调的蓝眸看过来,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啊,你也要跟我打吗?”凌灼紧了紧拳套,认真道:“你给我糖吃,我不想伤害你。”
黑发少年唇边闪过一丝微笑:“我好歹也是要成为处刑人的,就让我感受一下吧,不必顾虑,还有……”
“我挺能抗揍的。”
他声音低柔,半开玩笑式的补充。
其实平时挺怕疼,但小时候有丰富的挨打经验,也不算撒谎。
两人的频率莫名对上,凌灼忽然也笑了下,小声道:“我也挺能抗揍的,我大哥打人超痛,不过要打我时我每次都能溜掉~”
他说起大哥,笑容很快淡了下去,轻轻的叹了口气。
教练在旁边吹了两下口哨,两人以为是开始的讯号,刚要动手,却被叫停。
“等等,”教练走上前来,注意到梅九喝身后背着一个布包的长条,严厉道:“刚才不是都说了不准带武器也不准佩戴饰品上场吗?你怎么还带着武器上来?这布里包的什么,我给你拿下去……”
“别碰它!”梅九喝忽然反应特别大的侧开身,避开教官伸过来的手,并快速的把背的布条绕到身前来抱在怀里,弓起腰蹲下身。
这是一个下意识保护的动作,他手指死死的抓着布条,指尖用力到发白,清秀的脸庞一瞬间血色褪尽,瞳孔颤抖,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这种颤抖在他蹲下身后浑蔓延到全身,惨白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病态的恐惧,被垂下来的黑发挡住了大半张脸。
“不要抢走它……不要……”
细哑的嗓音也在发颤,隐隐带着哭腔。
凌灼离得近,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梅九喝给过他糖吃,在他心里是个好人,而教官讲话那么凶,他以为对方是要抢梅九喝的东西,立马侧身挡在他前面,手一伸勾住教官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人狠狠摔在地上。
教官表情懵逼了瞬,腿骨磕在地上传来剧痛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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